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多年没见你拿画笔了,画的还真不错。”陈建林选择了一个话题开始今天的谈话。
彦清垂下眼,喝了口茶,“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呃……也谈不上事情……我觉得你看上去不错,好像挺有精神的。”
“还好。”
“……有考虑过出院的事吗?”
“……”
“我和大夫也讨论过这个事情,他们也建议说你这种情况只要回家按时吃药,多做做运动,放松心情,就可以了。”
“我暂时还不想出院。在这里也住习惯了。”
陈建林笑说,“这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你只不过住了三个月,在外面住了三十多年。要说习惯那还得是在外面呵呵……”他尽力做出大事化小的豁达样子,可是心里却小心翼翼地绷着根弦,不敢再彦清面前说错一句行错一步。
他简直有点怕他。
好在彦清没有立刻露出悲天悯人的窝囊受气样子,而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住院费什么的从下个月起我自己负担就好,不用你费心了。上次萧和小花他们来我就跟他们提过,帮我把每月的钱攒出来,我想差不多够支付这里的费用了。”
陈建林忙说:“我不是因为钱的事才让你出院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再从你那里拿钱,毕竟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
陈建林咬咬牙,虽然怕刺激彦清敏感脆弱的神经,可是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该说他还是得说,省得中间使人传来传去的扭捏,“如果你担心回去之后的住处问题,大可不必,我已经把家里……房子收拾好了,东西我都搬走了,那房子就留给你,手续我也办好,那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彦清的神色果真一顿,然后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会回去住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借给我们家的那一笔,还有安迪的那一笔,其实你手里也没有很多闲钱,你搬走了要去住哪呢?”
“你不用担心我,我还不至于,现在房价是有点高,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攒个一年钱也就差不多了。大不了先搬回父母那住一阵,倒是你如果搬出去难道能回去和李老师他们一起住吗?所以这房子还是你住。”
“不用。我不想出院。”
“……果真是因为房子的问题不想出去吗?”
“……不是。我觉得这里不错,每天生活规律,我都胖了,你看出来了吗?”彦清笑了笑。
“胖倒是胖了点……你如果想再住一个阶段倒也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你要住到什么时候呢?总有个期限吧。”
彦清低头喝茶,“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这里面比外面安全,舒服,做什么事情都很放心,晚上也睡得安稳。”
“其实你不觉得人就是活个心态,只要你能保持好这个状态,在哪里睡觉都是一样的。”
“可是、可是环境决定人。这里的环境很舒服,医生和护士鼓励我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在这里很有归属感。在外面就不一样了,人总是不能只考虑自己,不自觉地就要想很多,脑子很乱,心也乱的很。我也不想那么累,可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的病好了也说不定。一切都慢慢来。”
俩人一时无话可说。
就在陈建林琢磨着想再劝劝他出院的时候,彦清开口了,“内个,你最近怎么样?”
“唔,还好……挺好的。”
“一直在陈婶那里住吗?”
“……唔,住父母那方便,有人给做饭。”
“那倒是,你上班那么辛苦,没个人照顾不方便。”
“……”
“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呢?”
陈建林立刻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短时间内便决定了自己应该采用的应对——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已经设想过对类似问题的回答,他真诚地说:“我是打算放下过去好好生活的……哦,对了,我最近被安排参加了几次相亲。”
彦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病所致的表情延迟,顿了顿,旋即脸上绽出一个迟缓的微笑,“那很好啊。”
陈建林有点擦汗地解释,“相了几个之后才发现原来没那么简单,现在的女人要么很现实,要么就有点不切实际,总之要找一个靠谱的也得靠运气。”
彦清就想了想,安慰说:“这个事情确实要靠缘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一点强求不得。”
说完这话,俩人又莫名沉默起来。
终归还是有点尴尬,好像是在自嘲他们没那个命,又或者现在就是强求的下场。
陈建林勉强开了个玩笑想缓和下,“要不,赶明相亲的时候你替我把把关?你是了解我的,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我,什么样的不行。”
彦清就面有难色挣扎了好一阵,说:“这……虽然不太好……要是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
陈建林笑说:“我说着玩的。我看女人的眼光你是知道的,还不错哈。”
彦清说:“……呃……嗯……要非说不可的话,我只能说你这次要慎重点,找个适合你的。”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适合我?”
“最好性格要温和一点,脾气不能急的,心细点……呃,我多言了,最重要的当然是这次要找个真心喜欢的。”
陈建林叹气,“这个年纪了,还谈什么喜欢啊爱啊,也未免有点太不务实了。又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整天谈情说爱不害臊的。我就是想着能把老人伺候好,能把日子过踏实了,也就知足了……不说那个了,其实你这样一天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我就一天不能安下心来。你明白吧?”
