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清)-第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眼儿清泉是赐子泉,据说送子娘娘曾经在此歇过脚。”胤禛身后的和尚打了个稽首,道:“爷,想当初这座庙宇是香火鼎盛,便因为此泉水,后来逐渐没落,贫僧也没料到还有人会记得这眼泉,会坚持了三年风雨无阻,其实还是有勋贵夫人前来的,但从未有似她这般执着,贫僧深感敬佩。”
“觉远师兄,你是不懂一个儿子对皇子福晋的重要,八福晋···”
胤禛最后望了一眼云薇,如同来时一般悄声的消失,竹林深处只余下淡淡的叹息。觉远和尚为胤禛替身出家,同时也是胤禛手中捻杆的主要负责人,长期居住于寺庙中,使人很少人注意,胤禛信佛,去寺庙并不让人怀疑,遂一些暗地里的勾当,都是觉远为胤禛处理的,今日胤禛听觉远说起有这么一名不知名的贵妇每月会来取泉水,寻常夫人很少能坚持走这般远的山路,她们都是娇弱的,胤禛好奇心起,才会偷偷来看,万没料到是胤禩的嫡福晋佟佳云薇。
对于子嗣的期盼,胤禛还是挺理解的,康熙四十一年,云薇大婚已经有四年多了,五年便是一道坎儿,胤禩最近风头正盛,被康熙称赞为才学的皇子,没有嫡子或者说没有儿子,始终是一处软肋,良妃再疼惜云薇,也不会再这么看着,明年小选,后年大选,如果云薇再无法生下子嗣,侧福晋格格必会入府的。
胤禛同觉远对面坐在石凳上参禅,胤禛问道:“可曾寻到?”
“过几日便会护送到京城,请爷放心。”
胤禛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叹道:“现在棋局混乱,爷很需要有高人指点。”
觉远轻声道:“想必他不会让主子爷失望。”
胤禛有道:“先安排再这座庙宇中,他是世外高人,爷深处红尘,得同他请教才好用。”
“是。”
“等爷同皇阿玛南巡封禅泰山之后,爷亲自请他入府。”
“贫僧不敢亏待于他,爷大可安心。”觉远相送胤禛,低头道:“主子,贫僧提醒爷一句,风云变化中,您得多当心,此番圣上不仅仅带着众皇子出京,太子爷也在此列,却留下被圣上训斥过的索额图大人,其深意···贫僧不好猜测,恳请主子小心。”
胤禛将握在手中的佛珠带到手腕上,微微点头后,带着随从下山离去。觉远稽首悠长的声音念着佛号:“阿弥陀佛。”
云薇是在胤禛离开前先下的山,他们也只有这一次碰到了而已,云薇是女子,脚程慢,况且太阳初生,朝霞洒落,风景正好,云薇之所以选择这处香火不大旺盛的庙宇,一是因为这出泉水当初很有名,富察氏的表姐曾经喝过泉水很快便有了身子,二便是沿途清幽的风景云薇很喜欢,纵情山水,悠然自得,云薇鲜少有如此放纵轻快,成为皇子福晋的压力一直很大,云薇有时会觉得愧对胤禩的疼宠,因为她无法为胤禩延续香火,外人的暗语讽刺,云薇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对着胤禩的神情,云薇又岂会不着急而无视?
再次有身子的云岚,对云薇偶尔露出来的同情,费尽心力帮云薇想办法出方子,这些云薇感激云岚,但并不喜欢她的怜悯,云薇只有在山间小路中,才会远避尘世的纷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遂云薇才一直坚持祈福去取泉水,只为那一刻忘记烦忧,那一刻的轻松。
云薇见路边的白色无名小花开得正好,玩心大起,俯身将小花摘下,凑成一小把,轻快的说道:“给他弄个花环,不知道他可喜欢?”
