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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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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瞧着静嘉满面泪痕,缩身退出来的工夫儿,不免又是讨好一笑,静嘉心里憋屈,信口骂道:“走狗!”

岳以睦正是迈上车来,听得车里一声娇骂,眉头皱的更紧了,目不转睛地冷视静嘉,直把她逼得先转过头去,避开自己的目光。

两人在车上又是僵持,岳以睦终于忍不住,率先问她,“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愿不愿意嫁给孙毓慎?”

岳以睦的话直戳到静嘉心里最酸最疼之处,静嘉眼圈红红,话里都带出哭音:“怎么嫁啊……他不喜欢我,他喜欢赵芙,他一直喜欢的都是赵芙啊。”

“你知道?”岳以睦闻言,不由一怔。

静嘉抬手将脸捂住,低头把自己埋在自己的怀里。“现在不知道也知道了,谁让你告诉我的,你不说我还可以一直假装不知道,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他不能抗拒,等他觉得其实我也不错,时间还可以很长很长,我现在知道了,你说怎么嫁,怎么嫁啊!”

姚黄不知事情原委,却见静嘉骤然伤心,句句又语涉孙家少爷,只得兀自揣测。一面给静嘉递上手帕,一面拍着她后背。

岳以睦被静嘉责问的愣住,半晌才道:“你若想嫁,我自然有办法。赵家的女儿性子太清冷,为赵夫人所不喜,想让她在毓慎提亲前与旁人订亲,轻而易举。”

静嘉不料岳以睦会这么说,当即抬首,才要斥骂他不择手段,张了口,却还是犹豫了。

如果可以,牺牲赵芙,让自己和毓慎在一起,她会做吗?她敢做吗?

岳以睦见静嘉欲说还休,以为她动了心,不免有几分柳暗花明的欣喜之意。如果静嘉定了心意,他便不必改动大局,只消等倪家嫡女与孙家嫡子结姻,静待自己有所动作后,迫倪子温放弃宫中出身庶女的倪良媛,转而支持嫡女即可。

到时,凭毓慎一人,便可赢倪、孙两家的支持。自己的筹码……也不算轻了吧?

岳以睦并未开口,只等静嘉做出决定。

她想要的,他给她,那么,他想要的,自然也就有了。

孰料,静嘉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道:“王爷,如果毓慎不想娶我,还是算了吧……他喜欢赵芙,你帮他娶赵芙吧。”

岳以睦不由变了脸色,“你再说一遍。”

静嘉没有泪,没有笑,没有表情,只是深呼吸,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我不嫁,多谢王爷好意。”

岳以睦紧紧盯着这个目光坚定的小姑娘,咬牙切齿,勉力忍住自己去敲她脑袋的欲望,半晌,方平息里心中郁抑,转开视线,沉声道:“你别后悔,本王今日想帮你,明天可就改主意了。”

静嘉点头,“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强留着有什么意思?”

岳以睦用余光瞥了眼静嘉,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多世故的大道理讲。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竟不知不觉戳到了他心里去。

原来,就算他觉得自己的妻子那么难得,那么贴心合意,自己却还是依着她的意思,放任她选择死去,是因为他也觉得,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强留着,没有意思。

她既然想帮太子,就让她去吧。

她不惜以命抵命,也要帮着太子,就让她去吧。

她宁可一死,都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那就让她去吧。

岳以睦缓缓闭上眼,多久以来,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了,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想成全她的离开,即便想尽办法让她留下,都是徒然。

静嘉被岳以睦送到宫门前,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了一句,“王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岳以睦轻笑一声,“本王既用毓慎,必然要能控制住他,他每月固定的日子告假,去做固定的事情,本王岂会不知?”

静嘉颔首,没有什么旁的表情。

岳以睦任姚黄将静嘉扶下了车,自己却没有动。“让阿童送你们去端本宫吧,再陪你姐姐待会儿。想走了,你姐姐自然会安排你出宫。”

静嘉抬起头,望向岳以睦,迟疑片刻方问:“王爷,那臣女可不可以现在就回家?”