彦清低头说:“我明白。我对你也是……你不能好好生活的话,我也觉得不轻松。”
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就算分开了,他们仍旧是彼此的负担,只是这负担并不是阻碍他们前行而是使他们各自可以踏实地生活在地面之上而不至于因失重而颠倒的栓脚石。
57
57、那以后的生活6 。。。
这次谈话结束的时候,彦清答应会考虑在不定期的未来出院,不过是真心不想接受那房子。
陈建林回去后就琢磨了下,觉得自己住在那里心情都不会很好,何况是彦清,确实对他的病也不好。此事他无人可以商量,就去找景海鸥,看有没有必要把现在这房子卖了,再给彦清买一套什么的。
在景海鸥的酒吧,陈建林意外地遇到了好久没见的一个旧友——晋波。
他会出现在景海鸥的酒吧着实出乎陈建林的意料。
晋波见到他稍微招手打了个招呼,“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陈建林就朝吧台走去,在他旁边坐下,
陈建林稍微留意了下周围,发现不少一看便有点不同寻常的男孩子,晋波的身边就坐了一位小清新,乖乖地跟着,不吵不闹的,符合他一惯的口味。
陈建林有点好笑,“你想玩倒没关系,不过特地跑到他的地方来玩就有点太给力了吧?七月流火什么货色没有?”
晋波说:“七月流火那种玩腻了,我其实不是那么像做嫖客。这里最近被弄得风生水起,据说酒好人也好,就过来看看,果真不错——”他举着杯子的手虚晃一指,“何况这些,那些,都是我的钱弄出来的名堂,我得来亲眼看一看。”
陈建林笑着摇摇头,“你来景海鸥不知道?”
“也许,谁知道——我不是冲他来的。”说着侧身和那边的男孩耳语了几句,那男孩子就有点脸红了,带点崇拜还是什么的目光追随着他。
晋波回过头来说:“我听说你和彦清是不是分了?”这事差不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认识他们的人几乎奔走相告,引以为意料中的奇谈。
陈建林实话实说,“分了。”
晋波带点过来人的前辈姿态拍拍他的肩,“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迟早是要分的,你现在还不算晚,有时间我请你出去玩玩,你也该开开荤。你这些年清粥小菜的吃的寡淡,现在开戒了就不要有什么顾虑。”
陈建林说:“免了,我胃口没那么大,牙口也没那么好,家里正张罗着介绍对象,最终还是希望我能走回正途的。”
晋波就嘿嘿笑了笑,他那伪装出的儒商架子下是一个不好惹的瓤子,“你是不是觉得和男人这么多年之后还有女人能满足你吗?”
陈建林好脾气地呵呵一笑,谦虚地说:“我没事,我口味没那么重,有口吃的就行……哎,你前一阵不是和一个小律师有点意思,怎么还有兴致出来玩?”凑过去,低声道,“难道他没法满足你?”
晋波就笑说:“什么小律师?你不要人云亦云,我和小傅倒没什么,”想起来什么,手上不觉使出些力气,酒杯被捏得转了几转,“何况做人又不能只看表面……我之前没留神,景海鸥居然请了个好律师。”
陈建林记得景海鸥的律师是个叫王磊的年轻人,会有印象是还是因为和彦清有关,此人不知什么来头,居然使晋波如此不快,想必也有些本事吧。轮到陈建林安慰地拍拍晋波的肩膀,“那么官司怎么样了?既然他的律师这么有来头,难道你要输掉一半的身家?”
晋波却一点也不担心,悠闲地喝了口酒,“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我不会用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来陪他开这个玩笑的。何况你也知道,海鸥不是为钱,他纯就是为了找我的麻烦而已。”
“你倒是想的清楚——所以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带个人来他面前晃让他不舒服?”
晋波否认说:“不是带来的,是刚在这里认识的。所以我说这里是个好地方,景海鸥眼光和手段都不错,再TM修炼修炼就可以做鸭头了,把七月流火肖桑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他态度磊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邀了杯酒之后就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那么你和彦清分开财产的问题如何处理?”
这话题倒正说道陈建林的难处了,可惜他的难和晋波他们正相反,“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几个亿的家产要分,穷人一个,手头就一个房子,可惜,这个房子就弄不明白了……”他有点愁眉苦脸地和这财大气粗的朋友倾诉了一番,自己如何想将房子给彦清,而彦清又如何不接受,说的晋波都有点称奇了,再对比下自己这边为了钱在法庭打了个头破血流的事迹,一时间有些感慨,“钱真TM不是个好东西。”
“谁说不是呢,要是一毛钱都没有,也就不用愁怎么分了。”
说到各自的心坎上,俩人又碰了一杯,两种闲愁。
晋波有话要说:“你如果听的一句,就不要太拿男人之间的感情太当回事,我们这个年纪,谈性不可耻,谈情就不一样了——可以做,不可以爱,这是游戏规则。”
陈建林就争辩了句:“其实,我也不是说就是多爱彦清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年头多了……反正我一直也没想过爱不爱的。我也觉得做就可以了。”
晋波想了想,“如果这也不算爱的话……好吧,反正你现在有的是时间回味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旁边那乖顺的男孩子悄悄拉晋波衣角,在他耳边轻声撒了几句娇,晋波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又喝了一杯,看了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都到这里。改天我再请你喝一杯。”
陈建林说:“哪里,改天我请。”
晋波就起身离开。
陈建林本来是冲景海鸥来的,见不到人,一时还是不甘心,打算再坐一盏酒的功夫,如果还见人就也要走了,结果晋波前脚刚离开,景海鸥就很神奇地出现了。
陈建林才觉得说不定很有可能——不,应该是一定的,他是在躲着某人。苦中作乐地嘲笑某人说:“原来你也有怕的人。不知道是欠了人家什么,钱财还是情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