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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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洒犹豫了许久,直到陈信旋投来凌烈的目光,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而后眼里满是忐忑与不安。
陈信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眉头越拧越深。
“肖洒,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许久,陈信旋开了腔,却有些不忍接着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你明明说过,不管多久,你都愿意等我,等到我愿意放下阿泽,尝试去爱你。可是阿信,你食言了。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食言了……”肖洒说着,两片樱唇瑟瑟地颤抖,眼眸泛滥着泪水。
“我没有食言。”
“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肖洒激动,滚烫的泪滴煞是掉了下来。
陈信旋凝眸,望着她:“肖洒,不是我推开了你,而是,我们都不应该这样固执了。。。。。”
“什么?”肖洒微滞,疑惑地望着陈信旋。
“为了一份感情,我们固执地坚持了十几年。。。。。这段时光里,我们错过了多少风景,错过了多少个重要的人?兰泽尚且学着去放开舒歌,而我,也应该放开你,尝试去接受别人。”陈信旋强忍着心痛,压抑着拥她入怀的冲动,沉声说道:“人的一生中,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所以,这就是你的解释?”
许久,肖洒扯开唇角,笑。
多么荒唐的理论,只是,从过来医院执着要见他的前刻,自己不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吗?可是,为什么在听见他亲口说出的时候,会这样心痛难过?。。。。。。。想着,肖洒扬着笑,喷涌而出的泪水却一直没有间断。。。。。。。
陈信旋静坐在轮椅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苍白白雪,冷倾覆了整个世界。良久,他缓缓地闭上双眼,一滴晶莹溢出眼眶,顺着滑落脸颊。。。。。。。
肖洒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他都不记得了。陈信旋只知道,那一声关门声响起,他们的世界再无关联,从此,斩断了所有纠缠。
萧翎推门走了进来,望着陈信旋孤单落寞的背影,沉重地叹息一声。
——
林公馆老宅,林荣晟不安地在客厅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前段时间过来的那几个人,销声匿迹般的没有了声息。想到他们便是当初对林初雪动手的那几人,林荣晟心底忐忑不安。
满怀的担忧,深怕他们已经被林庭延发现。
此刻的他,深深地后悔,没有听从父亲的劝言,而将那几个人大摇大摆地招入家中。。。。。只怕,那铺张招摇的行径引来了林庭延的疑惑,继而查出他们的身份。
想着,林荣晟越加坐立不安起来。
“七爷,唐少爷过来了。”
忽然,佣人娇柔的声音打断了林荣晟的思绪。林荣晟正准备不悦地训斥,抬眸便看见唐棠高大的身影翩翩而来。
林荣晟沉了沉眼色,对着佣人不悦的挥手。
转瞬,唐棠便已经来到了客厅,望着林荣晟,嘴角噙着读不懂的笑容。不多时,佣人端了热茶上来,唐棠还未等她递过,便主动接过,掌心一股滚烫,表皮被烫得通红。唐棠却丝毫不介意,反而执着在热茶传来的那股温暖。
“哦,唐棠啊,怎么今天得空过来看外公了?”
林荣晟静静观察了唐棠好一会儿,而后才缓过心虚,故作轻松地开口。
唐棠听言,眼里布上一层愧疚。“茹默那天的事情,外公您没被牵扯其中吧?”踌躇了一会儿,唐棠满脸关怀地问道。
“警察传讯过了,不过清者自清,反正我跟那个恶毒女人没什么牵扯。这不,还没到四十八小时,就让我提前保释出来了。。。。。”林荣晟说着,眉梢还凑着些许的得意。
此刻的他似乎忘了,若没有他父亲的那一层关系,他哪里还能如此悠闲的站在这里跟唐棠闲扯。
唐棠闻言,眸光一冷,有些凌厉的决然。
“其实,茹默在出事前,给我来过电、、话。。。。。”过了一会儿,他颤抖着嗓音说道。
“什么?”
林荣晟闻言,手中的杯子捏得用力,整个人一怔,侧着脸望着唐棠:“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又夹着些许慌乱的紧张。
“外公好像很关心似的。”
唐棠闻言,轻声调笑道,而后饮了一口热茶,通体的顺畅,暖意穿透全身。
林荣晟尴尬地轻咳一声,掩饰了脸上的慌乱。“哦,我也就是问问。她怎么说也是在我的宅院里出的事情,若是不给外面一个交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她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勾当呢。”匆忙间,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人言可畏啊。”末了,他又补充道。
唐棠扯了唇角,笑着点头。
“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林荣晟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唐棠摇摇头,一脸的苦恼:“她只说,有东西要给我。”说着,他停顿了下来,双眸直直盯着林荣晟布满壑沟的面容。
“具体是什么,就没有告诉我。”
“那她有没有说,东西放在哪里?又或者,叫你去什么地方找取。”林荣晟凝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她倒是没说,当时很匆忙地断了线。”唐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林荣晟攒紧了手,心里对陈茹默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她立刻死去。。。。。。。逐渐的,他脸上染上一层狰狞。
“外公,您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啊?”
