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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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着他:“你管我?快说!”
他无奈道:“我喜欢看书,在书房待一整日。”
我“扑哧”就笑了,忍俊不禁道:“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我喜欢做女红,在闺房待一整日。”
他的脸颊染起一抹不自然的红,咳嗽一声道:“我也喜欢在院中练剑!”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掩住心头苦涩,拉住他的手道:“那我陪你在书房看书,陪你在院中练剑。”
他深情望着我:“真的?”
我点头:“真的。”
……
翌日,雪英给我上了精致的妆容,我亲自端了茶和点心去了南宫翌的书房。他见我一个人,忙起身接过我手中的托盘,责怪道:“这些怎么不叫下人做?”
我笑着解释:“雪英说你看书的时候喜欢清静,再说,今日就我们两个,我不想有别人过来打扰。”
他的嘴角尽是满足笑容,我推他坐下,又倒了茶给他,道:“好了,看你的书,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蹙眉道:“那你不会闷吗?”
我摇头:“不会,我也让人准备了书!”说着,我从袖中拿出来给他看,书封上四个浓黑大字——《御剑传奇》。
他揶揄一笑,点着我的额角道:“你还和以前一样!”
我笑一笑,翻开了书册佯装看起来,片刻再回头,见南宫翌已认真地翻着他手中的书。一侧还准备了笔墨,空白纸上写满了他看书的要点。我呆呆睨视着他,见他时而蹙眉时而凝神,我忍不住微微笑了。
我从未想过私下的南宫翌能这样的安静沉敛,他书架上的书形形色色,大至兵法谋略,小至棋局探索,却都没有像我手中的这些荒唐书籍。
我从前不知他竟是这样优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难怪秦皇这样喜欢这个儿子。
这样的儿子,当委以重任的。
外头,起风了,半开的木窗摇曳不止,我起身关了,转身取了披风给他披上。他像是吃了一惊,蓦然回头看向我。
我轻笑道:“看什么?”
他的手抚上落在他肩头的我的手,看我的眸华似突然遥远了:“没什么,桐儿,这样的日子,我等了太久,念了太久了。”
我忍住心头的痛,冲他笑道:“那你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我可从没这样照顾过人呢!”
他拉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落下一吻,高兴地道:“嗯,你别看我脸上在笑,其实我心里早就哭得泪流成河了,不过谁让我是男子汉,想哭也不能肆意啊。”
我朝他晃晃手中的书,道:“我正看到精彩处呢,别烦我看书!”
他果真松了手,隔了会儿再看,见他又认真地埋头在书海里了。
午后他看书累了便去外头练剑,我命人找了张琴来,替他抚琴。我从小就不爱这些,这是我唯一一首会弹的曲子,跟我六姐学的,六姐说即便我再不喜欢这些,也得学一两首,免得到时候叫人贻笑大方。
只是曲子学来后,也无用武之地,倒是不想,今日用到了。
从前我也见过我六姐抚琴,薛玉宁练剑,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真是浪漫的场景。
可没想到,轮到我身上,什么都不一样了。
多年没练过,我老弹错,每次我弹错,南宫翌不得不被迫停下来。
我恼了:“我弹我的,你停下来干嘛?”
他叹了口气,抱着长剑斜倚在身后假山上,蹙眉睨视着我道:“你这琴弹得一顿一顿,跟个老人快断气儿似的,我听得都喘不上气来了,哪里还能顺畅地练剑?”
我其实是恼我自己弹得不好,此刻听他这样说,便干脆挽着臂纱起身道:“不弹了!”
他跟过来:“生气了?”
我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没有。我就是气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他笑着道:“你忘了,这些我都不介意的。”
我知道他指什么,从前母后要我学女红,我学了个半吊子。要我学音律,我几乎是对牛弹琴。母后便拎着我的耳朵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她也是怕我长大嫁人被夫家厌恶。
于是我找到南宫翌,佯装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怎么办?我不会绣花不会弹琴,那些大家闺秀会做的事我统统都不会!你是不是要去跟我父皇退婚了?”
他好笑地看着我,说这些他都不介意。
其实我找他说那些,不过是想要个光明正大不学女红音律的借口。而从那以后我更加趾高气扬,并且义正言辞地告诉母后我再也不学了,因为南宫翌不在乎。
小时候真是天真啊,看什么都简单,我望着南宫翌的笑靥,也跟着笑了。
那时候,正是因为有南宫翌,才让我在东陵皇宫活得那样无法无天,无忧无虑,是这样男人给了我那样幸福的时光,我不该负他的,只是……
“好了。”南宫翌上前握住了我的手,道,“你不弹了,我也不练了。明日要去见你的玉宁哥哥,他也算是你娘家人,我去见他,怎么也不能空手上门,走吧,去挑几样礼物。你懂他的心思,你给他选。”
他打断我的思绪将我拉出了院子,我只得应了声。
……
翌日,等南宫翌下朝回来我们便去见薛玉宁,因我暂时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只我和南宫翌两个人去了。
薛玉宁见了我严肃的脸上才有了笑意,让东子关了门道:“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还让东子去了王府几趟,但却都说没什么消息,还好你来了,否则我可坐不住了。”
南宫翌同他倒没多大的疏离,自顾坐下,给三人都倒了茶,道:“桐儿在我府上怎么会有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笑着点头以示同意。
薛玉宁到底放了心,看着南宫翌道:“你娶了她,可要一辈子对她好,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南宫翌握住我的手,郑重地道:“你放心,但凡我若伤害她一分一毫,便让我南宫翌不得好死!”
