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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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双足点地,身形快如鬼魅!倏忽间已经从破开的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长公主大惊!阻拦不及,伸出玉指死死指着栖白远去的身影,朝着秦王罗钰大喝道:“秦王,你还不赶快出手抓了他!!”
罗钰却动也没动,任由独孤栖白飘然远走。
“秦王殿下,你,你为什么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放走!!”长公主心急如焚,朝前跑了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不禁气得霍然转身,斥责唯一有能力制止对方的罗钰。
“请长公主注意说辞。满殿臣工与长公主都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去,反倒怨怪本王将他放走?”
“你……!”
“请长公主清醒一下,难道现在还不够乱吗?!”罗钰不待她说话,忽然暴喝一声,声如平地炸雷,惊得长公主哑然失声。
“皇上正在皇宫外面等候!即可就要抵达雍和宫!尔等还想篡夺皇位,杀害本王吗?!”罗钰脑子进水了才在这时候去追独孤栖白。独孤栖白不是他的对手,却也能牵扯他大半精力。再加上一个不知藏在哪儿的隐峦道长,他去了就是有输无赢。且先不说这个,抓独孤栖白,与控制住雍和宫,这两件事情在此时孰轻孰重,他心里头分得很清楚。别看先前皇帝嘴上说得好听,此时谁能掌握了大局,才真正有话语权。
“本王知道尔等侍卫都是听统领指挥,被心图不轨的上司所蒙蔽!尔等要是现在知错就改,放下兵刃,本王自会奏请皇上对你们从轻发落!若还有执迷不悟者,哼哼……也不用请示皇上了,本王现在就大开杀戒,叫尔等性命不保!”
“现在,本王数十声,悔改者放下你们的兵刃!十声之后,仍旧手握兵刃者,视为叛逆,本王定叫他人头落地!!”
“一,二,三……”
随着斩钉截铁的数数声音,下面的侍卫僵立着,相互无助地张望。
“咣当”“咣当”,先是三五把兵刃落地,接着,兵刃落地的声音密集响起,当秦王罗钰十声数完的时候,整个雍和殿里雅雀不闻。所有的侍卫身上都没有了兵刃。
秦王当机立断,叫他们按秩序排列起来,又叫人将新皇的死讯,雍和殿的情形传播整个皇宫,叫外面的御林军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同时打开宫门,叫外面的皇上与东海精兵城防军队进来。
转瞬间,大局已定。
淑宁长公主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先前,罗钰对她不闻不问,并不把这个姑姑当成长辈来尊敬。她无法,只得先叫心腹宫女将被刺伤眼睛的蔡氏搀扶了下去,以等待皇上的处置。
现在,下面搬走了尸体,清除了血迹,朝臣与侍卫经罗钰分派,虽然战战兢兢,却秩序井然地站在下面。好像眨眼间,一切都稳定下来了。
长公主在旁侧凝视着罗钰。
这孩子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走投无路的孩子了,他的气度,他睥睨众人的目光,他的胸有成竹,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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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外,暴雨不停。
白色的雨幕之中,花绿芜身穿黑色水靠,栖息在一株巨大的合(欢)树上,将雍和殿的情形尽收眼底。
她偷偷来这里,是为了给罗钰压阵。倘若雍和殿出现罗钰也应付不了的情形,她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能助罗钰一臂之力,挽回形势。
因此,独孤栖白闯入殿中,杀害新皇,刺伤蔡氏,她都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极为吃惊。
等长公主出现,独孤栖白闯出雍和宫,鬼魅的身影竟然朝着她的方向前来!
花绿芜吃了一惊!等她确定独孤栖白的确是发现了她,并且朝她而来的时候,花绿芜瞬间从树上跳了起来,长鞭卷在手臂之上,好随时能像灵蛇一样击出,敌对地瞪视着独孤栖白!
