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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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绿芜心中一痛,冷笑道:“就装吧你!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人家都千里迢迢找上门来了,还形同陌路?!你赶紧给我出去,要么把她赶走,要么你和她一起走,别碍我的眼了,我还得睡觉呢!”
花绿芜侧立门前,掐着腰撅着嘴,看也不看他,浑身散发出我很不爽的气息。
罗钰忽然觉得她这造型特别像一只愤怒的茶壶……很凹凸有致的茶壶……干咳一声忍住笑,同时郁闷的心情忽然消散了好多,嘴角扬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云若衡是来找我的?要我说,她这次定是来找你的。”
花绿芜冷哼一声,简直被气笑了。
罗钰起身,一边穿衣一边缓缓道:“你啊,干吃醋,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吃醋?哈哈哈谁吃醋?……你才吃醋呢!”某人抵死不承认,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脸涨得通红。
罗钰笑一笑,没拆穿她,接着说:“云若衡是个精明的女人,找你定是为了救包氏。你不知道,云若衡的师父是当朝长公主淑宁,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白道领袖百花观音。百花观音的丈夫是皇后之族弟,皇后之子便是太子,因此师徒两人属于太子一派。”
“独孤一族本是拥皇派,却因为处置泰丰十三年的贪墨巨案,得罪了皇后。这两年被皇后太子排挤,于是渐渐和二皇子结成联盟。”
经他一点拨,花绿芜发热的脑袋便冷静下来,恍然大悟,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石元载是独孤家的女婿,因此是二皇子方面的人,包氏既能和他对抗,云若衡又肯在这时候现身,所以包氏是太子一方的人了?”
“对,正是如此。”
花绿芜道:“孤独家的人才找过你,云若衡接着就出现。石元载身为盐铁使,天底下最肥最油的差事,那包家又是有名的海珍商人,财帛无数。包氏上次陷害我,便是因什么破账簿……怎么,难道两派又要斗法,再弄出一个贪墨案么?”
笛声悠扬婉转,萦绕耳旁,一片清幽祥和之意。花绿芜的神色却凝重起来,浑身泛起了寒意,喃喃道:“倘若如此,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唉!”
罗钰已经穿戴整齐。长身玉立,一身黑衣,花绿芜瞥了他一眼,心中一跳。心想这混球虽然负心薄意,天底下能将黑衣穿地如此尊贵好看的,除了他却也没几人了。
罗钰缓缓走过来,花绿芜身子一僵,随即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罗钰居高临下,深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两人贴的特别近,花绿芜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
“干,干嘛?!”奇,奇怪?!靠的这么近要做什么?
罗钰不答,充满研究性地看着她……的胸部,忽然伸手轻柔地按一按她的小肉包。
“啪!”那触感让花绿芜寒毛直竖,羞得小脸通红,想都没想,一个大耳刮子就招呼过去!
罗钰伸手一挡,那清脆的响声就落到他修长的手臂上。
花绿芜风中凌乱,简直说不出话来,罗钰便揉着胳膊指责道:“你打得也太用力了!我让人给你买了些成衣,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记错尺寸。”他居然还挺委屈。
“你……!!”花绿芜护着小肉包,悲愤交加地看着他。占便宜也就算了,居然给出这么烂的解释,他真心以为她智商很低么?!
罗钰也觉得没意思,干咳了一声道:“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子去见云若衡。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总喜欢和她较劲,穿成这样……怕你日后又生气后悔。”
“胡说,谁说我生气后悔?再说谁要去见云若衡了?!”
“我说的。”
“呵呵,罗大爷,真不好意思,你算哪棵大头蒜啊,我凭什么听你的?!”花绿芜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深切地表示出自己的厌恶与痛恨。
罗钰不禁挑起长眉,冷笑道:“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谁让你总是冤枉我和她有私情。难道只许你冤枉,却不容我证明清白么。”
“还有,”他缓缓说:“你方才猜错了。两派相争,却绝不会再出现一个贪墨案。因为两方都不干净,倘若拔出萝卜带出泥,谁都落不着好。所以独孤家和云若衡前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云若衡除了想保住包家之外,还有另外的要事相求。你若想知道,就更衣随我一同前去。否则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
花绿芜愤愤地去试衣服。罗钰这混蛋深谙她的心理,知道她好奇心最重,像这种事情不搞清楚,她肯定会睡不着觉的……o﹏o
屏风后的玉案之上,一共八个檀木托盘,整齐摆放着八套做工精致,美丽绝伦的绸衣。
花绿芜挑挑拣拣,每一套都很漂亮,正拿不定主意,便听见屏风外的罗钰淡淡道:“云若衡一向穿白衣,你不如穿那套正红色的苏绣,配那套琥珀珊瑚蝶扇簪,方能压制。”
花绿芜闻言大怒:“要你管!”
可罗钰的品位与眼光一向远高于她,值此与情敌对决之时,纵使她再气罗钰,也绝不想在这时候落了下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了那套正红色的苏绣,窸窸窣窣穿好了以后,又简单绾了发髻,配上那套彩光涟涟的琥珀珊瑚簪,出了屏风对着一人高铜镜转身一照,果然十分合体,光彩照人。
罗钰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铜镜之中的影像似乎亲密地偎依,罗钰却没敢再碰她,只低声叹道:“真漂亮。”
三个字轻轻落到心坎上,花绿芜忽然眼圈一红,心中蓦地翻涌出无限委屈,咬唇道:“为什么只有我要走的时候,你才会说好话哄我。”
罗钰默然。笛声依旧婉转,此刻合着心情,听起来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罗钰忽然试探着问她道:“以后我改,行么?”
花绿芜笑一笑,闭上了眼睛,淡淡道:“这些年我算是看透啦,倘若不是真心,强求过来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虽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又问道:“罗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打从心底里爱我么?”