她觉得累了,大概没办法在静娴面前掩饰起自己的情绪。她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也不想被人询问。静嘉只希望快些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也许一切都只是梦。

岳以睦看着静嘉微红的眼眶,终是不忍。“现在太早了,你要是不想去你姐姐那儿,就去本王那里歇会儿,等本王忙完了,让人送你出宫。”

静嘉有些悻悻然,“那算了,臣女不敢劳烦王爷,请阿童送我去端本宫吧。”

大概是这姑娘今日与自己所想的套路太不同,岳以睦心里烦躁,便想着定要让她照着自己的意思做一回事,当即从马车上下来,同静嘉道:“想去哪就去哪,你当皇宫是你们倪府么?跟本王走吧。”

静嘉扁扁嘴,实在没力气和岳以睦争辩,只好认命地跟在岳以睦身后。她亦步亦趋,半晌,才发现自己已到了西二所中。

岳以睦直接叫来了一个宫女,吩咐道:“带她去后院厢房里,本王回来前,她一步不许出屋,给吃给喝,好生看着。”

那宫女乖巧称是,领着静嘉去了。

岳以睦在院中呆立了半晌,方抬步而出。

鸵鸟 '捉虫'

静嘉心里万念俱灰,顾不上是在宫中,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待醒来时,已是夕阳迟暮,连临淄郡王都回到了宫中。她起身只觉四肢百骸都透着酸痛,毕竟不是家中,静嘉勉强忍住了抱怨的欲望,老老实实爬起身,让姚黄替她重新绾发。

待梳妆妥当,静嘉才到正厅去见临淄郡王。

因知道静嘉一直在睡,岳以睦始终没让人去扰她,左右时辰还早。静嘉醒时,便有宫娥来报了信儿,岳以睦索性从书房出来,在厅里等着她。

静嘉穿廊而至,才迈入厅里,却忽闻身后一阵熟悉的鸟鸣。奈何岳以睦已经放下了手中书卷,好整以暇地等着静嘉行礼,静嘉只好强抑好奇,朝岳以睦欠了身子。“王爷万福。”

“起吧。”岳以睦微带笑意,“还难过?”

静嘉摇了摇头,“多谢王爷关怀,臣女不难过了。”

岳以睦嗤出一笑,这丫头没精打采的模样,哪里是不难过的样子,罢了,既然她想装,自己且不戳穿……“嗯,本王已经让人去端本宫支会过了,你若不愿,不必再过去,让阿童送你直接出宫就好。”

“多谢王爷。”静嘉向岳以睦又是一礼,将多余的话一概省去。

岳以睦瞧着她这般端庄安静的模样,倒觉得稀奇,眼里带着玩味的意兴。“客气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静嘉始终低着头,没看到岳以睦的表情,见寒暄话说的差不多,出言告辞:“今日叨扰王爷已久,臣女想回府了,不知可否劳烦童公公一送。”

岳以睦眉梢微挑,当即安排阿童去准备,不过片刻,阿童便来回话:“王爷,梁三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二小姐可随时动身。”

“去吧。”

岳以睦没有赘言,静嘉也只是静默地向他行了辞礼。待静嘉转身走了几步,才又突然停下,回过身道:“王爷,谢谢你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

静嘉回过头,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岳以睦看的一愣,及至他想起接话的时候,静嘉已是跟着阿童走得远了。

往外去的时候,静嘉又听到了鸟鸣之声,不由站住了脚,四下张望,阿童好奇地问:“二小姐找什么呢?”

静嘉眉黛微蹙,迟疑良久方答了阿童:“有鸟叫,听着总觉得很熟,和旁的鸟叫不一样。”

阿童轻声一笑,“ 二小姐真是细心,鸟叫也能听出不同来。”

听阿童这么答,静嘉也只好按捺住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随着他继续向外去。阿童一路相引,将静嘉领到了宫外。果然,送静嘉入宫的内宦梁三正在宫门前候着。

静嘉心身俱疲,怠于应付,径直上了马车,由梁三送回了倪府。

到家之后,静嘉却不能立时回到“明月引”去,而是先至德安斋向邵氏问安。邵氏甫见静嘉,不由皱了眉,“怎么脸色这样不好?在宫里遇到事了?”

