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行不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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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杨看他们就要走,傻乎乎地想着应该留客,这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惯性,“要不要饭再走?”说完才觉这挽留着实蹩脚。
唐顿换好了鞋,笑着对他说:“谢谢老师的好意,我们赶时间。”
唐莫稍是被拉着走出去的,走之前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老师
骆杨忙活了一上午,腰酸背痛的,坐在沙发上窝了一小会儿,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竟然感觉到有些难过。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了,今年却有人陪了,但是这时间也忒短了。拥有过后的失去,令人更加怀念。
骆杨开始清理唐莫稍留下的痕迹。
将拖鞋放进鞋架里,衣服收进来叠好放进一个袋子里再放进衣橱里,茶杯和碗筷都洗了放回原来的位置,两床被子也回归原处。
唐莫稍忘记带走的行李箱太过眨眼,骆杨将他的所有东西都塞进箱子里,把箱子缩在了客房。
一切都像是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的模样。
骆杨好几天都处于睡觉,上网,吃饭,睡觉的状态。
几个在A市的同学说要聚个餐,骆杨原本不想去,想了想自己这么堕落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去了。
却没有什么好玩的。
几个人吃饭喝酒聊天,喝酒占据了大多数的时间与节目,就连去KTV唱歌,也喝到烂醉。
之后的几天骆杨经常是酒吧。
那里的人变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他知道这些都是跟他一样的孤独的人。
等到教室公寓里面的人增多,他才开始清醒过来开始拜年。
先去的是大学里导师家里,导师的白头发又多了许多,这几年事情渐渐做得少了,闲下来的功夫都在家里养花养草,带带小动物。日子过的清闲。
导师还带他去A中的教导主任家里去拜年。
骆杨觉得这是变相的巴结。但还是跟着去了,好歹自己也是因为这层见不得光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工作的。
长辈们的事情都忙完了,就是同事间的。
家里也热闹了几天,麻将桌牌桌都摆了起来。
苏幕柽说要过来,但是因为有事而走不开。
倒是段晗过来了,骆杨倒是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是笑意,段晗给他打电话通知的时候他还难以置信。
段晗是带着易棠樾来的。
撇开那层关系不说,易棠樾确实是个优秀的人物,谈吐不凡,风度翩翩,几瓶酒下肚,三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了。
段晗他们是下午到的,晚上酒喝多了,他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骆杨索性留他们在家里过夜。
看着他们两个相互搀扶着进了房间,他释然地笑起来。
在“忙碌”中,他挤出一点时间思考了唐莫稍的事情。
本想等唐莫稍病好了,让他说个清楚,没想到意外地被他哥哥接走了,现在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不管唐莫稍是用怎样的心情将自己那个……了,事情已然造成了,又不能因这个状告他,也不可能哭哭啼啼让他赔偿,更不可能将错就错跟唐莫稍再睡一次。
所以,冷静下来后,还是觉得离唐莫稍远一些好。
毕竟他们不再是纯洁的师生关系。
开学前夕的元宵节,马俊来他家蹭饭,又带上一个年轻的老师,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骆杨看着时间安排表,这学期和上学期的课程安排差不多,连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星期有三天可以自己回家做饭吃。
开学第一天,唐莫稍没有来。
第二天,没有来。
第三天,还是没有来。
连续一个星期,唐莫稍都没有来上课。
也不知道是不是转学了,没听其他老师说过啊。
骆杨确定他不是故意在上课的时候注意唐莫稍的,班里空了几个位子,他还是可以看到的。而且唐莫稍的位置非常明显,他想不注意都难。
回到办公室,马俊坐在他的位子上整理东西。
看到骆杨回来,给他让了个地方,“那边灯坏了。”
学校的灯坏了,不超过二十分钟立刻就有人过来换,所以骆杨并不着急,将书放下,准备回家做饭去。
马俊突然说:“你跟唐莫稍那小子是不是挺熟的?”
骆杨心下一顿,扣着外套袖口的手停了下,“……还,还好。”
马俊“咦”了一声,说:“以后你周末可以跟我一起打副本了。”
骆杨皱了皱眉,直觉不对劲。
“唐莫稍他转学了。”
骆杨愣在当场。
马俊还是嘀咕我们学校哪里不好为什么要转学之类的,骆杨呆呆地将书打开又放下,马俊在桌子上放了一包烟,他抽出来一根,拿起马俊抢他的那只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唐莫稍怎么会毫无征兆的转学呢?
骆杨垂下眼,“我去下厕所。”
他们老师跟学生用的也是同样的厕所,因为就快上课了,厕所里面只有几个学生,骆杨将烟吸完,摸出手机来,对着通讯录看了好久,才在唐莫稍那一栏按下呼叫。
他早就决定就算看到唐莫稍也不能跟他太清静。
唐莫稍的家庭有能力请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数学老师,而他不会再在周末给他补习。
他想着不管唐莫稍怎么跟他撒娇,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心软。
做不到避而不见,视而不见,就做到唐莫稍跟其他学生没有任何不同,他的春节一直在思考这些,思考着怎么做。
只是,唐莫稍没有给他机会。
他转学了。
他对于唐莫稍的转学毫无准备。
而现在,唐莫稍的电话关机了。
从回办公室的老邵口里得知这个准确的消息时,骆杨呵呵了两声,书都没有带便回家了。
一开始骆杨还会给唐莫稍打电话,一个月后唐莫稍的电话从关机到号码是空号之后,骆杨就将他从电话薄里删除了。
那些通话记录马上就变成陌生的号码,收件箱里最多的信息也变成了同一个陌生的号码。
课多也很好,至少少了许多休息的时间,一休息就睡觉,没有时间想这些那些。
清明节来临的时候他请了一天假带上清明节的三天,他回老家上坟。
见到了苏幕柽,还带苏幕柽的儿子玩了一天。
苏幕柽的气色很好,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找个伴的时候,骆杨摇摇头。
“不会是?”
