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我们终将独自长大 >

第32部分

我们终将独自长大-第32部分

小说: 我们终将独自长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都还放在那个上锁的透明柜子里。

直到老师在班上宣布,他得了白血病。

后来班里派了几个代表去医院看他,我就在其中。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坐在病床上那个瘦弱惨白的少年时,突然特别的难过。可他却笑了,对我们露出一个从前未曾有过的惨淡的笑。

“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看我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们不喜欢他,以前从不介意,而到了这一刻,他却是害怕孤独。

他在三个月后离开了,至死没等到那个同意把骨髓移植给他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病魔的可怕。

李缪缪紧紧地抓着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掰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边说边哭,眼泪透过我单薄的睡衣贴上我的肋骨。而在这时,我的脑海里有个特别清晰的念头,它不停地跳跃。我从未如此庆幸,也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热爱我的专业。

“缪缪,你别担心,总有一天能研究出治好你爸爸的药!”我在心里默默地补充,我也会努力。

她没有回答,在我臂弯里逐渐入睡。

可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醒来,李缪缪已经恢复正常,大清早就在客厅里和易扬唇枪舌剑。

但我还是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血丝,和偶尔一闪而过的悲伤。

我记得某本书里说过,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

无论你再爱多少人,恋情多么深刻,都及不上你爱的第一个。因为是他带你开启了爱情这道门,教会你爱,教会你恨,教会你伤害,教会你如何在青春里把惊心动魄化成不可触碰的回忆,教会你如何披上盔甲在爱情里保全自己。你变得聪明,不会再毫无保留地付出。所以,你没能再那样深爱。

不知道她往后还会不会为了另一个人在深夜痛哭,但我知道,她可能再也不会像爱易扬这样去爱另一个。

我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了她的手边。

恰好祝融在这时走出房间,我问他:“我想去考研,你觉得怎么样?”

他挺吃惊的:“你之前不是觉得浪费时间吗?”

“嗯,但我现在不那么觉得了,我想多学一些东西,但研究所这边的工作我也会继续。”我看向李缪缪,恰好她也看了过来,眼中毫无波澜,但我看见她放在桌面的手微微发颤。

第11章 绝境

许宝桐的头发乌黑、浓密,在灯光下像广告片拍的一样油亮。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抱紧了她,这是我们成年之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酒醒之后,我们估计都不好意思再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吧。

01。

似乎只是闭上眼睛又睁开,时间就过了好几个月。

十月份,我刚好赶上研究生考试报名,感谢李教授帮我弄来了备考资料,所以每一天除了回研究所外,还要挤出时间来看书。研究所有个师兄得知我要考试后挺惊讶,还搜罗了一堆他当年用过的资料,说是给我当参考,于是我每天要看的东西更加多了。

至于祝融,他已考得了律师证,毕业后又和易扬一起研发网游,他们已经从诺澜公寓搬走,在附近租了一个不小的工作室,工作人员也多了好几个,大多是祝融的师弟,还有易扬当年在国外认识回国发展的朋友。由于资金的限制,他们日子过得并不容易,易扬连车都不开了,每天走路和搭地铁,我问起时他也是笑嘻嘻的:“这不是响应节能减排的号召吗?你不要想太多了!”

他笑起来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太阳,让你不自觉跟着笑出来。

祝融现在的工作,被祝家称为不务正业,他们全家除了祝老将军都投了反对票,但他似乎没有被影响到,照旧我行我素。就像他妈得知我们还在来往后,每天寻死觅活地要他和我断交,他也只是说我知道了,然后照旧每隔几天去接我下班,看场电影吃饭再将我送回学校。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是算什么关系,我们牵手,拥抱,接吻,就像情侣一样,但似乎谁也没提过在一起这件事。

有一次我问祝融:“我们这样是算什么,认识这么多年才来谈恋爱总让我有种乱伦的感觉!”

他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等明年你考上研究生,我出去找个房子,你到时候搬出来一起住!到时候,我们顺便去开个证明,免得被误会非法同居!”

我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不是双方拿着户口本去领两个红色皮子的‘证明’吧?”

“就是那个!”

我有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祝融,你别开玩笑,我们才多大!”

“我没开玩笑,我们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等你考上研究生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

“那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一定要我考上研究生?”

“因为你最近太暴躁了,现在结婚我怕会被你家暴!”他促狭道。

是的,近段时间我的脾气是不大好,有时看书看到一半会突然觉得心烦,他便成了炮灰。我不说话认真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脾气不好,他突然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怎么?生气了!我早知道就撒谎好了,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就算化身喷火龙我也喜欢!”

