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沫琛抽了气,淡淡的说道:“我意已决,别劝我,明儿我就把钱还回去。”
———————————————————————————————————次日,沫琛早早的到铺里准备。
清早,那女子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裙,比昨天显得清爽多了。她走下楼,向沫琛要了两个烧饼,一碟小菜,还有一碗糯米粥。沫琛帮她备好,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拿出早晨去银号换好的银子送还给她。
“姑娘,这是昨儿给的银子,我只留了该留的钱,剩下的还你。”沫琛微笑着递上手中的钱袋。
女子显然有些吃惊,她放下筷子,却没有接钱,而是笑盈盈的问道:“像掌柜的这样的人,我还真没见过。”说罢,她拾起桌上的钱袋,收好又说道:“既然掌柜的心意在此,我就不推辞了。”
沫琛点了点头,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那女子吃了东西,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不久有一个男孩送给她一封信,那女子看到信后,便匆匆离开了。
真是神秘呢。沫琛想着。
“来三个烧饼。”沫琛一回头,原来是米商刘叔带着小孙女来的,“这丫头吃烧饼吃上瘾了,这不非缠着我给她买烧饼。”刘叔笑呵呵的摸了摸她小孙女的脑袋。
“喜欢吃就好,来拿好。”沫琛在纸袋里包了四个烧饼,那一个就算是送给小姑娘的。
刘叔一边道谢,一边领着小孙女出去玩儿了。
沫琛在柜台里闲着无聊,便觉得这烧饼既然小孩子爱吃,不如多做些花样,烧饼里面填点儿陷什么的。
就在这时,那个阔绰的女子从外面回来了,虽然看起来仍然那么光彩出众,但是双眼的微红却证明了她刚刚哭过。
沫琛有点担心,那女子步伐不稳,上楼梯时,走走停停。沫琛转身走出柜台,想上去看看,万一真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还能安慰安慰。
霍沧弘从后厨过来的时候,就见到那个面色憔悴的女子了。他忽然拉住沫琛的胳膊,小声说:“别去。”
沫琛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怎么不能去,没看见人家伤心呢?”
“你过来!”霍沧弘早就知道沫琛不会听他的话,半推半拉的把沫琛带到后厨。
“放开我!”沫琛有些生气,她摸着被抓出三条红色痕迹的手腕,莫名其妙的问道:“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非要在这儿,背着光?”
霍沧弘懒得和她解释:“我刚刚出门去买面粉,见到那个女的和米商刘叔的儿子鬼混在一起。后来那个男的不知怎么的就生气了,给了那女的一巴掌,她哭着就回来。”
沫琛听罢,只觉得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阔绰女人是从平安镇外来的,出手大方,绝非等闲之辈,而刘叔的儿子也是有了家室的男子,女儿都好几岁了呢,怎么会勾搭上外地的女子。
“不会吧,刘叔的儿子没有机会和外地的女子相识啊。”沫琛疑惑的想了想,觉得不可能。
“怎么不能,米店难道不需要进货么?”霍沧弘淡淡的回道。
这么说来,那个女子很有可能是刘叔儿子在外面认识的女人,关系暧昧,最重要的事那个女子找上了家门。
“别人家的事,不需要我们操心。”说罢,沫琛瞧了霍沧弘一眼,转身去大堂了。
霍沧弘在后面补上一句:“你记得就好。”
———————————————————————————————————揣子私宅。
霂乔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她不知道揣子是否有意隐瞒沫琛的消息,只是她不能等了,她要回去告诉小姐,大夫人心地狠毒,是她害死了二夫人,是她残忍的丢掉了出生不久的卓裕少爷,也是她为了拆散唐寻和小姐的爱情,想要谋杀霂乔。
【各种困难。陌陌都不明白了,你说一个在北京的铁姐妹,忽然发短信说要和你绝交,你会怎么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了,怎么又扯上了千里之外的我呢。我勒个去,人心真叵测,还能在搞笑点不。昨儿晚上做梦,十分暴躁,敲桌子砸板凳的,和别人打架。老实说,陌很温柔的,但是压抑久了谁受得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一尸两命
卷二,南簇旧伤
第三十九章,一尸两命
Chapter39:一尸两命天气不错,微风细语,阳光明媚。
沫琛打点好店里的事情便去米店刘叔家了。刘叔的小孙女西西爱吃章著做的烧饼,沫琛便叫章著在烧饼里放上口味香甜的豆沙还有一些蜜糖。另外,还要感谢刘叔在平安镇里帮他们宣传,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一路上,沫琛时不时的问人才找到刘宅。
刘宅在平安镇东街的小巷口里,从外面根本想象不到这么窄的巷口里别有洞天。一座豪华的大宅座落在东街中心,北面是平安山,西面是平安河,依山傍水,风水极佳。门外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威严矗立,十足的大户人家。
沫琛是真没想到,这样的小镇里,也会有堪比王城贵族家底的人家。沫琛轻轻敲了门,没一会儿门童似的仆人连忙开门,一见是章记的掌柜,便笑呵呵的请进屋了。
原来刘叔和家眷们常常提起沫琛,说她一看就像身世不好的孩子,年纪不大,却懂事了得。
在下人的带领下,沫琛大致了解了刘宅的布局。三个分开坐落的小院,从东至西依次是刘叔的寝屋,之后是少东家,也就是刘叔的儿子刘强一家的小院,再之后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沫琛随着带路的门童很快就走上一条悠长的小道,靛青色的大理石花石,错落有致的铺在地面上,周遭是小型的花园,一簇一簇的冬梅在寒风凛冽中傲然开放,透出股股清香。沫琛忽然记起从前月湄姐姐的净月轩里,也有那么几棵梅花树,不知长久没有灌溉,长势衰落了没有。
