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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陆家闺秀-第62部分

小说: 陆家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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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那天,整个京城几乎没有哪家是去郊游踏春的,要不去陆家喝喜酒,要不去诚郡王府贺喜,从早晨开始陆家的鞭炮就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二夫人请了项夫人帮陆如玉梳妆,又把里头的事情交给了陆靖柔,自己专心在外头招呼客人。

陆宝菱的手还没痊愈,也不好见人,也在旁边看陆如玉梳妆,陆如玉本就是玲珑秀气的女子,皮肤细腻,眉清目秀,如今上了妆,越发的光彩照人,只差凤冠还没戴上,因为是按着郡王妃的品级,那凤冠少说也有四五斤重,真要戴上一整天也够受的,能晚戴一会是一会。

这时候二夫人进来了,几家亲近的夫人开始给添妆的东西,要说至亲,也只有一个项家。

陆家在京城的没什么亲戚,就是老家的族人,也多半是出了五服了,项夫人送的礼自然要是头一份,要被别人给比下去了岂不叫人笑话,项夫人很是阔气的送了一匣子珍珠,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大小,大小均匀,细腻润泽,一看便是上好的,不管是穿了孔串成珠链还是镶在钗簪上都是极好的。

大家纷纷夸赞,陆续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也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簪环首饰,虽然贵重,却没什么新意,二夫人已经很满足了,笑着谢了,又请出去喝茶说话。

这时候屋里只留了陆如玉和几个诚郡王府派来的老嬷嬷,那些老嬷嬷对宗室的婚礼流程都十分明白,请她们陪着说说话,也能叫陆如玉不那么紧张。

陆宝菱则被溜进内宅的沈墨给叫过去了,沈墨神色紧张,问她:“今儿韩舟来了没有?”

陆宝菱摇头,沈墨道:“听说韩老太太病重,已经快不行了。”

陆宝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能吧,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沈墨道:“我前阵子路过韩家后门胡同,见韩云亲自送一个大夫出来,我悄悄打听了,好像是韩老太太担心韩将军被皇上降罪,急怒攻心,中风了,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水米未进,已经不好了,韩家也不敢声张,只是偷偷找了大夫医治。”

陆宝菱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想起之前韩老太太那幅精神矍铄的样子,怎么就中风了呢,沈墨叹道:“韩家瞒的也够严实,要不是我偶然间遇到,也不知道这件事。”

陆宝菱道:“韩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就因为皇上斥责了诚郡王就给吓得中风了呢?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沈墨道:“我就是担心这个,想打听打听,可我们沈家和韩家有仇你也知道,我想着你和韩舟交好,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陆宝菱道:“难怪这阵子也没见这韩舟,也好,等今天的事忙完了我就约韩舟出来。”陆宝菱被这件事弄得心神不宁,正发呆呢,听松月道:“姑娘快去瞧瞧吧,定国公府的世子居然来咱们家喝喜酒了。”

陆宝菱被这一声喊惊醒,随即更疑惑了,按说程怀玉和诚郡王交好,他应该去诚郡王府的,来陆家做什么?

程怀玉年轻英俊,是京城的贵婿人选之一,他一来,陆如玉的那些闺蜜姐妹都唧唧喳喳的活泛起来了,陈文宁亲自去招待,两个人也是熟人,陈文宁说话也没有避讳,直接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程怀玉年轻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诚郡王这不是心疼新娘子,怕出什么岔子,叫我过来看着点。”陈文宁笑道:“怕什么?难道有人会来抢亲?”

程怀玉笑道:“这么好的新娘子,只怕真有人来抢呢。”陈文宁知道他这是说笑话,也不在意,带他去和项家,沈家,赵家,陈家来的亲戚坐到一起。

吉时到了,诚郡王来迎亲,照例有有为难新浪这么一关,诚郡王今儿大婚,心情很好,身后又跟了不少朋友,文的武的都有,轮番的上阵竟也为难不了他,再加上二夫人心疼女婿,大家哄闹着也就开了门——也是不敢玩的太过了,毕竟对方是郡王,真要给为难住了,两边都不好看。

陆靖柔出嫁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拜别的是祖父,如今二夫人和陆令思都在,拜别的则是陆令思夫妇,二夫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上轿,心里颇不是滋味。

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养大的女儿如今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怎么能不心疼,可以看到诚郡王穿着吉服,满面笑容,和陆如玉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般,这伤心才缓解了几分。

待把陆如玉送上了花轿,陆家这边才开始开席,又是一番热闹,自不必说。

陆宝菱挂念着韩舟的事,连酒席也没吃好,她越来越担忧了,韩老太太出事是在诚郡王和韩千帆来往之后,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再者,皇上整日在宫里,显然不可能知道诚郡王私自结交韩千帆的事,又是谁告的密?

PS:

第三更。

正文 082。剥茧

陆宝菱本来想约韩舟见一面,没想到,过了七八天韩舟才回了帖子,瞧那样子,眼圈乌黑,神色憔悴,哪里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见着陆宝菱便道:“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赶着回去呢。”

陆宝菱也没拐弯抹角:“老太太的病怎么样了?”

韩舟苦笑:“你知道了?虽然用了最好的药,可祖母的病还是没什么起色,大夫说再不好转,熬不过这个春天去。”

陆宝菱大惊,怎么会这么严重,韩舟却痛苦的直用手捶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祖母都是因为我才变成那个样子。”陆宝菱赶忙拦住他,虽然这是在雅间,[小说网·。。]外头又叫侍卫守着,可还是要提防隔墙有耳啊。

陆宝菱道:“我知道你伤心,可如今还是老太太的病要紧,大夫都爱说一些丧气话,常来我家里的沈大夫医术不错,要不你请过去瞧瞧?”

