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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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珠扭捏羞红了脸,道:“看姨娘说的,我们女儿家怎好打听这事。”
张氏嗔怪道:“看你这孩子,我和你父亲不也是自个认识的,若不是我有心眼,早嫁去小户人家挨冻受饿,就是儿女也为奴为卑。“
沈绾珠含羞点点头,张氏对她奶娘夏婆子道:“我不能跟去,你跟着去,凡事提点姑娘。姑娘行事稳妥,可年轻没出过门,你多操心。“
老夏婆子道:“姨娘放心,有老奴在,保管没事。“
这正说着,素兰就进来,张姨娘忙笑着道:“素兰姑娘得闲过来。”
素兰也笑着敷衍,把太太的话说了,说完也不看张姨娘表情往六姑娘屋里去了。
日落,绾贞吃过晚膳在廊檐下乘凉,八姑娘走来,绾贞正斜倚在竹塌上,绣菊和巧珊一边一个打着扇子。
沈绾馨脆声道:“三姐姐真会找地方,廊子里最风凉”。
绾贞挪了挪地方,道:“闷了一天,总算有点凉风”。
沈绾馨爬上塌,亲近地挨着沈绾贞坐着,她的小丫鬟和绣菊替她脱掉绣鞋,那小丫鬟赶紧替她打扇,绾贞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微翘的小鼻尖一层细汗,抽出腋下帕子替她擦拭,疼爱笑着道:“又走急了,看这一头的汗”。
八姑娘是沈老爷和外头女人生的,她一下生生母就故去,沈老爷把尚在襁褓的她抱回来,交给太太吴氏抚养,或许同病相怜,沈绾馨在几个姐姐中独和她最亲,别的屋里很少去。
沈绾贞问:“妹妹的东西收拾好了?”
沈绾馨细细的声儿道:“头两日就收拾妥了,今儿无意中听陈妈妈和素兰姐说东西多了怕船装不下,我就捡没要紧的东西拿出几样”。
沈绾贞心下一阵怜惜,这孩子才九岁,比同龄孩子早熟,跟着嫡母过活,小心谨慎,惯常会看眉高眼低。
巧珊是个爱说话的,眨巴下圆眼睛,道:“我头晌去上房领冰块,西间门开着,我看见满地的箱笼,都插不进去脚”。
沈绾馨分解道:“外祖家人多,太太不好空手回去,上上下下礼数不能缺”。
巧珊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沈绾贞对巧珊道:“去把太太头午着人送来的新鲜的樱桃洗了”。
绣菊笑道:“这是我们姑娘特意给姑娘留的,知道姑娘爱吃”。
绾馨亲昵地靠在她身上,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我就知道三姐姐最疼我”。
巧珊转身刚要走,绾贞又加了一句:“把刚做好的点心捡一盘子拿了”。
绾馨看巧珊走下台阶,朝小厨房去了。
沈绾贞一向病着,吴氏命人给她单设了个小厨房,为着煎药或是临时有个想头,吃点什么便宜,省得去大厨房远,端到房里都凉了。
绾贞病好了,小厨房也没撤,饭菜平常都是大厨房统一配送,这小厨房也就烧水,她院子里一个姓赵的妈妈善做糕饼,做出的点心不比外头丰泰楼名吃差,时常做个一两样,绾贞解解馋。
绾馨看巧珊下了台阶,凑近绾贞悄声道:“前儿,太太屋里抬进来不少箱笼,我想太太东西多,等人都走了,我看见陈妈妈和素兰姐正给箱笼上锁,是刚抬来的,不少都是空的”。
绾贞低头寻思片刻,突然抬头,急道:“这事妹妹没同旁人说吧?”
绾馨看她盯着自己,敛了笑容,有点吓住,本能地摇摇头小声道:“没说”。
绾贞松了口气,虽然猜不出什么缘故,但此事一定有玄机。
刚坐了一会,绾馨房中的丫鬟找来道:“八姑娘,太太唤你”。
丫鬟帮她穿上绣鞋,绾馨忙忙就走了。
巧珊端了个剔红缠枝莲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白玉碟子,满满一碟子大个鲜红的樱桃,挂着晶莹水滴,看着喜人。
巧珊朝周围瞅瞅,奇道:“八姑娘去那里了?”
