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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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才知方才的经过,定安王爷眼睛一亮,疾步走到坍塌的残垣边上,仔细的抚摸检查了那被穿透的铁板。
眼中顿时满目惊喜,又询问了工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工匠说的有些含糊,却也勉强将其中的原理说了一遍。
这一下连同王爷身后的几人也都欢喜起来,毕竟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也早已习惯了沙场,甚至对他们来说,除了呆在沙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存在,所以在犹如困在笼中的老鹰一般的他们,被迫离开沙场许久,忽然见到这般神兵利器,自然是惊喜的紧。
“郡主人现在在哪里?”定安王爷觉得自己需要赶紧的见见这孩子,立刻,马上就要见到,因为他现在几乎压抑不住自己要了解这一切的欲望。
“回王爷话,郡主她已经回去了。”中年工匠这般完,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口说道:“小的们有不情之请,还请王爷能……”
“直言便是。”定安王爷抬手示意让那中年工匠直说。
这些工匠都是他从边疆带回来的,一个个都是知根知底的,虽然只是工匠,但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能让他们为难的事情,他还当真想听上一听。
“回王爷话,咱们这些个人年岁都不敌壮年,且这工艺绝非一时便能赶制,若是延误了郡主与王爷您的赌约,还请王爷能给小的们美言几句。”中年工匠作揖说道。
他们其实也不是怕郡主,只是有些担心郡主不再寻他们来定制这奇怪却很有威力的东西,如果让旁的工匠抢了去,他们怕是睡都无法安稳。
“这东西,还没做完?”定安王爷面色如常,声音中的惊讶却难以掩饰。
这能穿透铁板,还能将矮墙刺穿的东西,居然还未完成?
这孩子到底想要做出的是什么东西?
工匠将郡主方才所言的话说了一遍,定安王爷便出口吩咐,让他们仔细些,按照郡主所言制作,晚一些没关系,可不能出了岔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府势
吩咐完这些后,定安王爷挪步往小舟现在所居住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随之跟上。
白林沉溺在兴奋之中,早已忘记方才还提出怀疑,担心这郡主有古怪。
胡劳之则偷偷瞥定安王爷,显然还记得方才白林所提出的事情,只是此人一向谨慎精明,不愿做那出头之人,这才这般偷偷瞧着定安王爷的意思。
方才画像的八字胡中年男人一副愁苦模样,眼神有些空洞,似在瞧着前方,又不似,走路的时候还走神,一个没留意,险些被脚下台阶绊倒。
在他身两侧的人连忙扶着了他。
“商先生这是怎么了?”左侧一年岁相当的男人嗓门不小,满脸络腮胡子,鞋子上沾了些许黄泥,显然是不拘小节的大汉,干净的白色儒跑,显得很是绷紧,也没文人的气质,应该是跟着王爷征战沙场的虎将。
“陈煜小友说的没错,商先生还是小心脚下的好。”在商先生右侧站着一山羊胡子,穿着八卦袍,小指翘起一捋胡须,兰指不显女气,反倒是十足的奸诈。“贫道近日得知,商先生怕有大危机,还是谨慎些的好。”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神机子道长还尚未掐指,怎么就能得知了。”说话这人个头较之其他几人较为矮小些,面容有些蜡黄,脚步浮虚,显然是个病秧子,一身深灰色黯淡的与这华丽的王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喝!”那神机子道长嗤笑一声:“掐指算卦不过是些凡夫俗子为了拖延时间,好套卜卦人话,以方便行骗的把戏,怎么能做了真呢,我神机子既然说了,必然是真的,至于其中化解与契机,便只有商先生知道了。”
“哦,这么说起来,道长也是蒙的了?”陈煜是个直脾气,有话便说,便是那神机子道长听了此话面色大变,他也没察觉。“人家都说你神机子是活神仙,怎么这都要用猜的。”
“哼。”神机子面色一涨,道:“神机子不过是道号,贫道也不过是凡人,陈将军一句活神仙,贫道还当真是担待不起。”
还想再说,一旁胡劳之冲他使了使了眼色。
“胡老这是怎么了?”陈煜可不懂那些眼色,只当胡劳之是眼睛出了问题,还一付关心的口气。
那胡劳之气结,背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摇头,心说这陈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除了行军打仗,根本没点脑子。
“耽搁什么,没瞧见王爷都走远了,还不赶紧地跟上。”白林这般说着,嘴上还嘟囔着:“现在这么能耐,平时有事的时候,这么一个个舌头都跟打了结似地。”
白林这话一出口,那胡劳之差点没气的蹦起来,这群混账小子,没一个靠谱的。
果然,听了白林的话,陈煜与神机子都不乐意了,白林也是个爆脾气,本是二人冷战,转眼便演变成三人争吵的混乱局面。
商先生在一旁劝阻,结果险些被推到柱子上去,胡劳之连忙上前劝住。
定安王爷回头看向那早已乱作一团的一众,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几个闹够了没有,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听到定安王爷的声音,众人这才停下动作,一个个开始用眼睛互相瞪着,偏那白林与陈煜二人还扭打在一起。
“宁硕,还不把他们两个给拉开。”定安王爷也有了些怒意,对这二人简直是有些无奈,从跟着他起,这二人就没小太阳过。
“哎。”那唤作宁硕的便是一直没掺和在其中的瘦小男人,他上前拉了拉,二人便分开,其实他也没用力道,只是二人借着他过来拉开的借口找个台阶下。
“走吧。”定安王爷见二人分开,也是深知二人脾气,并未多加深究,便继续走着。
几人到了小舟所居住的园子,走到廊外还未到门边,便听到里面传来三尺的声音,其所说的话,让定安王爷不由地便停了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家王爷,刚想开口问,便听到里面传来郡主的声音。
“其实小舟并未生气,那些工匠都是跟着王爷的老人了,自然也知道分寸,只是他们待小舟有些偏见,所以在制作上很是粗糙,小舟很难接受,这才呵斥了他们。”小舟轻叹了一声:“工匠以手艺为生,以失去创造力为亡,他们此时为小舟做弩车时粗糙只是让小舟失去赢得赌约的机会,但若是有朝一日王爷不得不与王府为敌之人为友人,两者必须同时为一件事情做准备,一时工艺的粗糙,怕不是这般简单的,小舟既然入了王府,便要以王府的荣辱为荣辱,以自己的本事,保护王府,以免……”
说到这里,小舟顿了一下,三尺以为她还要说,却见她只是张了张嘴巴,没再继续说下去。
似乎是实在找不出话来,三尺又说道:“郡主吩咐给老工匠的膏药,不知道要什么样的?”
