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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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尔,被带出崇元殿的理你自然不会是更衣,赵匡胤以如厕之名退席,尾随李煜信步在九曲回廊的宫廷肠迳,仍然不断挑衅。
「拿、拿出来……」李煜强忍住眼泪,咬着牙才勉强说出一句,他恨恨瞪着赵匡胤,满腹怨怼,但一对上他那双危险又晶亮的眸子,所有的恨意怒气全部吞到骨子里去,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疯狂的栖息,当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拿去赌,天下间还有什么他玩不起的东西?
「不用伺候了,都退下。」
挥退左右,李煜脊背重重撞在梁柱上,赵匡胤已然搂住他细的身躯,迫不及待吻上那早已嫣红的嘴唇,舔着他的牙关、齿贝、浓浓呼吸一口这日思夜想的芬芳。
梦醒,月落,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泪一滴滴坠下,血染沙场的君王并不懂得何谓怜香惜玉,他的手指在他胸前一圈一圈画着圈子,隔着衣服更叫人血脉喷张,他不自觉溢出轻吟,随后又将这样的自己唾弃到十八层地狱里。
「瞧你脸红的跟虾子似的,又不是第一次。」赵匡胤的唇又贴上他的,这次是温柔的、绮丽的、缠绵的、迷幻的,不似先前那般充满宣示主权的意味,李煜摊在他阔实的胸膛里,对这样危险又错误的关系懊恼不已。
「李煜,朕喜欢你的身子,后宫那帮女人全像木头一样,哪比的上你蚀骨销魂?」说罢手指游移,停在白嫩的双臀上,用力一掐,「朕要你带的东西有没有掉下来?」
李煜倒抽一口凉气,勉强习惯这不适,死死咬着下唇,恨声道:「枉你贵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不知体统……」
「你当国主时又有什么体统了?」
「我、我才不似你这般……」
「南朝天子爱风流,朕可是对你的风流韵事可是了如指掌哪!」赵匡胤似乎是寻到了精妙处,中指往前一送,李煜啊了一声,支架陷入赵匡胤的背里,喊道:「拿……拿出来,好痛!」
「可它没破。」说罢又一用力,李煜呻吟更剧,捶打着赵匡胤道:「快拿出来……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匡胤轻轻吻去李煜泪水,「放过你?那谁放过朕?」
「啊……啊啊……啊……!」李煜吼中抖出一股颤栗,凉凉的液体从他体内流下,一颗黑色球状物落在地上,滚到赵匡胤脚边,竟是荔枝的种子。
李煜又羞又怒,索性别过头当做没看到,谁知赵匡胤竟将它捡起,放在手中来回把玩,还送到李煜面前上下摇晃,颇有耀武扬威之意,「爱卿不愧是人中龙凤,把种子弄掉了,皮跟果肉却在,这功夫朕还真是学不来。」
「你、你……」本想直呼「下流」,但顾及对方是一国之君,李煜终究没骂出口,默默忍受这心灵与身体的折磨。
「好一个瓤肉莹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古人的智慧……呵呵,妙不可言,真是妙不可言。」说着把种子丢掉,在李煜耳边细语:「你若想朕快些进去,便开口求我。」
「你走!你走!」
「可你的身体要朕留下。」
「你……别、别这样……啊……」嘴上调戏李煜,赵匡胤手也没闲着,三根指头灵活运用,掏出了烂掉的果肉跟皮,已经滋润过的器官一阖一闭,很快容纳不属于自己的异物,赵匡胤又是一笑,「等不急了?」
「不……不要,不要……!」
赵匡胤不再说话,抬起李煜左腿,往前一挤,一丝呻吟方出,马上又被点点细吻吞没,一起一伏,二人身子规律的震动,李煜不自觉的伸出手环住赵匡胤颈子,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身份地位,在欲望的浪潮前全都变的好远好远,仿佛回归原始、仿佛卸下虚伪,最美好的一切本不该被道德束缚。
「啊……啊、啊啊……!」
相连的部位如烈火焚烧,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喜怒哀乐全由对方而生,发髻禁不住激烈的律动,一头乌丝很快散落,汗水沿着眉骨而下,行至锁骨成了一道漂亮的饰品,赵匡胤爱不释手,他最喜欢这样子的李煜,风情万种,媚入骨髓,如此漂亮的仙子怎会是凡人、怎会在怀中任他宠爱?
