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执手问年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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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说得很是哀怨。
“程默!”夏芒冲着他怒道,他还越说越没边了,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而程夫人站在一边,看着似说笑又似认真的程默,一时倒失了应对。
“我明天带芒芒去检查,若你的孙子在她肚子里的,手术就定了,如果还没,我再努力努力,手术延后。”程默伸出一手拍了拍夏芒气鼓鼓的脸,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眼里有疼爱,话却是对着程夫人说道。
“谁说我要替你生孩子了,程默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尊重过我的感受,我不要生孩子!”夏芒已经无法冷静了,也顾不得一边的程夫人,自说自话的程默把她惹火了。
“我儿子为了你都要去做不育手术了,你替他生孩子有什么要不要的!”夏芒被程默的话惹火,程夫人被夏芒的话惹火。程夫人真是想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拒绝她儿子的人。虽然她一直觉得夏芒与她家门不当户不对,但她只允许她嫌弃夏芒,不能忍受夏芒反过来嫌弃程默,不接受程默。
“他去结扎,我就得替他生孩子,这什么逻辑,哪个法律规定的?”夏芒一想到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怀孕,心里就一团乱,管不了对方是谁,她也一向不爱做小媳妇,不习惯忍气吞声。
“他只认准你的肚子,你不生我们程家怎么办?”程夫人平生第一次碰到与她顶嘴的人,又是关系到程家香火的事,气极早忘了自己平常端的高姿态,一把坐在沙发上,质问夏芒。事实上,自从知道程默预约结扎手术的那一秒开始,到她急急地赶来,她的脑子都是乱糟糟一团,气极怒极,又害怕真发生这种不可挽回的事。大学毕业那年,她一人之力拆散了程默与绾绾,造成的结果便是这八年来,与程默感情的越来越疏远,除了过年,程默平时甚少回家,过年回家,也与她说不上几句话。
“那是你们程家的事,我不管!”要比任性,她夏芒也不逊色。
“不气不气,小心动了胎气。”程默赶紧出来做和事老,一边安抚着夏芒,一边对他母亲道,“妈,其实芒芒一直很努力,她以前从不下厨,现在厨艺了得,知道您爱吃甜点,更是学得用心。手术的事,我也是瞒着她的,不然她这么识大体,肯定也不会同意。”
夏芒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拿眼去瞪程默。程夫人将信将疑,脸色却缓了点。
“上一次,您将绾绾吓跑,如果您坚持将芒芒赶走,那么这一次不是等八年这么简单了,有生之年,您都别想抱上孙子。”程默神色一敛,脸上的笑隐去,声音清冷,手抚着夏芒的动作却还是温柔的。
夏芒一怔,绾绾,那是程默初恋女友的名字吧?
“你威胁我?”程夫人蓦地起身,这一瞬间神情愤怒又含着一丝狼狈。
“不是。”程默看着有些呆傻的夏芒,用手指刮了一下她鼻子,看着她不满地撅嘴皱鼻,五官全拧到一块儿,神情不由一松,笑得格外温柔道,“只不过想告诉您,我和芒芒就要结婚了,我们会留在这里,您不用担心没有了恒隆我们会饿着冻着,我想养活自己的老婆孩子,这一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程默!”
“程默……”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程夫人是气极轻喝,夏芒的声音却是软绵绵的,看着程默,眼眶蓦地有些湿润。
程默将她紧抱入怀,起身,对着程夫人点了点头,径直抱着夏芒上楼回房。
“程默……”夏芒将脸埋入程默的怀里,两手抓着他衣服,窝在他怀里闷闷地叫他。
“未婚先孕,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程默将她放在床上,捧着她脸,说得很是认真。
男欢女爱的事,她都是从程默处学习实践的,避孕的事,她不懂。头两次是运气好,后来她从叶子身上吸取了教训,告诫自己要小心,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很多时候,有了激情便忘了这些。在潜意识里,夏芒一直觉得这种问题应该男方来考虑,她没有防范的意识,又抱有侥幸心理。可是这一次,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程默与她在一起,好像就没做过相应的避孕措施。现在想来,该是一早就有了预谋。程默这样的人,除非有意识而为之,不然又岂会这么不小心?婚前性行为避孕的重要性,程默比她更明白。她想说,程默这样的打算,这样的安排太自私,他没考虑她的感受。她不要未婚先孕,她梦想穿着婚纱的自己,是婚礼上最幸福最美丽的女人,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与羡慕,而不是挺着个肚子,被旁人指指点点与腹议,被人家说是奉子成婚。
可是她能就此说程默自私吗?不能!因为她现在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让他的家人更快地接受她;因为她现在知道他虽一直没说什么,却一直在为两人的将来努力打算;因为她现在知道他愿意为了与她在一起而去结扎,甚至愿意放弃家业留在这里。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去结扎?颜颜曾说过,同样婚后避孕,女人带环很容易引起各式各样的妇科病与妇科炎症,而男人结扎则不然,手术简单且安全性高,对身体的伤害少。但婚后避孕选择女人带环就好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没几个女人能避过。如今程默愿意这样做,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手术的事,你是认真的?”夏芒心里没底,声音有些怯怯的。
程默轻笑,点了点头,跟着躺上床,将夏芒抱于自己身上。
“那你以后若在外边做坏事,岂不是没了后顾之忧?”以前和叶子、颜颜她们聚会的时候也说起过这个问题,女人上环,感觉真的很不人道,很可怕,可是选择男人结扎,那样男人出轨,岂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举个例子,若是文灏没有了这方面的后顾之忧,楚宁的事便不会被揭穿,她会不会一辈子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做人真难!”程默发了好大一句感叹,拍了拍夏芒的脸,笑道,“那你说说为何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是认真的,没往玩弄感情方面想?”
