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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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派人去联系。”
“这是一些人的证明,上面都盖着手模,这是名单,你们可以继续查下去。”琼花说着将一叠纸递给春花。
春花接了,看也不看就放在了一旁,赶紧去看顾梦生,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双目圆睁,紧闭着嘴。再听一声脆响,顾梦生手中的茶杯已经被他硬生生地握碎了,鲜血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衣襟上,可他宛若不知,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梦生!”春花扑了上去想掰开他的手指,可是她去根本动不了,“你快松松手啊,梦生!”
琼花没想到顾梦生能这样失态,因为要说隐密事,屋子里的人都被赶到了外面,她赶紧出去让人请了御医过来。
顾梦生直到看见春花的手也被碎瓷片割破出了血才醒过神来,待他松开了手,好几片磁片入肉三分,御医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瓷片都挑了出去,包上厚厚的布,还说:“要是伤了筋络就糟糕了。”
琼花见状,就说:“妹夫这样,就别让他再回家了,今晚就住在林府吧,你好好劝劝他。”
琼花走后,春花抱住顾梦生,一遍遍地抚着他的后背,说:“梦生,你哭一场吧,哭过就好了!”
可顾梦生就是哭不出来,他睁着眼睛不吃也不睡。
☆、第二百八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春花正觉得一筹莫展时,顾梦生突然对她说:“我们上过香后回家吧。”
春花见他又让小武替他到京卫里打个招呼;就知道他挺了过来;回家后,把阿瓦放到他身边玩,又端了去火的汤水逼着他喝下去。
送走了林家;春花除了看了于夫人两次以外;因为于夫人还不知道琼花三年后不打算返京;所以虽然伤心;倒还平静;便把心思全放在顾梦生身上。
他外表看起来只是有点沉默寡言;但其实;春花却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惊涛骇浪上下翻腾。
按律法;停妻再娶都可以判流刑了。当然以泰宁侯的地位,自然不用这样;但春花也很不理解他;对于救过他性命的妻子;他怎么就能这样无情?
也可能他当初对梦生的母亲没有多少感情,就是娶妻也可能是无奈之举。但不管怎么样,救命之恩总要回报吧。哪怕他只按这个时代的规则,只对嫡妻以礼相待,再寻找他的真爱也能说得通,就像他对现任的泰宁侯夫人一样。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樊家没有权势和地位。
可他将救过他的妻子完全抛之脑后,对顾梦生这个儿子,也能泰然自若地隐瞒往事,让顾梦生一直有个外室子的不光彩身份。在这个注重伦常时代,官员们的履历上都写着曾祖、祖父、父亲和母亲、生母的名讳,顾梦生作为原配嫡子,竟然要认继室为嫡母。让知道了真相的他情何以堪!
春花不知道顾梦生能做出什么决定,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站在他的身边。
几天后沐休日的早晨,顾梦生带着阿瓦从园子里回来,春花正在梳妆,招呼他们进去冲洗,“这样的热天,动一下就是一身的汗,亏你们还去园子里玩。”
“母亲,父亲可厉害了,弹弓打得特别准!”阿瓦兴致勃勃地提着两只鸟对春花说:“我也学会了,还打到了两只鸟。”
“好,你真行,先把鸟送到外面,再去洗一洗。”春花笑着夸了儿子,就让人把他送去洗澡,自己为顾梦生准备了要换的衣服,放在了浴桶旁的屏风上。
转身要走时,卢梦生拉住春花,“你帮我洗。”
春花刚刚洗过,若是平时,她早一甩手走了,可这几天她分外体贴他,殷勤地帮他脱了衣服,解了头发,将水用小瓢将他身上的汗都冲洗干净。
顾梦生闭目靠在浴桶上,突然说:“我想离开侯府,改回卢姓。”
私下里春花也替顾梦生想过会怎么办,要么继承侯府,要回他应的东西,要么离开。按大家所想,他应该是要回属于自己的爵位才更为合理,就像琼花当初的目的一样。侯爵毕竟是侯爵,就是破落到武成侯府原来的样子,但只要不被夺爵,总是超品的爵位,每年都有俸禄可领。
可以对顾梦生的了解,春花却不这样想。如果说顾梦生在回到泰宁侯府初期时,还对侯府有着找回亲人、寻到自己的根的憧憬,现在这美好的想往已经被侯府里的人毁得差不多了。现在得到了这个明确的结论,她一点也不意外,她一点也没有停顿地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走。”
顾梦生用他那双完全湿了的手揽住了春花,头也靠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我的。”
春花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嘀咕,“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两人平静地洗了澡出来吃饭,又将阿瓦和留儿打发在一起玩,互相看了一眼,手拉手向福寿堂走去。
正如平时一样,福寿堂里人很多,大家坐一起围着老夫人说笑着。见顾梦生和春花到了,老夫人笑着问:“怎么没带阿瓦过来呢?”
顾梦生带着春花端端正正地行了三个大礼,老夫人和泰宁侯的表情严肃起来了,四爷五爷奇怪地看向他们,世子夫人、四奶奶也惊讶极了。
“祖母、父亲,我想问一件事情。”顾梦生起来后并不坐下,而是站在屋子中间问:“我母亲是不是父亲的原配嫡妻?”
泰宁侯呆住了,老夫人颤声问:“你,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事实。”顾梦生平静地问。
“你们先都下去吧。”老夫人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说。
“祖母,我觉得这事应该让大家都知道。”顾梦生并不让步,屋子里站起来的人左右为难起来,但其实,他们没走,也是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梦生,我不知道有了你,你母亲也没告诉我有了孩子。” 泰宁侯在顾梦生的注视下有些尴尬,他说:“当初我是要留你母亲在府里的。”
老夫人也急忙说:“我已经答应你母亲让她做二房,比一般的妾室要高得多。”
看顾梦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春花嗤笑了一声说:“祖母,你也是做正室夫人的,让你改做二房你会同意吗?”