“主子,您送得什么爷都会喜欢的。”
云薇一边走,一边揪着花瓣,沿途的路上隐现一片片花心处染着淡红的花瓣,煞是好看,胤禛远远处停下脚步,云薇身侧有八阿哥府的侍卫和奴才,胤禛不愿引起过多纷争,更不愿再引出不好的传闻,今日是碰巧才碰到一处见到云薇,胤禛低头看着脚下的花瓣,当初他求娶云岚便和胤禩有过交锋,现在真若有传闻,胤禛眼前闪现云薇宁静的双眸,摇头叹息,她是被娇宠中长大的,不应再被人误解,同时胤禛也不甘愿旁人兴风作浪,彻底失去角逐天下的资格。
云薇一进门,便被人拦腰抱住,嗅到熟悉的气息,云薇不挣扎,轻盈一笑:“爷醒了?”
“每月必会抛下爷去寺庙,哼,你怎么补偿爷?”
胤禩紧紧禁锢着云薇,手臂越收越紧,云薇身上混合了清晨山间的气息让他着迷,红尘之外的清泉被他掬在手心,胤禩对于子嗣是着急的,不愿给云薇施压,心知每月云薇去祈福取泉水是能轻松放纵,消除忧愁,胤禩便暗自命令人保护云薇,从不曾陪伴云薇,哪怕云薇每次天不亮便悄声的起身,胤禩都会清醒,在云薇离开后在床头看书,等着云薇取泉水回来,胤禩为了向云薇证明不着急要儿子,两年前便不再找任何的女人,专心的守着云薇。
“爷想要什么补偿,我听命便是。”
云薇每次上香归来心情总会很好,调皮的眨眨眼睛,略带一丝苦恼的说道:“太难可是不成,我没有太大的本事的。”
“谁说没有?爷的福晋本事大得很,迷得爷神魂颠倒,舍不得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胤禩同云薇面面相视,胤禩眼中的神情不容错变,云薇手抓住胤禩的手指,感动溢满心间,胤禩道:“皇阿玛南巡,爷是伴驾皇子,你准备东西陪爷出京。”
云薇脸上带着些许的犹豫,皇子府怎么能缺得撩当家福晋?云薇问道:“一定得去?”
“必须去,你不去伺候爷,爷睡不安稳。”胤禩将云薇按在椅子上,随意坐下,道:“陪皇阿玛出京可是美差,游山玩水,也能松乏松乏,府里人少,你陪着爷出京,府里管家嬷嬷应付得来,今年是去封禅泰山,等到秋围时,爷带你去木兰围场,爷要看看簪缨女的飒爽英姿。”
“爷。”云薇脸若酡红,胤禩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爷听成武说过,你的骑术和箭术都是岳父亲自传授的,岳父在西北用兵,有勇有谋准格尔部不敢越雷池一步,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你还想瞒着爷不成?”
云薇儿时回京后,便不曾再出京,被胤禩闹得紧了,便答应陪他,胤禩满足的大笑,同云薇商量着到时怎么偷溜出去游玩,狡猾的样子,不似被朝臣称赞的博学皇子。
荣轩在西北的表现印证了康熙的慧眼识人,未辜负康熙皇帝的厚望,虽然无法出兵完全的击溃叛乱的准格尔部,但稳扎稳打,逐渐蚕食准格尔在西北的实力,掐断运输补给线,总得来说荣轩在西北苦寒之地表现出来的用兵对策出乎意料的好,喧闹纷纷的荣轩不过是侥幸救得圣驾的传言彻底的压下去,起于微末完全凭着军功本事立足的荣轩成为了许多旗人的偶像,贫寒落寞子弟也能重整门风,糜烂松懈的八旗注入了一分新鲜的活力,现在影响还很小,但是将来却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康熙皇帝对于忠臣能臣一向恩赏很厚,荣轩在西北,将唯一的嫡子送到康熙眼前,妻子母亲留在京师,便是向康熙表忠心,西北苦寒荒凉,康熙是清楚的,荣轩毫无怨言,丝毫不眷恋丰台大营的兵权,京师的繁华,甚至不大关心女儿女婿的前程,在康熙皇帝的印象里,是大大的忠臣,康熙皇帝和佟家牵绊很深,荣宣的阿玛也曾舍身救驾,康熙皇帝遗忘此事十余年,现在便借助荣轩用赏赐补偿。
