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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我的武士情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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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笑着看信。基德敏斯特先生真是文雅的人,用词都是那么谦和。他和我说母亲近况还不错,只是很少再参加聚会了,不过她养了一只蝴蝶犬,蒙贝利先生从英国带回来送她的。她很疼爱它,常常把它打扮得很漂亮,带它去散步,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玛丽”。我的父亲有时会抽出时间陪她,他依旧是很忙,据说有望升级。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提起我,别人的闲言碎语他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只说,母亲有收到我的信,会拿着去和他一起分享。我想,大概只有基德敏斯特先生这么温柔的人才有耐心听我母亲一遍又一遍的念叨。他大约也知道我母亲没有给我回过信的事,还安慰我‘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上帝会与你同在’。

我有些悲哀。自我背弃上帝的那一天时,几乎所有的好运都在离我而去。除了坐在我身边安静地托腮望着我的男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拥有什么。当然,忠野老伯和胜太对我是很好的,我在给母亲的信里不断地提起,希望她可以安心一些。

如果信的结尾没有写上那么一句话,我会很高兴自己收到了一封不错的来信。可是那句话顿时让我愣住了,连信笺从指尖掉落都没注意到。

“怎么了?”男孩子慌张地托住我的后背,轻轻地帮我顺气。

我掩面痛哭,难以抑制从心底涌起的悲痛。这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信上说,美国内战已经在上个月初以罗伯特•;李将军的投降宣告结束了,而我的堂兄汤姆却在结束前一个月在罗伯特•;李将军率领的北维吉尼亚军团攻打北军左翼,试图突破北军对彼得斯堡包围线的战役中不幸中弹身亡。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离世的是他儿时的旧识,北军波托马克军团下士黑人艾瑞克,汤姆死前跟艾瑞克要了点威士忌喝,然后就断气了。

汤姆从小一直是个讨厌的家伙,不但欺负艾瑞克,还经常揪我头发。我想起来日本前一年,我还曾在他家里和他吵了一架。他幼稚十足地在很多伙伴面前指着我喊:“英格兰猴子!英格兰猴子!英格兰猴子……”我本来不想理他,可是他越来越嚣张,忍不住就冲上前,把他从藤椅上踹倒。他很不服气地说:“你们英国人自己写书说的,人类是猴子变的。你们英国佬才是猴子变的呢!”我瞥见马丁叔叔的身影在窗子前晃动,故意不说话,让他一个劲地胡说八道,然后看到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的叔叔,吓得赶紧夺路而逃。

可是,他死了。很多人都死了。

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天都黑了。忠野老伯把躲在屋椽边偷偷看我的胜太拖走,庭院里只剩下我和宗次郎两人。

我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他一动不动地任我在他怀里哭泣,时不时温柔地帮我理一理掉到嘴角的头发。

“宗次郎……”

“嗯,我在。”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啊?”

“你要好好活着。”

“好。”

“每个人都要好好活着。”

“啊……好。”

黑暗中,我吻上他冰凉的双唇,不知不觉地在眼泪中睡去。

第二天清晨,红霞满天,像火光一样点燃了日本幕末的天空,到处都是诡异的嫣红。

“啊,会下很大的雨呢。”宗次郎伸了伸懒腰说。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血雨腥风的时代

正午刚过,就如宗次郎所说地,黑压压的乌云席卷了整片天空,血管一样蜿蜒的紫色闪电纵横交错,不远处时不时响起一声声震人心魄的闷雷。连空气都镀上了一层暗青色,我靠着新换上的苇草拉门抱膝坐在长廊上,静静地等待一场大雨的降临。

“轰隆隆——”

肆虐的风卷起庭院里细碎的砾石,飞扬的尘土令我有些睁不开眼。这样的天气是闷热而狂躁的,天地之间都在像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变故,有股若有若无的腥臊的气味隐藏其中。我突然很想抽根雪茄试试,说不定真的能安抚我杂乱无章的心绪。

四周寂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仿佛坐在涟漪的中心,各种各样的声音围着我一波一波地传送出去,却永远无法抵达圆圈的中心。跟宗次郎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时光就像凝固不动了一样,如果不是基德敏斯特男爵的一封信,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跟我相关的人、地方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那么,宗次郎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早早就出了门,临走前把刀擦得光亮,还细细地洒上一点酒,再用质料极好的白布轻轻拭去。他说,刀也是有渴望的。我帮他缠上头带的时候,隐约也感觉到那刀正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杀气。它兴奋着,低吼着,如夜行的猛兽等待着要撕裂猎物的咽喉。

“将军不日进京,新选组要负责京都的安全守卫,”宗次郎一边整理着套在手上的黑色护手,一边说,“所以,今天还是会晚点回来,不必等我用饭了。”

那一阵子他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刚坐下来端起碗,就被匆忙的脚步声打断,总有这样那样的人闯进来把他叫走,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每次回来身上不可避免地会沾上森森的血腥气,我想,那把刀上一定又新添了不少亡灵。

我厌倦了别人的死亡。铃木小太郎、池田屋里那个保护过我的新选组队员、鹧野小姐、山南先生、汤姆……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站在黑暗的河流里涉水而去。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无端地感到恐慌。

