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田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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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最白的陈长老也摇了摇头,一脸的褶子微微的抖:“你们家也确实——做得过了。虽说男娃儿才能传宗接代,老辈子就觉得男娃珍贵,可也没见过哪一家非要把女娃儿赶尽杀绝的,这要是没了女子,全是男人,还怎么再继续传宗接代?大川攒点家业不容易,给孩子们吃饱点穿暖点是正该的。”
就是说呢!庄户人思想封建,重男轻女根深蒂固,但是也犯不着两次残害小孙女,整日非打即骂不给吃饱饭吧?这陈大棒子一家,确实过分了。
陈老太太倒是觉得道理还在她那边儿,虽然被里正呵斥过一次,还是没憋住:“大爷爷不能这么说,我们也都是为老二想的,这么多家业攒下来,到了还不是得送到侄子们身下,才能求得身后有后辈上香祭祀?早也是给晚也是给,提前改个名儿,也好让侄儿们跟老二亲近不是?”
第三十七章 武力说话
大家冒个泡儿啊,这几天写的真寂寞……
这时代就是如此,生养的女儿再多,家业也不能全数留给女儿,你家没儿子,那就从近枝里过继一户享受你的遗产,当然,也有为你焚香祭祀的义务。
侄子,当然是最理所应当的人选。
阿珠的眼珠子瞪大了,这事儿够惊悚!就是说,如果陈大川先死翘翘了,母亲和女儿们,就有可能更加凄惨,连个落脚地都找不到,大伯家的,叔叔家的小子们,甚至可以把自己驱逐出门。
惊悚的理由,就只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传宗接代来!
二姑娘阿草是个楞歪的,抱着野鸡突然蹦出一句更加惊悚的誓言:“我以后招个倒插门女婿!也能给爹娘上香祭祀,就不把家业留给你们!”
一下子,几乎所有的人同时愣住了,貌似,这小姑娘仅仅是五六岁的个头儿吧?谁教导的要招上门女婿?
第一个义愤填膺的是陈老太太,掐着腰站直了身子,唾沫横飞的指着王氏破口大骂:“烂心肝的婆娘,不会生儿子也就罢了,连个丫头片子也教不好,屁大的丫头就想着招女婿回家,我呸——”!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阿珠心里凉透了,原来只知道这世道重男轻女严重,没料到严重到如此地步,原来还想着就一家六口人了,关起门来过舒坦日子就行,现在看来,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没有男丁的庄户人家,前途堪忧。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此拱手送给三叔一家所有的财产?还得继续当牛做马任凭驱使作践?
一股巨大的怒火,就在凉透了的心田里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上辈子畏畏缩缩的度过了三十年,这辈子一出场就输了多半个,难道就真的继续输下去?
即便以后的日子存在隐患,那当前的生活就一定要先自悲观痛苦吗?
不可以!
阿珠控制住全身的颤栗,爆发出一声“鸟叫——”。
“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紧跟在小主人身边的黄金蟒,忽然转身,长长的身躯倏忽就把刚刚爬起来的陈家老宅儿的那一伙儿,席卷了起来。
它也不懂得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意思,陈老爷子老太太陈家老三和三儿媳江氏,直接勒在一起,然后一圈一圈缠裹起来。
水缸般粗细的蛇盘上面,仅仅露出了陈老爷子和陈大海的脑袋,两个女人只剩下玩命儿的哭喊声:“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
阿珠坐在母亲的怀里继续尖叫,她的心跳的飞快,一种叫做快意,叫做过瘾的感觉,两辈子第一次,亲身经历。
却原来,再棘手的事情也可以凭借武力去解决。
摆事实、讲道理,这六字真经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效用的,有些人有些场景,必得豁出命去拼搏厮打才见效,才能让对手知道疼。
如果当初,在念小学的阿珠,第一次听到调皮的男孩子叫她“龅牙猪”“丑八怪”,就举起拳头不死不休的追打还击,那是不是便不会一辈子生活在“龅牙”的阴影下,进而愈发的懦弱卑微?
