梦断黄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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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昏睡中的赵高只能活受罪。
胡亥两手把赵高的臀部揽住,因为酒醉无力,赵高的腰部没有用力,所以自然垂下,这正好称了胡亥的意,他扶著的臀部看起来居然意外翘的很高,那开开合合的小洞正巧对准胡亥胯下的凶物。
胡亥笑的可恶,身体直直朝小洞挺过去,赵高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身体拼命被人摇晃的关系一直呜呜耶耶地哼著,却无端遂了胡亥的愿。
这一轮没花多长时间,因为胡亥忍太久,只好让自己先纵情一次,接著,他要换个姿势。
他把赵高回正,看著赵高拧起的眉毛,还有流著唾沫的嘴角,忽然觉得心里有股满足,结果脑子里瞎转,把自己骂了个遍,发誓以後不跟赵高呕气免得害到自己,不料,赵高忽然呢喃了句梦话。
历史上有多少因梦话而产生的悲剧?
赵高的梦话其实也只有两个字,一字是丹,一字是哥。
那个丹?那个哥?
胡亥根本想都没想,他默默下床,把赵高晾在那儿,然後将方才因为激情而乱丢的貂皮大氅披好,对著外头的侍卫很冷静地说了五个字。
「──把周丹抓来。」
、18、相逼
今天李铭见天色颇佳,就在驿馆後面的花园里搭了一个大棚子,然後焚香奏乐,让胡亥可以一边赏花一边办事。
这个花园本来是驿馆後头一名富豪人家的园子,李铭以「正当」的名义把园子徵走,还把驿馆的围墙打掉重砌,足足把驿馆扩张十来顷地。
花园里装饰的很豪华,本该在冬季凋谢的花卉显然经过细心栽培过後也能盛开,在园子外头还围著五、六把火炬,主要是怕胡亥在户外待久了著凉。
这时候,从外地郡县赶过来汇报的官员也相继抵达,他们在底下朝胡亥报告,胡亥则在上头跟五名美艳的女子调笑。
五名女子都围著胡亥,其中还有一个直接躺在胡亥怀里,胡亥给她喂酒,然後捏著她的脸颊,完全不管官员们汇报的内容,只是听见底下没声音了,他就挥挥衣袖,让下一个继续,由官员汇报的字句则是交给一旁负责纪录的事务官撰写下来。
在此地聚集的官员大大小小加起来有数十人,所有与长城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几乎都被胡亥一道命令给找来,他们在汇报中途,甚至能听见胡亥身边女子的笑语比他们说话的声音还大声。
所以在他们之中比较聪明的马上辞官,更聪明的则是卖力谄媚胡亥让自己升官。
好不容易官员汇报完了一阶段,胡亥只是淡淡说著:「乏了。」
李铭立即把酒席摆上,舞妓叫上,让官员们全部落座在两旁的座位里不许他们再说任何一个有关长城的字,胡亥看著眼前满坑的财气酒色,本来挥霍无度放浪享乐的本性就在这时候完全展露无疑。
直到赵高出现,胡亥纵情大笑的神情才有一刻消缓。
赵高一早醒来头疼欲裂,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他还清楚记得昨晚结义大哥姬丹频频对他劝酒,饭菜没吃几口,胃口倒是给酒灌饱了,这几天姬丹总藉酒抒怀,昨晚却特别愁苦,好像有满腹的话语如鲠在喉,但终究还是没有明说。
就在赵高打算今天要好好与姬丹谈谈,一起身,就发觉自己身体酸疼无比,不仅如此,身上的衣服早就凌乱破裂,下半身还有血迹。
他呆坐片刻,脑子越清醒就越觉得身体底下的孔洞越钝痛,而他身处在驿馆,能对他做出这种事的还会有谁?
赵高缓缓起身,心里虽然意外,但大多是意外胡亥已经两、三天没碰他,怎突然昨晚来了,可他却没有印象。
他随随便便将自己收拾好,胸中很是郁闷,一开门,就听见远远有丝竹之声,他叫了侍婢过来问话,才知道原来胡亥正在花园里进行午宴。
这下子赵高就傻了。
按照过往的经验,胡亥总喜欢在完事後拉他去沐浴换衣,可方才的情景完全不是这回事,结果对方此刻正在享用盛大的午宴?
