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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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玄易并没有解释画的意思,而是相当突然的又说:“若是本公子娶了冼紫芫,结果会如何?”
晋护卫没听明白,差点忘了赶马车,回头看着玄易,呆呆的问:“什么结果会如何?娶了就是公子爷您有了妻子,然后会有儿女。”
玄易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个猪头!”
晋护卫呆了呆,真没想出自己猪头在哪里了,他没说错什么呀?不过,听公子爷的意思是他想娶冼家二小姐为老婆,这不是太后娘娘原本的旨意吗?早晚是要娶的,公子爷怎么问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呀?
“对了,公子爷,您这是要去哪里?”晋护卫突然想起玄易还没有和他说要去什么地方,只说要外出一趟,马车已经到了路上,得有个方向才成吧。
玄易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哪也不去,街上闲逛!”
“噢。”晋护卫立刻闭嘴,专心驱赶马车,真的在路上闲逛起来。
看着玄易匆匆的离开,画还放在桌上,玄王妃笑了笑,这是玄易实在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带着画离开,那就表明他有些担心冼紫芫在宫里的情形,同时也在矛盾要不要真的娶了冼紫芫。
有些雨丝飘了进来,风吹进来,画原是随意放在石桌上,没提防有风吹进来,竟然被风卷起飘落向地上,一旁的如意眼疾手快一把去抓,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幅画竟然被风雨刮到了外面,万幸是如意紧了几步,在画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一把抓住,可惜还是湿了些雨水。
“奴婢拿去看看能不能吹干。”如意有些惋惜的说。
玄王妃看了看如意,示意她把画放下,用茶杯压好,慢慢的说:“幸好没有落在地上,画中的意思易儿已经明白,这幅画也就是一幅单纯的画——”玄王妃的声音却突然的停了下来,目光静静落在画上。
第171章:紫芫的画
站在一旁的如意有些意外,明知道不该好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放在石桌上的画。 那幅画染了些雨水,湿了不少,上面的鹦鹉和阳光以及景色都开始变得模糊,但是,不算是杂乱无章,反而,如意也呆呆的看着,那上面的颜色竟然在雨水的适度洇湿中,变成了另外一幅画!
“去找易儿回来,立刻!”玄王妃简单的说,并不去动桌上的画,但目光却没有离开半分,静静看着面前这幅画在慢慢的变成另外一幅画。
派出去寻找玄易的人很快在街上找到了玄王府的马车,只说是玄王妃有急事要公子爷回去,玄易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赶回了玄王府。母亲依然坐在花园亭子里的石桌前,目光似乎专注于桌上某样物品,并没有看向赶回来的他。
“母亲,什么事急着要孩儿回来?”玄易在石桌前重新坐下,不解的问。
玄王妃并不讲话,只是用手指了手桌上的画,淡淡的说:“紫芫姑娘知道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玄易怔了怔,不解的看向桌上的画,呆了呆,看向母亲,“这并不是刚才冼紫芫的画呀?”
“公子爷,这确实是心仪公主刚才那幅画。”如意立刻一旁解释,“刚才公子爷您离开后,这儿突然起了一阵风,也是奴婢粗心,没有提防,画被外面刮进来的风给吹到了外面,虽然奴婢紧几步抓在手中没有落在地上的雨水里,却还是湿了一些雨水在画上。 ”
“然后,这幅画上的颜色开始洇晕在一起,为娘以为这幅画也就毁了。”玄王妃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玄易,“可是,接下来这幅画就开始慢慢形成另外一幅画,不知道紫芫姑娘用了何种办法,在这纸上做了两幅画,一幅是表面的,一幅是内中的,表面的太后娘娘看过,没看出她想要离开皇宫的意思,而后面这一幅却是雨中之图,估计是她第一次看到你和冼紫瑷在一起的情景。她在告诉你什么,你明白吗?”
玄易看着那张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画,虽然人物有些模糊,但并不是因为颜色混在一起的缘故,而是因为所有的人和景物全在雨水里,大片的颜色洇在一起后形成一个模糊的街景,似乎是房子又似乎是许多的风雨。然后有三个人在一处檐下避雨,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距离极近,另外一个远远的避着,不明白的就是看到三个人在避雨。
但是,玄易还是一眼看出了那个唯一的男子是自己,虽然一切是模糊的,看不清脸,只是一个藏在风雨后面的模糊身影,但是,清傲的感觉不错半分,与她相依偎的女子也是模糊的,但透出小鸟依人的妩媚感,恰好是当初冼紫瑷给他的感觉。另外一个身影应该是冼紫芫本人,模糊而急于远避。
这个景色他似乎有印象,确切的讲,那是他在风雨中遇到关宇鹏去冼府接冼紫瑷,冼紫瑷当时就躲在他的马车里,他当时有感觉到一道奇怪的目光来自对面关宇鹏的马车内,当时他以为是伺候关宇鹏的阿宁,虽然奇怪目光的不安和躲避却并没有细究,那么说,当时在关宇鹏马车内的女子,那目光的主人应该是冼紫芫。
“她在告诉你,她不爱你。”玄王妃淡淡的说,“她很聪明,前些日子,你画给冼紫瑷的牡丹图在这儿出了意外,为娘安排如意有意毁坏了那幅画,她便用同样的方法告诉我们,她不能接受一个让她姐姐伤心的男人,或者说,她不知道如何接受你。”
玄易静默无语,只是看着面前的画,一角静静压在茶杯下,另外三角偶尔会被外面的风吹起再落下。
“表面上,她希望通过你获得自由,离开皇宫,但她内心当中真正想要逃避的是你。”玄王妃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半带调侃的说,“易儿呀,不是为娘替你担心,你这是真的遇到了一个足够可以和你抗衡的女人。她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却并不让人讨厌。至少,为娘挺喜欢。”
玄易瞪了母亲一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妃。”如意突然惊呼一声,指着桌上的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玄王妃和玄易闻声同时低下头,石桌上的画不知是刚才受了雨水的涸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画面上的颜色渐渐的涸晕开,就好像画里的雨突然大了起来,然后,一切,全部混合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图案,只余下一张杂乱的混杂着许多颜色的纸。
“她够狠!”玄易咬了咬牙,恨恨的说,“最后什么也没留下,问她她可以一个字也不承认,她笃定我肯答应救她出来?”