静嘉被邵氏拉到身旁坐下,摇头挤出一笑,“哪里,陪良媛说了一天的话,有些累了。宫中规矩多,难免拘束些。”

邵氏仍是担心地替静嘉别了别耳旁的发,“良媛可好?让你问的事情都问清楚了?”

“良媛安好,只是处境艰难些罢了……与苏承徽关系不大融洽。”静嘉自然知晓就算自己一句带过,母亲还会追问,忙将静娴同她说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邵氏。

静娴同静嘉说的简单,静嘉转告给邵氏,也不过是寥寥几句话而已。但邵氏脸色却听得沉下脸来,“良媛真是同你这样说的?”

静嘉颔首,“是真的,女儿瞧着良媛和夏笙都清减下来了,想是每日提防旁人,劳心劳力所致罢。”

邵氏无奈地露出个笑来,“如何能不提防呢?饶是良媛那般谨慎小心的人,都过的如履薄冰,可见太子妃和苏承徽都不是好相与的。”

静嘉不知内详,只有沉默,邵氏瞧着女儿脸色不好,猜度是受静娴所感染,心中沉重,因而道:“你今天一天也累了,赶紧去歇着吧。良媛的事情,自然有我与你父亲来操心。唯有一样,这些事照旧不必告诉秦姨娘,免得她关心则乱,反而生出事来。”

“是,那女儿先告退了。”

邵氏抚了抚静嘉的小脸儿,宽慰一笑。“去吧。”

回到“明月引”,静嘉又是喊累,舒舒服服换了寝衣倒头便睡,姚黄知她心中难过,替静嘉同邵氏说了声,晚膳并没去德安斋中用。

姚黄得了临淄郡王的嘱咐,加之深察自家小姐心意,因而将今日一事隐而未报。邵氏既不知晓,也并未觉得蹊跷,只以为静嘉是在宫中应对疲劳。

经此一事,静嘉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既不镇日里抱怨着无聊,也不轻易往邵氏跟前儿凑热闹,邵氏去了两回孙府,静嘉都借故不适,推脱未去。反是赵菡以长媳的身份,陪着邵氏出席了几次应酬的场合。

十月中旬,倪家的小二少满了百日,倪子温自然要设宴招待了几个关系亲近的同事好友,并且宣布了给二儿子起的名字——倪敦礼。那天,不知因着什么事,毓慎竟然缺席未至。

静嘉不免松了口气,她到底还是心存芥蒂,难以面对孙毓慎。当然,静嘉不会去责问毓慎什么,只是郁气未平,她更希望如鸵鸟一般,把自己埋到沙中,再多逃避一些时日。

毓慎虽然没来,毓瑾却是到了。静嘉到底是没管住自己的心,问了毓慎的动向,毓瑾道:“这几日哥哥忙得很,总是陪着临淄郡王东奔西走,这些天竟连晚膳都不在家中用了。”

静嘉不由蹙眉,“什么事要忙到这么晚?”

毓瑾摇头,迟疑半晌才悄声答了静嘉:“我那日听娘念叨,也是颇担心的样子,是怕哥哥被临淄郡王教得坏了,去那些……那些污秽地方。”

“污秽?”静嘉一时没反应过来,瞧着毓瑾微微发红的小脸蛋,静嘉才大概猜到,她指的,应是青楼楚馆一地吧。

听毓瑾这么说,静嘉心里更是沉重。她能试着接受毓慎喜欢别人,虽然很难,但终是可以被时间所消磨掉的伤痛,那些难过、不舍的情愫,都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化。然而毓慎若是变成那样的男人,静嘉恐怕自己永远不能容忍。

瞧着静嘉脸色不对,毓瑾忙开解着,“娘也是关心则乱,哥哥的品性你还不知道?况且有我爹在,哪里能容忍哥哥流连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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