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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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洛过去,摸摸霍良夜的头,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发烧了,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发烧的时候就算自己身上再热也会觉得冷,冷的牙齿打颤,浑身发抖,素洛的体质不好,自身的体温本就不高,可现在的霍良夜现在好象比她还冷,蜷缩成一团还是抖得像筛糠。
素洛叹了口气,这个人倔强骄傲到极点了,即使病成这个样子也一声不吭,自己咬着牙关,折磨着自己,素洛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的寒冷总能抵得过一个人的微温吧。
霍良夜的肩部有伤,素洛让霍良夜躺在自己的腿上,脱下外衫盖在霍良夜身上,这样的姿势他会舒服很多,舒展开总比蜷着好,血液流通更加顺畅一些。
“素洛,小时候的你有没有什么梦想?”霍良夜突然问素洛,原来他只是闭着眼睛并没睡着。
“我么?我小的时候想得很简单,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每天可以素面朝天的逛街,不会在乎有没有偷拍,有喜欢的工作就接下来,不用看人的脸色做事,不用考虑周围人的勾心斗角,简简单单就好,存够了钱,就去周游世界,拜访名人古迹,尝尝天下的美食,然后,在一个瞬间邂逅这一生的缘分,就此停下漂泊的脚步,执子之手,共赴未来,一家人相亲相爱,和睦,温馨,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来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谈天,其乐融融。”素洛好像回想起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自己的童年已经很这句身体混淆在一起,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楚那些血腥的场面到底是自己的真实经历,还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在这天之前素洛绝对想不到,有一天素洛和霍良夜居然可以这样平心静气的聊天,人生真是一连串的奇迹,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工作?看来你很独立……周边华夏确实很符合你的性格,你永远都像天边的云,越想握住飘散的越快……”霍良夜干裂的嘴唇垂下悲伤的弧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小的时候,每天都在看书,小的时候是四书五经,再后来就是接触家中的生意,看账簿,去商埠视察,我第一次独立谈生意是在十四岁那年,谈成了四十万匹霍家丝云的生意,没让对方占一点便宜,一时间爹对我刮目相看,对我的管教也更加严厉,小的时候除了学习怎么做生意之外还令让我学武功,说是为了防身……”
十四岁的少年,四十万匹丝云,素洛笑了出来,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现代的孩子十四岁还在上初中,还在学习方程,而霍良夜已经单枪匹马勇闯商界了,还一举得名。
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素洛,你知道我学会武功之后第一个杀掉的人是谁么?”霍良夜睁开眼睛,生病的他眼神有些涣散,却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骄傲。
素洛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的霍良夜不期望她如何回答,不过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罢了,有些伤痕平日藏得再深,生病最虚弱的时候还是想拿出来,说给别人听,以此来减轻自己身上的沉重。
“是对我最为亲切的奶娘。”他的语气依然很淡,淡的像空气中隐约飘来的阵阵潮湿气味。
素洛却说不出话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良夜,等他的下文。
“那年我十岁,那天的天气很糟,天上下着暴雨,那是记忆中西京城最大的雨,雨滴打在窗上啪啪作响,我发了高烧,爹爹怪罪是奶娘照顾不周,下令家法惩罚,就在我的房间外,隔着一道门。”
素洛觉得霍良夜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回忆着不堪的往事。
“我躺在床上听见木板一下一下打在奶娘身上的声音,奶娘不停的求饶声,雨声,雷声,叫喊声,皮开肉绽声,都混在一起,成了一出最荒诞的戏剧,而整个的始作俑者我的爹爹,就坐在我穿对面的书桌上,平心静气的画着画,画的那么投入,眼神有我从没见过的温柔,我跪在地上请求父亲饶过奶娘这一次,最后连母亲都来求情,可是,没有人能改变父亲的决定,奶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闭上眼睛试想一下,那么小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面对亲生儿子的求情冷漠置之,隔着一道门自己最亲近的人在受这皮肉之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孤立无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绝望也不过如此吧……
“我在屋中甚至能听到血溅三尺的声音,我很害怕,手从未有过的颤抖,拼命的给父亲磕头,可是没有用,他依旧在画着那幅画,入心入境,奶娘在雨中中撕心裂肺的叫着,我却只能傻傻的看着听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我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冲出了屋子,奶娘已经奄奄一息,见我出来,嘴角微动,笑了,她轻轻说,让我杀了她,这让她就解脱了,我爹也能原谅她了,我看着还不停落下的板子,和一地的血水,红了眼睛,走到她身边,只一剑,我就精准的刺中了她的心脏,她睫毛颤抖,还是在笑,笑得那么慈祥,她抬起都是血迹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告诉我要听话,要有出息,别怪任何人,这一切是她的偿还……最后,她的手垂了下去,然后,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没有雨声,没有嘶喊,没有木板打下来的声音,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太阳放出万丈光芒,把奶娘笼罩在其中,圣洁的让人不敢亵渎……后来,父亲让人把她扔到了乱坟岗,我偷偷跟去,找了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素洛震惊的说不话来,只是这样一直抱着他,在这样血腥悲伤的回忆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素洛将霍良夜抱得更紧,想把她的温暖带给他,温暖他冰冻了这么多年的心。
“后来,我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了爹的画,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真相往往带着血腥的残忍。”说到这里霍良夜的眼角有些湿润,鼻音更浓。
素洛将脸贴向他,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你恨我么?说实话……”霍良夜开口问道,眼睛看着素洛,不想错过她任何表情变化,眼中带着期待和颤抖。
“恨……”素洛实在想不出不恨的理由,况且是他让自己说实话的,她自然实话实说。
“或许,或许,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多羁绊的,也许我们之间可以好好相处了,像你说的那样温馨。”霍良夜慢慢的说,仿佛是在畅想一幅美好的画面。
“你也说,那是或许不是么……”素洛拉了拉盖在霍良夜身上的衣服,避开霍良夜的眼神,有些幽怨的说道。
霍良夜又往素洛的怀里靠了靠,“素洛,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梦中呓语一般。
素洛从没见过这样的霍良夜,这么的脆弱,需要人保护,难道受伤的威力真的这么大?
