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绘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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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笑嫣一席话合情全理,将陈婉如可能做的文章都给堵死了。江无邪附合了几句后,起身给两位老姨娘敬酒。一时,几个妾室也纷纷效仿,向虞笑嫣敬起酒来。
虞笑嫣推拒不过,也吃下了几杯。不觉有些头昏,她便扶着小慧准备回房了。江无邪倒是体贴地安抚了几句。
南院中的婆子丫环都各自去过节去了。虞笑嫣也让小慧小娟回自己房中去乐和,还特意赏了她们几碟饼饵。
忍冬花期将过,只得零星的几苞蕊儿藏在藤蔓之间。纵是月光皎洁,也看不真切。唯有醉人的香味弥散开来,沁人肺腑。
虞笑嫣木然地坐在石凳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做,已是累了。
“夫人可是在笑我么?”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南院是虞笑嫣和江无邪的正房,白天也鲜少有男仆入内,晚上便更不可能了。那人说话透露着一股子轻佻劲,虞笑嫣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斜倚在一棵柳杉上。只那一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胡子便让虞笑嫣认出了他是谁。“你来做什么?这是江家内院,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夫人,我们错过了七夕,可不能再错过中秋了。”莫言随际走近了,直楞楞地坐到了虞笑嫣身边。
虞笑嫣倏地起身,寒声道:“看你也不像是卑鄙无耻之徒,这等翻墙入室的事想必你也不屑为之。马上从江家大院里消失,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莫言幽幽一叹:“夫人这话伤人心呐。我以为夫人是懂我的心的。再说翻墙入室我也不是头一回了。那一个多月,我送夫人的栀子可还喜欢?”
“栀子?”虞笑嫣心中一动,继而嗤笑道,“还拿你种的那一院栀子说事么?可惜让人做了顺水人情了!”江无邪那些天每每来她房里午睡,在离开时都会有一枝栀子出现在他手中。那栀子是怎么进入江府的她不屑追究。只要当时陈婉如住在松林坡,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每日清晨,我都会剪刀院中开得最娇艳的一枝。然后潜入府中,奉到你的梳妆台前……又岂是顺水人情呢?”莫言把个怨妇的腔调学了个十足。
虞笑嫣半天回不过神来:“你是说那些栀子都是你送来的?你倒底是什么人?你竟替她送花给二爷!”
莫言哀叹道:“听你这么说,那花竟是江无邪给得了去。可惜我大半天大半天地蹲在房梁上等他入睡呐!”
虞笑嫣大骇!一直她都以为那花是江无邪命人去别院采来的,或是陈婉如着人从别院送来了!如果真是莫言送来的,江无邪每日见她房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一枝栀子该作何感想呢?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涌上她心头。
“夫人莫怕!你和江无邪不是有名无实么?我都看到了。”莫言试着再靠近了虞笑嫣一点,“难得夫人能在明香寺外一眼便看出我不是一般的乞丐。现在我这只飞鸟倦了,想要返巢了。夫人在江家大宅里过得不好,不如随我一起回家,我待夫人定不会如江无邪那样让如花美眷闲置!”
虞笑嫣听他越发说得难听了,羞愤地起身。莫言一个闪身堵到了她面前大胆地拉起了她的手。
虞笑嫣又惊又怒,却不敢叫出声来。两人就这样你推阻地挣着。电光火石之间,虞笑嫣福至心灵,她异常冷静地问:“你和江家新故的老夫人陈婉如是旧识吧?”
莫言一愣,虽没松开手,但力度明显减弱了。虞笑嫣顺势抽回了手。
“你们在做什么?”院门处传来一声暴喝!月光下,江无邪疾步走来的身影任谁都看得出带着熊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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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守候
“你们在做什么?”江无邪怒气冲天地走近了。
莫言倒真做出了一副被捉奸的样子,心虚地丢开虞笑嫣,一言不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不是为我而来。”虞笑嫣反倒冷静了下来。
江无邪怒极反笑,“难道他是为我而来么?”