赵高揣度著胡亥的心思,拖著脚步走,在前往花园的路上有经过马厩,一过马厩,他整个人就愣住。
他失魂地冲了过去,在马厩旁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牢房,里头五花大绑吊著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姬丹。
「丹大哥!」
姬丹听见这声凄切的叫唤马上就张开双眼,他的双手被缚,就挂吊在梁上,左右脚分别拖著十来斤的铜块,压根儿是逃不掉。
他只是对著一脸诧异的赵高回以凄惨一笑,「……子尧,看到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
「他──」赵高讶然道:「他难道发现你是──」又唯恐被旁人听见,马上噤住了声。
姬丹看似虚脱,气若游丝,「我不晓得,天刚破晓我就被官兵捉来,什麽理由都没给。」
赵高激动不已,扯著牢房上的锁鍊直呼:「不行!我要去找他!」
「子尧,不要轻举妄动!」姬丹喊住了他,一时岔力,忍不住咳了几声,哑声道:「别让我害了你……」
「大哥──」
赵高悲切地喊著,转瞬间似乎明白为何胡亥上了他的床却异於往昔。
──那可恨的嬴政之子,只不过是在凌虐他罢了!
想到这儿,他全然不顾姬丹的劝告马上跑去找胡亥,当他来到花园午宴现场,就看见胡亥像是个傻瓜一样被女人喂著吃饭,赵高双肩颤抖,发出几声悲伤且愤恨的冷哼,才一步一步走上了面见胡亥的阶梯。
阶梯只有五阶,上阶後就是胡亥的一张桌席,很宽大,上头摆满了佳肴美酒,旁边还坐著一个美人。
赵高浑然未觉旁人的阻拦,就连李铭见状况不对头把赵高拦了两次都没成功。赵高走上阶梯与胡亥对视的时候,这午宴的周围都静了。
「放了他。」
胡亥把目光从女子的脸上移开,然後缓缓看向赵高。
他勾著唇,似笑非笑道:「赵高,你现在是用哪种身份跟我说话?」
赵高一时语塞。
胡亥很满意自己一针见血,他不再看赵高,迳自抚弄著怀中女子纤细的腰枝。
「你若是用中车府令的身份,就跟著其他人一样跪在下边,如果是用公子太傅的身份,就站在阶下等著,如果是──」
轻蔑的语气嗄然而止,但赵高却听的很明白。
能与他胡亥站在同个地方的,除了他旁边这些供他狎玩的身体,还有谁?
赵高全身颤抖,他说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但是他觉得自己受辱,奇耻大辱,因为他连他身为男性最後的一丝尊严都被胡亥当场践踏。
最使他怨恨的,就是这一切并非侮辱而已,而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忽然间,赵高仰天苦笑,声声凄厉,李铭在旁边领著官兵伺机而动,这时,全部人都看见赵高对胡亥出奇镇定地开口。
「我知道,你们秦国就是想对我们赶尽杀绝。」
除了因为燕太子丹的身份暴露,赵高想不出第二个胡亥会挟持姬丹的理由。
胡亥听见赵高提起「秦国」二字後就隐隐察觉事情不单纯,那些本来要跟赵高赌气的怒火在这时候居然无端灭了一半,没想到赵高忽然拿起桌上的陶盘,「匡──」的砸破,把裂开的盘口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他沈声道:「想要我们死,何必你动手?」
说完,赵高就用那陶盘裂口朝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下去──
、19、阴谋
暝色中,胡亥宛若伫立已久的山峦,他守在赵高病榻边过一天,却犹如过了千万年。
脑海里关於赵高自尽的画面仍如索命恶鬼缠绕不去,他坚信,这种状况他绝对不能再经历第二遍,否则他会崩溃,会发疯。
就在当时事情发生,胡亥记得他所有意志倏忽停摆,他看著赵高脖子上的血痕,回过神来时,他的手里正紧紧抓著那片断口的陶盘。
後来李铭说那时是他即刻把赵高手里的凶器抢走,所以赵高脖子上的伤口并不致命。
胡亥盯著手里的陶盘看了半晌,四周鸦雀无声,他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只要受了伤,流出来的血液都一样是红的,自己的个性不管再坚强,受了伤都会痛。
他痛,手上的伤在痛,被赵高所牵扯的心也在痛!
