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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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虽然那粥刚煮好,也是挺烫人的,可是一跟被刀砍这种骨肉分离,跟父母双亡这种锥心之痛相比,可真的是连小儿科都算不上了,可莫名的,他就是点了点头,哪怕被人说可耻,他还是点头了,只为那眼中的焦虑和少许的关心。
“没有。”
赵元任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說没有。
方穗迭咬了一下下巴,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过了片刻,手上拿了支牙膏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我家里有个土方,烫伤的地方拿牙膏涂一下会舒服很多,你先试试吧。”
挤出了些许的牙膏,轻柔的涂在了赵元任的手上,轻吹着,手指慢慢的打圈让牙膏在他手上晕开。
小时候,自己在灶火里添柴的时候不小心,妈妈就是这样给自己上药的,耳濡目染,她也学会了这样的上药,一边轻轻的吹,一边柔柔的涂,好象这样伤痛就会减轻一样。
赵元任一声不吭,就是静静的看着方穗迭,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楚眼底的漩涡。
“还好,锅里还剩点粥,不过不多了,你将就着吃点吧。”方穗迭将锅里的粥都乘了出来,重新端出来,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方穗迭是怎么都不敢开小差了,毕竟再熬一锅粥的话很费时间的,那自己还不得再在这儿熬时间吗?谁都不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会做。
赵元任看着那还冒着气的粥,浅浅的尝了一口,变了几变眼神,笑着说:“味道不错。”
不知道是因为那粥熬得过分好吃了,还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削苹果削得那么好看的人,还是因为这个存在感那么弱,能够服侍他吃喝拉撒却不会妨碍他看书写字,可以随意的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的人是那么的合他的心意。
某个号称从来不会耍赖,以稳健著称的人开始耍赖,因为手受伤,要命的是刚好右手伤得最重,所以“严重”的影响到了某人的拿筷子吃饭问题。
衣食住行、饮食男女,食字都占据了很重的分量,证明了人能缺衣缺不可少食。
于是,他说:“你不是最害怕欠人人情吗?帮我削苹果、煮粥,就当作还了我的人情了,怎么样,干不干?”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了,我是个虚荣的女子,本来今天不准备更的,一看下面多出了那么多评论,小心肝一激动,我又更了。
鄙视我吧。
梁山伯与祝英台、刘德华与朱丽倩
方穗迭仔细的打量着赵元任,那笑容没有一丝的缺陷,却让人捉摸不透,她从来就不知道他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可是赵元任什么人,难得的求人,错过了这一次只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还人情了,歉疚跟人情两座大山压下来,于是,她也就应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她都如约前往赵元任的房子,削苹果,做晚饭,闲坐片刻便离去,两人依旧是相顾无言,一个闷着头削苹果,一个支着手肘看着书,有时候赵元任也会坐在床上跟手下的人谈公事,可从来没有让方穗迭避嫌过,惹得一旁的人纷纷注目正在削苹果、吃苹果的方穗迭。
方穗迭本来想避开,毕竟是人家帮派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压根就没有想知道了解八卦的欲望,没看过黑帮的电影里面演的吗,那老大拍拍好奇心重的小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知道吗?”方穗迭十分相信这个真理,虽然她曾经也有放弃生命的念头,可毕竟这条小命她如今还是宝贵的很。可是她刚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上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赵元任却回过了头,随意的抓起了那被啃了一半的苹果,就着那缺口咬了下去,自然大方的吃着,皱着眉头示意看呆了眼的手下继续汇报下去,多大点事就愣住了,这心理素质怎么当的黑社会阿,吃完了还将苹果核递还给穗穗,“再给我削一个。”于是,才离开椅子的屁股又无奈的落了下去,认命的拿起了刀。这一系列的动作默契十足,方佛演练了千万遍一般,让人不由得不佩服两人的默契程度。身边的人眼神不禁又变了几变,暗自交流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心中笃定了方穗迭的地位。
方穗迭没有在意,世上的人跟事,从来不是她在意了就能改变什么的,既然什么都不能改变,在意了又有何用呢,反正赵元任好了之后,他的人情也就还清了,自己也就真正的可以坐到跟他互不相干了。虽然这一桩人情还得很是不公平,明摆着是自己占了便宜,毕竟削个苹果跟从拘留所中救个人比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可是你情我愿,自然也就心安理得了。
方穗迭这样的安慰自己,居然也做效,终于明白了莫莫当初为何那样的喜欢自欺欺人,原来有阿Q精神的人日子会好过一些。
只是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赵元任他生的究竟是什么病,只是依着自己的判断,觉察着有点象是什么慢性病,不然怎么拖了大半个月,好吃好喝的供着,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成天的躺着,也不见他好了几分。
难道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还真的是比平常生惯病的人来得强,连时间上都来得长,好似那春雨淅淅沥沥却又如同裹脚布的水滴滴答答个不挺吗?