“董掌柜,东家在正厅带着西西玩儿呢,您过去吧。”门童领到小道尽头,忽然停住,沫琛从她尴尬的双眸中,明白了作为一个地位低下的仆人应有的自卑。
沫琛笑了笑,轻柔的点点头。
门童退步离去,消失在梅花小径中。
一阵感触涌上心头,还是董府小姐的时候,何曾这样体会过无权无势的人的生活呢。
“逆子,还有脸回来!”“噼啪——”碗碟破碎,和着刘叔生气的骂声,女人呜呜的哭泣声,正厅里一片喧闹。
沫琛没有立刻跨进门槛,她本不想做小人偷听别人说话的,但是,此时进退两难,一下子不知所措。
“爹,是这个贱人先在外面有了男人,我,我才找的小玉!”刘强急于辩解,惨白的脸上惊慌不已。
“你还污蔑你媳妇,你这个败家子,我问问你,咱家米店的账本上怎么少了这么多现钱?”刘叔从桌上抄起一本账簿,摔在刘强的脸上。
刘强一边揉着脸,一边瑟瑟索索的拾起账本,“店里的事儿,我不清楚……”
“不清楚个屁,老子白手起家,为了米店都搭上了你娘的嫁妆,你就这么给我挥霍,是吧,行,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腿,让你去赌钱,让你去找女人!”刘叔气的,面红耳赤,沫琛的心扑扑的跳着。
刘叔的过往和大多数的农民一样,只是守着一块地的,每天勤勤恳恳的耕种罢了。直到刘强的出生,刘叔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收成不好,家里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刘叔一合计,不如到镇上闯一闯也许有些办法。
一晃二十年,孩子也已经成家立业。小孙女也都五岁,米店的经营也上了正规,本来打算过了年就把米店全权交给儿子刘强的,没想到这逆子竟然在外面找了一个叫什么“小玉”的寡妇,账面上的钱也出了问题。
沫琛越听越明白,住在楼上客房的阔绰女人很可能就是刘叔口中的小玉,她和刘强有撇不清的暧昧关系。而刘强在米店里账目不清,在外面赌钱同时也需要大量的金钱,此时,身为年轻寡妇的小玉就是刘强下手的最佳选择。
沫琛一边暗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一边打算着还是离开为好。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听到的一些也不足以成断论。
想到这儿,她放下手中的小竹篮,把烧饼留在了正厅门外。
———————————————————————————————————回到烧饼铺,章著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结实的腰间还系着一条蓝花格子的围裙。沫琛苦笑一声,小心的帮他解下。
霍沧弘和唐尘在另一张桌子上下棋。沫琛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悄悄的瞥了一眼,霍沧弘棋艺稍胜一筹,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得意的挑衅,唐尘撅着小嘴,榛色的瞳仁里是坚定的信念,一定可以打败他的!
果不其然,霍沧弘的骄傲又一次让他疏于防范,唐尘一颗白子冷不防的戳在他背后,定局逆转,白子起死回生。这回换唐尘笑眯眯的望着沫琛了。
沫琛冷不防的被唐尘俊美的微笑迷惑,不由的抽了口气,“只是个孩子,瞎想什么呢。”
“哦,我赢了,真抱歉。”唐尘歪着小脑袋温顺的告诉霍沧弘这一局的结果。
霍沧弘冷哼一声,推开棋盘。
“烧饼送过了么?”霍沧弘移开话题,问沫琛。
沫琛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淡淡的回道:“送过去了,只是,刘叔家最近好像不是很太平。”
“怎么了,沫琛?”唐尘搬起板凳,坐在沫琛旁边。
“也没什么,对了楼上的客人下来吃东西了么?”沫琛捏了捏肩膀,忙了这么些天,确实有些累了。
“没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她下来。”唐尘托着下巴,魂不守舍的望着沫琛。
“算了,我还是亲自给她送些吃的吧。”沫琛心有不忍,想来这个叫做小玉的女子年轻丧夫,又遇上有妇之夫,挺可怜的。
“还是我去吧,你累了,休息吧。”自从那天在阁楼上,沫琛误会霍沧弘欺负唐尘而争吵,霍沧弘对沫琛再也没有露出笑容。
既便如此,沫琛还是能感受到他言语里的关心。
心软的人,往往再接受别人关心的时候,会加倍偿还。沫琛就是这样的人,霍沧弘的种种缺点错误,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抛在九霄云外。
霍沧弘仿佛感受到了这一丝微妙的变化,冰霜脸渐渐融化。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当着小屁孩的面眉目传情,会教坏人家的。”章著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着懒腰。
霍沧弘好容易明媚些许的双眸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八层地狱,冷的刺骨。而沫琛则轻叹一口气,望了望唐尘委屈的小脸。
“章大哥,怎么又说我是小屁孩!”唐尘白了章著一眼,愤懑的说道。
章著砸了几下嘴,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懊悔样子。
“别演了。”沫琛抽了抽嘴角,说道:“去给楼上的小玉姑娘送些吃的。”
“小玉?她叫小玉?哦……”章著忽然陷入了情迷状态,幸好霍沧弘及时的给了他一拳。
二楼客房。
左起第四间。
“咚咚——小玉小姐,小玉小姐开门呐。”章著谄媚的声音始终得不到回复。
章著有些着急了:“小玉小姐,吃点东西吧。”
房门内依然无声。
这一刻,如此熟悉。杭青姐夫中毒身亡时,也是这种无以言表的恐惧感。
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在黑暗的角落里钻出来,侵蚀着她所谓的直觉。
章著这个胆小如鼠的,竟然看到从房间里流出来的血液,一激动忽然跪在了走廊上。
众人试着撞开房门,错愕,惊恐,一辈子刻在脑海里。
很快,官府的人就到了。
仵作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