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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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宝宝,”卢梦生比在家里时还要粘人,“这么久了,我不够,实在是不够,再来一次好了。”
春花还要再劝他,不过,那里已经又有了变化,他已经再次开始了,“今天是特例,以后不可以了。”春花低声说着,可她的话最后的几个字已经被堵在了嘴里。
一早晨,她还在迷糊中,就又被人得手了,卢梦生事毕后满意地笑着说:“你多睡一会儿,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就让齐嫂做。白天也不要离开这里,外面不那么安全。”
好在,今早卢梦生要穿的衣服和下饭的小菜她昨晚已经准备出来了。
春花应了一声后便又迷糊了一会儿,等她再醒过来,外面已经大亮。她赶紧穿好外衣,卢梦生已经将内衣给她穿上了,在这里,不同于在定辽前卫,没有城墙,危险就大多了,卢梦生自己也是穿着衣服睡的。
春花走出窝棚,齐嫂正在窝棚前坐着,见了春花,马上站起来喊了一声“太太,”又说:“太太赶紧吃饭吧。”
春花见桌上摆着一碗粥,一碗鸡蛋酱、一碟不知什么青菜,齐嫂又打开一只匣子,里面一半是肉脯,一半是金虾,正是昨晚春花给卢梦生留出来让他早上吃的,就知道是卢梦生吩咐她这样准备的。
果然,齐嫂说:“百户带着大家开荒去了,让我一定伺侯好太太。今天的早饭也是百户吩咐的。”
春花听卢梦生告诉她,齐嫂以前曾在有钱人家的厨房里做过帮佣,做得一手好菜,人又干净能干,卢百户已将自己的俸粮交给她,平时的早餐晚餐都由齐嫂做了给他送来。
“百户一早吃什么了?”
“吃了一大碗的面条,里面我还放了昨天剩下的腊肉和青菜。”
春花点点头,吃了饭,看齐嫂收拾好了,就问:“他们在哪里开荒,齐嫂带我看看去吧。”
“就在堡外面,”齐嫂说:“不过,外面不安全,百户不让太太出去。”
春花笑了起来,这个卢梦生,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呢!
齐嫂为了增加自己说的话的可信性,就又指着散在空地上的一群孩子们说:“太太,你看,孩子们都不能随便出去,就是怕他们出事。”
可我是大人啊,春花在心里腹诽着,却不出声辩解,突然看到空地边上摆着一块块的黑土块,好象昨天还没有,便问:“那是什么?”
“那是土坯,”齐嫂笑着告诉她,“今早百户领着大家打的。”
噢,这个时候,砖是很少见很贵的东西,就是在定辽前卫,也有很多人住着土坯房,土坯是最易得最廉价的建筑材料。虽然见过土坯房,可春花却没见过正在做的土坯,她好奇地说:“我们去看看。”
光滑地平地上一块块紧实的黑土块整齐地排列着,春花真是奇怪这是怎么做出来的。齐嫂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见过这个,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木框说:“把土加上草和好了,填在方木框里,压实,再拿下木框,就成了土坯。放土坯的地上要先洒上草木灰,防止粘上。”
“原来这样简单!”
“太太,打土坯可不简单,能打好更不容易,而且还非常累的!”
春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着很好做,其实真的动手去做,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春花把百户所里各处都看到了。那道沟堑确实不能随便出入,做为通路的木板平时是收着的,沟前有佩戴刀箭的军士把守,春花打听了,正军们轮流守卫与垦荒。
围在沟堑里的地方不大,春花很快就转到了做饭的大棚下面。几个妇人已经开始为午饭做准备了。见到春花,都笑着打招呼。
原来这些人昨晚都来看过她。
春花与她们说了会儿话,就明白了,做午饭的事情由两位总旗太太掌管,她们俩一起负责保管粮食,大棚子底下有一座木板房,那就是整个百户所的库房,钥匙就在两位总旗太太身上,只有她们俩都到了才能打得开锁。
每天两位总旗太太确定每顿饭用多少东西,带着几位小旗太太做饭。她们这些活也是有报酬的,到了分田的时候,每人也可以同参加垦田的妇女一样分到正军的三分之一土地。
可她们的活计自然要比垦田要轻松不少,不用说,这是特别照顾这几位太太的,明朝毕竟是个阶级社会。原本齐嫂也是其中之一,她的丈夫虽然是个普通军户,但因为她会做菜,卢百户就特别照顾她,让她加了进来。
因为春花的到来,卢梦生今早特别说了,让她不要去大灶上做事,专门照顾太太。并且说只要她把太太伺候好了,他是不会亏待她的。
春花见几个人将昨天就发酵的面拿出来,揉上碱,用大锅蒸着一锅又一锅的馒头,又把明天要做的面拿出来和好,放起来等着发酵。还有几个人把几种青菜,有一种是早上她吃过的,择出来洗净,切成段做汤。
做好的东西放在大木桶里,装上马车,中午时分,马车出了百户所,给垦荒的人送饭去了。
春花跟着她们出了百户所,齐嫂见劝不动她,也只好跟在她的后面,与她们同行的还有一些孩子们,他们把送饭当成放风了,一大群人在车后面走着,一路上春光明媚,大家欢声笑语。
百户所近处的土地已经开垦完毕,大家跟着车子走出去了很远。
空旷的荒野上,有一群人在劳做着,长枪和弓箭有序地摆在一边,两个巡逻的军士手持铜锣在远处走动。
春花远远就看到卢梦生了,他已经换下了早上春花为他准备的棉绫衣服,只穿着一条旧黑布裤子,挽着犁走在田地里,在他的身后,长着青草的土地翻起了黑色的浪花。
而卢梦生就像有感应一样,他突然抬起头,与春花眼睛对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花从定辽前卫出来时穿着一身昂贵的妆花缎裙袄;但到了温副千户的驻地后,她明白自己打扮得不大适合;就换了一件普通的红缎衣服;可到了这里,看了周围人简单的装束,还是觉得不对;今天就穿了银红绫夹袄;月白色的绫裙;头上插着卢梦生给她买的金簪。
但这样的装扮与百户所里所有的妇人还是完全不同的。但春花一则是没有土布的衣服;再则她是百户太太;自然要比别人穿得好一些;也是给卢梦生做面子。
卢梦生看着春花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身边跟着两只摇头摆尾的大黑狗;就像传说中的仙女一样,先是觉得不是真的;他眨了眨眼睛确定那就是春花后;马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一早穿上了春花为他专门准备的一套好衣服出了门;不过,到了田间他就换了下来,本想回去前再换上,可眼下被春花抓到了现行。还有,自己现在的样子,春花会不会嫌弃?