姐“龅牙”怎么啦?碍着谁的事儿了?那些只不过是调皮捣蛋而已的男同学,知不知道你们叫了几年的绰号,生生压抑了一个女孩子一辈子?
阿珠的叫声凄厉又嘶哑,小黄的动作就越发剧烈,不但继续把四个人的身躯勒紧,还探过脑袋,在四个魂飞魄散的陈家人眼前伸缩蛇信子……
陈大川和陈大江哥儿俩,一左一右的围着蛇盘在求肯:“蛇大仙,放了他们吧——”。
王氏没有动,阿兰阿草阿穗没有动,陈大川再是心疼妻女,也永远无法体会到妻女这些年所受到的伤害是多么大,即便是以后真的还会流落街头,她们,也绝对不肯再回头过原来陈家老宅里的苦日子了。
里正和长老们全从树墩子上下来了,村民们这会儿也早乱了,齐刷刷跟在后面跪了十几排,一水儿的跪求原谅陈家人……
“蛇大仙息怒!小老二保证以后,陈大棒子一家不敢再来找事儿,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陈大川六口人分出来,是生是死是穷是富都跟老宅无关,小老儿保证,陈家庄的人也都看着呢,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黄金蟒的一举一动,其实是听从一个小娃儿驱使的,在蛇盘里气息微弱的保证声断断续续传出来时,陈大川家的小闺女停止了惊叫。
小黄嫌弃的松开了蛇盘,脑袋一摆,奔着小主人的方向而来。
劫后余生的陈家人,全都四肢无力仰躺在地,小白给他们摆放的姿势还挺好看,脚跟脚对着,四具身子呈花瓣状……
“爹——娘——大海——,没事儿了,大仙放过你们了——”,陈大江暗自庆幸,当时他因为担忧二弟疯魔了,所以跟陈大川站在一起,这才幸免于难。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最强悍的陈老太太也吓破了胆,一口气喘上来以后,马上嘶哑着嗓子向大儿子求救:“大江——快——带娘回家!”
这是一刻也不敢在此地呆的节奏啊!
贫嘴呱啦舌的江氏也蔫的只剩下哆嗦了,没人上前扶她,只能跟大海两口子互相借力,又摔倒了两次才算站稳当。
陈大江背起了亲娘,可是亲爹还没站直呢。
老三两口子已经开始了撤退的脚步,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生出到二哥家里占便宜的想法了。
“爹——”,陈大川低低的喊了一声,一边搀扶着老爷子,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帮着捋顺后背……
“咳——咳咳——”,陈大棒子满面羞愧,或者是万分尴尬,总之,刚恢复了点气力,就抬胳膊推开了二儿子的搀扶,低着头跟在老婆后面狼狈逃走。
这结局,挺戏剧化的。
小黄这会儿跟个看家犬似的,好脾气的盘在小主人身边,慵懒懒的一动不动……
里正率领着一票村民也要撤退了,老脸也是通红的告别:“那啥——大川啊,以后——好好过日子——你爹娘——不会再来闹了,放心吧!还有——给蛇大仙吃点好的——待承尊贵点儿——”。
敢在最后撤退的还得数二大爷,站在小黄五米远的地方啧啧称赞:“好长虫!懂得护主!好!”
第三十八章 木耳
今天开始双更,姐妹们不鼓励鼓励吗?
偌大的院子里,就剩下一家六口,不!现在得算是七口了,还有咱们黄金蟒小同学呢!
重生以来,每一天都是惊心动魄的经历。
阿珠爬上小黄的脊背,给父母亲留出来自由收拾的空间。
陈大川的神智没再迷糊,给饱经风霜的老婆整理了一下头发,终于,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大踏步去收拾院子里散落的各种物事去了。
孩子们也个个乖巧,进屋里帮着母亲擦拭新购置的家具,其实,也就只是两个大木箱子而已。摞起来,可以当做是衣橱。
大家都很沉默,跟老宅的人撕开脸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过后的余震还在。
如果不是饿死鬼阿穗忍不住的一声“口头禅”,“娘,我饿——”。王氏甚至想不起来做饭这回事儿。
陈大川独自整理着灶房,王氏暂时还是用外面的简易灶台煮粥,栗子还有不少,一一的剥皮,把果实丢进铁锅。
其实阿穗的“我饿——”是有针对性的,那只野鸡诱惑着小姑娘呢!