树梢晃动,高大的身影落在纤细的树梢上,竟然稳稳立住。这等妙绝的轻功,实在令人咋舌。
花绿芜充满防备地看着他:“你的武功果然突飞猛进,这种大雨里面,竟然能发现我。”
独孤栖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雨水不停地打落在两人的身上。花绿芜虽然穿着水靠,头发却已经透湿,雨水从发顶流下,整张小脸都是雨水。
“你过来,该不是想抓了我,好威胁罗钰吧?”
花绿芜瞬间将长鞭绷紧了,随时准备抽出去!
“雍和宫情形已定,秦王胜券在握,已经不会有危险了。”独孤栖白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慢。他的声音以前是有些清冷阴柔的,现在却多了些低沉磁性,不太像同一个人。
“所以,你回去吧。你的身体曾经受寒,不宜继续淋雨。”
看着远去的高大身影,花绿芜挠挠头:“过来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真是奇怪!”
第八十三章
好好的家宴;变成骨肉分离。纵使太后活了六十多年;经历无数风风雨雨;一时也伤心无限,虽然肝肠寸断说不上,也哭过好几回。
先前皇后闹出那番逆天大事,把她这个尊贵的皇太后给囚禁在延禧宫。现在风水轮流转;眼睛被刺瞎一只的皇后成了秃毛凤凰;被人扭着胳膊送到了她的延禧宫。
老太后狠狠哭过一场,就叫嬷嬷扶着她去找皇后——不;蔡氏算账。
蔡氏身上血迹斑斑;半边脸暂时被包扎上了;蜷缩地跟个虾米似的窝在床上。
她虽然看见了皇太后;呆滞的目光却像没有看到似的,将头偏了过去,闭上眼睛。
老太后上前一步,指着她发髻松散的后脑勺骂道:“你这恶妇,黑心烂了肠子的!老天怎么没落下雷劈死你!”
蔡氏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安静。
皇太后气得又是一通大骂,跟往昔笃信佛教的慈善模样大相径庭。嬷嬷扶着她的手臂,替她顺背,磨破了嘴皮子去劝。
皇太后心里总算出了口恶气,吩咐看管蔡氏的宫人说:“太医过来给她治伤的时候,不许给她用麻沸散!这人昏了头了,得好好清醒清醒!”
蔡氏终于禁不住抖了抖,心底一片绝望。皇太后冷哼一声,这才扶着嬷嬷的手出去。
前头,皇上拖着伤痛虚弱的身体,大肆处理惩戒一众大臣,稳定局势以后,先令秦王安排守护皇宫——实则是为了向秦王表示诚意,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做决定。之后,皇上马不停蹄,赶来延禧宫,问老太后的安。
老太后看见险死还生的儿子,这次是动了真感情,哭得鼻涕眼泪哗哗流。
皇上好歹把她劝住了,老太后一边拿手绢擦着眼泪,一边咬牙切齿道:“这次非得把那个贱人扒了皮!敢谋害皇上,敢谋害亲夫,叫她死上一百次都不为过!合该下阿鼻地狱的狠毒恶妇!”
“母后想怎么处理她,都行。”皇上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发青,说话声音有气无力。他心里已经对皇后没有了任何感情,所顾虑的只有朝政。
“朕会对外宣布,说太子感染恶疾,身亡。皇后照顾太子,也被传了病症,现在深宫静养……处理了蔡家人,等再过个两三年,悄悄地报她一个暴毙就好啦。”
皇上这么一说,老太后心里有谱了。这是要处死的意思啊,只是怕外头不好看,要遮掩一下。
想到这,老太后一下子又想起一个大问题,急切问皇上道:“那皇上啊,皇后既然深居宫中‘养病’,无人执掌皇后凤印,这后宫一切事宜……”
皇上抬手摩挲着被热茶烫的暖暖的汝窑茶杯盖儿,微微垂了下眼睛,道:“皇后养病,林贵妃降成美人,独孤贵妃现在生死不明,淑宁的丈夫是蔡家人,也不能用……安远峰忠贞不二,为了反对皇后的倒施逆行,在雍和宫撞龙柱死了。这是个忠臣,家里头也清白。安远峰的女儿安妃是个稳重老实的,即刻起,升她为贵妃,暂代皇后掌管凤印,处理后宫日常事宜。”
“母后,安贵妃年纪轻,有不懂的地方您多提点她,儿子不中用,让您老不得安享清福,却又要叫您老人家受累了!”