绾贞道:“有事走了,你找个家伙盛了给她送去”。
巧珊答应却站着没动,压低声道:“姑娘,外面人都说咱们太太把沈府大半个家都搬去娘家,二三十个箱笼装的都是金银”。
绾贞往上房方向看了看,越觉蹊跷,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第7章 老爷重口味
“主子,老爷这几日不是在上房,就是去喜姐屋里”,四姨娘房中的丫鬟芍药道。
张氏把唇咬得发白,瞅着上房方向恨恨地道:“她把小孙氏抬了姨娘,还把丫鬟喜姐给了爷,就是想来分我的宠”
芍药奉承地道:“她们怎配和主子争,主子有小爷”。
一句话提醒了张氏,二房无嫡子,姨娘丫头都想方设法勾搭老爷,上赶着往身上贴,巴望着生下儿子,将来老爷要是没了,太太也就是个摆设,儿子还不是听亲娘的。
转念,吴家若帮老爷把官谋成了,太太大功一件,进京老爷还要依靠吴府,还不是什么都听太太的,宝儿记名的事就更难了。
张氏拧着手里的帕子,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主意,对芍药道:“你去把五姑娘叫来”。
一会沈绾珠来了,进门看张姨娘桌子上铺着纸张,旁边备有笔墨砚台,诧异道:“姨娘不识字,这是要写什么要紧的东西”
张姨娘走去把隔扇门关上,拉过她,道:“姑娘,你帮姨娘写上把你弟弟记在太太名下,以你父亲的口吻”。
沈绾珠明白过来,笑道:“姨娘这招高明,立下字据,哄父亲盖上印信,不怕将来父亲不认”。
说罢,措辞打好腹稿,一挥而就,写完,给张姨娘念了一遍,张姨娘满意,待墨干透,仔细地收起来。
命一个小丫鬟道:“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
一会,派出去的丫鬟气喘嘘嘘回来道;“老爷去了喜姐的屋里”。老爷若去吴氏上房,张姨娘不敢公然去抢人,但喜姐一个通房,位分上她压了喜姐一头。
张氏弄粉调朱,打扮得风娇水媚,轻移莲步往喜姐的屋子,喜姐丫头守在明间门口,看张氏来,忙小声道:“老爷在里面”。
张氏也没理会,抬腿进了堂屋,那丫头想拦却不敢拦她,只得小声又提醒了一句:“姨娘,老爷在里面”。
张姨娘置之不理,进了堂屋,看东间门掩着,往东间走,小丫鬟跟在身后干着急。
正这时,里间传来‘咯、咯’娇笑声,张姨娘听出是喜姐那狐媚子的声儿,缠着老爷。
张姨娘不敢太过放肆,故意把脚步声放重,微扬声道:“妹妹在屋里吗?”
喜姐这厢正跟沈老爷调情,早已听见外间进来人,一听是张氏声,心里冷哼。
喘息着道:“姐姐,妹妹今儿忙,改日去看姐姐”。
若是别人在兴头上打扰,沈老爷定然生气,一听是宠妾张氏,刚要张口说话,喜姐动作极快地将绵软的舌尖伸到他口里,小嘴硬是塞进他口中,把他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喜姐也是个聪慧的,若让老爷和张氏搭上话,张氏有本事把老爷勾走。
喜姐故意发出呜呜声,张氏是过来人,听了这绵软声儿,就知道里面做什么,没敢就进去。
沈老爷边啃着喜姐的小嘴,一边手不老实地把喜姐裤儿扯下,喜姐小肚子像水豆腐白嫩嫩颤巍巍,日光照在脱得溜光女人身子上,沈老爷看得眼都直了,只觉嗓子眼发紧,用指头儿挑启那桃瓣儿,轻轻一拔,“哼” 声从喜姐嘴里溜出,沈老爷又拨弄几下,喜姐忍不住低哼几声,口齿粘腻,粉面生春。
沈老爷面皮紫涨,那里还顾着张姨娘在外面,宽衣解带,迫不及待想上时,喜姐却瞪着腿,掉他的胃口,沈老爷把她双脚束住,粗哑声儿道:“小浪蹄子,乖乖的,看爷怎么收拾你”。
说吧,腰身向前一挺,使力一怂,喜姐一声娇呼。
门外的张姨娘面热心跳,双腿发软,站不下去,暗骂:“小淫。妇,淫。声浪语做给谁听”,啐一口,转身走了。
一径气恼行至紫竹苑,看见荷花隐身一棵老槐树后,往上房张望,张姨娘绕到她背后,唤了声:“荷花姑娘”。
荷花正不错眼珠盯着上房看,没发现身后有人,唬了一跳,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回头一看是张姨娘,抚了抚胸口,道:“原来是姨娘,奴婢以为是谁呢?”