我讶然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他呵呵地笑,趁势在我掌心亲了一口。
薛玉宁无视我们这些小小的亲昵,又认真道:“娶了她便不许纳妾。”
“不纳。”他应得神采飞扬。
薛玉宁点点头,微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南宫翌吐了口气,笑着看我道:“这样说来,你娘家人这一关我算是过了?”
他二人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可我的心却仍然七上八下的。薛玉宁说放心了,那便是等我们完婚便要去西楚做他的事,我必须要拦住他。
“咦?”南宫翌突然疑惑地看着薛玉宁道,“病了?我看你气色不大好。”
薛玉宁中毒这件事我没同他提过,此刻,正欲开口,便听薛玉宁抢先道:“嗯,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不过不碍事,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他暗中冲我摇头,我知道他觉得那是东陵的事,不愿跟外人透露,便也只能缄了口。
南宫翌却立马道:“我宣御医来给你瞧瞧。”
他笑着拒绝:“我这病治不好了,如今看着桐桐有了归宿,我已了无牵挂。”
“怎么会治不好?”南宫翌突然想起什么,忙道,“御医治不好,留京还有个奇怪的大夫,我让人去他府上买药给你,他的药很神奇,半死不活的人都能救,何况是你的病!”
他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接着道:“对啊玉宁哥哥,那位大夫的药很灵验,上回我们……”脑中闪过殷圣钧的名字,却令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薛玉宁恨极了西楚的人,我怎么能在他面前提殷圣钧?
没想到薛玉宁却道:“你们说的可是宋府的药?东子替我买过,没什么用。神医也不见得谁都能救,好了,我的事别操心了。”
想起东子说他是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机,我便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南宫翌还想再劝,我拉住他摇了摇头。他终是叹了口气道:“我和你也多年未见,原本见了想好好同你喝酒的,你有病在身就遗憾了。”
薛玉宁淡笑道:“这有什么,桐桐成亲,这喜酒我一定喝。”
三人又在房内聊了会儿,薛玉宁便说有几句话想与我私下说,我今天来也是有事要和他说的,便让南宫翌去外头等我。
房门一关,便闻得薛玉宁道:“桐桐,南秦不比得东陵,如今你无权无势,秦皇还能同意你们的婚事也全是仰仗肃王对你的宠爱,从今往后,你所能倚仗的人也只有他。我不管你是怎么同意嫁给他的,但你必须要记住,要想平安无忧,便要学着好好爱他,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任性。”
他一字一句嘱咐着,我听得哽咽,摇头道:“其实我骗了你,秦皇根本就不同意我做阿翌的王妃,他只同意我做个妾。”
“你说什么?”薛玉宁的脸色铁青,猛地站了起来,“南宫翌他竟然……”
他说着便要出去,我伸手拦住他,急着道:“你先别生气,我的确是要嫁给阿翌为妃的。”他看我的眉头紧蹙,我继续道,“那是因为殷圣钧将东陵的国土还给我了!”
他的眼底尽是诧异,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颤抖拉住他的衣袖道:“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不止是东陵故土,还有早前被他收编的东陵军队,他一并还给我了!秦皇是因为这个,才同意让阿翌娶我为妃的。这些你别怪阿翌,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震惊无比,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是真的!全是真的!”我的眼泪流下来,我来不及擦,只深吸了口气道,“圣旨是沈宸带来的,如今就在秦皇手里,一旦我和阿翌完婚,他就是公开圣旨。玉宁哥哥,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殷圣钧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不是!所以,你不要去西楚了好不好?我知道六姐的死你很难释怀,悲剧已经发生再也不可能改变了,但这不是殷圣钧故意的,不是他的错。他已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了,如今,他把东陵还给我,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忽而踉跄往后退了一步,我伸手没扶住他,见他跌坐在椅子上。
“玉宁哥哥……”
我叫他,他却不说话,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自己的指尖。
我干脆跪在他面前,强忍住喉间的不适,颤声道:“你说你做这一切只是想东陵复国,可如今他已经把东陵给我了,只要我愿意,我就是东陵女帝!他知道我要嫁给阿翌为妃,他还把东陵和军队给我,往后东陵归于南秦,他这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隐患,即便你始终觉得他有错,他也已经偿还了!”
“玉宁哥哥!”
我握住他消瘦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
半晌,才闻得他低声道:“他……他为了你竟能做到这般地步。”
我仰着头道:“他已经不欠东陵了,你也放下心中仇恨,好吗?”
若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希望他能平静过完最后的日子,而不是终日沉浸在仇恨之中。
不知又隔了多久,才闻得他开口道:“若真如你说的,我……答应你。”
我心中悬起的石头总算落下了,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敢对天发誓,你要我拿什么起誓我都敢!”
他看我严肃的样子笑了下,点头道:“我信你。”
他将我扶起来,我又道:“所以你要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别再找他报仇了,好吗?”
他的脸色又沉重了,蹙眉问我:“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在他身侧坐下,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把东陵还回来了,他从未想过要灭了东陵,他对我说的话没有骗我。”
薛玉宁拍着我的手背,道:“我答应你。”
……
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