恶魔变天使?
素洛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温度依然烫手,她叹了口气,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我不会扔下你自己走的,放心吧……”
结发为夫妻 081获救
081获救
那天夜里,在素洛的记忆中很漫长,她的思绪飘忽,好像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个地方,回到了那个她与居清相遇的那个飘着雪花的清晨。居清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对她说:“素洛,你的笑容是我见过最温暖的,以后你可不可以把笑容留给我……”
居清,居清……
在恍惚中,素洛突然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急切的叫她。
“素洛,素洛快醒醒,有人来了。”
一听到有人,素洛吓得一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看到霍良夜站在自己的面前,昨天夜里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霍良夜拉起素洛,把她藏在暗处,而他自己埋伏在洞口旁。
很快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拂走树枝的声音,一个人影钻了进来,他一时还看不清里面的状况,眼睛进入暗处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霍良夜突然从后面捂住了来人的嘴,令他叫不出声来,然后手上一用力,就听见“喀”的一声脆响,他扭断了那个人的脖子;干净利落,毫不拖拉。
素洛只是听说过霍良夜的武功很高,也见过,却从未见过霍良夜亲手杀人,没想到是这样,素洛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霍良夜看看素洛,眼睛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瞳仁中却映出了素洛惊恐的表情。
“后……后面……你后面”素洛想告诉霍良夜身后还有一个人,可是紧张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不停的重复。
霍良夜迅速转身,一脚踢掉了那人手上闪着寒光的宝剑,两个人赤手空拳缠斗在了一起。
霍良夜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上又发了一夜的高烧,体力透支,不久就处于下风了,出招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让来人寻到了空挡,好几次直奔命门而去,所幸都被霍良夜灵巧的避开。
素洛有些慌乱,心想如果霍良夜死了,那自己也活不了,这群人虽然不知道来意,不过他敢断定他们不会留下活口。
那有谁能把目击证人放走的,除非这个人吃斋念佛,信奉无知者不怪这样的话,当时,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用追杀了。
这一刻,他与她两个人的命已经被绑在了一起,心手相依。
怎么办?
怎么办?
情急之中,素洛看到了洞口有一把弓箭,但是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弓箭,是要高手才射的中的,自己那连三脚猫都不如的功夫还是算了吧,以前拍戏都是吊威亚才能飞檐走壁的。
那怎么办?素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突然想起了那把匕首
最后,那个人倒在了霍良夜的身上,素洛用匕首插上了他的后心,那人的掐在霍良夜颈间的手陡然一松,像没了根基的稻草,软软的瘫了下去。
素洛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她真的做了。
她,杀,人,了
心脏剧烈的跳着,惊涛骇浪一般,看着死去的那个人还在直直的瞪着素洛看,她心里一哆嗦。
她想说,杀人的滋味真的不好,非常不好。
可是,即便不好,她也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俗语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霍良夜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素洛优雅的一笑,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干得漂亮。”
对于他的赞美,素洛没心思去感谢,当时的她别无选择,箭在弦上,在生死关头,人都会激发出身体的本能,求生的本能。
在这点上,人跟野兽没什么分别。
“别发呆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不然后面的人找来,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霍良夜拉起了仍坐在地上发呆的素洛,捡起了那把宝剑,拔出匕首,甩掉上面的血,仔细叮嘱道:“收好,一会儿留着防身,到时候看情形不好,自己先跑别管我,知不知道。”
好像怕素洛没有听清一般,有重复了一遍,知道素洛点了点头,才作罢,冲她安慰一笑,告诉她,别担心,有他在不会让她有事的。
素洛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有担当,可靠的男人。
他们出了山洞,可是跑了没多远,就被人追击。原来,这些人他们一直没放弃搜捕,一定要置霍良夜于死地。
这次要他们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恐怕比登天还难。
弓箭在他们的周围呼啸而过,万箭齐发是什么情形素洛算是见识到了,细密的像书本上写的多如牛毛,掠过头发,擦过耳边,无边的恐惧。
霍良夜紧紧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