宗次郎出门前,我像往常一样送他到门口。新八已经守在那里等了,还有几个穿戴齐整,配着长刀的武士紧跟其后。阴郁的天气里,所有的事物看起来都令人倦怠至极。

我极力压抑的烦躁情绪没有逃过宗次郎敏锐的眼神。我的男孩他在感情上天真得犹如一张无瑕的白纸,可是他野兽的直觉却总能像鹰的眼睛一样尖利得让你无所遁形。

他骄傲地要求他的同伴全部背过身去,不许回头。他左右看看,发现新八咧着嘴在偷窥,一把把他推到边上去。然后,他一步一步走近我,在我迷茫地望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倾身贴上来,冰凉的嘴唇轻轻地擦过我的脸颊,像火柴梗划过磷层一样,一下子点燃起美丽的小火花。

他比我还紧张,胸口抑制不住在起伏。“你们的礼节是这样吧?”他小声地说,“我回来给你带下鸭神社那里的京果子。”他还记得我很喜欢葵祭那天在下鸭神社吃到的糖果。我真高兴,最重要的是,他在努力地让我高兴。

我靠过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地甘甜,那是我用尽一生的时间去怀念的青草香。正想给他一个回吻,武士中的一人已经出声催促了:“请快点吧,冲田君。还要赶过去汇合呢。”

我还想多跟他说一句话,可是他已经挥挥手,踏步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前一晚答应过我的事。

“你要好好活着。每个人都要好好活着。”

这个愿望是微薄的,在这个时代里对很多人来说近乎奢侈。

已经是西历六月了。一个月前的今天,宗次郎还和胜太一起在院子里悬挂鲤鱼旗,我帮忠野老伯往门上插菖蒲,据说是一个从中国那边流传过来的节日。居然还要吃一种用蒿叶包起来的糯米团,真是有趣。

此刻我坐在长廊里,面对庭院,等待着雨,等待着那个人给我带京果子。我喜欢长廊,喜欢它的朴质和芳香,屋檐是这么长,遮阳又挡雨,木头的香味在阴天里总是特别浓郁。

如果那人没有突然闯进来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懒洋洋趴在我身边的Yoshihiro桑突然扬起了头,它喵喵叫了两声,我以为它又饿了,起身走到厨房帮它拿点食物。

日本的房子通常会有两到三个门,北边一般是后门,而它又离厨房特别近,就在斜对角。我端着小碟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感到十分奇怪。忠野老伯家从不见有人登门拜访过,宗次郎的同伴一向是直接从前门进来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外已经响起了几声喧杂的叫喊,与此同时,敲门声沉寂了下去。我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突然,一道身影从墙头掠下,倏忽间就半蹲在廊边。

那人站起身就望见了我。我看到他腰间挂着两把刀,一长一短,起落时嗡嗡作响。

“咦,难道又换人住了吗?”他皱了皱眉头,又瞥见我手上盛着几块小鱼干的碟子,盯了好一会。

我试探地问:“饿了?”

那人立刻绷直了身体,有些羞赧地挠挠头,说:“是有点。被一群讨厌的家伙们追来追去,连果腹的时间都没有。啊!你也会说我们的话?”

“会一点。”我一边回答,一边慢慢地往后挪动。

不料,他却突然跃上了长廊,一下子跳到我面前,以前倾弓步的姿势定住。

他个头在日本人里算比较高的了,肩膀宽厚,眉毛很浓,衬得眼睛特别亮,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岁,穿着藏青色的粗布和服,一副朴实亲切的模样。可是我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这个人身手敏捷,步子又轻又稳,气息又那么平和,大概会是一名高手。跟宗次郎相处这么久,偶尔听他讲日本各个剑道流派,我多少也能感觉出这个人的气势不一般。

“你要杀我吗?”在他抬起头的那刻,我有点慌乱,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诧异地看我,露出直爽的笑容,摇摇头说:“不,不,剑指妇孺,那不是任侠所为。我只想问你点事。”

我不知道他说的“任侠”指什么,也许是跟“罗宾汉”差不多的人物。听到他直言不会加害我,稍微松了口气。不过我对拿剑的日本人缺乏信任,不动声色地拉开一大步,心里想或许可以拖一拖,等到宗次郎来就好了,于是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也有个外国的姑娘独自租住在这里,你是和她一起的呢还是……”

原来是找维维安的。我先前的疑惑立刻去了大半。这种身材壮实的男人确实很合维维安的口味,也许是她在京都的日本情人吧。我本来觉得她总是会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来,可是想想自己和宗次郎的关系,不禁哑然失笑。

那个男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连忙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跟在她之前租住在这房子的人是旧识,自我去了播磨以后就没见过了。我去年回京都特地提着酒来跟他聚一聚,结果房客却换了个外国姑娘。我还记得那姑娘,胆子很大,看到我也不惊慌,还跟我招呼。她正好在作画,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特别的画,盯了很久。她看我喜欢,就要我拿酒跟她换,只是画还没完成,让我过两天再来取。真是个豪爽的姑娘,很有我们关西人的性子。”

“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没办法。第二天我就惹上大麻烦了,躲躲藏藏的,不敢轻易靠近这里。要是让那帮恶狼知道了,会连累了人家姑娘。这次碰巧有点事又回京都了,没想到还是被那些人盯上了,一直追到这附近,干脆就进来看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说:“她已经搬走了。这屋子现在是我租住。”

“是吗?那真可惜。”男人遗憾地叹息着,视线却仍集中在我这边。

我没有放下戒心,又后退了一步。

“还有……那个鱼,可以分我一点吗?”这个男人挠着头,不好意思地指着碟子里的小鱼干说,“哈哈,实在是饿。”

“啊?哦,好的,我多拿一点给你。”我语气和缓多了。

“太感谢你了。我叫古崎龙之介,是来自大阪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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