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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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躲在柱子后的钟磐寂再也无法忍住下去了,他飞奔而出,紧紧抱住了他娘亲的腿,冲着沈芸娘大声喊道:“娘!娘……不要!”
沈芸娘满脸的惊愕,他万万没有想打钟磐寂竟是出现在这个地方:“寂儿!?你怎么……”
钟磐寂没等她说完,就啜泣着说道:“婶婶,婶婶,别杀我娘,求求你了!求你不要杀她好不好……”他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就哭了起来。他二婶比他娘亲还要宠她,只要他哭了,二婶一定会动摇的。
再说那沈芸娘,本就对逼死与自己朝夕行对的亲人心怀愧疚,于心不忍不必多说,再看那向来最钟爱的孩子哭成这副模样,根本就下不了手。可是紧接着,她又想起了钟旭的嘱托,知道若是这些女眷此刻不死,在钟家与那伙贼人对抗的时候终究还是要死。
她们毕竟只是一群普通人,会成为那些有修为之人的负担的,更何况他们若是有了后顾之忧,恐怕连杀敌的心都要丧失,困兽犹有一斗之力,但是若是给它一个出口,他便无心恋战,只想着一逃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编贝的牙齿将嘴唇要的全无血色,正当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钟母忽然说道:“灵儿,带你弟弟去找家主。”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美人,只见她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脆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冷冷的说道:“逆子!将手放开,你可是要你的钟家就此灭族?”
见向来慈和的母亲板起了脸,他不由得立时收回了手,被吓的连眼泪都差点没有收回去。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走向前钟磐寂,她个子不高,身材窈窕,在众多美女之中看起来也格外出彩,这个女孩便是钟磐寂的姐姐钟灵儿。虽说她已经年逾三十,但却因为是修仙之人,身段气质甚是是长相都与二八少女无二。
她瞧了瞧钟母,又看了看其他女眷更加哀恸的神色,心知钟磐寂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沈芸娘说的没错,若是她们这群女眷不死,恐怕这破釜沉舟根本就是笑谈。
“寂儿,跟我走。”
钟磐寂蹲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个球,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我不走!走了就看不到娘了!”
“乖,”钟灵儿哄骗道:“傻孩子,怎么会呢?娘亲不会有事的。”
原本钟磐寂还能制得住哭意,听钟灵儿这么一说,顿时鼻头一酸,哭喊道:“你骗人!骗人!我都听见了!二婶要杀了娘亲,杀了你们所有人……我没有爹爹了,现在连娘亲要没有了……”他越说越小声,可是泪水却流的越来越多。
钟母只觉得被钟磐寂着最后一句话说的戳心窝子的疼,她抿了抿嘴唇,微微哽塞道:“寂儿,你听不听娘亲的话?”
钟母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却依旧宁静轻柔,钟磐寂听到她说话,乖乖的点头说道:“听。”
钟母点头,将手里的丹药揣进怀中,留恋的摸着钟磐寂的额头:“那好,你现在回答娘亲,以后还想不想见娘亲了?”
“……想。”
钟母狠下心肠,猛地收回了手,起身背对他说道:“那你现在就和姐姐走,不许回头!”
钟磐寂心中一急,情不自禁的说道:”不行!我不走!”
“我数三声,你立即离开,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钟母声音冷硬,可是那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沈芸娘,却将她腮边的泪珠看的清清楚楚。
她默不作声,知道钟母是不想让钟磐寂看见她哭的模样,心中酸楚不已,却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钟磐寂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看着所有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劝阻,心知她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绝望的站起,被钟灵儿搀着,倔强的不愿意往前走,却在下一秒听见钟母坚定的声音:
“一。”
瞬间钟磐寂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他大声喊道:“我恨你们!死死死死!这么愿意死大家就一起去死好了!”
“二。”
他狼狈的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边爬边跑,不断的擦着从眼里流出的眼泪,所有的愤懑会悲伤都只能借着呜咽传出。钟灵儿眼睛通红,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快步走出后花园,不住的偷偷抹着眼泪。
☆、10亡
第十章亡
钟母扬起苍白的脸,眼中的泪水决堤般的流了出来,从怀里掏出那白瓷瓶缓缓的倒出一颗丹药,却没有去看那丹药,而是偷偷地回过头,眼神流恋的近乎贪婪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等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拐过了大门时,她嘶声喊道:“三!!”
她决绝的仰头服下涔毒。瞬间,她的整个身子都软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这一刻她无比的清醒,但是她也清楚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上天留给人世间所有生灵悔悟自己一生的时间,可是她却并不想后悔,她只是用着仅有的时间哀恸的看着自己离去的儿女,带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她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她虚软的手抬起,将头上一根素净的青木簪子费力的拔下来,深情的凝视着那木簪,最后他留在人世的,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幸福的微笑。
——我的孩子,你们会平安的,不要害怕,娘亲爱你,爹爹也是。
正是明媚天,阳光似乎比往日更温暖,云朵犹如被风洗涤了一样洁白无瑕。钟母嘴巴流出了一条殷虹的血迹,像是一道预警一般,瞬间整个世界都却像是被血液浸染了一样,夕阳暮色,所有的红都顺着天,渐渐的流了开来……
隐约听到花园内的哭声,钟磐寂忽然歇息底里的挣扎开姐姐的束缚,只想要回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可是他却隐约感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慈爱的女人了。
钟灵儿也听到花园内的哭声,也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却见弟弟哭的满脸通红的从她身边擦过,她才猛然惊醒——现在根本就不是哭的时候,若是意味的沉浸在悲伤里,自己的母亲岂不是白死?
