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2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帮他洗头呢,住进了侯府见面少多了,但情份还在,看我摔了扶我一把算什么,就是梦生在一旁我们也是一样!”
这个孙媳妇,怎么就这样难搞!自己还什么也没说,就又让她把话堵了回来。老夫人更直接些说:“我一个表侄前些时候休妻,原因就是犯了七出之一的口舌,我听了心里一直不舒服,就想告诉府里的媳妇们,都要谨行慎言。”
“祖母说得对,我小时就读过书,三从四德一直牢记在心头,现在还能背出《女诫》呢,要么我背一下祖母听听,保证一个字都不差。”说着她顽皮地笑笑,“我和祖母打赌,错一个字输一吊钱,若是一个不错,祖母给我十吊钱!”
老夫人无奈,又不能与梦生媳妇翻脸,甚至不能说一句重话。形势比人强,梦生如今是新帝的心腹,想控制梦生媳妇就更难了。她笑着说:“我可不和你赌,白白输你十吊钱!”
春花见老夫人不再揪住她不放,也放松下来,她是一定要将那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顾梦生。不是为了出气或者告状,而是要顾梦生警惕,有这样的家人,他随时要注意不能放心地靠过去,以免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老夫人见说不通春花,突然变了脸,“你就是当年的杨家三小姐,先帝亲封的五官诰命夫人!”
“祖母怎么也糊涂了?”春花微笑着上前,“见过杨三小姐的人都说我和她非常像,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还有很多人也都知道,像杨家的人、鲁家的人,最关键的是梦生,他知道我是谁!”
老夫人气吁吁地盯着春花,她其实没有证据,但对于事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武成侯府的五奶奶说过后她一直没有放松这件事,虽然派了几个人去查没查到什么,但是杨阁老的夫人和林家大太太对自己这个孙媳妇的喜爱和关照非同一般,而昨天孙媳妇竟能在侯府之前知道皇宫内的消息,不用说一定是来自杨阁老。
杨夫人对侄女喜爱还可以说是妇人之仁,而杨阁老岂能事事把夫人的侄女放在心上?再加上孙媳妇的年龄、相貌和去辽东的时间都那样吻合,很显然,孙媳妇就是杨家的三小姐。
可是孙媳妇的回答又是这样可恶!
明明白白的事情,她却红口白牙的不承认,底气还是那样的足!她的底气无非是杨家、鲁家还有梦生。
可是,形势比人强,如今的泰宁侯府,不仅不敢对杨家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就是对辽东的鲁家也鞭长未及。最重要的是,在这件事上,自家的长孙也不会认的。
老夫人心思千回百转,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吓住春花了。她缓和了神色,“我老太婆还没真糊涂,不过不糊涂些做不得家婆,也只好糊涂了。”然后又笑问:“你怎么不把小琴和留儿带进来?许久不见,我都想她们了。”
想是不大可能的,只不过老夫人是打算借着她们与折柳院处好关系而已。小琴和留儿偶尔与老夫人接触并不是坏事,老夫人毕竟是有见识的老封君,她的指导在这个时代比春花还要适合,春花自然会答应。
六月里,皇太子登基,大赦天下后,又下旨“暂不迁都”。春花知道皇帝肯定不会迁都南京了,他一定是因为不好直接违反先帝的旨意才这样说的。那么,与梦生以后也会留在京城了。
三个月的国丧照例要守的,京城时隔半年又陷入了沉寂中。春花新开的靖远楼收益也直线往下掉,虽然国丧不影响大家吃饭,但毕竟禁了娱乐婚嫁,吃酒席的人要少得多了。