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加封荣轩为一等伯爵,赏千金,七月再次因荣轩力亢葛尔丹部,晋封为二等侯爵,恩赏成武为轻车都尉,接着太后的名义厚赏佟老太太觉罗氏,荣宣妻子富察氏,半年之内,连升三级,所有人都清楚,荣轩只要统兵西北,早晚一日必会晋位公爵,同一等公早逝的费扬古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让胤禩躲过九龙夺嫡,某闲想得很清楚,清穿女云岚的作用不可忽视,哎,不掺和夺嫡的八阿哥胤禩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了,汗,苦尽甘来便是说的云薇和胤禩,再有云岚是典型的清穿女,传统女的待遇都会有滴,比如说几乎专宠,胤禛已经开始准备下手鸟,所以胤禛冷酷无情了,哎,能当皇帝的都不是凡人,胤禛已经脱离的青年,他该是历史上雍亲王鸟。
第一百零六章
康熙皇帝南巡并未留下太子监国,意味着对太子胤礽的不信任?还是因为封禅泰山需要太子胤礽?总之各人都有猜测,云薇安排好皇子府事,随着胤禩出京,便览沿途风光,日子过得悠闲自得,康熙皇帝圣驾所道在之地,地方官员都会来接驾,阐述太平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康熙皇帝为旷世明主,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起码云薇和胤禩偷溜出去时,就见到了许多的弊端,胤禩看在眼中,却无力管束,康熙皇帝对皇子有过命令,即便是办差的皇子也不许插手地方事务,他们只有承奏权,并无处置权,从中可见康熙对皇子们的猜忌有多深。
胤禩本来兴冲冲的陪着云薇去看太平盛世,可却是惹了一肚子气,胤禩的脾气并不是像外面传说的那么好,发火时也会大骂奴才,胤禩将茶盏甩到地上,怒道:“你要烫死爷?没用的东西,滚出去领板子。”
“喳。”随侍的奴才不敢说二话,云薇进院便听见板子打人的声音,脚下未挺,挑竹帘进门,对地上的碎片狼藉视而不见,道:“一起用膳?”
柔软的声音,奇迹的让胤禩熄火,褪去怒气,道:“今日吃什么?”
“都是爷喜欢用的。”云薇反手握住胤禩手掌,掌心摩擦了两下,柔声说着准备的菜色,胤禩嘴角含笑,捏了捏云薇的手,道:“辛苦福晋了。”
云薇见胤禩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不再那么生气,还有心把玩自己手腕处的珠串,道:“按说外面的事儿轮不到我多嘴,陪皇阿玛南巡封山泰山,便是天平盛世。”
一句太平盛世,里面蕴含了许多的深意,胤禩无奈的叹道:“爷不会多嘴,爷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余地多言,其实爷挺佩服四哥的,以前爷认为四哥不过是沽名钓誉,显得他一心为皇阿玛办差不怕得罪人,现在爷得了方才的事,恍然大悟百姓却是需要四哥。”
“您是八阿哥,同四阿哥不一样。”云薇很理解胤禩的此时矛盾的心情,胤禩无法放弃那分执念,叹道:“是不同,四哥能做到的事儿,我却做不得。”
胤禩清楚支持他的都是什么人,看重得又是什么,他即便敬佩胤禛,不可学他,胤禩需要的便是官员的拥护。
用过膳食后,胤禩净手,陪着云薇在小跨院里散步,在爬满紫藤的小花园里,胤禩在云薇耳边低咛浅语,惹得云薇害羞不已,直要躲闪,被胤禩拽住衣袖,道:“听话云薇,今夜咱们试试?”
“爷。”
云薇的娇羞,能拧出水来的声音,胤禩从脚底升起酥麻,在云薇身上,胤禩畅快总是要不够似的,胤禩明明不知个好色贪花之人,但在云薇面前总是容易失去控制。
“不好,主子,不好了。”
乱鲁昂的脚步声,胤禩的贴身宦官跑过来,神情乱乱,脸色煞白,云薇挣开胤禩,退后一步,一看便知发生了大事,她得尽收本分。
“什么事?”胤禩忍住不悦,道:“慌什么?”
“主子,太子爷病危。”
“什么?太子爷病危?”胤禩手臂僵硬,太子胤礽病危,太子病危,胤禩胸闷,呼吸急促,往日懵懂的东西在这一刻便得不同,喷薄欲出,云薇也很紧张,扶住了胤禩,声音颤抖的喝道:“大胆的奴才,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