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剧]破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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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雅各布问,“他给了你爱,但是你背弃了他,我想你并不需要爱,至少不是他的爱。除了爱,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话让林可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她难过的地方——他给了她爱。而现在,她甚至无法用杀死面前这个男人来回报他。
“看得出,你很痛苦。当我杀死他的时候,我也痛苦过。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养母杀死了亲生母亲,他杀死了养母,我杀死了他……有时候,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情,为了保护那些重要的东西。”
林可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她来这里有她自己的目的。她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繁星密布,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说道:“‘月光点亮了星空,繁星点点,那里有一颗只为你一人闪亮。它就是你的,无论你在何方。’我以为是这样,以为无论走到哪里,在那个难以触及的地方,有一颗星星永远为我闪耀,有一个人永远在等着我。所以,我坚持,忍耐,以为只要坚强就可以收获,但是最后我被脆弱打败。那时候我才发现,怀有希望才是人绝望的根源。如果我忘记了一切,如果我不再苦苦追寻,如果天空中没有我的星星,我是不是就不会筑造千层巨塔,只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这真是个绝望的领悟,”雅各布看向她,灰蓝色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他说道:“我以为即使绝望的人心中也怀有希望,比如杰克:他的父亲死了,老婆离他而去,生活不受掌控。比如凯特:她杀了她的养父,结果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她真正的父亲,亲生母亲为了那个人渣抛弃她。她被警察通缉,她找两小无猜求助,结果害死了他……那个沙滩上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无法解决的绝望处境,我把他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证明给‘黑烟’看,人类本性虽然有各种缺点,自身也背负了很多罪恶,但是他们依然怀有希望,他们最终将会被救赎。他却把你送到了我面前。”
“……”林可不明白。
“你是个悲观主义者。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岛上,我并没有带你来这里,显然你在旅途中迷失了方向,”雅各布说,“那么,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想要忘记一切。”林可说。她从乐观派变成了悲观主义者,这真是糟糕。
“……”雅各布抬起一边嘴角,用他灰蓝色不带感□彩的眼睛看向她,说道:“你想变成一张白纸,重新开始。那也是救赎的一种方式。”
林可笑笑道:“我只是希望,对,我依然怀有希望。如果注定要继续踏上旅途,我希望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开始一切,然后不管是幸福或者悲伤,我都可以肆意地活一次。”
“我可以成全你,”雅各布说,“那份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而信仰太过沉重,你可以放下它了。”他伸手握住林可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抚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帮我向黑烟道歉,我利用了他。”林可知道这个岛真正的主人是谁,雅各布才是这个岛的守护者,他才是那个拥有无穷力量的人,他的力量可以送她离开,不管是去何方。
“我会的。”雅各布说:“谢谢你,我想,我又赢了一次。”他拿过林可手中的匕首,扔进了火堆里,火堆蹦出惊人的光亮,让林可的身影愈发的暗淡。
直到她完全消失,雅各布才说道:“一路顺风。”
黑烟从丛林中走了出来,坐在了雅各布的身旁,神情有些落寞。
“你不回沙滩吗?我想你可以继续去蛊惑人心,让更多的人来杀我,或者自相残杀。”雅各布说。
“他们已经发现Hotch和林可的名字都不在乘客的名单上。”黑烟摇摇头,说道:“我累了,可以玩一局吗?”
“好的。”雅各布拿出一个奇怪的棋盘,黑白的石头就是黑白子,他笑着说道:“鉴于你刚刚失恋,我让你先走。”
黑烟勾起嘴角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部分的整体趋势就是:造化弄人啊!!!!
、重回犯罪心理 01
这是一间冷色调的办公室;严谨而简洁;也可以说单调。
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写着总结报告,刚刚结束了一个案子;这意味着他和他的团队可以休息一会儿。但是写报告回顾查案过程这件事依然很痛苦;在撰写报告的过程中;他会发现一些东西。比如;如果当时继续某一条线索;也许最后的那名受害者就会获救。这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皱着眉头抿紧嘴唇;继续写下去。
电话铃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Aaron·Hotchner,”Hotch接起电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疲劳。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你找谁?”Hotch问道,他的眉头已经皱起,他可以嗅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息。
“我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似乎突然被呛住了,或者说是因为喘息而无法说话,不过Hotch耐心等待着,女人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我是维洛·吉布森,Gideon探员让我有事可以找你,我,我需要要帮助……”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总算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正当Hotch准备继续问的时候,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你还在吗?”Hotch又问了几声,那边只有滴滴的声音。显然对方并没有挂电话,只是没有缘由的突然就消失了。
Hotch挂断电话,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技术分析员Penelope Garcia,让她查一下这个叫“维洛·吉布森”的女人,要交叉搜索和Gideon有关的信息。
