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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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水流声中缓慢流动，慢慢沉淀下来一些他也说不清的东西，埃尔文缓慢的阖上眼睛。
远处，传来沉闷的一声巨响，惊起了两人的马匹。
长年在墙外生存下来的第六感让两人同时紧绷了神经，这种声音，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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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写的太肥了，间接导致……供血不足。
今天只有3459字，瘦了点，大家不要嫌弃的吃了
这一章没有艾伦和利威尔的互动，但是在我看来，利威尔死去以后他背负的反而比生前更多，对于一个灵魂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反正我就是不想放过团秃秃，如果这边有萌团长子的……别拍我就是了TUT　　


、痛觉之外

【一】
巨大而突然的气流从某个中心点蓬勃而出；合着风暴裹挟着细小的树枝碎片想着措手不及的人们喷涌而来；人类在超出他们太多的力量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与脆弱。
“康尼！”阿尔敏抬起双臂遮挡住扑面而来的气流，早已昏天地暗的世界被搅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每个人都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气流中翻滚摇晃；他的余光注意到被气流冲飞的同伴，不禁大喊着想要松开自己的锚尖。
“你不要命了吗？”
“我去！”
让一把扯住阿明的腰带；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往日总是惦记着吃喝的少女此时毫不犹豫的松脱开锚尖；脚下用力一蹬，身形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同伴如落叶般飘落的身形追去。
腰间的缆绳射出，追上了康尼小腿；萨夏身体另一边的锚头再次射出，固定在最近的一棵苍天大树上。
两个人悬在半空中仿佛放风筝一般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让扯着阿尔敏，他总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经自顾不暇，这个家伙每次涉险的举动都那么理所当然丝毫不顾自己的真实实力和生命。
和艾伦那个着急去死的家伙惊人的相似！
身处最前方的三笠更是当时便被冲击地脱离了锚尖的固定，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叶可怜的小舟，在狂风巨浪中找不到方向，她被气流上下颠倒着，剧烈摇晃的视线框中，她分不清地面和天空的区别。
她浑身一颤，正要转动身体调整姿势的时候，一双巨大的手接住了她飘摇的身形。
她抬起头，风吹乱了她额间的黑发，但是却无法阻止面前的巨人的那双绿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自己。
“艾伦……”
少女看着握着自己的巨人，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什么，但是下一瞬间，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掀起的灰尘与蒸汽中骤然伸出。
紧随其后的利威尔班的人几乎怔住了，伴随着倾盆大雨与眼花缭乱从天而降的断枝碎叶，那仿佛是凭空出现的手臂，让人觉得诡异之极。
那条手臂速度可怕，并且……目标明确。
它抓住巨人的艾伦的头颅，然后猛地按下！
“艾伦！！！”三笠尖叫着架起双刃就要冲上去。
巨人的头颅和身体在一瞬间就在三笠面前被抓住，然后被彻底的按了下去，肌肉和骨骼在巨大的压力下被碾成碎末，那双护住三笠的手臂伸直直接从身体上脱离，凄惨地掉落在地面。
喷溅而出的鲜血，合着雨水，在三笠面前当头浇下。
少女瞪着乌黑的眸子，举起还握着刀柄的双手，那双手上满是粘稠的鲜血，而那鲜血并没有蒸发，而是死死的附着在她的手上，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
铺满了鲜血的震惊的面容，让少女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骇人可怖。
世界都变成红色的了！！！
少女浑身颤抖着，剧烈的颤抖着，双肩耸动着颤抖着，然后开始尖叫，掩盖了一切声音的尖叫嘶鸣声让身后的利威尔班的人感到胆寒。
“艾伦！！！”三笠站了起来，启动了立体机动装置，喉咙似乎都要撕破般嘶叫着。
“不要过去！！！三笠！！！”埃尔德猛的想到了什么，他猛的追了上去。
但是一切都晚了。
一切明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却显得格外缓慢，周遭一切声音都被完全屏蔽在另一个世界，第二只手掌出现了，朝着少女的方向狠狠抓下。
完了！
佩托拉几乎看到了那天一样的场景，少年被温热滚烫的鲜血烧断了理智，绝望的嘶吼传遍了世界每个角落，那个人的鲜血就这样从天际降临，将那颗跳动的心脏腐蚀殆尽。
而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艾伦人死死拉住了，而三笠则朝着那沾满了鲜血的手臂挥动着刀刃砍了过去。
少女的速度太快了，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手掌下的时候，没人看清她到底是冲入了迷雾之中还是干脆被按的尸骨无存。
但是都不是，因为当烟尘在大雨的浇灌下快速散去的时候，与那个怪异的巨人一同出现是，脸上还带着淡红色图腾的少年夹着少女的腰从大雨中呼啸而来，重重地落在利威尔班面前。
“艾伦！”佩托拉的心上下一过，感觉真的是要窒息了。
艾伦稳住身形，揉了揉自己和三笠猛的对撞发麻的手臂，然后温柔的扶住三笠的脸。“没事了，三笠，我还在这里。看着我，三笠，我在这里。”
假若让或者阿明在这里，也许会惊讶的睁大双眼。
那个会甩开三笠的手臂快步离开的热血少年，现在却能满目温柔的安抚惊慌失措的三笠。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巨大。
但是想到变化的原因，又太过让人心痛。
