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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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有什么需要转告的没?”
“没有。”陈建林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说,“帮我带个好就行,你们好好玩。”
“挺放心的嘛……你等等。”
正好轮到陈建林抓拍了,他就一心两用地摸了一颗。
电话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建林。”
陈建林的脸就有点白了。旁边的牌友催促他快点放章,别因为“私活”耽误“正事”,这马上就要分章了,大家都上汀了,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很有悬念。
陈建林强自镇定下来,看也不看地把抓来的牌胡乱地丢了下去,“……唔。是、是你呀,有点意外。”
晋波默默地推倒他的牌,把陈建林丢下来的牌拿到自己牌的旁边,和了,陈建林庄家点炮。
他也顾不得这一把输赢,向四周稍微做了手势,就快步走到窗边背向众人听电话。
彦清的声音在里面听起来很平静,是他生病之前一惯娓娓道来的语气,“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我很好,现在正和朋友打麻将……玩一亿漂十亿的,哈哈哈~~”夸张地表现开朗。
“那就好,你过得开心就好。”
“……你怎么样?走过那么多地方已经有不少感触吧?我还真羡慕你可以这样四处走走看看。”
“你也可以的。”
“我不行,”他故作豪爽地自我否定了下,“我还得养家糊口,再说我也不会画画。”
“那就等你准备好了的时候吧,反正这些风景是不会跑掉的,它们就在这里等着你随时来。”
“呵呵……听说你要去南美,那里好啊,不是有一种长得像地瓜一样的雪龙果原产地就在那边嘛,你去了多吃点。”
彦清似乎轻轻地笑了,“我会的,你照顾好自己。”
“你什么时候从南美回来?”陈建林忍不住露出点软弱的姿态。
“……不知道,签证是办了三个月的,到时候看行程吧。”
陈建林很想问你回国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回家来看一眼,就看一眼再上路也好,可是他动了动喉咙,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不想让彦清为难,算什么呢?
最后只说:“那你弟弟的婚礼就赶不上了。”
“我只能再多彦予说声对不起了,等我回去的时候会补一个红包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和那谁好好玩。”
“……谢谢你,建林。”
“呵呵……咱们俩……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套。”他又惯性地装豪爽了,虽然心里已经有点难过。
谢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被感谢的呢?
收了电话之后他站在窗边低着头,手里捏着那沉甸甸的手机,一时没动。
身后的背景声越来越大了,牌友A招呼他:“小陈!这章牌你也能打?!你能打!”
牌友B也大声吵道:“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你根本就是自摸和了!却把牌放出去!这是为哪般啊?!”
陈建林回头的时候一脸笑容,走回来大咧咧地说:“不可能!你们眼花了!”
大家就指给他看,牌友A说:“小陈你家大业大的也许不差钱,我们不行啊!”
牌友B开玩笑说:“知道你和晋老板是朋友,铁哥们,可是也不能公然这么算一笔账啊。”
牌友A说:“是哪个相好的电话?让你陈大老板连牌都不会和了?”
陈建林双手忙着洗牌,笑说:“哪跟哪啊!就一朋友。不就一把牌,等我下把就赢回来,你们就等着把裤衩都输掉吧!”
几个人抽科打诨的,唯有晋波表情淡定,等尘埃落定,玩过一圈之后,其他人不再就那把牌反刍之后,他淡淡地说:“刚才你那朋友电话里说要去哪玩?”
陈建林看了他一眼,说:“南美,三个月。”
接下来陈建林并未如自己所说的把别人的裤衩赢来,反而打得漏洞百出,勉强振作精神也已经没了点子,兵败如山倒,输了个底儿掉。
反倒是晋波越发稳健,成了当晚最大的赢家。
牌局散的时候晋波送他们走,独留一个陈建林在最后,他突然仿佛自语地说:“三个月,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三个月后他们会回来吗?”
陈建林觉得自己还应该沉浸在输钱的沮丧中,说:“回来又怎么样。”
是啊,虽然很想见到那个人,可是回来也不说明任何问题。
等待仿佛永无出头之日那样漫长,看不到一点改变的转机和希望;而除了等待,他别无选择。
62
62、那以后的生活11 。。。
因为实在太沮丧了,陈建林打电话给韩旭,让他到家里陪他聊聊天什么的。
韩旭正带着儿子从医院出来要回家,不过也听出来陈建林说:“要不这样,如果你方便的话把孩子一起带来我这。”
韩旭觉得这样并不好,他从来不让孩子和客人见面,怕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然而他又觉得陈建林的人品尚可信赖。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被包月的身份,至少要对得起人家出的那个钱,也就勉强答应过去坐一会,“不过、今晚不能……嗯那什么。”
陈建林愣了下,“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都让你带孩子过来了,我没那么操行。”
韩旭入行也小一年了,还真见过比这个操行的,不过他就是觉得陈建林不会,他应该就是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什么的……说起来他前男友彦清好像也喜欢和人盖着棉被聊天,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韩旭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了陈建林家,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因为答应彦清帮忙而狠狠被修理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手腕疼。
他儿子虫虫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陈建林把他让进来,就跟着轻声细语地让他把孩子放进客房去安顿下来。
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已经放了不少啤酒罐了,陈建林就按捺不住地一边喝啤酒一边向韩旭倒苦水,拉拉杂杂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个他花钱雇来的男人已经见识过他落魄的一面了,倒不用特意逞强,该是怎样就是怎样,陈建林就像一个坐困愁城的孤独者,偶尔放一个无害的人进来他的城池,虽然无法帮自己解围,多少有个喘气的在一旁倾听也暂时好过一点。
人是群居的动物,都是害怕寂寞的。
他向韩旭说彦清的新去向,说自己对现实的失重感,未来的硬着陆的担心,和对所有过去现在将来的无可奈何。啰啰嗦嗦,像极一个已经进入更年期而明年即将退休的老头子,愤懑、不安、虚无主义。
不觉地夜深了,陈建林还在喋喋不休发牢骚的时候,突然客房的门被嘎哒一声悄然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幼弱的身影揉着眼睛憋着嘴走出来,看到爸爸在沙发上也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向爸爸靠过去,最后靠在韩旭的膝盖旁,很乖的样子。
陈建林也停下唠叨,注意力被这小孩子给吸引了,他放下啤酒招招手,小孩子先向爸爸身边又缩了缩,韩旭鼓励他说:“虫虫睡醒了?那边那个是陈伯伯,你过去跟伯伯打个招呼。”
虫虫得了鼓励,又抬头眷恋地看了爸爸一眼,乖乖地走过去,任陈建林摸他的脑袋,嗲声嗲气地说:“伯伯好。”
陈建林喜欢听话的小孩,他记得安迪小时候也很听话,白白胖胖的,一时喜爱之情发出来,拉拉虫虫的手说:“这小子真不错!挺勇敢的小伙子嘛!”