后来转念一想,未免有些觉得自己卑鄙,这样的去想一个生病的人,总归还是不厚道的。
宋朵朵新婚燕尔,小两口自然是蜜里调油,黏在一起甜蜜得不得了,今天难得这么的有空去找方穗迭聊聊天,发发新婚女子的感慨,却在家里等了半宿也不见方穗迭的人影,等得是心灰意冷、咬牙切齿,这年头谁身上没个手机、小灵通什么的,有事没事的时候联络联络感情阿,有些人们明摆着不富也是左手一只手机右手一只小灵通,接完左手接右手,显摆着自己也是一大款。可就这丫头,成天密密麻麻的打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赚的钱也是比人家一白领都多上一倍,却是成天的巴着手指头过日子,说得好听点是节省,说得难听点是抠门,到如今连个通讯工具也没有,真不知道这些个钱省下来干什么,难道她不明白人赚钱就是为了消费,为了享受吗?不然打个电话一联系乔乔有没有时间也就不要人苦等了,平白浪费了人家小两口甜蜜的时间,这个方穗迭还真的是罪不可赦。
等了半宿,从原来的平心静气,到后来的心烦意乱,再到后来的咬牙切齿,再再到后来的悔不当初,最后是心灰意冷,举步就要离开,却在巷子口停了下来。
一辆宝马从远处驶来,就停在巷子口,里面出来了方穗迭,更让宋朵朵吃惊的是从驾驶座出来的俨然是自己婚礼那天跟晓光说话的人,那个什么天义帮的老大身边的男人,后来据高甫说名字叫什么,什么成和的。
穗穗这丫头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了?不是说只是普通朋友吗?
猛地她想到了自己打电话到咖啡店询问穗穗下落的时候,接电话的小张说她这几天都下班特别的及时,而且一下班就钻进了等候在咖啡馆门前的一辆宝马车里,弄得现在同事们都议论纷纷,怀疑是否方穗迭这个清纯的小妞也不清纯了,成了富人家里的金丝雀了。末了,小张吧唧吧唧着嘴八卦的问:“朵朵,你跟她走得最近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
怎么回事?跟穗穗相处了大半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吗?是那种贪慕虚荣,为了几个臭钱娶当人家小情人的人吗?是,她是爱钱,可是她一直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叫取之有道知道吗?真是的,宋朵朵劈头盖脸的将小张臭骂了一顿:“当同事你白当的阿,至于这么编排人吗?人家穗穗帮了你多少忙阿,你就这样的一桶脏水往她身上泼,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要我来告诉你吗?小张,你给我听明白了就算你成了鸭,她都不会去做什么小情人的。”
小张觉得很是委屈,他只是将同事的怀疑拿出来问一下,就让宋朵朵编造了这么严重的罪名,可想想,穗穗平日里还真的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自己这么说人家,咳咳,着实不厚道。于是呐呐的说:“朵朵,我这不是说是同事在说的吗?更何况大家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放到心里去。我们也都知道方穗迭不是那样的人,不大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你不觉得这样挺怪的吗?她不是说在H城没有亲人吗?打哪儿冒出了一开宝马的人阿,还天天来接,你不觉得怪吗?”
怪,怎么不怪?按理说,依方穗迭的小模样,长得可不差,要勾引个宝马、奥迪之类的帅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那丫头,应上了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她除了工作就是读书,平日里大家闲着不是互相打闹,就是吃喝玩乐,而她却是闲着就上夜校,就看书,整个一稀有动物、熊猫国宝。也曾有宝马的帅哥来找她,来接她去玩耍,可是她摇着头不管你是软磨还是硬泡,总归一句话,不行,就是不行!久而久之,每个人也就看开了,知道这是一朵空谷幽兰,可远观不可亵玩也,虽然也时常诋毁过她是过于清高,可私底下却都是佩服得紧。
那这一次是谁?能让穗穗乐意天天上那辆车呢?是何方神圣呢?就是这一八卦的精神一直在支撑着她今晚的等待,如果不是想要个答案,她早就已经离开这个冰冷的小屋回到自个老公温暖的怀里了。可她想来想去,想了很多个可能性,就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成和,是天义帮的成和!这丫头不至于吧,不招惹人也罢,一招惹就招惹上了这么个惹不起的人?
宋朵朵将自己隐藏在黑影中,直到方穗迭跟成和打招呼,成和开着车离去不见了影子,方穗迭走进了巷子方才显身。
方穗迭正闷着头想事情,一看到自己眼前的高跟鞋,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了宋朵朵,有些讶异的问:“咦,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的宋朵朵不是该窝在高家的暖被窝里指手画脚的过着她想象中的太后的日子吗?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冰冷阴暗的小巷子里阿?难不成——
“你瞎想什么呢,还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阿,谁知道你这丫头居然半夜三更才回家。”宋朵朵瞥了一下方穗迭,朝着房间走去:“穗穗,你跟成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阿?”
“普通朋友阿。”方穗迭随口答道。
“普通朋友天天接你下班,天天带你玩到半夜三更回家,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普通朋友阿?”朵朵满口的不屑,这话,跟三岁的小孩说还差不多。
“他生病了,所以去照顾照顾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生病就要你天天去照顾阿?等等,他,他是谁阿?”朵朵想起了那天的情况,迟疑的问道:“赵元任?”
方穗迭点头。
宋朵朵看着方穗迭半天,然后试了一下她额头,道:“没发烧阿,那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赵元任生病,会需要一个普通朋友天天照顾着,他就这么少朋友,他就这么的少人照顾阿?一个老大,手下小弟千千万,你觉得这端汤到药的事情有必要要劳烦你这么一个普通的朋友。”
朵朵还真的是明察秋毫,赵元任好象还真的是少朋友,只是不少小弟却是真的。
只是,他跟她,怎么可能呢?一想起那温柔到极致的眼神,心里却开始发毛。
爱需要理由吗?
“穗穗,赵元任他可是黑帮老大,你知不知道跟他牵扯上关系,很危险的。”宋朵朵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