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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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恶,若不惩戒一番,怕是会闹出笑话呢。”
纪灵以为她指的是冷双几人,求恳道:“冷双等人有错,大总管惩戒一番是应当的。只是冷双服侍还用心,请大总管手下留情,留冷双一命。”
见她跪地不肯起来,赵离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道:“参与斗殴的宫女,我都一并处罚,并不仅罚冷双五人。你放心。”
纪灵稍稍安心,道:“皇上选秀,府里适婚宫女哪有不动心的。传言那温晴有让丑女变美的异能,宫女们诚心求教也情有可原。只是,怎么就斗殴起来了呢?”
赵离道:“正是。温晴上次让老身责罚,打了三十棍,到现在棍伤还没全好,老身再三让她好好养伤。这些丫头成群结队地去唠扰她,她也难以养伤了。真难为了她,对每个人都如此用心。”
温晴虽然决定偏向锦瑟,但为自身安全着想,表面对赵离与前并无两样,更不会表明立场,把赵离得罪到底。所以在赵离眼里,温晴还是那个献计让她得到公主赏赐的温晴。女儿又需靠温晴保养打扮,温晴的作用益发明显。此时,谁动了温晴,无疑与她为敌。
不知不觉中,她对温晴全然改观,那个锦瑟死士,让她非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宫婢,已经让她淡忘,代之的是一个对已忠心温驯的温晴。
纪灵没有成婚,自然没有儿女,自身年龄已过三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被选上,对选秀,淡然得很。但是冷双五人她是必须救出来的,她们选上了,她有了依仗,选不上,她也不能对自己的侍女不管。否则,以后,手底下那么多人,谁还听她命令?
听赵离话里话外对温晴爱惜万分,她灵机一动,道:“大总管说得不错,温晴这丫头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大总管这么说,确实惹人疼爱。今天起了纠纷,也是为了争着请温晴帮忙的缘故。”
赵离“嗯”了一声,道:“我只担心这些丫头心切,还会不停去扰温晴,害得她不能静养。”
纪灵道:“大总管何不召集府里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宫女,请温晴开班授课,让她们学会如何自我保养打扮。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再去烦扰温晴了。”
赵离双眼一亮,随即眼神黯淡下来,道:“自古以来,宫女进宫有嬷嬷教导宫中礼仪规矩,却从没有教导宫女如何打扮媚上。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公主听知,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纪灵一心想救出冷双等人,见赵离心动,鼓动如簧之舌,道:“公主是皇上胞姐,如果咱们府里能出皇妃,公主必定是乐见其成的。大总管这么做,只有更得公主欢心,公主哪有怪罪之理。”
两人在房里说话,不提防隔墙有耳。念玉的主子,驸马书僮之母常乐,凡烟的主子春李也相约前来求情。走到窗下,听到屋里在说话,也就站住了。两人都是聪明人,对视一眼,立马打定主意,现在得跟纪灵同一阵线,才能把从救出来。
大总管的权力很大,她一声杖杀,把人活活打死,她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相互见了礼,常乐开门见山道:“二总管说得有理,咱们府里能否出皇妃,全在大总管一念之间了。”
春李也道:“咱们府里有别的府第没有的优势,为什么不用呢。难道非得跟别的府第的人去拼敷粉得有多细致么?”
常乐道:“我可听说皇上最不喜娘娘们在脸上扑粉,总说天然胜雕琢,又说脸上有粉,恶心死了。”
说着,几人吃吃地笑起来。她儿子常跟随驸马左右,皇上跟驸马郎舅情深,皇上在处理政务之余,也会召驸马进宫谈天说地,骑猎射箭,奴才们对皇上的喜恶也了解一些。
说笑一回,赵离想了一想,道:“罢了,我还是禀明公主再做决定。”
公主接到禀报也甚感稀奇,不过,主意是她向皇上出的,难不成反而不许宫女们寻个好出身?再者说,得闻皇亲的婢女蠢蠢欲动也还罢了,大臣们更是希望未出阁的女儿能被选上,已经有托婚进言的了。
庆柔公主道:“只要不违祖制,让奴婢们学一学也不碍事。”
公主既然这么说,此事也就过了明面儿了。纪灵、常乐、春李都喜出望外。
赵离先吩咐:“把斗殴的宫女们各打十棍,放了。”
这是从轻发落了,十棍子打过,各人在小宫女的扶持下回屋养伤去了。赵离只是稍做惩惩戒,不是真的处罚,得了指示的行刑家丁没用阴劲,就普普通通打了十棍子,念玉等人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轻微皮肉伤罢了。
只是,对于急着待选的念玉冷双等人来说,却无异加了一层障碍,相互之间更增隔阂。冷双几人更是咬牙切齿要找机会报仇。
鸢儿越来越像包打听了,赵离还没使人过来知会,温晴就已经听到消息。
女孩子爱美,人之常情。只是现在身边没有网络,没有书籍,只有脑中残存的前世记忆,怎么开课?讲些什么?何况,她又从没开班,就算暑假家教过,也是一对一的授课,跟开班可完全不同。
鸢儿一听到消息,就兴奋地跑来告诉温晴,没想到温晴听后,脸皱得像包子。
鸢儿倒了杯茶过来,问:“怎么了,姐姐?”
温晴道:“我们这里,平时不也有胭脂水粉吗?还纯天然,没有化学物质,怎么还要我讲什么课?”
鸢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怔一怔地看着温晴,什么纯天然,什么化学物质,她是一个也听不懂的。
温晴叹了口气,道:“我能推掉吗?”
