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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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荷和清雅也不是第一次让夏阮吃冷菜剩饭了,怎么这一次就变了呢?莫非一场大病,把夏阮的脑子都病坏了。
赵氏瞧见自己的丈夫怔住,忍不住开口当起了和事佬:“阮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父亲生气说的话你也能放在心上?这些年,你大伯父对你父亲一直照顾,外面谁不羡慕?你这样说。不是伤了你大伯父的心吗?家和万事兴,你也不小了,说话要多动动脑子,若是在外面,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赵氏将一切归于夏富成冲动了,更是只字不提周姨娘的事情,似乎夏阮这样做、这样说都是错误的。
他们大度,所以才不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可惜夏阮一点不买账,她冷笑道:“原来周姨娘的事情,也是大伯父对父亲照顾啊。”
这一句话让赵氏脸色都白了起来。她嘴角翕动。想要争辩几句。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周月从前是花街上的女人,最后成为了夏富贵的外室。
当初周月接近夏富成是为什么,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可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对付周月了,赵家老爷子居然想给赵南柯建一座大宅子。这个事情气的赵氏几日都不想瞧见赵南柯的脸。
最可恨的是赵南柯这小子,根本没有动娶清雅的心思,他跟老爷子说早已经看上别人家的姑娘了。所以赵氏那一日将清雅和南柯的事情一提,老爷子就皱眉说胡闹。
赵氏当日差点被气的吐血,她养赵南柯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赵南柯手上赵家的一半家产。可如今赵南柯居然瞧上了别人家的姑娘而婉拒了和清雅的亲事,这让赵氏的心里怎么能舒坦。
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她本来想找赵南柯说说清雅的事情,却不想自己的丈夫居然将外室弄到了二弟的身边。她起初惊讶丈夫做这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后来她心里也就稍微平和一些,她安慰自己,这小贱人嫁给了二弟,就不会再和她的丈夫有什么牵连了。
所以她就在身后推波助澜,将周月送到了二弟的身边。尤其是看着李氏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的心里就越来越得意,只要李氏这胎保不住,那么来日二弟家里的家产,也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赵氏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周月的肚子里居然已经有了丈夫的骨肉,这件事情急的她几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尤其是在听到丈夫居然让周月又回到从前住的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赵氏找了人在周月的饭菜里下了一点药,又想办法将翠云送到了周月身边,翠云一见到周月,就跟狗看到了骨头一般扭打成一团……最后翠云和周月惨死,她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周月和翠云的死,是她对夏富贵的警告,若是这个人敢再做出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事情,结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赵氏的眼里透露几分恶毒,若夏阮再敢不给她脸面,那么就不要怪她兵行险招。
“都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提起?你也知道周月死了。翠云没有关好,跑出去找到了周月……”赵氏笑了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瞧,这都是报应。”
夏阮挑眉看着赵氏,他们还不愿意走?既然他们不愿意离开屋子,就不要怪她了。
夏阮微微一笑:“大伯母说的对,这都是报应,那些人都是该死的。父亲让人将翠云送到大伯父的庄子上,可惜这办事的人没做好,让翠云跑出来了。不过这事情也真巧,翠云都疯了,居然还能找到周月的住处。不过呀,这人在做,天在看,不过也有人死了也是不甘心的,前些日子我在庄子上见到了冬生,他姐姐好像叫什么……春兰?。”
赵氏的笑容渐渐的僵在了脸上,脸色惨白,夏阮说了什么?
春兰?
怎么可能,春兰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赵氏的心里惶恐的厉害,差点站不稳身子。
在一边的夏富贵听了这话,脸色不比赵氏好上多少。
这次周月的死对夏富贵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他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在夏阮提起春兰的时候,夏富贵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恐慌。
赵氏这个贱妇……
春兰的父亲是夏富贵庄子上的管事,第一次见到春兰的时候还是夏富贵尚未成亲。
他对春兰一见倾心,几乎恨不得即刻就将春兰娶回家。但是后来阳差阳错,他还未来得及上门提亲,春兰便嫁给了他人。
夏富贵心里悔恨过,可他却丝毫没有放弃,就算春兰已是他人妇。他依旧对春兰纠缠了一段时间。若不是春兰最后以死相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夏富贵心灰意冷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赵家这门亲事。
可这一切就是祸事的开始……
不到三年时间,赵氏就将庄子上的人彻底的换了一遍,还让春兰一家人不得踏入庄子附近。夏富贵当时有些生气,就私下派人给春兰送了银子,可春兰却拒绝了。
但是这个事情,却不小心让赵氏知道了。赵氏在她知道的第三日,就让春兰的丈夫横尸街头。
春兰当时绝望了,以为这事是他做的。夏富贵赶紧去解释。却不想亲自见到了春兰上吊的一幕。
昔日那位如鲜花一般娇嫩的少女。早已瘦的不成模样,她还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似乎心里有说不尽的怨恨——
这件事情之后,夏富贵便不敢再有娶妾的念头。可夏富贵不甘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氏开始神情恍惚说在院子里看到春兰了。
