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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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
月悉华低低叹了口气,回避开那人的眸子,径自在下首位上坐下,如果再不如此,她只怕要站上一天了。
“我和国师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与贵国和谈,只是没想到贵国皇帝也在此,倒是我们的唐突了。”她轻笑一声,看得却是肖余生。
“素来,我两国总是争端不断,既扰民,又影响两国安定,和平,该是我们两国边境人民共同的愿望,原本严某此次前来只是想与将军达成这一次的和谈,倒不想圣上也在此。”他眸光幽深,银灰色的眸子轻闪,似乎包含着天地万象,让人难以捉摸,“既然如此,那严某可以以云塞国师的身份做个主,和圣上……谈一次长久的解决之道吧。”
想要消除战争,必须要从根本上入手,月悉华眸光一动,隐在袖中的手紧紧交握。两国国力悬殊较小,总是逃不开摩擦,除非有一方主动示弱。
显然,严迦买这句话,已经是在一定程度上示弱了,给足了楚怀昀的面子,毕竟,真要打起来,严迦买亲自领兵,谁负谁胜都还不能下定论。
楚怀昀微微笑了,一双凤眸渐渐眯起,他端起酒杯,双手交叠递给严迦买:“国师此言,倒是正和朕意,朕的意思,既然来了,签个长久的合约那是更好。”
嘴里说着国事,可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严迦买安抚地握着月悉华的那双手,他亲自奉酒,严迦买不得不双手去接。
见两人分开,墨黑的瞳眸闪了一闪,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听说,月氏家主近些日子才回归月家?”他挑眉轻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甚至看不出喜怒,白皙有力的手指挑了琉璃酒壶,微微一倾,莹润的酒液淅沥沥地流进半透明的杯中。
月悉华望着那莹润的酒液出神,男人这微小又随意的动作吸引着她,心里是遏制不住的疼,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
凭什么,他能以这样平静的声音来说话。
又凭什么,这样随意地来过问她的生活。
他不该来的,更不该在她即将要把他忘掉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梦魇一般,无休无止。
“多谢圣上关怀,确实如此,悉华自小流落在外,前些日子才有幸回归本家。”努力压下沸腾的心情,压下急促的呼吸,她微微笑道,笑容清丽妖娆。
啪!
她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的脆响,声音很小,小到不认真听就听不到,原来,是男人手中的琉璃壶嘴碰到了茶杯。
就在她自称“悉华”的那一刻,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他已经不记得。再听到时只觉得恍若隔世。这个让他魂牵梦萦,让他日日为之失神的声音,却用着这样疏离的语气和他说话。
“悉华……”一声轻轻的叹息从他紧抿的唇中泻出,却是带着无尽的惆怅和怀念,这声叹息像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带着泣血的意味。
一时间,屋中陷入静谧,似乎只有这声叹息在回荡。
月悉华唇角一挑,清冷一笑:“圣上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悉华说?”这声叹息不知是真是假,还是男人再一次拉拢收服她的手段,她相信男人的不舍,却不信他的怀念。
谁在逃避
楚怀昀猛然抬起头,漆黑的瞳一片幽深,眸光犀利,直直望向对面丽人的心里,月悉华心中打了个突,暗自后悔不该和他搭话,可又忍不住向他望去,两厢视线交接的时候,似是有无尽情谊,又像是有数不尽的折磨。
肖余生坐在一旁,似乎是有些看不过去了,折扇挡着面容,一杯酒干了个彻底,酒杯放下的时候发出一声叹息:“悉华,你们又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若不是这次楚怀昀突然到来,她宁愿一辈子不见。
她缓缓地别过脸,强压着突突的心跳,语气淡然:“圣上既然来了,想必也有和谈的诚意,那么请问圣上开出来的条件是什么?”
总要有个维持和谈的交易,就算是明面上的,它也必须要存在。
楚怀昀缓缓抬起头,墨黑的发在他身后流淌,又有一缕淌到了身前,黑的犹如他那双眼眸,沉静的衣摆上,绣着赤金色的五爪金龙,龙身翻腾,犹如他的心绪一般。
“仓亚和谈的条件和要求只有一个,先前朕的使者已经转达到了,两位忘了吗?”楚怀昀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语气漠然。
他瘦了,瘦了许多,轮廓变得犀利,变得冷硬,只是浑身的邪魅又深了些,仿佛还带着一点点的暴戾。
是的,是暴戾,月悉华甚至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那股想要摧毁的冲动。
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楚怀则说……那人身边,再也没有人陪着了,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这样吗?