虞笑嫣心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索性闭口不语。这在江无邪看来却是将她在南院与人幽会给坐实了。尽管他相信虞笑嫣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就看不惯虞笑嫣那副“清者自清”的模样。出了这样的事,哪怕她口头服下软,他都不会再计较的。
江无邪粗暴地拖着虞笑嫣往房内走,也不点灯,直接将她重重地推倒在床上。虞笑嫣尚未回过神来,江无邪已覆上身来,猎住她的唇便是一顿啃咬。虞笑嫣的奋力挣扎反倒激起了江无邪内心的恶劣趣,他大力地撕扯着虞笑嫣的衣衫,不几下,几声布帛破裂的声音之后,虞笑嫣身上已不着寸缕!男女体力上的差别让虞笑嫣的抵抗显得十分无力,她挣得气喘吁吁。
入手的幼滑细腻让江无邪兴奋莫名!他忽地起身下床,点燃了桌上的烛台。他就想看看虞笑嫣在这种情况下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还是一副淡出尘埃的样子。
虞笑嫣惊恐地防备着江无邪的下一步举动,一边手忙脚乱地扯了床上的薄被遮住赤M裸的身体。江无邪十分满意地脱下身己的衣袍。这样的虞笑嫣才像是凡间可以让他恣意亲近的女子!
江无邪邪笑着扯掉薄被,双手精准地攫住了她胸前的丰盈。不带一点怜惜的搓揉,虞笑嫣吃痛,眸中泛起点点水雾。这个人就是她的夫君!迟到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因为爱怜,而是因为他撞到了她与其他男子在南院“幽会”!
虞笑嫣想到了虞之远的话,心中最后那一丝不甘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漠然。江无邪恼怒地看着虞笑嫣那双又归于宁静的眸子,突然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木头!”江无邪恶狠狠地扔下两个字,起身穿上衣衫后扬长而去。
虞笑嫣有一丝庆幸,又有一点莫名的失落。她缓缓起身将破败的衣衫收拾好后,穿上一身中衣躺下了。
不料,不多一会儿,江无邪去而复返,也不正眼看虞笑嫣一眼。自己在小榻上躺下了。
待到他平缓的呼吸声响起,虞笑嫣叹了口气,起身将一床薄被盖在了他身上。夜凉秋寒。
第二天,江无邪也没再提昨晚的事,早饭过后,着人将虞笑嫣请到了书房。
这是虞笑嫣第二次到书房来。第一次在这里受到的屈委历历在目。这一次,她几乎可以想见江无邪因着昨晚的事又会给她什么小鞋穿了。
果然,江无邪打开一个暗格,拿出一本包装精美的册子扔到虞笑嫣面前:“照着画一本!”
上一次他是报复她,但还找了个高密侯生辰的借口。这一次,他连借口都不找了。虞笑嫣瞟了一眼那册子,《花事》,听书名就不是什么了东西。
江无邪挫败地看着虞笑嫣贞静依然,磨墨、调色有条不紊。他负气道:“不要有样搬样,画出点新意来!”
“新意?”虞笑嫣懵了。
江无邪邪笑道:“如果只是照着画,上京胭脂巷,出上几两银子,会画的多了去了。夫人画技高超,自然比原册有所突破才好!”
这一次,虞笑嫣再也不能笔法从容了。江无邪走了半天了,她也没能落下一笔。让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画春M宫,还得画出新意来!
《花事》同上次的《秘戏图》大同小异,不外乎就是赤身露体的男女,行燕好之事。唯一不同的是,《花事》所有场景都是在花丛当中。
第一页题图为“浅桃深径”,一张桃红的毯子被铺陈在灼灼的桃花林中。毯上蛇缠的两人恣意行乐。这如何画出新意来?
