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当家-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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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敢靠近。
想了又想,又回头看了看,生怕院里突然来了人。
咬着唇踌躇,良久才踮着脚一步一步走近。
小东西的小手刚覆上岳仲尧额头的时候,岳仲尧就睁开了眼睛。
见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琬儿?”
小东西眼泪差点滚下来。咬着唇使劲点着头。
“爹爹,你病了吗?”
紧紧抓着岳仲尧的衣摆,两眼泪汪汪。
岳仲尧两眼泛酸,吃力地把女儿抱了起来。
又往女儿身后看了看,问道:“琬儿一个人来的吗?你娘呢?”
又往院里听了听。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听见风吹动树梢的声音。
小东西眨巴着眼睛望着岳仲尧。
“琬儿一个人来的。长河哥哥和柳枝姐姐在外面。”
说着又拿小手去盖岳仲尧的额头:“爹爹是额头烫吗?”
岳仲尧心里有些失望。
把女儿软软的小手抓在手里,紧紧地握着。
另一只大手盖着女儿的脑门上,摸了又摸:“爹爹没事。就是累了,躺一躺就好了。你娘知道你来吗?”
小东西点着头,把手里的一包点心推给岳仲尧:“爹爹吃。”
岳仲尧看着黄皮纸上印着大大的杏花楼字样,眼睛刺痛。
把那包点心接了过来,随手搁在一旁的案几上。
“爹爹等会吃。琬儿是想爹爹了是不是?”
小东西看她爹一副生病乏力的样子。瘪着嘴想哭,心疼地摸着岳仲尧的脸,倚进岳仲尧的怀里。
岳仲尧心里柔软。圈着女儿小小的身子,一同倚在床柱上。
这是他的女儿啊,身上流着他的骨血,如何让别人养了去?
“琬儿,以后和爹在一起好不好?”
小东西看着他爹直点头:“还有娘。”
岳仲尧心下酸涩。
摸着女儿的脸道:“若是你娘……若是你娘要回你外婆家,你就跟着爹好不好?”
小东西看着她爹直眨眼:“那琬儿也和娘回外婆家。外婆外公喜欢琬儿。还有舅舅姨姨。”
岳仲尧闭了闭眼睛。
又道:“琬儿不想和爹在一起吗?”
小东西仰着头看她爹:“想。可是我不喜欢和奶奶在一起。爹爹,你和琬儿还有娘住在一起好不好?”
岳仲尧紧紧地抱着他的女儿,下颚顶着女儿的脑门。一滴泪落在女儿乌黑的发堆里消失不见……
这是他的女儿。谁来也抢不走。
周宴卿走后第五天,已远远地出了青川城的地界,周老太太便一迭声吩咐了下去。
这日,乔明瑾在院里不见琬儿的身影。问明琦。
“找她那爹去了。”明琦答道。
乔明瑾瞧着明琦对岳仲尧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毕竟是琬儿的爹。”
“哼。他要不是琬儿的爹,我能把他打出去!”
乔明瑾瞧着她,看她一副泼辣样。摇了摇头。
这性子也不知像谁。
她娘生了两儿三女,没一个人的脾气这么冲的。能把人记恨这么久。她娘和她爹更是一副好脾气的人。她祖母蓝氏虽然不喜多言,面上也不常带笑,但也不是一个泼辣的。
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
乔明瑾得知琬儿在她爹那,便也放心了。
岳仲尧待这个女儿犹如掌珠。自己有事都不会让这个女儿有丁点的事。故也就放心回厢房继续看她的帐本了。
一柱香之后,午时初刻,门口便传来马车的轱辘声。
乔明瑾心下诧异。
周宴卿已经走了,除了他,极少有人坐着马车来找她。
周管事倒是坐马车来的,但他为了避嫌,马车都是停在作坊那边的,要说事也是乔明瑾往作坊去的。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明琦便跑出去开门。
有一中年管事模样的人正背着手一脸倨傲地站在门口。旁边有一小厮模样的人正举着拳头大力捶着门。
明琦看那小厮都快把两只手捶到大门上了,便一脸不高兴。
皱着眉问道:“你们找谁?”
那小厮看了身后的管事一眼,挺了挺胸,对着眼前的小丫头大声说道:“我们是城里来的。这是可是住着一位姓乔的娘子,叫乔明瑾的?”
明琦拧着眉看他。
这人好生无礼。女子的闺名也是大刺刺说的?
来回打量门口的两个人,那中年管事还仰着脖子一副眼睛长在脑门的样子。
哼,什么人啊,来找人还这般模样!
明琦收回打量的目光,道:“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那小厮看找对了地方,便又说道:“那就是了。快快让开,我们是周府来的,快些引了我们进去。这秋老虎,可把人热的。快让人奉茶来。”
明琦听他说完,心下来气。
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在门里面扬声道:“等着!”
那小厮不妨小丫头把门关上了,一只脚还抬着正准备进去,那门差点就拍到了他的鼻子上。
遂恨恨地咒骂了一声。
那中年管事撇了他一眼道:“跟个没规没矩的乡下丫头计较什么?还指望她能跟咱周府的丫头一样恭顺有礼?”