骆杨见他满脸的愧疚,抱起小孩,任他抓着他的耳朵,摇头,“不是,只是还没有打算。”
他就怕苏幕柽还抱着愧疚的心理。
“那好,我下半年可能要去你那里玩。”
晚上的时候他送苏幕柽回家,苏幕柽已经不住在以前的大房子里,在市中心买了套房子,车流拥堵,堵车就花了不少时间。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小孩子在骆杨的怀里睡着了,还说着梦话。
骆杨将他抱下来,在他前几秒下车的苏幕柽咚咚咚地跑向站在公寓楼下的高大的男人。
那个人的气场一点没有变,似乎更强大了,只是对着苏幕柽的时候,所有的棱角消失,只剩温柔。骆杨弯着嘴角笑了笑,将他们家的儿子送过去。
苏幕柽脸上微红,想直接把儿子拍醒,被舒轻微制止了。
舒轻微从骆杨的怀里接过小孩,昏暗的灯光让他面瘫的脸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要不要上去坐坐?”
骆杨抱歉地婉拒,时间不早了,他明天还要赶飞机回去。
苏幕柽把舒轻微赶到一边,自己低着头。
骆杨笑笑,看向投过目光来的舒轻微,问:“虽然很老套,而且白痴,但是我还是要问,你幸福吗?”
苏幕柽没有犹豫就点头。
骆杨知道,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只是感觉苏幕柽好像有些不安,他不清楚,只是感觉而已。
“我也觉得。”他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你这次太匆忙了,竟然走之前才跟我说,不然我可以带你看看幕然的,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幕然是他们家另一个小孩。
“嗯,我会经常回来的。”
“好。”
告别了苏幕柽一家,他回到A市,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时间变得很赶,一天一天地就那么过去了。
转眼间暑假就来临。
因为带的是升高三的班级,暑假要补将近一个月的课,进行一轮复习。
就连暑假也忙起来,升毕业班的同学补完课。外面有请家教的,A市的老师时薪很高,骆杨刚好没事,便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
有补上午的,也有补下午的,还有白天要上课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补习的学生。
一个月赚下来收入可观,骆杨拿着钱去离A近的城市好好地玩了几天,回来大睡了几天,就要开学了。
因为是毕业班,任务就更加地重,他必须得对这些希望考上好的大学的学生负责。
老师团队也换了好几批,幸而马俊和老邵还在。
还没开学,老师就已经上岗了,学校里的学生越来越多。
老邵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是个斯文的男生,数学成绩很好,爱钻牛角尖,一做就要做难题,那些高出高考大纲的范围他也研究,不懂就来问骆杨。
骆杨倒是很喜欢有人这么喜欢数学,讨论数学问题的时候心情很愉快,特别是谭觅这样一点就通的好学生。
谭觅的成绩名列前茅的,德智体美全能,自从唐莫稍走后,他就成了班里最拔尖的学生,常常代表学校参加国家级市级比赛,很得老师们的喜爱。
而且谭觅家住的离学校很近,假期有时间就会过来。骆杨要是不在家去给人补习便罢了,要是在的话,两人会一起讨论,然后顺便留他在家里吃饭。
到了开学,两人已经成为那种关系较好的师生。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他只有两节课,但是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就没有回家自己做饭。
中午下课,谭觅来办公室邀他去外面吃饭,“新开的那家菜的味道很好,老师你想不想吃?”
骆杨愣了下,说好。
他有一瞬间感觉是唐莫稍在喊自己老师。
吃完饭他直接回家,谭觅回班里了。
下午是满课,今晚是班主任开班会,他们普通老师不需要去上课,明天开始一切都正常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老邵他们班。
说到一个问题,让学生们自己讨论一下然后找人上黑板来写,全班都在小声地讨论着。
他抬头的瞬间看到谭觅在向他挤眼睛,他不着痕迹地撇开眼,不着痕迹地笑笑。
突然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班级门口。
骆杨发现地较迟,惯性地扫向班里,发现女生的表情很兴奋,男生是惊讶。
他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
唐莫稍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制服。连同老邵一同站在那里。
老邵向他招手。
老师,我可以追你吗?
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四点多,醒来的时候是五点半,骆杨站在花洒下面冲着冷水澡,去除失眠一夜留下的疲惫。
时间还早,他又换上运动衣,去下面的操场跑了几圈,再去食堂买了豆浆,回来之后,鸡蛋已经煮熟了,粥也煮的差不多了,吃了顿丰盛营养的早餐,吃完以后,时间刚好可以去办公室。
是上早自习的时间,办公室里面的班主任老师全部都去了班里面,只授课的老师也一个没来,骆杨一个人独占了偌大的办公室。
“老师……”
当他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手上的钢笔一下子划破草稿纸。
“老师……”
骆杨抬起头,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看到唐莫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唐莫稍几步就走到他面前,有礼貌的喊他:“老师……”
骆杨一下子愣怔,顿了好久才缓缓地摘下眼镜,习惯性地揉着眉间,“有事?”
唐莫稍隔了好久才问:“老师,你怎么戴眼镜了?”
在学校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他也没有近视,这一年来反而视力急剧下降,就戴上了眼睛。
反正学校里面戴眼镜的那么多。
“近视。”骆杨言简意赅,将草稿纸翻了一页,“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