“哦,没什么。”
林荣晟闻言,连连回过神来。脸上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被他匆忙掩饰下来。良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过身挪步走到唐棠身旁,抬手,语重身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棠啊,我知道,你是对茹默动了情。她出事以来的这些日子,每天公司医院两边跑,很累。但是。。。。。你得记得清楚,她陈茹默过去是怎样对待你的?在跟你维持关系的同时,又跟多少的男人纠缠不清,为了稳固自己在林氏的地位,这个女人是不择手段了。”林荣晟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外公。。。。。”
唐棠闻言,俊彦上闪过一丝痛苦。
“我知道,外公说这话,你不爱听。但是唐棠啊,瞥开她那些肮脏的勾当不说,她对你初雪小姨,舒歌舅妈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来,你觉得,老爷子还会同意你跟这样恶毒的女人在一起吗?”而后,林荣晟扶着唐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唐棠听后,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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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的牵手,伤痛也没关系14【第一更】
林庭延弯腰缓缓地蹲跪在她面前,深锁的眉头,心底压抑得难受。爱睍莼璩两片单薄的唇瓣抿得用力,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刚低下头,便看见她白皙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旁侧还放着她未看完的书本。
她的双手向来保养得极好,兴许是因为拉大提琴的缘故,凡事总是照料得最好!
曾经,他打趣她,希望她有天不拉大提琴了,那样这双堪称完美的收便完整的属于他了。
那个时候,舒歌反问了他一句,她只会拉琴,不拉大提琴了,那不是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了?
林庭延当时只是笑笑:只要她愿意,他倒是不介意养她一辈子轹。
他刚说完,舒歌棉花般的拳头跟雨点似的落在了他胸膛。。。。。。。。生气的时候,她就似发怒的小母狮,可他却偏偏受用。不管她怎么打怎么骂,等她发泄够了,温热的唇瓣堵住了她的,慢慢的,她那些锋利的刺再也执不起来,如水一般软在他怀里。
那个时候的林庭延,从未想过有一天,舒歌会真的跟他离婚,继而完全退出了他的视线。
想起过去两个人的折磨与如今的改变,林庭延便心痛不已羧。
当看见她掌心那刺目的疤痕时,林庭延瞬间涌上一层心酸,染了血丝的眼球逐渐泛红,湿润了眼眶。
脑海中,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初雪的那段视频,他看见满身是血倒在地面的舒歌。。。。。宛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倒在地面,眼里闪烁着无助的泪光。
猛然之间,林庭延隐忍许久的泪水溢出眼眶,他看见她苦苦哀求陈茹默,甚至忍受她疯狂的报复。
她微弱地声音被糜烂的呻//吟喘息覆盖,但是透过她的口形,林庭延知道,她在向陈茹默求饶,为初雪求饶。。。。。。
宽厚的大掌爬上她的手背,牢牢地将她覆盖。
林庭延伏在她腿间,哽咽着隐忍,握紧她的手,泛泛地用力。
心里的想法,他不想再让舒歌卷入林家内部那些纷争之中。只是,林庭延忘了,从陈茹默对她跟初雪动手时,便已经注定了他们几人之间的纠缠不清。
舒歌凝眉望着伏在自己腿上难过的男人,黑密的短发丛中添了几根银丝。。。。。。舒歌才幡然憬悟,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这个大自己九岁的男人,历经了沧桑,已然不再是过去骄傲如斯的那个他。
恍惚间,舒歌想起了兰泽今日来接初雪,留给她的一番话。
兰泽说,他在尝试着不爱,或者,阴霾消散,晴空万里;或者,心思则哀,独行至死。
后来,他跟初雪冒着风雪出了门。舒歌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窗台边缘,望着他们的车子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雪地之中。
良久,她才抽回视线,落在玻璃台外的雪地,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她跟林庭延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他们顶着寒冷跑到外面玩雪,堆雪人,相互依偎,拥着彼此在雪地里翻滚。。。。。。过往的甜蜜在她脑海中重播了画面。
不自觉的,她抽出空余的手,抚上他的短发。
双眸缓缓地闭上,她没有去看林庭延,静静的,再次将自己困锁在无声无色的世界。
——
隔日,林荣晟从噩梦中惊醒。他双手撑着床,无神地双眼扫向四周,黑暗侵蚀了整个房间。额头不断地渗出薄汗,喘着粗气,心底被不安填斥着。
林荣晟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凝眉冷静了许久,他才走下床。挪步到了酒架,取出透明的水晶杯,为自己添了一杯酒,而后走到窗台,伸手推开窗户,一缕冷光照了进屋,总算没有刚才那样的漆黑。
饮了一口酒,林荣晟算是彻底平静下来。
今夜,前所未有的梦。梦境中,过世多年的女儿忽然出现,不断地追问他为什么。。。。。。然后还有妻子、唐寅,他们一起朝着他走了过来,嘴里不断的呢喃那句:为什么。
林荣晟几种情绪混在在一起,从最开始的气恼到后来的害怕。。。。。。他像被捆绑在那里似的,不管怎样用力挣扎,始终走不出来。
他们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恍惚间,他的身后竟再
无路可退。林荣晟转身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满目惊恐地转回头。
这时,他们几人猛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唐棠。他携带着仇恨的目光盯得他浑身惊颤。忽然,他抽出刀,指向自己。林荣晟惊呼一声,脚底下滑,整个人坠入了悬崖的深渊。。。。。。。而后,他便从那一声惊呼中惊醒过来,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湿。
林荣晟眺望着窗外,杯子里的酒喝掉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黎明降临。他才没有再继续倒酒,只是当他停止下来的时候,那一瓶马爹利早已经去掉了一大半。
他刚转身,轻浮不稳的脚步准备补个回笼觉,不想床头柜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屏幕略带昏暗的光刺晕了他的视线。林荣晟执起手机,有些涣散的视线看了一眼屏幕,只是一封邮件。。。。。没有理会,他将手机丢回桌面,掀开被子躺了下床,不多时,他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兴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没有多久他便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