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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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子。”书墨站在门口,两只眼又红又肿,嗓子也哑了。
莫沾衣拍掉贺轻舟的手跑过去:“你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没有。”书墨迅速看了一眼贺轻舟,然后胆怯的低下了头。
莫沾衣狐疑:“是轻舟欺负你?”
书墨急的要哭,赶紧摆手:“不是,是小的不听话。”
“行了。”贺轻舟打断他二人。“书墨用饭了没,没用的话……”过来吃一点,桌上还有不少。
书墨这次真哭了,一边哭,一边哑着嗓子急喊:“我吃了,您别打砚哥。”
“打书砚?”莫沾衣吓一跳,扭头问贺轻舟:“你为什么打书砚?”
贺轻舟拉下脸:“书墨进去洗把脸,再哭我就罚书砚不许吃饭。”
“公子。”书墨战战兢兢的进到里屋。
“你打书砚,书墨一定会心疼的。书墨哭,我就会心疼。”莫沾衣嘟嘴,捏住贺轻舟的唇,发脾气:“你不许总欺负书墨。”
贺轻舟咬住他的手指,含糊不清:“你难受,我会心疼。”
“所以你不许欺负书墨了。”莫沾衣歪理:“因为你打书砚,你自己会心疼啊。”
贺轻舟却道:“我是让书墨心疼。你们俩,得紧紧抓住,才不会跑掉。”后面的话,莫沾衣没有听清,因为贺轻舟已经吻上他。
两人从外间亲到里间,贺轻舟将莫沾衣推到在床上。书墨看着形势不对,迅速作出反应,从木盆旁边的窗户往外爬。
书砚仍是放心不下,先是在外间的窗口偷听,后来有随着书墨到了里间的窗口偷听。正琢磨着声音不对,一抬头,就看见书墨的身体露出窗口。胳膊本能的就伸出去,稳稳接住跳下来的书墨。
、67下毒
外面如在炭上炙烤,万物都蔫了脑袋。屋里头却是凉风习习;莫沾衣蹬蹬腿;吧嗒吧嗒嘴,往贺轻舟身旁靠靠;摊开小肚皮接着睡。
贺轻舟放下扇子;轻手轻脚的下床;在书案上批阅纸条。
“公子;公子?”画雪轻声唤道:“您想什么呢,墨汁都滴下来了。”
“没什么?”贺轻舟搁下笔;将被他弄的一团乌黑的纸条拿起来,试图辨别上面的字。“今年比往年都要热;你们几个也取了冰放在屋里头凉快吧。”
画雪放下凉茶;笑道:“今年的冰块多的很。”
贺轻舟跟着笑了笑;捏捏眉心,很是厌倦这样的生活。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每个人都扒高踩低心怀算计。他刚刚失去父母还不得老太太看重那会,大夏天读书,哪里有冰块用?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意看着贺家出事。
他是不是应该带着莫沾衣离开,只是让书砚带着书墨走,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莫沾衣走,他就跟着离开。
“要不要叫夫人起来吃点东西?”
“不必,让他睡吧。天太热,醒了也不好受。”贺轻舟问:“三叔还没回来?”
“没有,听说三夫人派了四五批人去金陵催促。”
贺轻舟蹙眉。贺徐源只有一个女儿,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掉了,难道不应该马上赶回来?他女儿等着他议亲呢。再者,唐若浔的叔叔被发卖了,他也撒手不管。况且,贺徐源就当真放心杭州城的铺子?