“圣上开出的条件是让我们云塞交出贵国的怀远将军。”严迦买轻叹一口气,微微笑着,面前的茶香袅袅,他不急不缓地说着,眼睛扫过楚怀昀和肖余生,见两人点头,他微微一笑,低头端了茶盏,眼眸微闪,看不清神色,他说:“可是我云塞并没有圣上要找的怀远将军。”
“嗯?”肖余生讶然地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瞄向身边的月悉华,忽而便恍然大悟,笑道:“我们圣上要的,是怀远将军月悉华,无论她变成了什么身份,我们要的是那个人。”
月悉华低下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菜式,那抹犀利的视线锁在背上,仿佛是被针扎一样,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怀远将军早在多日前已经身亡殉职,肖将军难道忘了吗?人已经死了,又何必执着一具尸体。”她微微笑道,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自嘲和讽刺。
楚怀昀突然一颤,身躯几不可见地向后趔趄了一瞬,他忽的抬起头,咬牙切齿:“可是我见她还活的好好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一样。
“以前的怀远将军已经亡故,难道圣上你还不清楚吗?”月悉华高傲地挑眉,棕瞳闪烁,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决绝,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
像是她的话语得到了印证一样,楚怀昀缓缓闭上了眼睛,掩盖了眸中的沉痛:“悉华,你何必如此。”
“圣上似乎并没有和谈的诚意。”月悉华毫不在意他那近乎逃避的态度,冷声说道。
只是两人之间,不知到底是谁在逃避。
情为何物?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闷,不,从月悉华进来开始,这屋子里的气氛就没有轻松过。
肖余生爽朗一笑:“贵国二使今日刚到,本意是要设宴款待,那就不谈正事,明日再谈如何?”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撇过面容冰冷的月悉华,似乎是暗示有话要说。
“如此,也好。”严迦买沉声说道。
只是谁都知道,这和谈,大约是谈不来了。
饭后,严迦买到底是云塞的真正主事者,肖余生邀了他到军营商谈,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这墨衣墨发的男人和红衣的月悉华遥遥相望。
月悉华缓缓起身,转身就要离开,忽的,一阵风吹过,男人已经贴到近前,手臂被紧紧握住。
“悉华,你还是不肯回来吗,连和我说句话都不肯。”他沉痛地说道,漆黑的眼眸终于有了一抹亮色,从这抹亮色中可以看到面前冰冷女子的面容。
月悉华缓缓挣脱他的钳制,恭敬地后退一步,盈盈拜倒,唇角的笑容勾魂摄魄,声音温软动人:“圣上,悉华早就说过,从此再不相见,从你成亲的那天开始,是你先抛弃了我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楚怀昀变得焦躁,想要伸手扶起这拜倒的人,可又有什么东西牵着他,让他的手臂怎么也伸不出来。他焦躁的在原地踱步,“是你,月悉华,是你先抛弃的我,你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顾忌到我的感受了吗?”
“看来圣上从未了解过悉华的想法。”月悉华唇角微勾,勾出个讥讽的弧度,“如果圣上了解,大概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你又何尝了解过我?”楚怀昀冷声说道,再一次钳住了她的臂膀,逼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睛,“你若是了解,又怎么会什么都不顾及的离开,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他双目赤红,直直地望着月悉华,像是要看到她心里一样。
“真想看看,你这颗心,到底有多绝情。”他咬牙切齿。
“绝情?”月悉华嗤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尽讽刺的冷笑话,“圣上如今来和我谈绝情?”她缓缓摇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对上男人濒临爆发边缘的冷眸,“悉华倒想问一句,圣上……到底知不知道……情为何物……”
情为何物?她不懂,楚怀昀更不懂。
没有等楚怀昀做出反应,她甩开钳着肩膀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身后的视线依旧紧紧锁着她的身体,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一样。
不是打算忘了吗?终究,还是忘不掉……
“月将军这是要到哪里去?”
出了门去牵马,不想她手还没碰上马缰,身后有个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那个城主,之前打过很多次叫道,关系还算不错。
她疑惑地转回头,只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城主捧了个木匣子慢跑过来。她微微一笑:“城主要改口了,如今哪里还有月将军。”
“是,是。”城主说着,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讨好一笑,将手中的木匣子双手捧上:“这是圣上送给月将军你的。”
月悉华纳闷地接过来,盒子很精巧,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玉箫。
“你承认你是月悉华?”
“听圣上说,这把玉箫和当年怀王殿下常用的那一只是一对,出自一块美玉,又是同一个工匠雕刻制作。”看她神色有异,城主连忙说道。
玉箫通身翠绿,手放上去有淡淡的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让人精神一震,犹如春风拂面。想到那个远行的人,她对这把玉箫更是爱不释手。
看在玉箫的面子上,她微笑着抬起头,笑道:“回去代我谢谢圣上,这玉箫悉华就收下了。”话音刚落,她忽的翻身上马,不顾城主的阻拦向外跑去。
城主那两撇小胡须越来越远,奔跑间,余光扫到玉箫尾部的流苏玉穗,月悉华忽的怔住。
这是楚怀昀常常挂在腰间玉佩上的穗子,一时间,神智突然恍惚起来,右手拉着马缰,左手不自觉的想去将那玉穗扯掉,可是手停在半空却使不上力。
淡蓝色的流苏随风舞动,每颤动一下,马上人的心也跟着颤动。
漫无目的地策马在草原上奔腾,疾风呼呼地从耳旁吹过,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吹走她心底的烦扰,还有浑身的躁动一样。
不知不觉中,夕阳偏西,淡金色的余晖与漫山遍野的金黄色野菊两相辉映,映出一抹别样的风光。自古逢秋悲寂寥,这风光也透着凄美的味道。
当立在那山坡顶上,看到面前漫无边际的赤红云霞的时候,月悉华恍然回神,又到了这里,这个拥有无尽回忆的地方。
站在山坡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仓亚军营的全貌,然而,最显眼的,还是那高高的主营帐,曾经,和楚怀昀柔情蜜意的地方。
“悉华……是你吗?”忽然,一声惊喜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月悉华惊讶地回头望去,正见到一身戎装的王强,他背上还背着竹篓,手里撑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
“强子?!”月悉华急忙翻身下马迎过去,“怎么会在这里,腿好了吗?”
数日不见,王强的气色好了很多,面容也更显刚毅,早没了在王府时候的调皮捣蛋的样子。
他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直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