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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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护找出“祸根”答曰:“病人的手机。”
“搞什么鬼?掐了,关机!”
特护二话不说抠出电池把手机随手丢进床头柜抽屉里,然后全副精神投入救死扶伤工作当中,这会儿谁也没心思去理会打不通电话的人是什么反应和心情……因为孔大财主特聘的“权威”大动肝火,而且这把火一直烧到救治结束。
医生板着张脸走出病房,扯下口罩冲窦寇质问:“24小时不到病人伤口裂开两次,你们还想要命不要?啊!?”
窦寇垂头认错,“对不起。”
“请别到无法挽救的时候才来忏悔,最高明的医生也开不出后悔药。”医生唰唰翻病历本,“为安全起见病人送ICU监护,直到伤口愈合为止。”
窦寇抿抿唇,小声道:“让您费心了。”
医生见她受虐小媳妇似的模样,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摆摆手,临走补充一句:“有什么事情跟特护沟通。”
“辛苦您了,谢谢。”窦寇目送医生远走,接着特护推孔先出来在转去ICU,她立刻上前,一看之下暗吃一惊,难怪医生刚才发脾气,这厮的情况真是糟糕,惨淡憔悴的脸上浓眉深锁,坑陷的眼窝泛着淡青色,霎时溢满心酸,忍不住探手轻抚他让冷汗浸湿的前额,“孔先……”
特护说:“孔先生情绪很不稳定,开始还有点抗拒治疗,医生给打了镇定剂估计晚上才醒。”
窦寇一听,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惟有认真的嘱咐特护:“这段时间麻烦您多帮忙照顾,有需要的尽管提。”
“好。”
……
钟文走进医院大门几步就看见坐在住院部大楼外台阶上耷拉着脑袋的窦寇,担心孔先出了什么事儿,马上小跑至跟前急声问:“寇子,怎么了?”
窦寇有气无力的说:“孔先又进了ICU。”
“为什么?”
窦寇比出两根手指,“昨晚到今天中午他伤口连续撕裂两次。”
“为什么?”
“昨晚那次我不知道原因,今天这次是我告诉他,咱俩离婚了。”
钟文黑线,过了会儿说道:“他失忆了嘛,本就脆弱,你干嘛告诉他那个啊?”
窦寇闭闭眼,口口声声说淡定淡定,其实还是难以做到的,人果然是人,做不到神一般六根清净。
“岳悦来过了。”
钟文哑然,她接道:“我自找不痛快,我贱。”
“行了。”钟文拍拍她的肩膀,“别尽说些没用的。”
窦寇讪讪的干笑两声,手掌往膝盖上搓搓,“嗯,说说我那剧本吧。”
这丫头又往心里憋了,钟文十分熟悉她这个习惯性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不过事关人家感情问题,他也爱莫能助,把手递到她眼前,“起来说话,坐地上难看还挡道。”
窦寇搭着他站起来,半眯眼顺势看看天空,“几点了?”
钟文抬起手腕看表,“快四点了。”
“都这钟点啦?怪不得肚子好饿。”
钟文不赞同的斜她一眼,“你也想整个胃穿孔?”
“哎,不是故意的。”窦寇摸摸肚子,“咱们找地儿吃饭,边吃边聊。”
钟文没辙,率先移步,窦寇跟上。两人来到医院附近的快餐店,钟文生怕饿坏了她,一口气点了一大堆东西,而窦寇没跟他客气,吃的喝的一上桌便抓起来大快朵颐。
钟文啜了口冰绿茶,见她狼吞虎咽的熊样儿不得不提醒她:“吃慢点,当心噎着。”
窦寇奋力吞下满嘴的食物,口齿不清道:“到底谁看中了咱的本子?”
“羯艺。”
窦寇一愣,喃喃嗫嚅:“羯艺?欧阳家的那个羯艺么?这……不能够吧?”