“你不过是个二嫁的寡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老夫人向春花怒目责问。
春花平静地说:“不管我嫁了几次,总是正室夫人,就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正室,不仅代表着地位,还代表着尊严、权力等一系列的东西,不管是二房还是妾室都无法比拟的。顾梦生的母亲那样一个要强的人,怎么会答应做二房?她应该能接受被冷遇,但宁肯离开也不会委曲求全做二房,这个道理在座的奶奶小姐们都明白。
老夫人被这话噎得一滞,她提高了声音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认也没什么!”
虽说亲事是由父母做主,但师长也可以出面,刘猛是当时泰宁侯的长官,他保媒做的亲事自然是有效的。
“父亲的长官做媒,上千名军士做证,祖母也能不认?”顾梦生上前问:“母亲救过父亲的命,祖母认还是不认?”
“所以我才许你母亲当二房的。”老夫人坚持说。
“我们真不知道有你。”泰宁侯也说。
春花还想上前辩论,顾梦生拉住了她,说:“公道自在人心,我不想再与祖母父亲辩下去。但我已经想好,既然侯府不肯认母亲,而我母亲也一定不愿意做侯府的儿媳,那么我就要按着母亲的心意改回卢姓,并带着妻子儿女离开。”说着拉着春花一起离开了福寿堂。
回到折柳院里,春花开始让大家收拾东西,折柳院里的下人现在差不多都换成了春花的人,因此大家心中虽然疑惑,但也都马上动起手来。
因为时间太急,各处都要春花去决定一些重要的事,她忙得团团转。这时,四奶奶过来了,她拉住春花问:“那事是真的吗?”
春花点点头说:“当然了。”
又有下人来问她事情,她歉然一笑,就要离开,四奶奶赶紧抓住她的手,说:“大家都让我来劝嫂子,但嫂子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也知道劝不了。现在你只听我一言,在侯府里怎么也要方便得多,只看二房的人搬出去后千难万难的样子就知道了。哥哥和嫂子虽然不怕这些,但这事闹出去也一样不好听。”
“万钟则不辩礼仪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这是《孟子》里的一句话,这也是春花所能背下来为数不多的几句孔孟之言,拿到这里却非常合适。
四奶奶是读过书的,自然能明白,她笑了一下说:“其实你们走了,对四爷是好事,但我还真舍不得嫂子呢!”
“我只希望你别变成二奶奶那样的人。”春花握了握她的手说:“我真要去忙了,有点东西我本想让人给你送过去的,四奶发既然来了,就一并带走吧,我们改天再见。”
说着就叫过彩霞,将老夫人当年给小琴的东西和四奶奶多给福记结的银子交给四奶奶,找了几个人送了过去。
没到中午,东西就已经收拾好了,顾梦生与春花带着留儿与阿瓦最后给老夫人、侯爷磕了头,一家人就离开了侯府。
听着身后老夫人的哭声,春花也落了泪,她看顾梦生,眼角也有水光,但他们已经选择了这样做,自然不会再回头。
新家是温峻买来与他们交换的,虽然已经住了人,但毕竟不是自己收拾的,他们一家搬过去后不趁手的地方仍很多。眼下只能先住下,联想以前住过窝棚,春花就笑着给留儿和阿瓦讲那时候的事情,顾梦生也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听得两个孩子睁大眼睛不停地追问。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修缮房子。这所宅子的花园比不了温家别院,但房舍要胜过那边。想着要在这里住上很久,春花索性就大手笔地进行规划:大家先在一个偏院住下,正院里全面重新装修;留儿、阿瓦也都有了自己的院子,虽然阿瓦还要过几年才能搬出去;收留的孤儿们也重新换了院子;就是后街上属于这宅子的一带房屋,也都整理清楚,准备安排顾梦生身边成了亲的军士和家里成了亲的下人。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期间;春花回了两次娘家,看望于夫人;还把顾梦生的事情向父亲报了备。于夫人就想接春花回杨家住些日子;可是因为新开的卢府里事情千头万绪,实在离不开春花这个当家主母,她只得答应以后有机会再回娘家住。
至于父亲;听了卢梦生的决定;只说了一句;“你们想好就行。”没有赞成的意思;但也不反对。实在是顾家停妻再娶的事情办得实在太过格;杨阁老也觉得卢梦生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
虽然卢梦生和泰宁侯府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卢梦生改姓;并不是一件小事,卢梦生生母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被传了出来;就连皇上也非常关切;春花因此也被招入了皇宫。
春花没有诰封;不算是外命妇,她入宫就有些特别。她穿着大红的锦缎袄裙,带着红宝石的首饰,打扮得极为正式,心情紧张地随着宫女进了仁寿宫,这是皇太后的宫殿,坐落在皇宫的西面。
此时皇后也在仁寿宫,春花在司礼太监的提示下,认真地给皇太后和皇后行了礼。这位皇太后姓张,是历史上有名的女中尧舜,她对朝政的影响持续了几十年,皇后姓胡,就在几个月后,她就将被废黜后位,这些春花都不知道,她只是忐忑不安地准备接受皇太后的询问。
好在皇太后看起来很慈祥,待她行过礼后就笑着说:“过来,让我看看,敢骑马闯营送信出来的女中豪杰长什么样子?”
春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