张姨娘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着道:“是不是以为是老爷,告诉你吧,,老爷在喜姐屋里”。
荷花看看她,有点不大相信,张姨娘微笑着道:“你若不信,就在这里等吧,我可是要回去了,大暑热的天”,说吧,袅娜行去。
荷花站在原地想了想,看她不像说谎,就往喜姐屋里去了
张姨娘边走边勾唇,称愿地想:丁氏你就等吧,喜姐那小蹄子,今晚是不会放老爷走的。
沈府内宅靠外院墙东南一处房屋,拨给针线房,是绣娘们做活针线活的地方,此刻,出出进进的,一片忙碌,管针线上事的魏大娘正指挥几个绣娘,发放阖府人的秋衫,每年没过夏,秋裳就提早做了,分发下去,怕临时就有那不知俭省的,就单等着这季的衣裳,也为了沈府的面子好看。
几个不知是那房中的丫头捧着一叠衣裳咬着耳朵,嘀咕着:“这往年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每人四套秋装,主子和奴才只是料子不一样,怎么今年变成每人两套。”
叽叽喳喳问个不停,魏大娘正忙活,接口大声道:“瞎嚷嚷什么?这是主子吩咐的,老太太常说四套每年都发,秋短,新衣裳没等上身,一晃就过了,今年有几宗大事,用去不少银子钱,说先做两套,赶过了年在一总补上。”
几个来领衣裳丫鬟婆子一听也就没话说了,抱着衣裳走了。
这时,三房的丫鬟银霜正要进门,就见一个小丫鬟从绣房门里出来,怀里抱着一摞子衣裳,自古道:奴随主,三太太屋里的丫头自然也和她主子一样精明,便凑上去,就要用手摸,那小丫鬟赶紧别过身去,道:“这是给三姑娘的六件衣裳,各人有份例的。”
银霜眼尖,看比往年料子金贵,一水的销金,泥金,上好的金线直晃花眼,颜色也鲜亮,翠金料子华贵,榴红泥金闪缎,光华耀眼,银蓝妆花销金袄裙,异彩流光,裙裾缀角是颗颗珠子,华彩斑斓。
银霜稀罕地想:“今年发的比往年好,主子的料子好,想必奴才的也不会差的。”
兴兴头头进去,管家媳妇早就分派好,指着一叠子衣服道:“这是三房的,指着两套衣裳,道:“这是三太太的。”
指略次一点料子两套衣裳道:“这是澜姑娘的”,澜姑娘位分是通房,衣裳料子自然比不上三太太的。银霜翻看,一看只有四件,道:”今春不是每人六件,怎么少三成。“
那管家媳妇看是个丫鬟就有点不耐烦,兼之正忙着答对别房来领衣裳的人,就冷了声道:“谁告诉你六件,这就知足吧,日后只怕连两件都没有的时候还有。”
银霜本来心里失落,又吃她恶声,气得分辨道:“方才给二房三姑娘的衣裳是六件,而且也比这料子好,难道一样的主子,两样对待。”
那媳妇正忙着,不耐烦打发她道:“去问二太太去,太太怎么吩咐,奴婢们照样执行。”
说吧,就自顾自忙,也不在搭理她,银霜受了冷落,不免心中有气,回去跟三太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