目前圈内有两大名气响当当的金牌制作人,分别是梅楷和欧阳羯。众所周知梅楷主要侧重于影视剧制作,欧阳羯则致力于舞台剧、歌舞剧制作,二者分庭抗礼,在各自的领域独领风骚,只要出自他们之手的作品均又叫好又叫座,梦想与他们合作从而扬名立万的人不知凡几,由此可知他们两家的门槛有多高,名不见经传的窦寇压根想都不敢想。
“别说你意外,接到羯艺打来的电话,我都傻了半天说不出话。”钟文不堪回首的连连叹笑。
窦寇拿纸巾抹把嘴,“你啥时候帮我投的羯艺,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钟文说:“我没投,你还记得前阵子你参加了‘新人新秀扶植计划’不?羯艺就从那边收的本子。”
“噢……所以,我这只瞎猫就撞上欧阳羯那只死耗子了?”这未免也太坑爹的走运了吧?
“滚,你才是死耗子,亏你成天码字写文,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钟文哼了哼,遂又道:“你以为日理万机的欧阳羯有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个‘新人新秀’?他助手负责处理的,据说一起挑了七八个本子,往后还得继续筛选,相当于过五关斩六将,你也就刚过了一关。”
窦寇听完心拔凉拔凉的,类似这样的事情她遇过不止一次两次,所谓“甄选剧本”通常都是制作公司为下部新作宣传造势的伎俩,其实早有“内定”,看来强势如“羯艺”也免不了“与时俱进”一把,先前的雀跃瞬间化为乌有,不禁淡嘲:“敢情这画在墙上的大饼还指不定算谁的,是这意思吧?”
“你有点自信行不行?让羯艺看中已经是一种光荣了,即使最后被涮出来,你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起码不再是那种放屁都不响的无名小卒。”
窦寇砸吧砸吧嘴,懒洋洋的说:“跟羯艺扯上点关系就能咸鱼翻身,那不如直接让欧阳羯翻我绿头牌,乐得一夜成名。”
钟文瞪着她无语凝咽,过了几分钟才说:“我发现你贫起来的时候比孔岫有过之无不及。”
“不是我想贫,主要羯艺来头太大,我哪儿罩得住?不用预见根本明摆着空欢喜一场,我只好苦中作乐。”当她愿意么?只怪现实残酷。
大家同事多年钟文自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更希望“羯艺”是慧眼识珠的“伯乐”,能看中她这匹“千里马”,所以鼓励道:“得了,八字还没一撇呢,用不着这么快灭自己士气,赶明儿去羯艺开会,听听他们对你剧本的意见,然后回家好好修改,多努把力,机会来了要懂得把握。”
窦寇嗤一声笑,努力什么?努力为他人做嫁衣?瞥了瞥钟文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怕他拎她耳朵唧唧歪歪碎碎念,赶紧点头称是心里却是相当不以为然。
第二天,在钟文的施压下,窦寇不得已跑一趟“羯艺”,打算敷衍了事,点个卯就走人。谁知兴致缺缺的她路过一间貌似排练室的房间时,竟看见里面的人在排演她的剧本,噌的一股热血上冲脑门,涨得脸蛋红扑扑,目不转睛盯着演员们的表演直至忘我以及忘掉开会的时间……
5零伍回
“你知道我们公司最讨厌人迟到么?连最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谈什么合作?”
一个“最”两个“最”代表她罪大恶极……窦寇自知理亏,除了维持满脸僵硬的傻笑还能怎么办?眼前这位盘起手臂不停说教的姑娘名叫海伦,自打她在排练室门口逮着缺席会议的她后,那脸色一直多云转阴,瞅她的眼神不能说鄙夷,却总夹着一点点不屑。
人家身居“羯艺”老板助手大位,每天接触的“腕儿”何其多,眼界自然高人一等,瞧不起一个从未正式发表过作品的小编剧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她的话怎么越说越膈应人呢?
“很多人都觉得搭上羯艺就可以一步登天,笑话,天上若真有掉馅饼的事儿,也不一定刚巧砸你头上,现在一切什么没开始呢先学会了耍大牌,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点?”
