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 (完结+番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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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周群这次回来之前,任苒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他自己也不开伙,通常都是吃外食,冷了热了硬了辣了,总之,肠胃都不觉得那么舒坦。
“嗯,星期天······要不要一起去龙潭玩?”
“新建的水库吗?”
“嗯,我都去那里收鱼,那里也可以钓鱼······”
“在鱼塘钓?”任苒好笑的问。
“不不,不是在鱼塘钓,那里有个旧渠,旁边还有好多芦苇,我上次去,还在那里摸虾子呢。钓完鱼,就在那边烤着吃煎着吃都行。”
任苒想了想:“不行。”
之前眉飞色舞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星期天很忙,我周二有空,周二去,可以吗?”
“啊,可、可以!”周群笑容比刚才还灿烂:“那就说定了,星期二。”
看着他的笑容,任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微微心酸。
这个笑容好像可以穿透时光,就像他头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任苒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也许周群一家走过了四年的时光,相距遥远,可是他还留在原地,从未离开过。
“下班一起回去吧。”周群说:“你那里什么都没有,我给你带点过去。”
“带过去了我也不用的。”
“我用。”
任苒看他一眼,周群又想去摸头。
“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饭了?”周群好像邀功的狗狗一样想把自己的有点都表现出来,要是他有尾巴一定会摇个不停:“那个,你的被子该晒了,屋里也该打扫了。嗯······其实我也会修热水器。”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那些。
任苒想了想:“对了,那你的店不就没人看了吗?”
“没关系没关系。”周群说:“反正店里现金不是很多,我可以晚上带走。还有一点酒,也不贵。”
任苒眨眨眼:“可是你店面是整个顶下来的,你晚上不住那里,费用也不会减少啊。”
周群点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唉······”他想说费用不是问题,他也没想过自己不住店里费用省没省的事情,他只是,他······
“如果你店里能住下两个人,我就可以省下一笔房租了。”任苒认真的考虑:“房租占了我每个月薪水的三分之一,如果你店里还有地方让我住下的话,正好我的房子这个月底到期,我还没和房东续合同······”
“能、能!”周群头点得像鸡啄米:“住得下住得下,你搬过来吧!我先回去收拾,你下班咱们就搬!”
任苒想说不用这么急,可是周群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了。
任苒笑眯眯的坐回去,一边喝汤一边翻那本《老街美食录》。
是一本适合吃饭的时候看的书——别的时候看,大概会口水狂流胃口大开,十分想吃东西来填肚子。
同事打电话来,问他身体怎么样,又说:“你到底上不上来?今天有人到办公室来探口风,不是一个人想占那个空缺。”
“谢谢你了,谁想要占就让他们占吧,你别搅和了,我就在这儿很好的。”
同事恨铁不成钢的念叨了一句:“人都往高处走,你可真没志气。”
任苒只是笑笑。
虽然书店不算很大,但是上面的人事可比地库复杂多了,地库只有任苒和另一个姓胡的小姐,她还兼着业务部的业务员,一星期三四天在外面跑,任苒一个人倒更清净。
星期二他们没去钓鱼,改搬家了。
任苒的东西很少,周群的车开来一次就全装完了。床、柜子、桌子、沙发这些全市房东的旧东西,任苒的东西连衣服带铺盖和一些零碎之类,一共才打了两个包,周群一手一个就给拎下了楼,任苒手里就只有一个小花瓶,这还是上次公司周年庆的纪念品。
“嗯,地方小,我让人收拾过了——你要是不喜欢,就再改。”
任苒点点头,周群这才推开了门。
他们是从停车场直接绕到餐厅后头,然后上楼,周群走在牵头,楼梯有点陡,任苒觉得周群几乎是在他的头顶行走。
明明应该是很具有压迫感,可是居然觉得······似乎,不是压迫感,而是安全感。
“嗯,进来吧。”
站在门口,任苒只是想笑。
果然是周群的风格,进门就是一张大床······
他根本没有要在家里待客的概念,在他看来,家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有什么别的事要做,那都可以放到别的地方去做。
也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住的地方都只有一间屋,摆得了床就摆不下别的,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吧。
“这边是浴室,你看看。”
浴室也挺大······
“没弄厨房,你要想吃什么,我去前头厨房做给你吃。”周群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其实······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去看房子吧,大一些的,就像······”就像以前任苒住过的那样豪华的公寓。
“我不太喜欢大房子。”任苒说:“这就挺好的。”
任苒走过去推开窗子,窗子下面是条巷子,任苒认出来这就是公司对面不倒五十公尺远的巷子,底下吵吵嚷嚷的有很多小摊子,大多数都是卖吃的,包子、板面、肉夹馍、快餐······
“这里,嗯,白天是吵了点。”周群有点难为情:“不过晚上很安静。”
“挺好的。”任苒在床边坐下来,试试床垫的弹性:“新买的?”
“呃,啊······对。”
周群一瞬间觉得,他的人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他一直努力的目标,就是要实现此时眼前的情景。
任苒坐在那里,微微眯着眼,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周群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
任苒仰起头那么看着他,周群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唇。
周群的手和嘴唇都很热,即使在这么凉爽的屋子里,仍然很热。
任苒有些意外——周群的头低下来的时候,他原以为周群还需要更久一点的时间,才能做出决定。
“对不起······”
“什么?”