起初,夏富贵觉得赵氏又是无中生有。
直到有一天深夜,他们两个从外面的酒宴上归来的时候,看到屋外有一个红衣女子后,彻底的崩溃了。
因为那个红衣女子像极了春兰——
后来,他们烧香拜佛,这件事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现在夏阮提起春兰的时候。夏富贵和赵氏心里都是有鬼的,他们不敢说半句。
夏富贵更是惊慌失措,最后依在了墙壁上,腿更是软的厉害。
瞧着大伯父和大伯母狼狈的样子,夏阮心里多少有些好笑。
大伯父说爱惨了春兰。可给春兰的都是什么?明明春兰已经成亲,却依旧去缠着人家。最可怕的就是大伯母,春兰谨言慎行从未打过大伯父半分心思,却被逼的最后只能上吊。
蛇蝎心肠之人,如今也算是活该了。
“对了,说起春兰,我想起了冬生还让我给了一些东西,让我带给大伯父呢。”夏阮对着贾黑轻声道,“小黑,去将放在马车上的那个箱子搬过来,就是冬生送来的那个,说是……好像是说春兰的东西。”
“小姐,我马上就去拿。”贾黑这次跟着六子送夏阮回来,自然是明白夏阮在说什么,他看着夏富贵说,“大爷你稍等,我很快。”
贾黑说完就走了出去,此时的赵氏脸色变幻的厉害,满头的冷汗。
“啊——”赵氏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慌张的看了一眼周围,用力的抓住了一旁王妈妈的手,王妈妈吓的跳了起来:“啊——”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叫做了一团,滑稽的样子简直可笑极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王妈妈会这样的紧张,也是因为她的手太脏了。
赵氏多少觉得自己失态了,可她的心里实在是太害怕了,她赶紧让身边王妈妈扶着,尴尬的说了一句身子不适,就匆忙的离开了。
屋子里如今就剩下一个浑身发抖的夏富贵,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贾黑的速度很快,他是乡下人,体力很好。
只见贾黑一个人扛着一个红漆箱子,缓缓地走进了屋子,将箱子重重的地上之后,夏富贵吓的瞪大了眼。
夏富贵告诉自己,必定镇定,不然就中了夏阮的圈套了。
正文 070:发怒
夏阮镇定了心神,打量起来她的大伯父。
这人明显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伯父一定要在这里吗?”夏阮的语气有些不善,眼神冷厉,“贾黑打开箱子。”
夏富贵脸色铁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
若是他走掉的话,那么就等于将银子丢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这一步,怎么能放弃……
“停——”夏富贵看着贾黑真的要去打开那个红漆箱子,多少有些胆怯了,“不用打开了。”
夏阮瞧着夏富贵的样子,却有些忍不住想笑,她还以为大伯父真的不害怕呢?
只是可惜大伯父不看看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她这局是快胜了。
贾黑有些愣住,他弯着身子,打开箱子也不是,站起身子也不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阮。此时的夏阮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落在夏富贵的耳里,却让他觉得可怕。
这个死丫头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春兰的事情,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可就算知道夏阮的想法,夏富贵的心里依旧害怕了,他清楚的记得那夜看到的人影,绝对是春兰的没错。夏富贵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他害怕,就算昔日再喜欢那个女人,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的惨状,他就会面目可憎。
夏富贵抬起头来看着夏阮,脸渐渐的黑了下来:“你是故意的。”
可这句话,却依旧没有让夏阮脸上的笑容淡下去。
清者自清。
若是大伯父心里没鬼的话,又何必害怕听到春兰这个名字?她从未说过春兰如何,也从未说过冬生送来的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可大伯父就将自己吓成那个慌张的模样,又怎么能怪她呢?
起初她好好的劝大伯父和大伯母离开,可两人却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她换了一招,大伯母已经落荒而逃,大伯父不愿意离开。她知道大伯父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贪图母亲的嫁妆,这个人简直有些可笑。
“大伯父这话侄女听不明白,冬生不过只是让我带一些东西给大伯父,怎么就故意了?”夏阮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轻声解释,“说起来冬生的父亲还是大伯父以前庄子上的管事,他们家里是感激你才会带东西给你。不过大伯父若是不想要,那么侄女可就收下了?”
夏富贵巴不得夏阮赶紧将箱子拿走,他一点也不想再听到春兰任何事情。
夏阮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春兰的男人。如今说起春兰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愧疚,却如同见到最可怕的东西一样。冬生当真被春兰保护的太好,到春兰死的时候,冬生都自以为是自己的姐姐跟着姐夫去了。并没有多想。
冬生最近赚了点小钱,买了一些料子让夏阮带过来给大伯父,说是感激他昔日的照顾。夏阮看着冬生的笑容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和面前的少年解释,大伯父会照顾冬生,无非是怕春兰泉下不安,又出来生事。
夏阮知道,从前春兰不想让冬生知道这些,是怕冬生报仇。如今她这个外人更不好意思的多嘴了。但是她却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这么一闹,大伯父来日瞧着冬生肯定会跑的远远的。她晚些让人将这些料子还给冬生,这样冬生以后也会觉得不对劲。
冬生不是傻子,多少会猜出来原因,然后和大伯父疏离。
只是之前在屋子前吓大伯父的人又是谁呢?
春兰不喜红色。所以根本没有一件红色的衣物。那日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临时去镇子上买的。而且冬生告诉夏阮,春兰下葬的时候那件红色的衣裳也放在了棺材内,所以……
夏阮想了半响,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赵南柯。
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