窦寇佯咳几声打断她,“海伦小姐,我从来没觉得乌鸦攀上高枝儿就能变成凤凰,开会迟到是我不对,我诚恳致歉,对不起浪费了您和贵同事们的宝贵时间,如果因此错失了与羯艺合作的机会,绝对是我咎由自取,我会长记这个深刻教训。”
海伦被她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窦寇洒脱的耸耸肩,向她伸出手,“今天幸会了,再见。”
“……”海伦呆愣的与之握手,窦寇如释重负般吐口气,笑容变得和缓很多,本来打算转身离开,忽而指指排练室,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那个……既然咱们尚未达成协议,希望你们不要擅自排演我的剧本,毕竟牵涉版权问题,万一流传出去损害到贵公司的名誉我怕担待不起。”
“你……”海伦终于回过味儿来,别看这小女人表面温吞无害,实际上言辞犀利着呢!
窦寇仍是笑,眼底深处带着丝自嘲,最后瞥了一眼排练室,接着毫不留恋的一挥手,迈步朝电梯方向走去,留在原地的海伦咬咬牙,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随后一边小声说着什么,一边眯眼觑那枚渐行渐远的瘦小背影。
搭电梯下到一楼,窦寇刚要出大门口电话响了,不用猜一定是钟文来电,莫可奈何的接听,果不其然钟文在那边殷切询问:“会议结束了吧?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认真点,不怎么样到底是怎样?”
窦寇噗嗤一乐,“师兄,你绕口令啊?”
钟文努力平复一下情绪,“少扯东扯西,快说!”
“说什么呢?我都没参加会议。”窦寇望天。
“什么意思啊你?”
“我去晚了。”
“屁,我盯着你出门的,哪里会晚?”钟文根本不信。
“我出门那会儿的确没晚,但羯艺太大我迷路了,没找到会议室在什么地方,所以错过了时间。”
“窦寇!”钟文忍不住爆吼,“要掉链子也拜托你换个时候,你那张嘴拿来做什么的?不认道不会问人啊?”
窦寇揉揉耳朵,“师兄,冷静冷静,反正也就走个过场,我有没有去开会结果都一样。”
钟文简直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嚷:“你管他一样两样还是三样,也不想想对方是鼎鼎大名的欧阳羯,欧阳羯你不认识么?”
窦寇嘴角一勾,挑眉眺望“羯艺”大楼外悬挂的巨幅海报,上面帅得让人一看就魂飞魄散的美型男正巧是钟文心心念念的欧阳羯,她说:“我怎么不认识,我怎么敢不认识?欧阳羯嘛,娱乐圈唱歌里面戏演得最好的,演戏里面搞制作最好的,口碑啊口碑有口皆碑。”
钟文怒到一个程度反而没了脾气,懒懒的问:“寇子,你究竟是看不起别人,还是看不起自己?”
窦寇一噎,讪笑道:“貌似都有点……”
“艺术家。”钟文哼了哼。
窦寇听了马上喝道:“骂谁呢?”
得,踩到老虎尾巴了,钟文见风转舵,“你……没事儿先回来吧。”
窦寇没回话啪的关上手机翻盖,一扭脸冷不丁撞上个男人,她连忙后退半步以避开身体接触,并随口说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男人有把低沉好听的嗓音,语意柔和。
窦寇很受用,遂笑了笑,打算侧身绕过他,不料男人却问:“窦编剧是吧?”
“你认识我?”窦寇止步,疑惑的抬下巴看他,一副复古黑墨镜遮去了半张脸,长相不清且气质陌生。
男人微微顶高墨镜露出双眼,然后淡淡笑开,窦寇顿然瞠目结舌,怔愣的看看他再看看后方霸去整堵墙壁的海报,“你,你是……”
男人望着她,脸上笑容亲切甚至可以说是倾倒众生,“在下是唱歌里面戏演得最好,演戏里面搞制作最好,有口皆碑的欧阳羯。”
呃……他偷听了多久?窦寇一阵阵头皮发麻,不禁暗骂:叫你丫嘴欠,背后嚼人舌根,活该遭现世报。
相对窦寇的心虚尴尬,欧阳羯倒是从容自若,重新戴好墨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