罗钰一怔,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心里很乱,一个“是”字在口中徘徊半天,却始终不愿意欺骗她。
花绿芜小心翼翼等了半天,却终究没等来一个答案。她失望地睁开眼睛,转身拍了罗钰手臂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若无其事道:“瞧你为难的样子,我骗你的啦!我这么聪明,怎会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当然早就对你死心啦。”
“不过,等会儿你就算演戏,也要给足我面子。不然我拆了你的船!知道了么?!”
第十六章
罗钰搞了一个大阵仗。
灰蒙蒙的晨雾之中,整艘巨船灯火依次亮起。侍卫甲胄鲜明,虎虎生威,双眼如厉电,以至于整艘船都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婢仆谨守规矩,形貌秀美,举止沉稳,一派大家之风——只有小海螺被塞到底舱。照罗钰的话来说,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拉低整艘船的水平。
包氏随着云若衡上船时,很是受到一番震慑,心中对自己做出的错事更为后悔。云若衡则目不斜视,款款前行。
及至到了待客的舱厅外报上姓名,先是婢仆通报,等里面允了,才被迎接进去。整套流程繁琐冰冷,不带有一点儿热乎味。
云若衡心里便明白了,这是东海侯在给她下马威呢。
云若衡是汝阳王的嫡女,又是百花观音淑宁长公主的爱徒,无论在朝野还是江湖都十分有名望,芳踪所到之处,从来都是备受爱戴尊崇。再说她与罗钰本是旧识,上次撮合罗钰与静言大师决战,也是一纸信笺,罗钰即到。因此倒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明显的冷遇,心中微微一凛。
等进入里面,云若衡便手持玉笛,抱拳行礼,轻柔的声音微微笑道:“若衡冒昧,还请东海侯贤伉俪勿要见怪。”
花绿芜挑起细眉,冷眼看她。
只见眼前女子身材高挑,背脊挺拔,一身素雅的白衣裹在她窈窕的肢体上,秀美如仙。鹅蛋脸上,肌肤白皙细嫩,最美的是一双眸子,温柔如春波,明亮如寒星。乌黑的长发仅以一枚羊脂玉簪斜斜定住,额上轻柔地覆着一层刘海。装扮虽简单却丝毫不掩国色天香,果然不愧是久享盛名的美女。
云若衡笑容浅淡,却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传闻中凶恶的花小太岁,心中不禁大感诧异。只见眼前女子一身正红苏绣,衣衫繁密华美,墨发黑如鸦翅,斜插三枚流彩涟涟的琥珀簪。身材娇小玲珑,肌肤幼嫩素白,便如玉娃娃一般,华美可爱,哪里是传闻中的丑若无颜?
——尤其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嵌在秀眉之下,格外灵活,更展现出主人倔强狡黠的气质。倘若说容貌还有三分不足以称为绝色,这双眸子的灵光却完全可以弥补了。
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啊。
当着外人,罗钰是一家之主。花绿芜便眼珠一转,看他一眼,意思是看你的了。罗钰很好地保持了一向的面瘫习惯,冷冷反问道:“怪罪?不知衡芜仙子何罪之有?”
包氏刚看见盛装的花绿芜已经大吃一惊,为她的艳光所震慑,缩在云若衡身后不敢妄动。她虽然在通州富甲一方,却也知道自己不过一介平民,在这群贵人眼中便如同卑贱的蝼蚁一般。此时见罗钰语气不善,便赶紧站了出来,对着东海侯夫妇下跪请罪。
云若衡便微笑道:“若衡的错处在于冒昧打扰,搅扰了贤伉俪的清梦。不过若衡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请侯爷及夫人听若衡解释。”
花绿芜也微微一笑:“好啊,请说。”
云若衡便看了一眼包氏,指着她道:“包氏差点儿连累夫人性命,罪在不赦!本来便是跪死在江边,也是应该的。只是有一点,普通百姓于此事并不知情,夫人既然微服出巡,怕也不希望此事让太多人知晓。因此倘若包氏跪到天亮,人潮攘攘,到时候百姓不明所以,猜测者众说纷纭不着边际,反而容易损伤夫人的清誉。若衡自然相信夫人磊落坦荡,只是自古以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夫人的清誉因此受到一点儿损伤,便是死十个百个包氏也挽不回来。”
包氏跪在地上不语,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云若衡说话不疾不徐,分明是为了救她才上船,这番话一说,倒像是为了花绿芜好了。
罗钰神情冷峻,花绿芜坐在上首,托腮微笑:“如此说来,你是为了我好,我该谢谢你了?”
“若衡不敢。只是若衡一片诚心,还望夫人明鉴。若衡久闻夫人忠义美名。这包氏虽然做了糊涂事,其罪过不可饶恕,其情由却值得怜悯。且她当初并不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倘若知道了,万不敢冒犯夫人。还请夫人念在她孤苦无依,膝下幼子的份上,略作宽恕。包氏经此磨难,必然洗心革面,家中稚子也会感受夫人的恩德。倘若外人得知真情,也必然会称颂夫人的慈爱与大度。”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套话说完,罗钰忽然拍案起身!
包氏身子一抖,罗钰已经掷碎茶杯,茶水四溅碎片崩空,负手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古人言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今日若真如仙子所说,陷害内子之人不加以惩处,无法以儆效尤,到时候恶人奔走相告,蠢蠢欲动包藏祸心,从此我东海侯府安有宁日?!内子若因此有了丝毫损伤,难道本侯要去仙子府上讨要不成?!”
这一番疾言厉色,吓得包氏脸色灰败,叩头不止。云若衡没想到罗钰竟这么不给她面子,一时玉脸变色,也是十分难堪。
花绿芜心眼小,见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