鸢儿道:“为什么要推掉呀,以后姐姐就是先生了,那多有脸面呀。”
温晴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先生是那么好当的?你要,你当去。”
鸢儿不敢再说,只兴奋得抓耳挠腮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不久,赵离使人来吩咐了,温晴愁眉苦脸地应承下来。府里的宫女听到消息,欢呼雀跃,都道:“这下好了,有师傅教,我们定胜人一筹。”
府里这么多人,温晴之名早显,敢上门请教的只是少数自恃有身份有地位,胆子又大的。大多数人却是有心无胆,只在屋里独自照镜而已。
锦瑟听闻,却是大怒,温晴是她名下的侍女,无论如何,赵离都该遣人知会一声,谁知招呼都不打一个,人便被抢了过去。
面子被拂,自认为不受尊重的锦瑟,忍无可忍,找上门去,要赵离给个说法。
赵离已有温晴是她的人的错觉,使唤自己人,用得着跟谁打招呼?再者说,她是大总管,内府里的宫女全归她调度,用得着跟谁报告?
两人一言不合,不免吵了一架。这一次,算是撕破脸皮了。
赵离深恨锦瑟不服管,锦瑟深怪赵离做威做福,两人都气呼呼的。锦瑟一回身,便来找温晴商量对付赵离的法子了。
第十一章 为已打算
温晴无可奈何,只得搜索枯肠,把前世还有印象的美容化妆形体训练等等方法在脑中整理一番,然后提笔简要记下来。
温晴上小学练了几年毛笔字,后来又要练字,又要跳芭蕾舞,功课繁重,还喜读书,母亲怕她太累,才让她把毛笔字搁下。这时提笔写字倒不难,就是字写得很一般,特别是小楷,写得很慢。
才写了两页纸,锦瑟进来,把鸢儿赶了出去。温晴不知她怒气冲冲又勉强挤出笑容是怎么回事。她一屁股在椅上坐下,道:“我实在受忍受不了她了,你快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府吧。”
温晴端过鸢儿倒了,她还没有喝的茶,放到锦瑟面前,道:“姑姑先消消气,喝杯茶润润嗓子,有话慢慢说。”
锦瑟一仰脖子,把茶灌进了嘴里,把和赵离吵了架的事儿说了,道:“你脑子灵活,办法多,快点想法子把她赶出府,让她去农庄里喂猪吧。”
温晴问:“你把消息透给贵妃娘娘了没有?”
锦瑟道:“透了,听说贵妃没什么反应,也没处置她。”
温晴道:“贵妃娘娘是什么身份的人物,怎么可能自降身份跟一个宫女较真的。最多数落公主几句。不过,以后有机会,想必是不会放过她的。”
锦瑟急躁地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可等不及了。”
温晴劝道:“姑姑现在不要理会此等小事。最要紧的是,争取能进宫,只要选上妃嫔进了宫,要怎么处置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用得着这么动气吗?”
想到可能得到的前程,锦瑟心气儿才平了些,自己再去倒了杯茶,喝了,道:“你教给我的方子倒管用;,我自已感觉最近皮肤细腻了不少。”
温晴笑道:“哪里是温晴的方子管用。姑姑的皮肤一向细腻,就算不用鲜奶做面膜,姑姑也是光彩照人的。”
锦瑟喜上眉梢,嗔道:“就你会说话。”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温晴送走锦瑟后,继续记录。
皇上选秀,何时都是万众瞩目的集点,此次条件优厚,更燃起无数女子荣华富贵的希望。更有那起深闺淑女,志在必得。
不过传言说安乾有心亲自选择心仪女子,而不是遵旧例由宦官层层选拨进宫。这样一来,大家不约而同都猜测皇帝极有可能玩偶遇。安乾常微服出宫是众所周知的事,言官早上过无数奏章,安乾却一向阴奉承违。你奏你的,我玩我的,各不相干。
最近在京城里各处干道出游的妙龄女子越来越多,有带着侍女香车的,有结伴而行的,主子丫头都精心打扮过。
独蜂浪蝶也相继出现。一开始,女子们对浪子们无理的调笑还害羞逢迎。慢慢的,有胆子大又聪明的女子道:“皇上岂会如此猛浪,定是无良男子假扮无疑了。”因而斥责不已。
也有进宫心切的,三言两语之间轻易上了当,男欢女爱后才知道被人趁了空,只好哑巴吃黄莲,自认倒霉。
也有少量有势力或者气愤不过的,把无良浪子扭送衙门。
京兆尹近来忙得焦头烂额,唉,京城的风月案呈直线上升之势,实是他治下无能。为了不受弹骇,他只好多派遣差役巡逻。只是京城地面实在太大,道路交差纵横,人手有限。大冷的天,还得顶风冒雪,差役也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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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一封封奏折划过半弧线,落入墙角的大筐里。筐里,已有半筐奏折了。
两个小太监神色惶急垂手站在案旁,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敢说。
安乾很恼火。他什么时候吃饭,大臣要管;他去哪里,大臣也要管;他夫妻吵架,大臣还是要管。现在,他只不过想学民间男子,追求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还没行动呢,大臣们就像天塌了一样,一个个像死了爹似的,哭着喊着求他为皇宫血脉着想。
一连几天,朝廷空前的一致,所有政争全放一旁,万众同心全力劝阻皇帝胡闹,除了京官,外放官员们更是勤奋,有的人天天数封奏折。
京官们不是不为自家女儿着想,在没有明确这么大一个馅饼掉在自家头上之前,表面文章还是有必要做的。再者,他们也担心皇帝看上政敌的女儿,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如雪的奏折,安乾开始还留中不发,后来实在火了,让小太监找了大筐,一筐筐地抬出去,悄悄处理了。这次,无论如何他是不打算屈服的了。
他又翻开一本,瞄了一眼,看到几个字:“臣严华泣血……”他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