老太后心里头砸吧一下嘴儿,皇上这嘴上说得挺好听,到底没把皇后凤印暂时交给她保管。
“皇上说的哪里话,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帮你,还帮谁?哎对了皇上,有一件事,论理,哀家虽然不该过问,可……”
太后话音犹犹豫豫,皇上已经猜着什么了。
皇上喟叹一声:“母后猜的不错。”
太后盯着他,还是不放心:“皇上让秦王住到东宫,真要立秦王为太子啊?”
“现在,老大,老六,老七都死了,老二的性命也是十中去九,其余几个又是扶不起来的。唯独秦王精明能干,魄力宏大。不立秦王,还能立谁呢?”
皇上心里头五味杂陈,太后心里何尝不是啊。早知如此,老太后当初就不会眼看着蔡氏除掉罗贵妃了,还帮蔡氏擦屁股。
结果现在兜兜转转,斗转星移,沧桑变化这么些年,蔡氏倒了,太子死了,反倒是罗绮蓉的儿子要坐上储君之位。
命运给他们这些人开了多大的玩笑。而这个玩笑,又是由中间多么高的累累白骨铸就而成的啊。
皇上掩唇咳嗽几下,说:“其实这样也好,不瞒母后,都城这场乱子肯定是瞒不过东川细作的,咱们这儿前脚刚平乱,恐怕后脚东川就要挥师西进。原先咱们白竺就不是东川的对手,现在又元气大伤,也就得靠小五替咱们拦住东川啦。”
皇太后悚然一惊:“皇上说得极是!哀家差点儿忘了还有东川这群恶狗!这群东川人,又狠辣又贪婪,咬上肉就不撒嘴,咱们这些年真是受了他们不少欺压。”
“母后明白就行啦。儿子这也要告退!”皇上一按桌子,延禧宫的太监总管褚雁赶紧上前扶住他。
“皇上啊,”太后见着这一幕,就想起另外一茬了,说道:“哀家记得你身边伺候的褚鹤已经被蔡氏那恶妇害死了,褚雁伺候哀家多年,是个小心谨慎的,叫他伺候你吧。”
“褚雁是娘的左右手,儿子岂能要他伺候呢?”
太后摆摆手,坚决道:“哀家老啦,延禧宫清闲地很,伺候的人多,不缺他一个。皇上龙体关乎国家社稷,这奴才做事细心,在皇上身边伺候,比在哀家这边用处大。有人能把皇上伺候周全了,哀家才能放心啊。”
她这么说,皇上也不再推辞:“儿子却之不恭,多谢母后疼爱。既如此,褚雁就跟着朕,就顶了褚鹤的窝吧。”
褚雁默默地听着,眼看结局定了,这次赶紧跪下,拜别太后,拜谢皇上。
等目送皇上走了,皇太后往软椅上一坐,出了会子神,忽然又站起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哎哟,怎么把这件要紧事给忘啦!”
嬷嬷忙问:“太后娘娘忘了什么事儿啦?”
太后轻轻拍了一下手,懊恼道:“你说,既然皇上要立秦王为太子,是太子就有太子妃,太子妃以后是要入住中宫当国母的,要出身高贵,雍容端庄!可秦王那民间的媳妇……”
不必太后说完,嬷嬷立刻明白她着急什么了。
秦王罗钰的妻子,江湖诨号花小太岁的花绿芜,那可是十分之大名鼎鼎啊。
江湖传闻此人一霸道,二貌丑,三不生孩子——
哪一条都是罪大恶极,完全和太子妃不搭边,等级差到十万八千里了,怎能叫皇太后满意啊。
而且这丑女子还成日欺侮她家貌美能干的小五孙儿,皇太后深居后宫,都曾听说罗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被这个凶恶的女子管得死死的。
太后捻着佛珠道:“不行!趁着秦王妃没来都城(花绿芜在都城的消息,只有秦王府,皇上,及独孤家的少数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