这只能说明,金陵那里一定有更大的利益诱惑,贺徐源拖着不肯回来。
“叫阿循过来。”已经有好几日没过问金陵那边的事了,就算最后他会带着莫沾衣离开,也不可能净身出户,白白便宜了贺徐源几人以及大房那边的周氏。
画晴领着桃丫头等在外间,各抱着几匹布。贺轻舟开门出去,桃丫头趁机踮着脚往里看。画晴嫌恶的瞟了一眼,并未阻拦。
贺轻舟关好门,问何事。
“府里新得的冰丝绸,触手冰凉,穿上几乎没有重量。”桃丫头机灵的抢着答话:“婢子正午过去丝绣院用饭,看见了,就抢先抱过来,让您和夫人先挑选。”
“你倒是有心,画晴,赏。”贺轻舟随意指了两匹。
桃丫头得了赏钱,欢欢喜喜的退下。
“才十一二岁,心眼鬼的,竟还给她娘做起探子来了。”画晴拿起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撇嘴道:“她娘也是个丧心病狂的,女儿都到了别人手里了,不想着法子往外挖,反而还支使她办事。”
“康妇人被打发出去之后,新接手的曹妇人,做的如何?”曹妇人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算是贺轻舟一手提上去的,自然忠心于贺轻舟。
画晴道:“还不错,她跟着康妇人学了三四年,上手挺快。”
“把箫妇人换了。挑个错处,用咱们的人顶上,越快越好。”箫妇人是府里管理药材的管事娘子,亦是给莫沾衣送混了迷药的香饼的三个人其中之一。贺轻舟本打算慢慢收拾的,不过依现下的情况,恐怕等不及了。
“唔,画雪姐姐。”里间传来莫沾衣的叫声。
贺轻舟马上放下一切事宜,快步进了屋里。瞧见莫沾衣一手扶着床坐起来,一手揉眼睛。“醒了,可是热的?”
“不热。”莫沾衣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躺平咧开嘴笑,双脚还兴奋的蹬床:“我居然真的出来了,我方才反应半天,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原来偷马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轻舟撸起袖子,决定给莫沾衣上一课。
“啊。”莫沾衣尖叫。他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亵裤,而画雪和画晴都在屋里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扯被子,想要捂住自己,但是他过于着急,使得劲儿又大,他忽略了自己压着半个被子呢,使劲一扯的后果就是,莫沾衣尖叫着从床上滚下来。
贺轻舟抬起脚,截住莫沾衣。挥手让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的两个大丫头出去,默默放下袖子,算了,估计这种人是教不好了。
“疼。”莫沾衣泪眼汪汪。“屁股疼。”
贺轻舟歪嘴笑:“别想博取同情,你不哭,我反而会信你真疼。我可只一次,哪里就能疼?”
莫沾衣拍拍屁股站起来,红着脸道:“两个姐姐也真是的,我都没穿衣服。被她们看见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贺轻舟就不明白了。
原来贺轻舟不知道啊。莫沾衣决定大公无私的告诉贺轻舟,他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师父说,男女不能互看身子,否则会出事的。”
“出事,会出什么事?”
“嗯。”莫沾衣点头如捣蒜:“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很恐怖,师父说,会失去很宝贵的一件东西。”
“你师父说的对。”贺轻舟严肃的教导他:“一定要远离女人,否则你以后永远都吃不到好吃的了。”贺轻舟心道:你已经失去了那件很宝贵的东西了,尽管你远离了女人。桃花老头真好,就是为了便宜他才这么教育莫沾衣的吧?
