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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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并不急着去找卢梦生,刚刚他们一进靖远楼,就有几个来喝酒的军官将卢梦生拉去一起喝几杯酒,这种时候,还是给卢梦生一些自由和面子好。
春花便与留儿一起玩了起来,又看了勇子、小武、大丫和小琴的功课。因为在节日期间,靖远楼里并不忙,范娘子等人有了时间也过来一起说说笑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卢梦生进来了,他向着春花笑了笑说:“等急了吧。”
“不急,”春花也笑着答:“正好我们在一起说一会儿话。”说着与范娘子等人告别。
卢梦生伸手接过春花拿起来的包袱,自己背在身上,与春花一同回家。一路上,春花听着卢梦生给她讲今天遇到的几个军官和他过去在一起打仗的事,第一次听他讲话时有些走了神,她不知自己怎么说自己过去的事。
进了屋子,春花将包袱放在炕上,连衣服也没换就拉住了卢梦生说:“我听你给我讲过去的事,也想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你,可是,我不知怎么讲好。”
春花在路上后来情绪不高,卢梦生已经感觉到了,虽然他们成亲没多久,但彼此已经很熟悉了,尤其卢梦生很注意春花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他早就知道春花的身份是有问题的,觉得自己理解春花。
一个从夫家逃出来的女子,冒着一个已死的寡妇的名字,到定辽前卫这样荒凉的地方谋生,不用说这其中有着多少的不得已。春花的过去本就该深深地埋在驿堡边那无人知道的大树的树洞里,但却被他无意揭开了,但他并不想再继续揭下去。
因为那样对春花来说一定会是痛苦非常的!
春花的夫家,一定对她非常的不好,而她的娘家,早就不可能再认她了。她过去的亲友,应该已经不记得这个小女子了,现在她有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宝宝,”卢梦生把春花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最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过去的事情你就彻底地忘记了吧,你现在是我的太太,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春花伸手揽住了卢梦生的脖子,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睛很大,目光是那样的纯粹,里面只有一个自己。看着卢梦生瞳仁里的自己笑了起来,春花才察觉到自己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有这样爱自己,自己也爱他的丈夫,夫复何求?
虽然有些事情他们并没有说清,但春花却知道他是理解自己的,就是以前会莹绕在心里的一点孤独,现在也全被这种理解驱散了。
春花也没有想到,这一页就这样容易地揭过去了。
卢梦生看到春花准备的礼品,虽然他并不太认识这些东西,但还是能看出来价值不斐,他不安地说:“肖老板送了这样贵重的东西给你,我也没还礼,不大好吧。”
不管是亲戚还朋友间的礼尚往来,讲的就是有来有往,肖鹏送的东西明显超出了卢梦生能接受的限度,而且他也曾看出来肖鹏对自己是有些想法的,春花明白他的心结,“我过去救过肖大哥的妹妹,他一直很感激我,才帮我逃了出来,而且他妹妹成亲时我是送了大礼的,这些就算他们还我的礼,我们收下没什么。”
卢梦生不可能想到春花和如棋的经历,但他本是豁达的人,又信任春花,要是春花真的与肖鹏有着什么,也不会到定辽前卫来了,所以他便将这唯一的担心也放下了,只是不同意将燕窝送出去,因为他听春花说燕窝对女人有滋补的作用,送温太太正合适,“这些留着你自己吃。”
春花能说她过去连极品的血燕都不肯吃吗?她抱着卢梦生撒着娇说:“我从来不肯吃这些东西,不是舍不得,而是不信。你想你的身子这么好,是靠吃什么补品了吗?”
卢梦生本来非常坚持,但让春花这一句话问住了,他从小粗茶淡饭地长大,任何补品也没吃过,但身体强壮健康。
春花怕卢梦生逼着自己吃这些燕窝,又说:“《黄帝内经》里讲,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只要好好吃饭,心情愉快,再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身体自然就会健健康康的。”
春花虽然看着娇滴滴的,但其实她在靖远楼里每天总是忙忙碌碌,工作量很大,但她一直乐在其中,身体也比在杨府和侯府里还要好。
最后卢梦生只同意送出一半的燕窝,剩下的他还是想留下来给春花吃。最后剩下的一半,还是让春花偷偷地送回了靖远楼里做菜用了,她原本就对吃补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到了初十的未时三刻,卢梦生带着春花按帖子约的时间到了温副千户家的门前,早有下人在门前等候,将他们引入温府。
温府是个两进的院落,崭新的朱红大门上面新刻的砖雕门檐非常气派,正对着大门的影壁上画着一只猴子骑在一匹马上,寓意着马上封侯。绕过影壁,就是宽敞的外院,温府自然不同于卢家那样,而是讲究规矩,内外有别,春花在这里就与卢梦生分开了,她被人引进了一侧的垂花门,进了内院。
虽然是隆冬,院内的花木凋零,但一圈的游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却喜喜庆庆的,上次跟着温太太到卢家的那个婆子在正屋的门前迎着春花,将她请到了屋里。
二进院落里的正屋是五间,春花进了东面的外间,临窗一铺大炕,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褥,炕上摆了一个张炕桌,一个耸肩花瓶里插着几支五彩的孔雀尾羽,一个圆茶盘里放着金边描花茶壶,周围四只同样花纹的盖碗。
温太太正在炕桌旁的一个坐位里半躺半靠着,听带春花进来的婆子回,“卢太太到了。”缓缓地坐了起来,做势要起身来迎春花,“卢太太,怠慢了。”
春花岂能让她真地站起来,马上快步上前按住了她,“温太太,别客气,几日没见,觉得您怎么有些瘦了?”