“小舟不知道这王府中有什么样的膏药,但凭三尺姐姐拿主意吧。”这王府中的规矩,自己终究是不明,当送什么膏药,还是由三尺拿主意的好。
“三尺省得了。”三尺说着帮小舟梳理了头发,顺手往小舟的额头摸去,想将额前的发拢上来时,忽然惊觉手下很烫,便有些惊讶的说道:“郡主在发热,怎么不早说,三尺这便去喊大夫来给郡主瞧瞧。”
“别去。”小舟赶忙拉住三尺,“不过是小病罢了,前个的药还未煎完,回头煎来喝,捂一下出了汗便好。”
“这……”三尺有些犹豫,这哪有郡主病了没大夫来的道理。
“真的,三尺姐姐别去好不好,小舟不能见大夫的,小舟真的很怕。”小舟摇摇头,根本不肯撒手。
郡主难道怕见大夫不成?三尺疑惑的想着。
小舟显然是知道她所想,便说道:“小舟并不怕见大夫,只是深受谣言祸害,心中有些担忧,毕竟小舟入府不久,却接二连三病倒,若是让人知道,必然又会传那个谣言了……”
说道这,小舟连忙捂住嘴巴,一付惊慌模样。
三尺惊了一下,随即心就好似猫抓一般,可又不能开口去问,便又继续给小舟梳理头发。“郡主还是早些看大夫的好,那孩子也是,郡主怎么就能放他走了呢,想跟郡主玩,也得看看身份,再不济也得看看郡主您乐意不乐意啊,怎么能这般胡闹……唉,郡主这般身子弱,需要细心调理一下才是。”
小舟没回话,低头思索着,最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最后抬手抓住三尺为自己梳理的手。“三尺姐姐,若小舟说,三尺姐姐会信吗?”
“自然。”三尺没有犹豫。
小舟点点头,慢慢的开始说道:“小舟本是在南奔,虽然日子清苦,却也乐得自在,阿娘严厉,希望小舟能成为大家闺秀,奈何小舟是怎么也做不到,阿娘为此常常训斥小舟,小舟却早已不痛不痒,加之阿婆护着,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小舟说着,慢慢陷入回忆中,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来,她觉得那段时间是她来到这里最开心的时间。
“那时候小舟除去每日必须背诵《女戒》给阿娘听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偷偷去读书识字。要知道在都城女子可以跟男子一般去读书,但是在南奔那种小地方,女子是很少读书的,一般也就是读个《女戒》和做个女红,小舟却怎么也学不来,就偷偷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跟那些读不起书,放牛放羊的孩子一起偷偷在私塾外面偷听,夫子也是好人,小舟被抓之后,他不但没追究,还借给小舟书籍。”说道这,小舟面色慢慢沉下。
“却不想后来出了变故,阿娘死了,后来阿婆也死了,最后连婶婶也死了,夫子也被关押起来,还被老迈昏庸的县丞给打伤了元气,小舟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小舟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三尺心一酸,其实小舟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早就知道了,也都各执己见,当时只是觉得这孩子命苦,此时听小舟亲自说出来,便满是心疼。
“郡主莫要难过,这人有旦夕祸福,郡主的娘知道郡主这般难过,便是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三尺出口安慰着,小舟却嗤笑了一声。
“小舟也曾经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小舟也曾经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却不想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是非只在时势。”小舟说道这,便轻轻呵笑起来。“阿娘的死,其实并非是自杀,从脖子上的痕迹来看,根本就是被人从后方活活勒死,阿婆死的也非是天命,小舟是瞧见了那放火的人,根本不是所谓的马匪,可是无论却没有人肯相信小舟的话。”
小舟说到这,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铜镜中的自己也逐渐模糊,她却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这让三尺更加心疼,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计
若说阿娘与阿婆的死,是让小舟振作起来,暗暗恨的咬牙切齿的话,那么婶婶的死,便是让小舟悔恨不已,至今也难以忘记夫子见到婶婶尸体时的神态,哪怕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若是她当初没有执意要跑去给阿婆收拾骨灰,如果当初婶婶不让她去,她也拉住了婶婶,如果当初……
“郡主不哭,三尺信郡主所说的每一句话。”三尺说着举起三根指头,发誓自己是当真的信,没有哄骗的意思。
小舟破涕而笑,“小舟并非不信任姐姐,只是想起故人,这才难以自已。”
轻轻垂目,在那封伪造的信笺上,早已将她此时说过的事情说一遍,所以在这流言比风快的都城,想来这些人都早已知道,她说与不说,其实并无区别,反观自己若是不说,只是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