「啊……放……放开,啊……啊啊……」
「李煜,朕一直想问你……你恨我吗?」
「你说什……啊、啊啊……」
「你告诉朕,你恨我吗?」
「我……唔……啊……」
「你一天是朕的人,一辈子都是!除了汴京之外,你哪儿也不许去。朕不许你想江南……想周后……想过去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
无言的梧桐叶在深院中轻轻摇曳,沙沙,沙沙。
月儿如勾,他独自一人默默走上了西边的阁楼,剪断了剪不断的千丝万缕,对镜垂泪,泪啼栏杆。
离愁,离愁,离愁。
莫非真要别离,才能明白何谓忧愁?如是这般,苍天实在太无情,连一番滋味都不允许他们品尝,相见再难。
李煜开始羡慕起庄周,他还能化蝶、还能飞舞,可自己、自己呢?
道德与快感剧烈冲击着他脆弱的灵魂,他原不是个坚强的人,他的肩膀太窄,这世上有很多他肩负不了的东西,每当在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他的词。
是了,写词。若连词都写不出来,他真不晓得自己为何而存在了。
番外 后庭花破子 之二
深夜,李煜枕在赵匡胤背弯里,全身乏力。
宴会之后,赵匡胤派人去违命侯邸去了口信,只说违命侯大醉筵席,无法回去宅邸,所以留宿崇元殿。
飘扬的纱帐此起彼伏,映衬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照耀一副混沌不清的泼墨山水,只是将气氛妆点的更加暧昧。
屏风画的是贵妃上吊,杨玉环那双带泪的眼睛灵秀动人,仿佛从画里淌出泪水一般,随时都会滴到地上,红颜祸水一直是历代君王引以为鉴的教训,赵匡胤将他摆在此处,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提醒,不过在衣衫不整的李煜面前,好像已经丧失了它原有的目的。
想起了稍早筵席上的火热,赵匡胤情不自禁,看着怀里熟睡的李煜,那半侧着的姣好容颜,忍不住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悄悄吻上。
李煜突然睁开眼,按住赵匡胤的唇,柔声道:「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你醒了?」
「皇上一直动来动去,臣哪能不醒?」
「那你为何佯装假寐?」
「昔时董贤与汉哀帝同床而寝,早朝已至,董贤未起,汉哀帝怕吵醒他,所以割断袖子,臣只是好奇,想看看皇上会有何种反应。」
「这个事实朕也听过,汉哀帝不愧是天下第一风流人。」
「可惜风流过了头,连命也搭了进去。」
赵匡胤弹了一下李煜额头,笑道:「别说那些死掉的古人,就说你李煜,当着朕的面也玩这种把戏,该治你个欺君之罪。」
李煜从床上坐了起来,稍稍理了理衣服,向赵匡胤拱手行礼,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臣知罪,请皇上处罚。」
「朕罚你……罚你……」说着说着,赵匡胤突然推倒李煜,将他按回床上,强制性吻上他的嘴唇,虽然兴师问罪,语气里却满是宠溺,「朕罚你侍寝。」
李煜啊了一声,面色有些惊慌,方才在筵席上赵匡胤还折腾不够,还要打他主意?下身兀自抽痛着,他可不想明天下不了床走路,又或者在床上躺他个三天三夜,让御医开那什么专治「不当裂伤」的特效药给他。
「微臣身体抱恙,无法伺候皇上。」
「那不打紧,换朕伺候你。」
「臣哪敢……啊!」说着还来不急推却,赵匡胤的手已经探到他两腿之间,放肆搓弄起来。
「你……你别太过分了。」李煜狠下心来,不能每次都顺着赵匡胤的意思,双腿一夹,吧赵匡胤狠狠拍掉,瞪着他,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无视于李煜的抗议,赵匡胤加重手上力道,蛮横的扳开他大腿,实现集中在他最不欲人知的部位,「你何必口是心非,都已经如此了,朕不帮你,你难道自己灭火?」
李煜咬着下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是怨怼,说来说去都怪赵匡胤太会挑逗人,每次都抓准他的弱点下手,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成天这样让他揉来揉去,他要美反应,那就是他自个儿身子有问题,该去看御医了吧?