阿兰是大姐,无限爱惜的帮着野鸡剪翅膀和尾巴,嘴里嘟念:“阿穗忍一忍,这野鸡还活着呢,咱家里有东西吃,就别杀它了,等养起来,让它下蛋……”。
也是那只野鸡的生命力顽强,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竟然缓过来一口气儿,一被阿兰放开,就挪动着小长腿,伸了脑袋去啄食地上没打扫干净的草种子。
阿草看着屋里没有留人的必要了,蹑手蹑脚的往后院走,小姑娘今天冒出了要招上门女婿的傻话,被训斥指责的很难过,她想藏起来,一个人哭一哭……
不过,后院可不是她的天下,妹妹阿珠在小黄背上,正跟墙角里的枯树干较劲儿呢!
这会儿的功夫,一人一蛇已经进到小世界里面查看了一下,另一根树干上面的黑木耳又大又嫩,扯一片下来放进嘴里,脆生生的得算好吃。
再出来看外面的这一根,那就已经是天壤之别了,木耳个头小不说,身子还干瘪的很,一点儿都不养眼。
这东西喜水喜阴,可是,附近没有水源啊,前院的水井,阿珠也使唤不了不是?
当阿草走近妹妹和蟒蛇身边,正看到地上一棵枯树湿淋淋的,却完全找不到这莫名其妙的湿淋淋是怎么回事。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那枯树干上长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会呼吸似的,耳朵形状,一起一伏,就长大了一圈儿……
难道大蟒蛇真的是神仙?阿草只来得及这般思想,就正好跟小妹妹四目相对。
阿珠眼睛里有短暂的惊慌,然后,张嘴笑了,怕啥?自家姐姐——
“啊——啊啊——”,小哑巴又在手舞足蹈的比划什么,阿草却扭头就跑,一点礼貌都不讲,嘴里还大叫着:“爹——娘——你们来看!”
这世界就是这样,知音难觅啊!
阿草气喘吁吁地跑到前院,对闻讯而来的父母比划着讲解:“后院——墙角——树——长了好多好多耳朵——吓人——”。
而且那耳朵见风就长呢!
陈家所有人全部移驾后院,都是来亲眼目睹树身上是怎么长耳朵的。
来到近前,阿草又吓了一跳,狠命的揉着眼睛叫:“刚刚——就一根——现在——变成俩儿了!”
嘿嘿,那是因为,咱听着二姐去叫人来,干脆把小世界里面的那一棵也挪出来了嘛……
阿珠骑在小黄背上继续傻笑,为了起到演示的作用,小手里还抓了一块黑木耳,放到没牙的嘴巴里咀嚼。
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王氏怪叫着来抢救女儿,唯恐她吃下了什么剧毒的东西,这么珍贵的木耳,竟然还没有得到人们的认可,端到饭桌上呢!
年龄小就是吃亏,怎么用“鸟语”辩解都不管事儿,王氏的手指头上还有灰呢,就一下子挖进了阿珠的嘴巴里,生生抠出了好不容易才咀嚼碎的木耳片儿……
“吃了多少?要不要请郎中?”陈大川也急了,村子临近山下,有毒的植物不老少,贪吃的小孩儿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脸色——倒是不发青,精神头儿——也没啥事儿,要不——等一会儿看看再说?”王氏拿不定主意,看小闺女吐了两口,抬起头来又是傻笑,还伸手要把残存的一点儿黑色异物往母亲嘴里塞。
陈大川皱眉认真研究地上的树干:“这是柞树的枯枝,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