“饿么?已经快申时了。”
莫沾衣掂着脚,越过贺轻舟,从桌子上拿了块桃花酥:“快给我穿衣服,我吃完就去找书墨玩。时间紧急,快点。”
有什么好紧急的。贺轻舟认命的伺候莫沾衣穿上衣服,又俯身给莫沾衣穿鞋。正穿左脚呢,就感觉到背上一沉,莫沾衣扑在他背上,吭哧吭哧:“轻舟,我有点想我师父他们,你带我回去看看吧。就看看,我还会回来帮你做事的。”
贺轻舟的手停了停,爽快的应道:“好,你们那山头太远了,而且风水不好,所以我打算给你师父在乡下置间宅子,让他们安心在那儿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你说好就好。”莫沾衣舔舔手上的桃花酥粉末,将头搁在贺轻舟的腰上,刚感叹了一句:“轻舟你真好。”然后天地翻转,他就摔在了床上。
贺轻舟笑的直不起腰。
莫沾衣迷糊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贺轻舟给扔到了床上。登时跳起来,追着贺轻舟就打。两人在屋里闹着一团,画雪悄悄将门掩了。
*
贺轻舟又要出门办事,莫沾衣依依不舍的送别,等贺轻舟走出三院,他立刻欢腾的跑去找书墨。因为太激动,连门都没有敲。
屋里,书墨正在给书砚上药,裤子都扒到了膝盖处,莫沾衣笑眯眯走进去,还没开口,书墨已经迅速作出反应,直接扑在了书砚身上。
书砚说过,身体是不能给别人看的。但是书砚给他看过了,只给他单独看了,所以他就很自私的不想让别人也分享到他的书砚。即便是公子和莫沾衣也不行。
书砚将痛呼闷在嘴里。挨完十几下板子,再被人重重一压,坚强如他,也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断气。
“出去。”书墨眼圈已经红了,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莫沾衣还想说上两句,收到书砚凌厉的眼神,蔫蔫的退了出去。到了门口,画雪正好给书墨补完衣服,要送过来,就看见莫沾衣委屈的表情。
“怎么了?”
“我好想轻舟。”如果贺轻舟在场,还可以帮他凶回去。他打不过书砚,想凶可又没有那个胆子,书砚不会像贺轻舟那样对他好。
画雪疑惑,公子才刚走。
书墨跑出来,端着盘小点心,低头:“对不起,刚才不方便,咱俩去吃东西吧。”
“好啊。”莫沾衣看见书墨手里端的形状漂亮的小点心,立刻忘了书砚,拽着书墨往主屋走。
书砚从屋里探出头,见莫沾衣没有生气,大大松了口气。
“你又欺负夫人了?”画雪挑眉问。
“下次不会了。”夫人其实挺好的,只是刚才真的忍不住想要瞪人。“公子怎么大白天就去了?”
“不知道,公子没说。对了,公子吩咐下来,让除去箫妇人。”
“除去箫妇人?”莫沾衣凑过来问。书墨就站在莫沾衣身后,亦是一脸的迷茫。
为了能跟夫人和解,书砚逼自己抬头对莫沾衣笑了笑。“箫妇人是周姨娘的人,包藏祸心,上次小院起火的事,跟她脱不了关系。所以小的同画雪商量,想办法把箫妇人从管事娘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否则她使什么坏心眼下毒的话,咱们就危险了。”
说起下毒,莫沾衣想到件事:“上次你们不是弄来什么毒药,要做坏事,做了么?还剩下的话,可以嫁祸给箫妇人。那种毒药,量少一点,是不会弄出人命的。”
“还没,公子本来想吓唬大房,后来有事便搁置了。这个主意好。”书砚自然而然的勾唇:“我们可以给三夫人下毒,不但要借刀杀人,还可以一石二鸟。”
莫沾衣吐吐舌头,带着书墨进去又端了一盘点心出来。他们俩就是回来拿点心的。两人一人端着一盘进了外间,坐在冰鉴旁边说起彼此发生的事来。
书墨被公子警告过不许同莫沾衣说奶妈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趁着公子不在,重点讲述了书砚被公子下令毒打的事,说着还抹泪。
“他说,他是为了让你心疼。”莫沾衣道。
“要让我心疼,原来是变着法的惩罚我。”书墨狠狠咬了一口点心,是比打他还要难受。
莫沾衣道:“书砚真可怜,屁股挨了打,还要为我奔波,跑去桃花山报信。不过他回来的倒挺快的。唔,轻舟上次给我治屁股的方子不知道还在不在,回头让他给你。”
书墨诧异:“他去桃花山报信,什么信,难道前辈他们已经从大牢里逃回桃花山了?”说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完了,公子和书砚都叮嘱过,让他不要对莫沾衣说这件事的。
、68药材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书墨的眼睛已经红了;仍是瞪大了;盯着莫沾衣,生怕他反驳。
莫沾衣点头:“你出去吧,我打算睡会。”
“你肯定是想骗我出去,然后你就跑了。”书墨抱住莫沾衣:“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