就在那个当晚,所有在天水城参与过这场午宴的官员都在最短时间内被罢黜,否则就是被贬摘到更偏远的城镇,这间驿馆里干活的侍婢、侍卫,甚至是厨子,歌妓,全部被带去长城做苦力。
这间驿馆里除了李铭以外,绝没有第二张熟面孔。
这是胡亥下的命令,他为了杜绝赵高这次脱序的行事外传,用这种方式预防著,他之所以还留下李铭,只是因为他还需要一个懂得看脸色的下手。
想当然尔,当胡亥带著赵高回咸阳城的那天,李铭听说就因为酒醉失足,落水而亡,但那已是後话。
今天已经是赵高昏迷不醒的第三个夜晚,胡亥满脸憔悴,衣履蹒跚,盯著随行太医替赵高换布换药,那尚未结疤的伤口看来就像条丑陋的蛇,盘桓在赵高的颈子上。
太医仔细地就诊,包扎也自己动手,唯恐胡亥迁怒,所以自己这些天也没睡个好觉,当他抹去冷汗,预备向胡亥说明关於赵高的病情,走到了外头,惊讶著居然没看见胡亥。
胡亥已浴著月色走到关押姬丹的牢房。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姬丹,在赵高出事後,他不止一次过来质问姬丹与赵高的关系,每次姬丹逞强不说,他就用刑,人昏了,就灌补药让人醒来,周而复始,姬丹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可胡亥还是没有痛下杀手,他顾忌赵高若清醒还会拽著姬丹的事情不放,所以故意不让姬丹死,却也不放他走,赵高昏迷多久,他就让姬丹也不吃不喝,偶尔用清水给人沾唇,还说几句讽刺威胁的话。
这次他同样走到姬丹牢门前,他瞪著姬丹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是问了那句:「说出你是谁,并发誓你绝不再与赵高见面,本公子可以放你走。」
姬丹前几天都还会朝胡亥丢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可今天他显然已经撑不下去,他被困绑的双手抖了一抖,脸摇摇晃晃只能低低垂著,像是要说话的样子,却又使不上力。
胡亥冷眼旁观,怕这次姬丹真熬不过,就暗暗命人替姬丹解绑,姬丹手上的限制一松脱,整个人就瘫软在地,李铭还想去把人架起来问话,胡亥则是使著眼色让他退下。
姬丹就这样浑身伤痕地躺在地上,他缓缓张开眼睛,在半眯的视线里瞧见胡亥就在栅栏之外同样瞪著他,於是他倔强地开口道:「嬴胡亥,你真可悲!」
「还敢胡言我先砍了你!」
「下去!」
李铭提刀冲将上来,又被胡亥喝退。
但胡亥却不搭理姬丹的挑衅。
姬丹用力喘了喘气,缓慢说著,「只会嫉妒与猜疑的人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你们……你们永远不会得到别人的真心,因为你们不……不配──」
「你真想逼本公子杀了你是吗……」胡亥强忍著怒意。
姬丹拼尽气力大呼:「你怎麽不痛快点杀了我?你们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还在磨磨蹭蹭假慈悲吗!」
胡亥怒形於色,狠狠踹著牢门两脚,正想命人再给姬丹上个夹棍一类的刑具,就有个侍婢急急忙忙跑过来,对李铭道:「赵大人醒了,赵大人醒来第一句话就说要见胡亥公子!」
这句话让胡亥马上转移了注意力,李铭刚转过身要对胡亥禀告,胡亥正巧与他错身,急若流星返回房里。
李铭见状当然跟上,这牢房附近只留下两个看守的卫兵再无旁人。
若除去这身狼狈,姬丹认为此刻万籁俱寂,虫鸣点点,实在是一种非常适合夜游的时刻。
他从牢房棚子的缝隙里看著几寸露出的月光,心里满腹文思,正想脱口几句自嘲的诗词,却感觉一阵阴风吹来,风息之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