“艾伦？艾伦！艾伦！”仿佛刚刚缓过神一般，三笠猛的抱住艾伦，死死的扣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抱住艾伦，生怕这是幻觉，一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年温顺的被三笠抱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淡金色眼中的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
若不是本能对于危险产生的应激反应让艾伦飞快的转动手中的匕首砍断粘连着自己的肌肉，然后在手掌到达后颈之前从咽喉处冲出来，当他刚刚从巨人的身躯里解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笠嘶吼着浑身布满血污地冲了上来，如果不是艾伦当机立断加大气体输出硬碰硬调转了三笠的方向，恐怕两人都要活生生被那双手掌按成肉泥。
“这是……”当包裹着突然出现的巨人的烟尘散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呆住了。
与庞大身躯相比小的诡异的脑袋，布满了浓密毛发身躯，长的几乎要拖在地上的手臂，与……那大的出奇的体型。
“怎么……墙内……”几乎和墙壁一样高的巨人，是怎么跑到墙壁里面来的？难道墙壁发生坍塌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了！
然而，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最恐怖的事情了，却还不是真正最恐怖的，下面的事情就更是让他们彻底的，被吓住了。
仿佛是刚刚落地，尚且有些不熟悉一般，巨大的巨人缓慢的张了张嘴，然后抬起手，看了看被自己压成肉泥的巨人艾伦慢慢汽化的残骸。
一只小小的奇行种突然从它背后冒出，然后兴奋的开始啃噬那点残骸，然后立刻被猿巨人捏住了脑袋，用力，化为一滩血污。
“家畜实在是不好管啊，都说了不要吃了，实在是，一个不小心啊……实在是，太抱歉了。”
巨人说话了，那只长得仿佛猿人一般的巨人，抬起头，他的眼睛被浓密的毛发遮住了，但是每个人都感到他似乎正在死死盯着他们，而它的视线，尚且还没有开战，就消耗了他们的斗志。
然后它对着在场每个人，露出一个笑容，一个让人遍体生寒的笑容，非常郑重的询问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可以……说话吗？”
【二】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可以……说话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疑问句，被一只高大40米的巨人缓慢而模糊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体仿佛被魔法下了定身咒一般。
身体的肌肉，严重地僵直着，无法收缩更无法放松，那种被莫大的恐惧摄住的感觉，和第一次遭遇活生生的巨人完全不同。
当遭遇了普通的巨人的时候，他们那不成比例的身材和扭曲的表情可以让人相信，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寻求本能的怪物，他们和人类不同。
人类有思想，有灵魂，是和神明最为接近的生物。
这是大多数人的信仰，他们相信着他们信仰者，生保佑着智慧的生物。
他们从未想过，假若有一天，巨人也会说话了，也拥有智慧了，那么人是什么？
假若人类还是人类，那么巨人是否就变成了神明？
这也许就能解释，为何当人们刚刚进入高墙的时候，会有人相信巨人才是真正的神明，甚至还有巨人狂热分子在760年打开了西甘锡那区的大门，放巨人进来。
西甘锡那，又是西甘锡那，都是西甘锡那。
这个在围墙最南端的边支小镇，一百多年来承载了多少苦难，诞生了多少希望。
这是艾伦的故乡，他那化为一片废墟的家乡，那是养育他的土地，而现在，他与阔别了十年的家乡一墙之隔，但那些愤怒和泪水找不到源头。
“是你……”当无数奇行种从猿巨人身后出现的时候，艾伦知道了，他想哭，想尖叫，汹涌而出的巨人潮，将利威尔兵长的身体封存在水晶中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巨人，这个会说话的好似猿人的巨人。
捕捉到了艾伦的声音，猿巨人他似乎在学舌，朝着艾伦的方向盯去，然后说道，“是你……”
是你召唤来巨人群，是你害死利威尔兵长，是你把利威尔兵长的遗骨封在水晶中，是你把水晶砸过来，是你杀死了所有人！！！都是你！！！
恐惧已经无法束缚他的行动，握在他手中的那柄银色的匕首，在他手心调转了一个方向，狠狠的刺进他自己的大腿中。
然后下一刻，巨大的痛觉摧毁了恐惧的束缚，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了！身体恢复知觉的一瞬间，艾伦启动了立体机动装置，在天空中画出一道形状凌厉的弧线，他在半空中抽出刀片的姿势，和利威尔的方法如出一辙。
但是下一刻，少年的身形便猛地向一侧歪去，猿巨人用那和庞大身材严重不符的灵活动作勾住了艾伦的缆绳，然后轻而易举的将人类苦苦保护的少年纳入掌心。
“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
一边说着，猿巨人盯着艾伦那双金色的眼睛，他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又似乎在嘲笑全人类的无知可悲。
“据说，水晶里的……是人类最强……我看……其实不过如此……”
于是每个人都明白了，那种被人狠狠愚弄了然后夺走重要东西的怒火毫无源头的填满了他们的胸膛。
毫无源头，也没有出口。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那块水晶上，水晶中的那个男人，嘴角布满血迹，下半身血肉模糊，左边的袖管空空地扬起在一个凝固的姿态里。
那可是……象征着人类希望的羽翼啊，就这样，被残忍的凝固在飞翔的姿态。
那可是……全人类中象征着最强的男人啊……
艾伦用痛觉唤醒身体的做法，刺痛了他身后每个人的眼，下一刻，利威尔班的前辈们，纷纷一口咬在手腕上，裹挟着剧痛的还有无可抑制的悲痛。
杀了它！杀了它！
杀了它！
每个人的身体都在战栗着，那不是面对死亡和地狱的恐惧……
而是从身体深处泛滥而出的愤怒和冲动。
就想是他们面前的那个少年一般，他站在那里，他的眼泪和愤怒在荒芜了10年的故乡上无处宣泄。
被紧紧握住的少年猛然长大了双眼，那双眼睛中倒影出的情景让他就好像要炸开一样颤抖着，在那双璀璨的金眸中，是利威尔班的暴起，那些人奋不顾身的朝着无数汹涌而来的奇行种冲去，就好像在同一时间，每个人都获得了某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