他的眉眼与阳光重叠,泛着柔和的光芒,我在此时突然听到自己响亮的心跳声。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对他那种莫名的信任和霸道的占有欲是从何而来,我想我是爱他的。对他的依恋不知从何而起,在岁月里历久弥坚,不知不觉渗透了我的整个青春,回过头来才恍然明白,那是爱情。

没有怦然心动,没有惊心动魄,只有日积月累的包容和庇护,待我回过头才发现,他已盘踞在我心上,根深蒂固,无法拔除。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起这个画面,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何其有幸,遇到了他,或许穷尽我的一生,都无法偿还。

因为家离研究所远,所以我住在那边的宿舍。许宝桐还要上课,依旧保持每周回一次家。我爸终于又找到了工作,在家附近的公司上班,轮班制。

所以家里白天只剩下我妈一人。公司出事后,她的朋友们都没有再和她联系,这个认知让她郁闷了一段时间,更加不愿意出门了。她每一两天就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回家,语气还是凶巴巴的,没有温柔到哪去,但我知道,那是她的伪装。我有时候忙起来也不耐烦,会对她发火,可回到家看到她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又觉得内疚和难过。

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姐姐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心里已经将她称呼为姐姐,虽然有时候也会让我觉得别扭。

“宝榛,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她突然问。

“哦,没有,我发现你最近气色好像好了一点!”

“是吗?”她摸摸脸,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晚餐后,我爸陪我妈去散步。这当然也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以前我妈会嫌弃我爸和她走在一起让她丢脸,而现在她依赖我爸,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出门,只有我爸陪着的时候,她才愿意下楼出去走一走,选择这夜色朦胧的时刻,是不希望别人认出她来,然后问起之前的事。

我和许宝桐站在阳台看着他们慢慢走远的背影,我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阳台古老的黄铜栏杆上,而她在看我。

“宝榛,你有没有再见过林达西?”这是这几个月来,我们第一次提起了林达西这个人,还是她主动与我提起。

“没有。”我的声音有些僵硬、紧绷。

“前段时间,他去找我一次,我当时在上课,他给我发信息说在寝室门口等我。然后我一直没有回去,我在教室里躲了三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天黑了,他也走了。”她慢慢地说着,像说着别人的事。

“为什么?”我问。

她的声音明显提高了,有点像李缪缪喝醉时候的样子,“你说,你说我怎么能见他!我一见到他,我的大脑就不受自己控制,我就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来。他也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再见他呢!”她说到最后,骂了一句粗话,我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好像看见了火星撞地球,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爆过粗口。

我们从阳台进屋后,又钻进了厨房,把我爸两个月前用新鲜葡萄和冰糖酿好的葡萄酒都喝了。那玩意像葡萄汁一样甜,后劲却大得很,最后许宝桐整个人抱着我哭得可怜兮兮的。

“我那么喜欢他,他却一点都不喜欢我,我还巴巴地送上门去……”

“我想见他,可是我不能见,我知道我一见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我问了自己多少次他有什么好!他哪里都不好!长得还没有我弟弟祝融帅,他有什么好的!”

她不停地说着话,说到最后又絮絮叨叨骂起了粗口,好像要把这二十几年没骂的都骂完。最后,骂累了就趴在我怀里睡了过去。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枕头,每个人喝醉了都喜欢睡在我身上。我想推开她,可是我也起不来,就这样坐在厨房门口的地板上发呆。

我抱着许宝桐,她身上散发着清新好闻的洗发水香味,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在我身上。我想起了之前和李缪缪认真讨论过的问题,除了用海藻来形容头发,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问我:“那要不用海带?海茸?还是海蜇皮?”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的确,用海藻来形容是最合适的。

许宝桐的头发乌黑、浓密,在灯光下像广告片拍的一样油亮。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抱紧了她,这是我们成年之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酒醒之后,我们估计都不好意思再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自己何时就睡了过去,最后是我妈的尖叫把我唤醒。

“你们两个为什么睡在这里?我们才出去多久,你们就醉得像鬼一样……”

紧接着是我爸的声音,还是那样老好人:“没事,她们才喝了一点果酒,不会有事的……”

我又闭上眼睛,爸妈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愉悦的,虽然我妈在骂人,但杀伤力并不大,反而让我感到这个家是真实的,它从未这样像一个家。

天,要亮了吗?

02

我没有想到,在我和许宝桐聊起林达西的几天后,我就遇到了他。

那几天我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或者说有人在盯着我,走在路上总感觉有道视线紧紧地附着在我身上,有种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我回过头,却没发现异常。这种感觉一直伴随了我好几天,我在和祝融聊天时终于忍不住和他说起,却被鄙夷:“你是悬疑小说看多了吧?老疑神疑鬼的!要是有人跟着你,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至少应该跳出来做些什么吧?”

就在祝融说完这番话的第二天,我遇到了林达西。

那天是周六,我加班后到收到易扬的信息,约我去打壁球,说我们已经多少年没有娱乐活动了,他们就在壁球馆等我。我便是在走下公交车时,从公交车站广告牌的玻璃反光里看到了林达西。

他也在看我,我几乎听见我们目光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就像玻璃杯摔在地面碎成好几块。

我想我应该回头,或者绕过那个巨大的广告牌头也不回地走向对面的壁球馆。可我没有,我就这样默默地透过那块有些脏的玻璃看着他,看着他大步走到我的左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