“不要挂断哦,新鲜的信息马上出炉,”电话那头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Garcia一边搜索信息一边说道:“维洛·吉布森,20年前被Gideon救下来的一个连环杀手案的受害人,现在26岁。她6岁那年,父母被连环杀手吉姆·道森肢解,就在她的面前……”Garcia愣了一下,赶紧把犯罪现场的血腥照片翻了过去,继续说道:“她被她父母的朋友收养了。”
“告诉我她现在的地址。”Hotch说。
“等一下!”Garcia突然大喊道,“吉姆·道森逃掉了,他没被抓住,哦,”她很遗憾地感叹:“没想到Gideon也有未完结的案子。”
“地址,Garcia!”Hotch感觉自己又要错失一条生命了。
Garcia报出地址,然后电话立刻被挂断了。她“嘿喽”了几声,终于接受了又被挂断电话的事实,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通知一下其他组员,看样子Hotch似乎一个人冲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Hotch赶到了维洛·吉布森的公寓。他敲了一会儿门却无人应答,他拿出枪,用肩膀将门撞开了。屋子里一片黑暗,而且十分宁静。
月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在昏暗的光明中,他看到一个人侧身躺在地上,旁边垂落着电话。他打开门边的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维洛·吉布森?”他轻声喊道。
女孩的手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她的脸色苍白,身体瘦削,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Hotch摸了一下她的颈部,脉搏跳动还算正常,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他起身巡查了各个房间,最后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男性,55~60岁,和Garcia发给他的吉姆·道森的照片有7分相似,那3分不相似是岁月的磨砺以及贯穿鼻梁的青紫色伤口造成的。最让Hotch不解的是,在尸体的旁边,横着一把半米长的刀,刀柄和钝口那一面雕刻着精细的藤蔓图案,看起来像是装饰用的,但是刀刃却十分锋利。
他收起枪,走回客厅,将维洛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叫了救护车。
见维洛转醒过来,Hotch安慰道:“没事了,你安全了。”
多熟悉的话,她心里涌上的却是不屑。“20年了,你们安慰人的话依旧没有改变。Gideon探员也说:没事了,安全了,结果那个杀人犯又找上我……咳咳……”她又喘息起来,见Hotch不说话,她又感到抱歉,她没必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对不起,我只是……”
“不要说话,好好休息。”Hotch说,“过一会儿,你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维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杀了他,就是这么回事。”
Hotch蹲在她身旁,看她虚弱的样子,对她的话不是很相信,所以他问道。“他攻击了你?”
维洛点头,“他说他是来完成当年未完成的事情,”她眼神黯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我不得不杀了他,不然他会杀了我。”
“你没做错。根据你的供词和他携带的凶器,你是正当防卫,没人会怀疑这一点。”当然,如果你真的杀了他的话,Hotch在心里补充到。
“他没有带什么凶器。”维洛说。
“那把刀……”
“是我的。”维洛回答。
Hotch看了一眼客厅角落的架子,那里应该是刀原本放的地方。维洛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刀架——原本应该在客厅的刀,怎么会跑到厨房呢?是吉姆·道森拿了做凶器的吗?维洛知道他在这样推断,可是只要他把刀带回去做指纹鉴定,他就会发现刀上只有她的指纹。她应该隐瞒吗?就说她被攻击的时候拿了刀为了反击?可是,在和Gideon的数十次谈话中,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永远不要对聪明人说谎。她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交代的好。“是我的刀,我原本想,”她有些难以开口,但是不说的话会更麻烦,“他肢解了我的父母,所以我,我当时脑子有点糊涂了,我……”
“……”Hotch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是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还是引导道:“但是你没那么做。”童年的创伤会在人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导致过激的行为也不难理解。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屈从心灵的躁动。
维洛有些疲劳地拉扯了一下嘴角,说道:“他是个凶手,我不是那种人。”她说完移开了目光,她之所以没那么做的原因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她不那么做是因为对方已经死了,死人感受不到痛苦,那么做没有任何意义。这种想法是不好的,没必要让Hotch知道。
5分钟之后,Hotch带领的BAU小组成员出现了,他们涌了进来。
“尸体在厨房。”Hotch说着起身,准备和他们讨论一下,却突然被维洛拉住了。他疑惑地看向她。
维洛坐起来,有些虚弱地倚在沙发上,说道:“虽然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看起来很眼熟。”
Hotch看着她——看起来像是混血,五官偏东方,只有一双眼睛是通透的琥珀色,看起来很坦率。说起来奇怪,她看起来真的很眼熟,但是他们确实没有见过,所以他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没有。”
维洛低下头,没再说什么。Hotch让赶来的医护人员照顾她,自己则去和小组成员讨论案情。
“有什么发现?”他问蹲在尸体旁的Morgan和Reid。两人都套着手套,连脚下都很注意,尽量不要破坏了犯罪现场。
“他从窗户爬进来。厨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周围的东西被打翻了很多,一定发生了很激烈的打斗。他身上没有伤口,只有脸上这一击。他死的很迅速,几乎没有痛苦。”Morgan开口道。他的心里有些愤怒——对于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家庭来说,他死的太轻松了。Garcia在他们赶来的过程中已经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即使那是20年前的案子,依然是血琳琳像是在眼前发生一样。
“那是什么?”Hotch指了指仰躺在地上的尸体的鼻子,那里拖着红红白白的粘稠的东西。
“脑浆,”Morgan说,然后摊平手掌,贴近尸体的鼻梁做出使力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