这边,陆太太…………她是陆总旗的太太,正敲着木盆喊正在耕种的人们来吃饭。很多人围了上去,春花对这些声音置若妄闻,只是看着卢梦生,这样的卢梦生简直就像一座雕像。
卢梦生也看着她,他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挽犁的绳子,向春花走了过来。春花见他晒得黝黑的身上淌着豆大的汗珠,赶紧拿出来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起来,“外面还这样冷,你又出了汗,赶紧先将衣服穿上!”
卢梦生听话地把挂在树上的一件上衣披上了,春花见大家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开吃饭,就对一直看着她不说话的卢梦生说:“你也先吃饭吧。”
陪着卢梦生到了小河边洗手,看他洗好了,将自己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又随着他到了一棵大树下,卢梦生将树上的衣服拿了下来,铺在了地上,春花就坐了下来。
齐嫂端过来两个大碗,一碗清汤,另一个碗里装着两个大馒头,就放在他们的面前。这时勇子也拿了两个馒头,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就坐在春花身边吃了起来。
春花环顾一下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午饭,想起了卢梦生刚刚辛勤的劳作,就知道他一定是按书上所说的“身先士卒”来身体力行的,她虽然心疼,但卢梦生的公事,她是不会干涉的。
她也觉出,卢梦生见了自己,就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听话,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便将馒头递到他手边,示意他快吃。又感觉到周围的人们偷偷看她的不少,便笑着回看过去,自己是要留在百户所里的,总要慢慢融入。
被她看到的人都低下头或转过脸去,春花又发现了一件事,很多人将发下来的两个馒头分给自己的孩子们一些。春花不是不通世情,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这里大家平日都吃两顿饭,而且很多人家是吃不饱饭的,中午这一顿算是百户所里加的,就有人自己舍不得全吃了。
怪不得那些孩子们来时那样的兴高采烈!
卢梦生顺着春花的目光看去,就见百户所里一位参加垦荒的妇人将一个馒头分成五份递给每个孩子一份,又听春花叹了口气,就明白她心中所想了,告诉她:“所有人的俸粮和军饷我都一点不差地发了,就是最穷的人家也没有饿死人的。中午的饭是我另拿钱买的,要求每个垦荒的人最多只能分出去一半。”
军士们的军饷和俸粮时常拖延,有时还被克扣,这也是上千年的弊端了。以春花极少的历史知识,她并不知道眼下差不多是明朝最好的时候,各层军官对下面的克扣是最少的,但就是这样,普通的军户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
卢梦生这样说,那就是有时他要拿出些粮食和银两来贴补俸粮和军饷。而中午为大家加这顿饭,更是沉重的负担。至于必需要求这些人不能都分出去,是为了下午有体力干活。
春花伸手在卢梦生的馒头上揪下来一小块放在嘴里,馒头是用粗磨的麦粉做的,放到前世,属于健康食品,可在这里,却是最便宜的东西,而且因为简单的做法,咽下去都有些难。
赶紧喝了一口卢梦生递过来的汤,春花才将那馒头咽了下去,她摇着头拒绝了卢梦生让她再吃一块的邀请。不过,这馒头虽然粗些,但份量却很足,看着卢梦生一会儿就全都吃到了肚子里,春花明白他瘦得这样明显,不只是累的,还是因为缺乏营养,这些人也是一样。
饭吃过了,春花看有的男人就躺地了地上睡着了,而妇人们则拿出带来的针线活,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一面干着活,一面闲话家常。女人们的体力虽然没有男人好,但韧性却更强。
而送饭来的妇人们,吃了饭后,每人都拿出了筐和小铲,散在荒地里挖起野菜来,这时春花才知道,怪不得她认不出那种蔬菜,原来是野菜!
她也明白了,今天挖的野菜就是明天的主菜!
干了一上午的活,勇子累得躺下睡着了,卢梦生陪着春花走在小河边,此时的辽东镇,生态环境好得不得了,青山绿水,沃野千里。新建的百户所就在这条几丈宽的小河旁,开垦荒地,也是沿着这条小河的两岸进行的。
但几丈宽的河岸却没有开垦,以避免河水涨落淹没庄稼。所以这里绿草如茵,到处都开满了一种黄色的小花,间或有几朵白色的、粉色的和蓝色的,使河岸边这块土地就象一块漂亮的大绒毡。
春花挑那最好看的小花采了几朵,卢梦生接过去,几下就编成了一个小花束,他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睡觉的睡觉,做针线的做针线,挖野菜的挖野菜,便将那小花束挽到了春花的发间。
春花却于这一瞬间感到了无数的目光注视了过来,但她不同于这里的女人那样保守,而是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