夏芒心里一震,确如程默所言,虽然自己一开始不喜欢他,不接受他,但亦不觉得他追自己是找乐子玩感情。这一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相信他对感情是认真的?
“那个,我想是因为你条件好,倒贴的女人一大堆,没必要为了玩弄我花这么多心思吧?”夏芒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回答。他程默要找个女人玩,或者找个床伴,根本不必要这么折腾嘛!
程默不知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夸她幸运,碰到了自己。话出口,发现自己对夏芒真是宠到了极点:“真聪明。”
他脑子还在犹豫,话已经不自觉出口,选择了前者。夏芒受到表扬,心里一乐,刚才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她想,不管绾绾是不是姓姚,都与她无关了。就像程默从来不问她与文灏的过去一样,她也没必要因此介意。她与程默,有将来,所以不必担心属于他们的回忆太少太短暂。
熬不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夏芒就被逼着去做了检查。原因很简单,程夫人等不及了。
程夫人看到夏芒的神色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神却有些尴尬。夏芒摸了摸头,倒是落落大方地对着她笑。心里已经平静很多,虽然此前一想到怀孕,就担心害怕得不行,可是经过下午的事,知道了程默的思量与考虑,夏芒忽然就有了信心。虽然对于生孩子还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心理上也还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子,但若真的有了孩子,有程默与她一起面对,两个人心在一起,夏芒也觉得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尽管心里有遗憾,也有些不情愿,但既然与程默的感情没出现问题,想起叶子药流的事,夏芒没有勇气,也实在做不出不要孩子的事。下午冲着程默喊不要生孩子,其实不过是一种任性的撒气。
程默全程陪同,还特意安排好了一切,单人单间,不必排队,也不必像叶子那时候接受别人的打量与猜测。程默陪在她身边,听着对面那位据说是本市口碑最好的妇科医生问她一些例假的问题,比如上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平时周期多少天,这些问题夏芒糊里糊涂,一概由程默代为回答。
之后化验,等报告,夏芒紧紧握着程默的手,心里忍不住还是紧张了起来。化验报告需要时间,夏芒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程默轻抱了抱她,建议道:“别紧张,还需要点时间,要不我们下楼走走?”
夏芒点头,也觉得自己得放松一下,不该这么紧张才是。
走出门诊楼,便是院中大花园,夏芒与程默手牵手散步,程默握着夏芒的手微微用力,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里,夏芒上次也来过,陪着叶子,遇到了文灏。想起叶子这一路,夏芒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心里不由感叹,自己还是幸运的,这样的时候,有身边人陪着,那一些现实问题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想着就没那么可怕了。
“楚宁……”夏芒停步,前方那个一袭浅紫孕妇装,挺着个大肚子,走得很慢的人不正是楚宁吗?看她的肚子应该快到预产期了吧,手扶着腰,走路都觉得有些不方便。夏芒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也会如此,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为了这个人生的必经之历程,对她的厌恶不免就少了些。再说她与文灏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她的身边有程默,她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夏芒如是一想,不觉就往楚宁四周打量了一下,却没有看到许文灏。想起来,自从车祸事件之后,楚宁与许文灏的婚礼延期着一直没补办,开始是因为许文灏需要休养,只不知许文灏腿伤好了之后,为何一直也没定下时间结婚,是因为楚宁临产,还是其他?这一些,夏芒已经没有兴趣去知道了。
“应该可以去拿报告了,我们走吧。”程默松了手,轻拍了拍夏芒的后腰,转而又握住夏芒的手。
“嗯。”夏芒转头朝着程默笑,即便她没那么讨厌憎恨楚宁了,也没必要上去打招呼。
夏芒从护士手中接过化验单,自己不敢看,转身就扔给程默,看着程默打开化验单,心扑通直跳,憋着气,紧张得不行。
“芒芒!”程默仔仔细细看着化验单,好像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蓦地伸手抱住夏芒,便在原地转起圈来,兴奋表情落在夏芒眼里,将她本来该有的那点小郁闷小遗憾统统驱散,看着程默这一刻毫不掩饰的喜悦,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这一刻却是神采飞扬,眼眸澄清,看着她,里面有让她动容的兴奋与深情。夏芒不由得被他感染,人被程默抱着转圈,她的手紧紧抱着程默的脖子,闭腿曲膝,不知是开心,是兴奋,还是害怕转圈圈,夏芒笑着尖叫。
程默停下转圈,夏芒的脸有些红通通的,眼眸格外清亮,有种孩子的兴奋,因着怀孕的消息,落在程默眼里,又有种女人的澄静柔和。
“夏芒?”是楚宁,她正好来取产前定检化验报告,看到那一对笑着叫着转圈的人,停下,女的赫然是夏芒。
此时,夏芒正对着楚宁,程默却是背对着,听到有人叫夏芒,程默不由转过身,站在夏芒身侧,揽过夏芒的腰,看向说话之人,脸上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
楚宁还是一个人,刚才在院中大花园一个人散步,现在取定检报告也是一个人,显然产前定检她是一个人来的,许文灏并没有陪同。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夏芒想,不是她自信,而是如果是她有了文灏的孩子,她能肯定文灏有多兴奋,丝毫不逊于刚才的程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