「别恼别恼,朕无意轻薄,只是情之所衷、不能自己罢了。」
「就算情之所衷,那也该发乎情,止于礼。」
「得了得了,你要说教,明早上朝再说给朕听,夜才过了一半,朕可不想浪费良辰美景。」
「皇上,臣不答允!」
看着李煜一脸正经的表情,赵匡胤非但没有被吓阻,反而觉得更加有趣,忍不住想吻他嘴唇,但转念又想,风情之事,你情我愿才是个好,总不成每次都霸王硬上弓,当即收了笑脸,摆出皇帝派头,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逼你,朕还是去慧妃那儿好了。」
李煜啊了一声,问道:「你、你要去花蕊夫人那儿……?」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朕难道在这里招嫌吗?」
「你……你是皇上,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管不着。」
赵匡胤一声冷笑,「是啊,你管不着。」说着推开房门,大声道:「王继恩!王继恩!备轿,朕要去花蕊夫人那儿。」
「是是是……奴才遵旨!」大半夜的,王继恩正在打盹儿,听到赵匡胤的叫唤,赶紧奔到皇帝跟前,打了个千儿,慌慌张张布置去了。
「赵……」李煜的手僵在半空,本能的想要阻止赵匡胤,但想到自己身份,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阻止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人就这么从眼前走了,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
没有了赵匡胤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很冰冷,他太习惯他的温度,从来不知道一张床没有他以后,竟然空的这么可怕。
赵匡胤喜欢他,他也喜欢赵匡胤,他们之间虽然没什么名份,但心里对彼此的重视,早已超越一切言语的约束。
——皇帝。
这时多么至高无上的身份,又是多么残忍无情的身份。
他当过,所以明白,他与赵匡胤感同身受,那是世上最精美的牢笼,专门把人塑造成容器,用来承载那一世寂寞。
——孤家寡人。
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他也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原以为他们是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一对儿,他总是那么火热,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信誓旦旦说着想他、爱他、需要他,他陷溺在他的柔情里,一次、又一次、次次次次,一而再再而三的迷失自己,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把身体献给另一名男子……若不是爱到了极至,又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愿意、愿意……?
不知不觉,似有泪水从脸上流下。
人事赵匡胤以后,他越来越没用,越来越容易哭泣。
从前还是一国之主,他会勉励自己,会伪装自己,怎么也得摆出派头来,了却那些明明不喜欢,偏偏又属于他的责任。
或许是有了可以依侍的对象吧?他开始放纵自己,大喇喇的把一切放在赵匡胤肩上,任由自己软弱,他变得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喜、怒、哀、乐。
他的一切应运赵匡胤而生,他几乎变成他的附庸,刚刚他明明才说喜欢自己,怎么可以转个头就说要走,要去别的女人房里,跟她共度春宵?
他呢?他被摆在哪里?不过是拒绝了他,就这样被冷落、被嘲讽、被遗忘吗?他的爱呢?每天挂在嘴上说的这么好听,难道全部都是甜言蜜语,都是哄他开心吗?
「赵匡胤……你这个骗子……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犹自生着闷气,他用棉被掩着头,压去那微不足道的细细哭声,赵匡胤的味道残留在棉被里,他忍不住呼吸,这样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一样。
「是谁在背后说朕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