玄王妃笑着说:“为娘不知道她是不是笃定你会不会救她,但为娘相信,以她的聪明,她选择让你救她出来是最好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也许这个办法在她看来,可以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就算你不救她,她也会想出别的办法让自己离开太后娘娘那。”
玄易盯着自己的母亲,眼中藏着思忖,不再吭声。
看着玄易再次匆匆离开,玄王妃笑了笑对如意说:“易儿是遇到对手了,紫芫那姑娘是个不喜惹事但绝对心中有数的女子,目前她对易儿的喜爱远输于易儿对她的喜爱,若是以交锋来论,易儿已经输了她一局。”
如意有些不解,轻声说:“奴婢到没看出公子爷如何在乎心仪公主。”
玄王妃微微一笑,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说:“也许打一开始,真正引起易儿注意的就是冼紫芫而不是冼紫瑷,至少,目前能够让易儿有了情绪的只有紫芜姑娘,不论这情绪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部分。至少,她已经在他心中。”
如意一挑眉,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玄王妃却满有意思的一笑,看着已经颜色混杂成一团的画纸,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依然是笑而不语。
如意犹豫着说:“也好,太后娘娘赐婚,回避总是不妥,若是能有几分喜爱,对公子爷和心仪公主来讲日子总会好过些。”
第172章:意外搬出皇宫1
有关画到了玄王府之后玄易的反应是次日清晨到了宫里,不是跟随玄易的晋护卫传达消息,而是一位冼紫芫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应该也是经常跟随玄易的护卫之一。 似乎也认得伺候太后娘娘的琉璃姑娘,态度很是客气的和琉璃姑娘说了几句。
这位年轻护卫带来的回复是,昨天,玄公子经常光顾的一家青楼里来了一位新的漂亮姑娘,玄公子甚是迷恋她,暂时没有时间过来探望心仪公主,请心仪公主稍安勿躁,过些日子玄公子得了空会亲自过来探望心仪公主。
琉璃差点没合上嘴,是的,玄易是个风流的公子爷,男人们出入青楼花巷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似乎,玄王府一直和一些青楼私交不错,但是,以这样的理由和借口不见心仪公主,好像有些不妥吧?
“玄公子没说别的什么?”琉璃有些困惑的问,“是心仪公主所画的画不合玄公子的喜好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客气恭敬的说:“属下只是按玄公子的吩咐来传达玄公子的意思,至于因何,属下不知。若是琉璃姑娘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属下带回去,或者心仪公主没有什么回讯给玄公子,属下就告辞回去复命。”
琉璃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看那只漂亮母鹦鹉的冼紫芫,考虑着要不要问一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这位护卫带回去给玄公子的话,未待琉璃开口,一直背对着他们二人给那只漂亮但现在相当沮丧的母鹦鹉喂食的冼紫芫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年轻的护卫。
“也没什么事可以给玄公子。”冼紫芫心中其实恼的可以,这个玄易一定是有意而为,她不信他看不懂画中的意思,而且,她相信那幅画到了玄王府会被雨水淋湿或者因为潮湿而渐渐出现另外一幅画出来,“只是想起那幅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妥当,若是玄公子不喜欢或者允准,紫芫想取了回来重新修改再画一幅新的出来。”
来人似乎有些犹豫,迟疑一会说:“请心仪公主原谅,那幅画好像已经被雨水淋湿毁掉了,王妃也觉得可惜,公子爷怕您知道了难过,就没提此事。”
冼紫芫缓缓点了一下头,果然,玄易是故意的,他为什么故意而为?
“这样吧。”冼紫芫微微一笑,轻声缓语的说,“回去和玄公子说,虽然说秀色可餐,可天下佳丽实在是太多,还请玄公子顾着些身子,别图一时欢悦误了后面的风景。另外,请告之玄公子,不必担心紫芫,太后娘娘这儿极好,有好食有好景,只要太后娘娘不烦,紫芫到开心可以在这儿不理任何事的等着玄王府的花轿。”
来人完全听不懂冼紫芫的话,只得恭敬顺从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那臭小子,脾气还不小。”太后娘娘从房间里出来,玉润扶着她的胳膊小心伺候着,今天天气不错,也不算太热,院子里呆着比屋里要舒服些,“从小就是个倔强的,最不喜欢别人安排他,这是摆明了和哀家说,他不喜欢哀家的安排,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弄出个青楼的女子羞辱紫芫。”
冼紫芫微微一笑,说:“才没有,他不过是食色,紫芫是太后娘娘亲自赐婚的女子,是为妻,紫芫自然不能和一个青楼的女子治气,没事,太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且由着他们闹去吧。”
太后娘娘哈哈一笑,说:“你到是想得开。”
冼紫芫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替笼中的母鹦鹉喂食,口中却颇有些无奈的轻声说:“如今紫芫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心仪公主,又被太后娘娘怜惜着,既然是皇家的公主,自然是要端庄娴雅,不能和寻常女子般争风吃醋,其实紫芫心中恼的厉害,凭什么一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