明琦往里禀报乔明瑾,乔明瑾心下诧异,也不知周府的人找她何事。但也知不能怠慢,便让明琦速去开门。
那周府来的两人在门外等了一会,那门又重新开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索要
乔明瑾迎了那二人进去。
却见那二人牛气轰轰地在院里来回打量。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还不时评头论足一番。
乔明瑾本来有些生气,又听那小厮模样的人对那管事模样的人说道:“嘁,还不如咱府里二管事的院子大呢。”
乔明瑾听了便气笑了。
那二人看她镇定非常,脸上还带了笑,便有些不喜。
真是,都死到临头了,还未知呢。
那管事模样的人瞧不上乔明瑾,上下打量了乔明瑾一番,便扭头示意那小厮。
那小厮会意,便仰着鼻子道:“我们是周府里来的。这位是府里的总帐房,你也不必知道他是何名姓。只知我二人是府里老太太叫过来的也就是了。老太太说不好再叫乔娘子再为府中产业日夜操劳,乔娘子本就不是我们府中人,叫个外人帮着看帐本倒叫旁人笑话。如今叫我二人来把帐本拿了去。乔娘子就快快整理一番吧,我二人也好抬了走。”
乔明瑾听完一愣。
要帐本?
周老太太要的?没听周宴卿说起啊。
拧着眉说道:“那帐册是你们六爷拿过来的。他亲自交与我手里,临走前也不曾说要交了去。你们……”
那管事模样的,对老太太打发他大热天的大老远跑这一趟乡下,心里本就带了几分怨言。
又听说来此是为拿帐册的,听说府中一干家业铺子田产的帐册都交给一乡下女子在打理。心里就存了气。
他在周家当了几十年的帐房了。
老老太爷还在的时候,他就到帐房里当个磨黑伺候的小子了。后来老老太爷让他跟着二帐房学打算盘,再来又得了老太爷的青眼,当了一个小帐房,后来老太爷去后,大爷掌了家,他又提了总帐房,还掌着府中外头帐册的核查之职。
他比别人多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这般的地位?
她一个乡下妇人,还敢在他面前拿大了?
一个乡下妇人懂什么?
府里外面送来的帐册哪一回不是让送到他面前来核对的?回回他都要抚额叹几声能人又要多劳。再从府里的各位主子那边讨一些好。无一不请他多经心些。
本来他还道怎的今年的帐册这般少了?可是六爷请了人直接在当地做好了,再送回来的?或是请了厉害的外帐房,有专门人负责府外产业了?
没想到竟是这女人把六爷的心勾走了。这人还没嫁进来呢,就觊觎上府中产业了。
倒是好心思。好手段。
一个乡下妇人。不过是认了几个字。还会看帐查帐不成?懂什么进出?懂什么外帐内帐?
那帐房心头这般想着不免又来回打量起乔明瑾。
长得还算有一二分姿色,面上也算沉着冷静,淡淡的。似乎宠辱不惊的样子。也莫怪六爷会看上她。
任谁在外面被人奉承得多了,忽然遇上这样一个淡淡的不往上扑的女人,都会觉得一二分稀罕。
新鲜着呢。
等过几日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昨日黄花了。
女人还不都一个样?谁还能容颜不改?
乔明瑾也不斥他眼光放肆,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待他收回目光,便对他说道:“我这等乡下妇人,也真是不配知你名姓。那便这般随意叫着吧。这位帐房,你方才说了,帐册是老太太叫你二人来拿回去的,我也不多言。我也不怕你唬我,那给你驾车的二憨子我是认得的。你既要帐册便拿走吧。不过要写张收条给我。不然待来日你不肯认,又找我来赔,我如何向六爷交待?我一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可赔不起。”
那帐房不妨她这一个乡下妇人还有这等心思。
也是,能勾得六爷心思的人,又哪里是简单的?
也不答话,只示意旁边的小厮。
那小厮便不屑道:“就说你乡下人没见识。那马车都是有府中标记的,还会诓了你不曾?你既要收据,那便要吧。且去收了帐册来。我二人还要赶路!”
说完又四下打量,又嘀咕道:“连个下人都没有,也不知上茶。这什么待客之道!啧啧啧。”
乔明瑾本已转身要去厢房,不妨听到他这一番嘀咕,便笑着转身说道:“我这乡下地方,都是贱物,也没那等贵人喝的茶叶,只怕也入不了贵人的口。不过一两杯冷开水还是有的。”
说着便要叫在旁边听得喷火的明琦去给两位贵客倒凉开水。
那帐房见了便道:“算了。不用麻烦了。乔娘子只需把帐册收拾妥当了,让我二人拿走便是。且莫要漏了。”
说完便转身让在一旁随手侍立的二憨子去车上拿车上备的茶水点心。
那二憨子跟着周宴卿来过多次,每回乔明瑾做了午饭,也未分一二三等,都是多做一些,再匀了他一份的。家里有那好吃的,也必是要留给他一份的。
他在外驾车,可没少吃乔娘子给的好吃食。
他家里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那农家的吃食吃得更是安心欢喜。
如今见着这二人看不上乔明瑾,还一副无礼至极的模样,张口便想为乔明瑾说些什么。
只是又觉得自己人微言轻,而且也怕惹得那二人不快,害他没了这份差事。
便担忧地看了乔明瑾一眼,转身去车里拿茶水点心去了。
乔明瑾转身去厢房收拢帐册的时候,那二人也跟了进去。
乔明瑾也不在意。快手快脚地收拾着桌面上的帐册。
那帐房本来还觉得乔明瑾动作太快,生怕把帐册弄坏了,还一边拦着让她小心。
见桌上摞得高高的一堆,还有一些新的帐册,瞧着是新列的帐册。便随手拿在手里翻了翻。
不曾想,看着上面列得一条条一列列竟是条目分明,简单明了。不仅字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