虞笑嫣略一凝眉,计上心来。她将那张毯子略去,女子身下是一层胭红的花瓣,片片花雨飘零,一星半点沾在女子胸前,更添几分妩媚。
以后的“采菊东篱”、“梅香雪暖”、“芙蓉醉笑”……她全都将化繁为简。或是将满树繁花略去,只在女子头上簪一朵应景的花儿;或是夸大了花势,满纸只见肆意张扬的红蕊,只在花丛之末露出两双叠加在一起的脚来。一双细腻精巧,一双粗砺刚健。更比直白的交M合让人浮想联翩。
当虞笑嫣将“作业”交到江无邪手中时,他不震惊那是假的。他让她画出新意不过就是为了为难一下她。哪知道她还真的画了出来。三十二张,张张出彩,大大超过了江无邪的意料。他凝神翻阅半天,抬起眼眸,虞笑嫣眼中的清明澄澈再次激怒了他。
江无邪又是看了半天,方从鸡蛋里挑了个骨头出来:“这些女子的面部,就像你一样——木头!”
虞笑嫣垂下的睫毛轻颤:“二爷若是不满意,我撕了重画便是。”
江无邪怒起暴走。
让虞笑嫣摸不着头脑的是,江无邪自此天天夜里都留宿在她房中。他仍然自觉地独据小榻。两人言语越发少了。南院的丫头仆妇都隐隐感到了两个主子的不对劲。
相形之下,陈婉如就不这么平静了。自她以吴欢的身份回府后,江无邪从未曾在她房中留宿过!她怀着江无邪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多宠着她点。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将春喜、冬暖和夏歌遣到她房里侍候着。江府管事的两位老姨娘身边也只得两个大丫环,她房里却是三个大丫环加一个嬷嬷。在外人看来这是对她的偏爱了。但陈婉如要的不是这个!
如果江无邪只是因为她身子重而不到她房中来她可以理解。但他每天都留在虞笑嫣房中,其他妾室房中也不曾踏进半步!
于是,很多时候,在江无邪刚刚入睡时,不是春喜便是冬暖,或是夏歌,火急火燎地来到南院请二爷去北院,说是吴姨娘身子不适。偏生江无邪硬是狠得下来心肠,只命人去请大夫!他的这番行止连虞笑嫣也看不懂了!
日子过得磕磕碰碰,倒也相安无事。转眼已是深秋。陈婉如还有一个月便会生产了,夜里来请江无邪越发勤了。江无邪仍是一次也不曾去过。虞笑嫣暗暗吃惊。秋意寒凉,几场秋雨之后,已是穿夹袄的季节了。但离房内生炭炉的日子还早。那方小榻睡着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这天夜里,冬暖去而复返。值夜的抱月进来小心地禀报江无邪:吴姨娘动了胎气,大夫已来看过了,说是病情有些凶险。
江无邪一直只当陈婉如在使小性子。现在一听大夫诊过了,他也急了,忙不迭地起身动了北院。
江无邪前脚一走,马上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莫言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虞笑嫣床前。
虞笑嫣的心沉到谷底。哪就有这么巧的事呢?江无邪一起他便来了!现在她还不能叫人,房内稍有异样,外面的丫头一进来她的名声便全毁了!
“你如果来找陈婉如的话,你走错院子了!”虞笑嫣冷冷地坐起身来。
莫言意味深长地道:“你又怎么断定我不是来找你的呢?江家老夫人死了快半年了,我来找一个死人做什么?”
“你我心知肚明。”虞笑嫣寒声道,“如果不是你当初放在西院海桐枝上的那十余朵栀子,我还真猜不出你和陈婉如是旧识。既然这样,江家大院里的事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陈婉如在别院养的什么病你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她假死的事也有你的功劳吧?”
莫言嬉笑道:“你知道得还真多呢!”
虞笑嫣讥诮道:“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当年的陈家小姐嫁入江家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应该是她的倾慕者吧?你窥见了江家宅院里的秘密,便想来找我的麻烦借机报复二爷,是么?我劝你还是去北院吧!你能在二爷一离开便现身说明你在我的院子里等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