有点损失春花倒还能承受得了,她只是盼着顾梦生赶紧回来。但是知道他在宫中,没有什么危险,这种思念就只有甜蜜,没有担忧了。
六月底的一天,顾梦生终于回了家,而且他的身份已经是正三品的指挥使,以后他将独领一旅京卫。虽然只是个三品的指挥使,但顾梦生所领的京卫是二十个直属于皇上的京卫之一,人数、武器、训练等都要远远高于普通卫所,当然他身上的责任也重多了。
福寿堂里摆了酒菜,虽然没有鼓乐,但一点也不冷清,春花百般推让后被拉到了孙辈中的第一席,小琴和留儿与府里的几个小姐一起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她们都受到了比平时要好得多的待遇。
隔了屏风,春花也听了顾梦生讲述了他们的行程,又说:“皇太子英明睿智,料敌在前,带着我们绕路提前回了京城。”
“如今天下已定,汉王不足为虑。”泰宁侯也这样说。
女眷们听了大概,知道局势平稳,也就不再注意朝廷中的事了,老夫人和三奶奶说起在宫里的所见所闻。老夫人和侯夫人都是超品侯夫人,三爷有荫封的三品官职,三奶奶也是三品诰命夫人,这些天她们都数次进宫,先是为先帝殉葬妃嫔守制,后是为恭贺册封太后、皇后。
“去年妃嫔殉葬的时候,我跪的地方靠后,只勉强听了几声哭,倒不觉得什么,”三奶奶想起宫中的事来,握住胸口说:“这次新皇妃嫔少,我们的位置都靠前不少,听着那哭声,我吓得差一点就跪不住了。”
“没想到生了三个儿子的郭贵妃也殉了去。”四奶奶虽然没入宫,但毕竟是勋贵女,也知道一些内情,同情地说,“一点也没给三个藩王面子。”
“你懂什么,”二奶奶说:“成祖时也不过是张贵妃以勋贵女故免殉,别人还不是一样。”
春花虽然听过殉葬,但犹有些不信,问道:“真的让活人殉了?”
“哪里还有假呢?”三奶奶打了个哆嗦说:“我们跪在院子里,还能看到屋子里的人影,内侍们将宫妃挂上后,就撤去踩着的小桌,一片哭爹叫娘,情景实在惨不忍睹。有一个采女,入宫不过十几日,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听说还写了一首绝命诗。”
大家都叹息起来。
“少奶奶将来封了诰命夫人,不就能自己看到了?”突然在下面侍候的桃姨娘冷哼一下,插了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人都看向春花,老夫人抬头审视,二太太不知所措,二奶奶低头不语,四奶奶满面通红,留儿握了拳似要站起来,春花笑着给了她一个眼色,然后问道:“二奶奶,怎么也不给桃姨娘设个个座位呢,大家一起坐下说话多好?”
桃姨娘是个没脑子的,今天她来这里应该就是被人当枪用,而用她的人不外乎是老夫人、二太太、二奶奶一系的,三奶奶已经死了心,四奶奶是桃姨娘的儿媳妇,她嫌丢脸还不够呢!
春花的反击也很刁,她不与桃姨娘对上,而是责怪二奶奶这个管家奶奶,桃姨娘要是有资格在主子说话时插嘴,就有资格有座位,否则就不该插话。而且无论二奶奶怎么说,都会得罪四奶奶。据春花看,四奶奶虽然是庶女出身,却机敏有见识,并不好对付。
见新任的指挥使奶奶把祸水引到自己这里,二奶奶低头不言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桃姨娘被春花拿话取笑了;在老夫人面前虽不敢洒泼,但她故作可怜地哭着说:“我在府里也熬了这么多年了;多一句嘴;就让小辈这么打脸,我不活了!”
四奶奶只好站起来说:“姨娘今天发了昏了,大约说什么也不知道;赶紧来人将姨娘扶回去!”
二奶奶笑着说:“桃姨娘年纪大了;越发没个规矩;四奶奶还不赶紧送姨娘婆婆回自己院子!”
四奶奶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庶出的人最不愿意被人揭出自己的出身;可偏偏桃姨娘又这么上不了台面。她气道:“我婆婆病了;今天没来;我送哪一个婆婆回院子;二奶奶是嫂子,好好教教我!”