韩旭后来把孩子带到洗手间把了泡尿,之后孩子不肯自己去睡,搂着爸爸脖子不放,又困,很难过的样子。
陈建林就结束了叨叨的行为,放他们父子去客房。
韩旭觉得这样放他一个人不好,人家对自己的要求不高,也就是陪人说过话解个闷,连这个他也做不好的话就更不好意思了。
可是陈建林说什么也要解散他,并且抻了个懒腰自己先回主卧去了。
韩旭感念他的体贴,就带着孩子回客房。
陈建林其实一回房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个可爱的小孩的影像,没想别的,加上酒精作用,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惯性地通常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洗漱穿好衣服之后就决定去上班,如果饿了的话就让秘书给他买点吃的顶顶。
结果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香味,而且客厅里也意外地井井有条,他想起来昨晚家里还住了对父子,他走进厨房,一个人站在流离台前,只给一个背影,那一瞬间陈建林差点以为彦清回来了,血压飙升。
韩旭回过头来,笑笑招呼说:“陈先生,早上好。我借用你家的厨房给孩子做点粥你不介意吧?”
陈建林当然不会说介意,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并毫不客气地以主人翁的姿态坐在餐桌旁,坐享其成了。
不光是粥,韩旭还做了点别的,煎蛋、培根、还拌了点小菜,冰箱里有陈母时常送来的食物,让他不至于做无米炊。
早饭三个人吃的都挺好,陈建林对虫虫很亲切,孩子也慢慢不怕生了,毫不吝惜地散发着赤子童真的一面,陈建林一高兴喝了三碗粥,后来都有点觉得自己抢了人家爷俩的口粮什么的。
他饱满地放下筷子,打了个嗝,虫虫捂着嘴笑话他。
他要出门上班的时候猜发现今天是大礼拜,不用上班的。
韩旭收拾妥当之后就告辞说要送孩子去医院接受今天的治疗。陈建林主动提出开车送他。
在车上他从从后视镜里看着和儿子玩游戏的韩旭说:“要不你没事就来我家住吧,给我拾掇拾掇屋子,做做饭。虫虫你也喜欢来伯伯家玩吧?”
虫虫依偎在父亲怀里嗲声说:“我听爸爸的话。”
韩旭就微笑说那就打扰了,他还是出于好好工作的考虑。
陈建林脸上不自觉带上点笑意,心中感觉到那似曾相识的温暖。他并未发现他其实是很享受这种照顾人被人需要的感觉的,就如当初他照顾着彦清和安迪,被他们需要的时候一样。
即便是高仿的赝品,也足以温暖人心。
路上接到陈母的电话,让他一会回去一趟,说他姐姐的新男朋友今天正式来拜访,中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陈建林把彦清送到医院,略交代几句,挥手道别,然后转身开车去父母家,一路上还温习着那对父子带给他的温暖感觉。
可惜他揣着这份温暖刚把车停在父母家门口下车就被打散了。
真是被打散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把毫无防备的他给揍了。
那揍的叫一个狠,拳脚直接就往头脸肚子柔软的部分招呼,亏得他穿的衣服不算单薄要不然直接就让人给秒杀了。
他一边尽力护住头脸一边喊:“你是谁?!认错人了吧!疯子!”
那人开腔了,仇深似海的,“你是不是姓陈的?!是的话就没错!打的就是你!”
虽然陈建林奋力反击了,可是普通人交手的规律基本上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已经失了先机,他基本上就是一路挨打到最后了。
那歹人把他踹倒在地上之后就不停地踹,他父母姐姐及姐姐的男朋友刚刚已经从屋子里出来迎接他,见到这样的变故大呼小叫地过来阻止那暴行,最后一家人加上那新的准姐夫齐上阵才把陈建林从铁蹄之下给救出来。
那歹徒也不是一个人,一个貌似是他朋友的人此时也站出来劝架,终结了他那疯狗一样的攻势。
陈建林头脑中飞快地想着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仇家,可问题是他根本想不出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唯一商场上的那些个对手也不至于这样丧心病狂来着。
他擦擦嘴角的血,试了下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能喘着粗气逞强说:“孙子!我挨顿打也挨得明白!有种你留个名!”
那人从朋友的手里挣脱出来,气愤难平地整理衣领,恨恨地说:“姓陈的你个臭流氓!你敢说你没有去七月流火?你敢说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