“那时候······我,走了。”
任苒摸摸他的耳朵,又摸摸他的头。周群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摸起来毛茸茸呃有点扎手。
“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先说的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像刺一样扎痛了周群。
“我们,分手了吗?”周群这句话说得那么艰难。
等待显得那样漫长,周群觉得心像擂鼓一样,一下一下的跳。
“不,我们没分手。”
衬衫、皮带、长裤、鞋子袜子内裤扔在地上,欲望来得那样快,两个人的身体都因为那汹涌急迫的欲望而疼痛起来。
“不,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们都没准备,润滑的东西、保险套,都没有。
任苒搂住他的脖子:“没关系······”
他们再一次急切的纠缠在一起,这一回,停不下来了。
周群借着一点体液的润滑,艰难的挤进他的身体里,任苒用力吸气,感觉比第一次还要疼。
这混蛋······
任苒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周群的动作很慢,但是很坚定,任苒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思绪越来越散乱,越来越脆弱。
他想起和周群的第一次。那时候因为他很疼,所以周群迟疑,甚至想退缩了,现在却不一样了。
分别的时光让他们都改变了。
好像很近的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外面的楼梯间,有人在说话。
任苒有些紧张,然后身体也绷起来,后面无意识的收紧······
周群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有人······”
“嗯,他们来上班了······”周群说:“浴室墙那边,就是更衣室······”
好像回到了住宿舍的时代,亲密的接触却不敢发出声音。周群开始动作,一开始还很温柔,后来浅浅失控,他的抚摸力道越来越大,皮肤刺痛起来,任苒发觉这样的粗鲁也可以让他兴奋起来,或许······只是因为是他。
就这么简单。
任苒紧紧闭着嘴,不能发出声音——
“听不到的,在更衣室听不到这边······”周群用力一下挺进,任苒呻吟出声。
“你怎么知道······”
“我试了······”
任苒没有办法再问他是怎么试的,痛楚与快感同时爆发,周群将他紧紧按住,几乎野蛮的重重的撞击抽送。
天花板上灯罩绘着山水的图案,那山水像是活了起来,水在动荡,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再后来,一切都变成了凌乱得难再分辨的线条和色块。
任苒失声叫了出来。
周群的手臂紧紧勒着他,任苒却一点都没有觉得疼,他觉得他全身的力气和骨头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瘫软下来。
周群还在他身体里没退出去,任苒觉得气喘不匀,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下去,我喘不过气来了。”
周群有些舍不得,,嘴唇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流连,轻轻的啃着那里薄嫩的皮肤。
任苒一身都是汗,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周群把他抱进浴室,任苒再瘦,分量也不算太轻,周群抱他还是很轻松。
浴室里面水气弥漫,背后的瓷砖凉丝丝的,热水淋到身上,任苒靠在周群身上,想起刚才被自己遗忘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外面听不见?”
周群有点不好意思,任苒又问了一次,他才说:“我在屋里放音乐······然后到那边去听,听不到什么的······”
任苒点点头,周群正以为自己混过去了,过了半分钟,任苒又问:“你为什么要在屋里放音乐?”
“你、你问这么多!”
声音挺大,可惜任苒是什么眼力,周群那强撑的硬气一眼就被看穿是外强中干。
任苒扶着墙,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别笑了。”
“扶着那边又听不见,笑笑没关系。”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周群一身都红了,活像只大虾子,任苒裹着浴巾往床上一倒,懒洋洋的说:“有水喝吗?”
“有、有。”周群乐嘻嘻的倒了杯水来,不凉不热,正温着。
任苒一挥手,像打发无关人等甲乙丙一样:“行了,没你事了,让我睡会儿。”
这神态这语气,让明明是占足了便宜的周群先生,立刻有了一种“过了河被拆”、“卸了磨被杀”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
可是明明任苒躺着,他站着,他却觉得任苒比他理直、比他气壮、比他高、比他傲······
周群末了灰溜溜的说:“,我去前面看看——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要清淡的。”任苒不客气的点菜:“别拿什么炒饭烩饭的糊弄我。嗯,我要个烧豆腐,再来个芙蓉鸡片,嗯,马马虎虎凑和吧。”
周群擦把汗,这两个都是功夫菜,还马马虎虎?再不走他就凑和不来了。
“嗯,你睡会儿吧。”
任苒睡不着。好久没有亲热过,后面觉得火辣辣的,虽然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翻了两个身,手机铃声响起来。
任苒懒得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会找他的人很少。
“哪位?”
“还没起床?”
任苒愣了一下,刚才是侧着,改成了平躺:“孙先生?”
“嗯······下个月,老爷子七十八整寿,让你回来。”
任苒愣了下:“是吗······”
原来孙世辉这样老了——
任苒还总觉得他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精神好,身体也壮实得很。
任苒听说,他当年的绰号叫孙老虎。老虎也有老的时候啊。
他就答应了一声:“好,几号?”
挂了电话,任苒的一点睡意也没了,他躺在那儿想事情,想了很长的时间。
他在手机的电话簿里向下翻,联系人就那么几个,最新的最下面的一个就是个周字。
任苒发了个简讯过去:“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