韩舟却摇头:“京城的名医差不多请了一遍,都说没救了。”

陆宝菱见韩舟如此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默默地陪着他。

韩舟自己平复了一阵子心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狂躁,道:“你不是订了亲么,怎么还好出来?不怕被人知道说闲话?”

陆宝菱不在意:“我反正是名声在外了,不在乎这些,再说了,你是我的朋友啊,我关心你是应该的,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两个人说了一会闲话,韩舟因要赶回去照顾韩老太太,便要告辞,两个人出了雅间,陆宝菱还道:“若是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叫人去陆家找我,我没有的也会替你想法子,先把老太太的病治好再说吧。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别老太太的病好了,你自己倒病倒了。”

这话音还没落,就看到楼梯那边徐广庭和程怀玉说着话上来了,两边正好对上,陆宝菱傻眼了,韩舟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徐广庭也看到了陆宝菱,以及韩舟,愣了一下才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程怀玉跟在后头也是满脸的兴趣盎然。

徐广庭虽然没板着脸没发脾气,可陆宝菱一看他那渗人的笑容就知道他是生气了。真是倒霉,她也不愿意叫他没脸啊,可自己也确实担心韩舟。

再说了。韩舟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关心他,约他出来说两句话也没什么,这么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她才有胆子回答徐广庭的话:“有事情要说。”

徐广庭道:“是么?说完了?”

陆宝菱点点头。徐广庭道:“那我送你回去。”他朝程怀玉拱了拱手,率先下了楼,韩舟唯恐天下不乱,还冲陆宝菱挤眉弄眼的:“咱们说好了的事可别忘了。”

陆宝菱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说好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又去看徐广庭,果真回头冷着脸望着她。陆宝菱赶忙跟过去,还不忘回头怒视着韩舟。

韩舟哈哈大笑起来,几日而来的阴霾也散去不少,程怀玉拍了拍韩舟的肩膀:“你得罪他干嘛?徐广庭可不是好惹的。”韩舟道:“不过是说两句话,哪里就得罪了。”两个人遂各自分手不提。

马车上。徐广庭毫不避讳的盯着陆宝菱,直把陆宝菱看的毛骨悚然。无处可躲,好半天才道:“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

陆宝菱本不想和他解释,但一想起来,这个人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夫君,同声共气,告诉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便道:“我可不是闲着无聊找人解闷的。”

遂把韩老太太病重的事情告诉了他:“……你不觉得蹊跷吗?不觉得这里头有很多不同寻常的疑点吗?”

徐广庭细细的一思索,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又问陆宝菱如何觉得不妥当。

陆宝菱皱眉道:“其实从诚郡王被皇上斥责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

见徐广庭露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赶忙道:“你想想,韩千帆是武将,又手握重兵,他如今回京城述职,就是诚郡王特意去找他又如何,这样就说诚郡王私交大臣,岂不有点无中生有的意思吗?更何况皇上和诚郡王是兄弟,一向很是偏爱他,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事情,皇上又怎么会斥责他呢?这么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个向皇上告密的人身上了,无论事实如何,他肯定说诚郡王和韩千帆凑在一起是密谋什么不轨行动,皇上这才如此生气。”

徐广庭沉吟片刻,道:“你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个阴谋?”

陆宝菱点点头:“韩老太太是什么人哪,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会因为害怕皇上斥责就病倒了呢?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

徐广庭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地方?”

陆宝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废物,为什么就想不到?”

徐广庭道:“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想的这么深,你是怎么想到的?”

陆宝菱道:“我和韩舟是朋友啊,他的事情我自然比较注意了,其实刚开始诚郡王遭到斥责的时候,我也只是担心韩家受牵连,并没有多想,我当时还想请祖父帮忙上折子替韩家辩驳呢,随后我就想了,我这个局外人都能想到受了冤枉上折子辩解,为什么韩家连一个辩解的人都没有?他们在发生了这件事后就悄无声息的,好像在默认这件事似的,我就觉得奇怪了,再加上这次韩老太太突然病重,据我的猜测,应该是韩千帆和诚郡王密谋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导致了韩老太太的突然病重,韩家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给韩老太太看病,你想想,韩老太太身子一向好,突然就病重中风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徐广庭沉吟起来。他也听闻韩家最近在秘密寻访神医的事,只是并没有上心,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内情。

陆宝菱舒了一口气:“我这也只是猜测,做不得准,其实也是沈墨告诉我韩老太太病重,要不然我也不能想这么多。”徐广庭笑起来:“沈墨和你关系还真是好,什么事都肯告诉你。”

陆宝菱不禁有些得意:“那当然了,我和沈墨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徐广庭突然觉得她这幅样子特别欠扁,哼了一声:“沈墨也就罢了,韩舟你也走的这么近。当心近墨者黑。”

陆宝菱立即反驳:“我和韩舟之前也有过过节,当时觉得他讨厌,可是慢慢了解他之后,你就知道他本性并不坏,而且很是重情义。他虽是幼子,父母纵容,却并不重视他,只由着他胡闹,反而是韩老太太特别疼爱他,韩千帆和韩夫人只看重长子韩云。韩舟他并不快乐,而我自己,父母双亡。虽然祖父待我极好,可也替代不了父母啊,我和韩舟简直同病相怜,我们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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