她咬着牙,手中瞬间出现一张黄色的符咒,只见她将那符咒往前一掷,轻飘飘的纸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这一般,瞬间粘在了钟磐寂的后背上。他还没来得及在哭出一声,便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到底,不省人事了。
……
当钟灵儿将钟磐寂送到祠堂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祠堂里点着无数的蜡烛,苍白的烛泪滴滴留下,不久之后就与同样苍白的蜡烛本身融为一体,变得更加的粗壮。点点星火点亮了原本黑暗的祠堂,却平添几分悲凉。
不久之后沈云娘也神情低落的走进祠堂。
钟家祠堂里,所有人都神情不善的看着她,一个年轻人两眼通红的冲上去想要找她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长者拦了下来。
钟旭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露出身后齐齐码在身后的牌位,对众人说道:“恨么?”
顿时堂下就像是炸了锅一般,一群年轻人脸色通红的就要冲上去找他拼命,钟旭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桌子上的一个染着血的布解开,瞬间所有人都禁了声。
只见那个布裹里包裹的是个苍白的人头,脸上遍布血痕,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舌头和耳朵,顿时一阵血腥味就传到了所有人的鼻子里,其死相之可怖让一些因为有修为而活下的女眷不由得干呕几声,脸色惨白的别过了脑袋。那头颅被削光了头发,光滑的头皮上被刻下了几行小字,自己有些扭曲,看样子是在人还活着、会挣扎的情况下刻得。
一个老者缓缓走上前去,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十月十五,洗劫钟家上下,血溅三尺,火烧三日。若想苟延残喘,双手奉上《药王典》及所有女眷,否则无一人得留全尸!”
钟旭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将祠堂背后的帷幕瞬间切开,瞬间露出了一个极其巨大的牌位,排位上客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所有人都能在其上找到自己的名字。钟旭回头说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要灭门便让他灭,只不过我也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也可以选择逃跑,若是逃得快,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不过你得忘了那些随钟家一起死的家人们,从此忘了你本来姓什么。”
这不咸不淡的口气直叫在藏所有人从心底里打寒,这钟旭竟是要破釜沉舟,与那帮贼人来个鱼死网破!他不但果断的烧了藏书阁,更是将所有没有修为的女眷杀了,这简直就是逼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决心与那伙人决一死战!
祠堂内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可怕,每个人都不说话,脸色铁青的微微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他们在为自己的的亲人默哀,连孩童都紧紧的抿着嘴角,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却不肯哭出声响。
半晌,在钟旭终于发话了:“芸娘,打开大门,不用拦着他们,谁要走便让他们走好了。九叔,销毁所有库存的灵药和带不走的财物,然后将提升功力的灵药都拿出来,发给所有人,再每人发一颗昧心丹。在得到药物后,所有人都回去潜心修炼,今日子时便是十月十五日,生还是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芸娘,将所孩童留下,我有话要对他们说,灵儿你也留下。”
钟家族人渐渐走了,只留下七个孩童和两个大人原本沉闷的让人窒息的祠堂,渐渐的冷清起来。
钟磐寂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亲眼目睹女眷赴死的他此刻竟然没有哭闹,而是垂眸静静的听着,但没有人能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孩子无一例外都在默默的哭着,与他们相比,钟磐寂的脸上少了几分情绪,多了几分麻木。
钟旭愧疚的看着这群孩子,从腰间取出六个乾坤袋,对看着几个七个孩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厉声说道:“钟磐寂,你扰乱家主之命,我暂时剥夺你得到乾坤袋的权利,你留下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说罢,他柔声的对沈芸娘说道:“芸娘,你去将这些孩子都带走吧,今晚你要时刻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等到贼人尽数被我们拖住之时,你将他们都带到地道里,然后趁乱逃命,绝对不容闪失。”
沈芸娘担心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钟磐寂,朝钟旭点了点头,领着这些孩子离开了祠堂。
钟家祠堂星火忽闪,拉长了祠堂中间三个人的身后阴影,钟磐寂和钟灵儿沉默不语的低着头,钟旭则静默的坐在首位上看着他们两个。
这两个孩子是他看大了,因为自己和芸娘很难生出孩子,因此他们都将自幼失去父亲的钟磐寂视为己出。而钟灵儿这十年的变化也非常大,先前那个记忆里那个整天瞒着大人爬树逃课的假小子,也在他的大哥死去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整天疯了一般的修炼。加之她本来天赋就是世间少有,竟也让她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修炼到了金丹期。
☆、11 曾经
第十一章曾经
他再次摇了摇头,愧疚的看着钟磐寂这孩子。他们本想让这个孩子在万千宠爱中长成一个骄纵的少爷,可是他却过早的明白了事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他不得不快速长大,他几乎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孩子和同龄人畅快的游戏过,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将自己保护的紧紧的,躲在角落里,孤孤单单的长大。
钟磐寂紧紧抿着双唇,琥珀色的双眼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到钟旭那里,只是他的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倔强的像是跟永远不会弯的竹子。
钟旭失笑,他这个侄子审时度势的眼光不低于自己,性子倒是和他大哥极其相似。虽然在自己眼前无比,但若是在外人眼前,却是个随性到几乎没骨气的人,只是这也只是表象,他深知他大哥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