桃姨娘又一次地跳出来;她指着四奶奶骂道:“四爷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不认我;我让四爷休了你!”
留儿向春花比了个“V”,这是春花教她的,她也悄悄比了个“V”回去,一脸笑意地看向大家。国丧时不能唱戏,可眼下比唱戏好听多了!
自然地,侯爷带着弟弟子侄们过来了。春花也随着大家站了起来,听着屋子里人们乱哄哄的分辩。
顾梦生听了桃姨娘暗讽春花不能封诰命的话,脸色沉了下来,上前一把留儿抱起来扛到了肩头,对老夫人说:“祖母,我累了,先回去歇一歇,明天还要进宫。”
留儿坐在他父亲的肩头,得意洋洋地说:“母亲,我们回去了!”
春花叫了小琴,一起跟在顾梦生的后面出来。
所有的人都以为提到春花再嫁的问题,春花和顾梦生应该是最难堪的,而且还会让顾梦生嫌弃春花。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结果是顾梦生非常内疚。春花根本不是再嫁,可他就是没法给太太请封个诰命。
回了折柳院,春花把已经醒了的阿瓦抱过来递给顾梦生,“与她们生气才不值得,我们带着阿瓦玩。”
阿瓦六个多月了,已经学会了自己坐着,早已经忘了二个月没见的顾梦生,在他的怀里一直向着春花扑过去。顾梦生禁不住笑了,“这个坏小子,才两个月不到,竟不认识父亲了!”
说着将阿瓦轻轻抛起来又接住,儿子一下子笑开了怀,也不要母亲了。
春花张罗了酒菜,对与儿子玩得不亦乐乎的顾梦生说:“你去将温指挥使也请进来一起喝点酒。”温峻与顾梦生又是一同升了指挥使,也亲领一旅京卫。
刚刚他们就是一起出的宫,然后温峻连家也没回就跟到了折柳院。侯府家宴时,他不肯去打扰,眼下倒没什么,春花与他也是老熟人了。
顾梦生抱着儿子去了,确实是熟人,他也很随便。只是一小会儿就转了回来,“温指挥使不肯来。”
“他还没转过弯来?”春花问道。
“是吧,”顾梦生说:“一直闷闷不乐的,说就是想打一仗,可汉王根本没拦住我们,也没仗可打。”
顾梦生让春花把酒菜分过去一半,“让小武陪着他。”
跟着皇太子回京的人都升了职,小武如今也是六品的百户了。
福寿堂的闹剧是怎样收场的,春花没去问,而她也有事情发愁。
温指挥使成了折柳院的固定客人,每天到晚上就回来,就像回家一样自然,可他却很少与春花见面,也不像以前在靖远堡时闹着顾梦生陪他,而是老老实实、默默无声在住在给他准备的小院子里,小武说他平时总是喜欢静静地躺着。
顾梦生和春花更不放心了,过了几天,两人带了酒菜去看他。
“温指挥使,你嫂子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菜,我们喝几杯。”顾梦生进了屋子就喊温峻。
温指挥使见他们来了,懒洋洋地出了里间,一件玉色的袍子随随便便地斜披在身上,神情那样的寂寥,他散漫地坐在顾梦生对面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你们只管恩爱去。”
春花将倒好了酒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他面前说:“胡说什么,你先自罚三杯!”
温峻默默将酒喝了,就靠在了座位上,不知在想什么。
顾梦生与他说一些京卫里的事情,他也只是应付着。
春花干脆就问他,“你倒底怎么了?要是真恨胡氏,等她生完孩子,给她些惩罚也行,不管怎样,总有个结果,不能就这样拖啊!”
“她怎么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又给我生下儿子,我不打算将她怎么样。”温峻说:“我就是觉得没意思,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白天勉强把京卫里的事管好,晚上就只想躺着歇一歇。”
春花和顾梦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回去吧,”温峻倒是劝他们,“我可能过些日子就好了,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就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