温太太确实瘦了些,而且还有些没精神,她也丝毫没有掩饰这些,整个人都带着些慵懒。她在春花的示意下又半躺回了座位,带了些骄傲和羞涩说:“我有了,才知道的。”
本来春花对她刚刚的表现颇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听了这个原因,倒也不会再计较她的态度了,有了身孕的人确实要娇气些,“那温太太可得小心些,尤其是头几个月,可要慎重些。”
春花虽然不大懂女人生孩子的话题,但经历过前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多少也知道些,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生过孩子的人,怎么也得说上几句相关的话。
温太太点了点头,看丫环给春花倒了茶,便示意了一下,请她喝茶,说:“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想起来那天与卢太太在一起说话很是热闹,便请卢太太来陪陪我。”
春花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次女客确实只请了自己,而不是自己是第一个来的,别人都没到。
温太太还在指挥使府上时,就有些孤傲,在她看来定辽前卫的女儿家,并没有人在身份上能配得上与她来往的。成了亲也是一样,卫城里几个高级军官都没有带妻子来,身边陪着的都是小妾,虽然有几个千户和副千户是有正妻在定辽前卫,可以走动,但这些人年纪大都数都比她大上不少,出身也差多了,温太太从心里看不上这些人,也不愿意与她们来往。
可卢太太则不同,温太太觉得上次在卢家过得很愉快,她将这归功于卢太太曾经去过京城,有一个还在京城的表哥。所以这次温副千户要请客,就加了卢太太这唯一一位女客。
春花笑着陪温太太说话,她这次来也是有求于温太太的,所以把身段放低,专拣些温太太喜欢听的事来说。
一时间,酒菜端了上来,春花尝了尝,味道自然是不错的,便又想起了温副千户,不知他为什么不在家里吃饭,就是不加葱姜蒜之类的东西,这样的饭菜也不逊于靖远楼。
春花吃得还好,可温太太却吃不下去,她只挑了两样浅尝辄止,但还是很快就反胃了,一群婆子丫头们又捧了漱盂、铜盆、布巾等前来侍候,折腾了半天才止住,但温太太已经完全没有食欲了。春花自然也放下了筷子,她关切地说:“温太太只吃这一点怎么行,总得想想办法,做些可口的才行。”
温太太看了看春花,欲言又止,还是那天去卢家的那个婆子,春花听温太太叫她牛妈妈,上前笑着对春花说:“卢太太,老奴冒昧地插一句话,我们小姐这两天什么也吃不下,却馋那天在卢府里吃过的金边白菜,老奴斗胆求卢太太给小姐再做一次。”
温太太听牛妈妈这样说,马上喝斥道:“胡说些什么,还不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春花嫁了卢梦生后;身份已经是官太太了,不比昔日只是饭店的老板娘。现在让她给温太太做菜;就有些看轻她的意思;春花也看出来那牛妈妈说的话其实就是温太太的意思,只是温太太不能自己说,如果春花拒绝了;那就无法转圆了。
时下的风气;也确实有一些人会拒绝的;这时人们还不似后世的人;对于气节风骨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扔掉。
可春花却不是这样想的;温太太大故然有些不大懂事;她本来就是在深宅内院长大的不通世情的娇小姐;但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一个馋嘴的孕妇,怎么也要照顾的。于是她便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看府上的厨师也是个高手;我只要指点几句;一定会把这个菜做得比我还好,温太太就等着品尝吧。”
春花虽然并不介意在别人家做菜,但她有过太多的经历,最擅长的就是角色转换,现在她已经是个小官太太了,应有的体面还要留着。更重要的是她还要维持卢梦生的面子,总不能让人用她给温太太做菜的事做为嘲笑卢梦生的借口吧,可指点厨师几句却不算什么。
她这样的举措在这种情况下是最恰当的。温太太感激地点了点头。
“卢太太放心,”牛妈妈也马上说:“不管是什么密方,在我们府上都不会流传出去的。”
“不要紧的,”春花摆着手说:“也算不得什么密方,温太太若是还喜欢哪道菜,一并说出来,我好对厨师说。”
做菜自然是有些秘方的,但更多的是靠厨师的悟性。其实温太太是对厨艺一窍不通,否则只要吃过一回,大约就能明白那个菜的关键,有经验的厨师听了就能做出来。
厨师很快就来了,春花果然将那天的几道菜的秘决一一说出,温太太最终还是含羞说那天的几道菜她都喜欢。窗纸一捅破,厨师马上就明白了,按春花的说法备了料,很快就重新摆了席。
温太太可能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吃了对口味的菜竟然没少用。春花也跟着尝了尝,温府的厨师做的果然不错。
再次撤了饭菜,温太太便心情很好地与春花聊天,春花便趁势找了个合适的机会问:“不知温副千户什么时候能放出去屯田?去哪里呢?”
温太太虽然在指挥使府上长大,但却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否则那天,她在卢家也不会随意说出那些话了。眼下,她正把春花当成最合心意的人,便笑着说了:“过了年,消息就会放出来,在定辽前卫西北边,有一大片荒原,瓦刺人已经从那里全部退了出去,按上面的意思,打算先放上几个百户所,垦荒种田,以后发展成千户所,还有可能建新的卫城。”
春花仔细地看着温太太的表情说:“那天我无意与卢百户说了此事,卢百户也想去屯田,不知能不能有机会呢?”
温太太毫不在意地说:“过年时,我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