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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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以堪?”西宁怀宇冷嗤一声,锐利的盯着我,“你跟我说情何以堪?是,该是我情何以堪……起初,我负了你……你们都那么好,我三心两意,舒意从未责怪过我,我竟然疑她……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他双掌捂住脸庞,语声悲切,我于心不忍:“你是该死,可是陆姐姐并不想你如此颓丧……”
“舒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西宁怀宇悲怆道,嗓音嘶哑如苍苍老者,指缝间流溢出泪水,落入地面。
我心痛难忍,眉心一热,双眸含泪:“会回来的,陆姐姐想明白了就会回来了,你要相信她……”
西宁怀宇蓦然握住我双臂:“我去找她好不好?好不好?告诉我,她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
泪水滑下来,我哽咽道:“假如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西宁怀宇颓然放开我,恍惚道:“明儿我就去找她,江南塞北,南疆北国,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或者,她回扬州了……一定是的,我去扬州找她。”
“你先冷静点!”
“你教我如何冷静?”西宁怀宇低吼道,手足无措的蹲下来,跌坐在地上,“万一,万一她不跟我回来呢?舒意一定恨死我了,不,她的心死了,她叫我不要去找她,找也是找不到的……她躲起来了,此生此世不再与我相见……”
我蹲在他旁边,柔声安慰:“不是的,陆姐姐只是气话而已,她是爱你的!别人不知道她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西宁怀宇倏然望我,目光尖利:“她的心?你的心呢?给了谁?流澈潇还是流澈净?啸天待你那么好,你却三心两意;去岁我与陛下差点儿命丧扬州,你却与流澈潇在洛都诗词唱和、几度风月;如今陛下袒护你,你真要仗着他的痴心让他难做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他死了,可是我从未背叛过他……可是,那一夜,还有,我曾经决定跟流澈潇双宿双飞,我背叛他了么?……
热泪盈眶,我嘶哑道:“是,我是三心两意,可是,我从未对他三心两意……”
“陛下统帅大军攻打洛都,一打进龙城,就立即冲到香露宫找你,你呢?你在哪里?是不是决定与流澈潇一起走?你似乎不甚开心,你不希望他还活着么?你真把他忘了吗?”西宁怀宇声声诘问,声声凌迟,仿似一把匕首,直直的挺进我的身子。
我站起身,却虚软得无法支撑:“不,我没有……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我极力的否认,然而,我无法抹杀那一夜……如果,如果流澈净早来一步,什么事都没了……为何会是这样?为何天意弄人?
“你与我一样,三心二意……情儿,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宁静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田野风光,有大片的梨花……跟我离开洛都,好不好?”
我蓦然震住,惊觉西宁怀宇从身后拥着我,双臂紧紧环着我的身子,浑身酒气喷我一襟,灼热的气息钻过斗篷的衣领,拂在颈间,瞬间将我炙烫。
我一动不动,刻意于盈满口鼻的酒气中寻找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沉香:“西宁哥哥,我知道你不会,你不是这种人。”
“不,我会,我会的……只要你愿意,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西宁怀宇的声音无比坚决。
我笑了,我闻不到往昔的沉香气息,只有萦绕不散的酒气,熏得我气息滞涩。我狠狠咬牙,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不容许自己再次三心二意。”
西宁怀宇僵硬的拥抱着我,仿佛停止了气息,慢慢的,手臂松开,他缓缓后退……
我猝然转身,抬手整整他的衣襟,泪珠滴落在香黄色锦缎斗篷上:“西宁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不能再三心二意了。振作起来,去找陆姐姐,或者,忘记陆姐姐,当一个不负圣恩的西宁将军。或许,你身边的某个姑娘,值得你去关心,因为,她很关心你。”
西宁怀宇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我,泪水滑下俊逸的脸庞,滑入他干涩的双唇……他握住我双手,可是我决然抽出,咬着牙、毅然转身,跑回披香殿。
阿绸迎上来,担忧道:“夫人您怎么了?”
我疲倦的摆手:“你下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踱着沉重的步子,满身疲累,只想合身躺下,沉沉睡去,再也不愿醒来。
云凤帷幔轻挽,鸣鸾罗幕缓垂,映下道道黑影。宫灯流转,拉出一室昏然光色,火盆中暗火幽明,暖暖的气息直扑而来,熏然欲醉。
我解下斗篷,挂于衣架上,不意间低首,却见宫砖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影子,长身而立,凝定不动。雕窗前,他长身而立,玄灰素袍愈显他的沉敛霸气。
111.【37】妖后乱宫闱 'VIP' 2013…03…23
我温柔道:“陛下怎么来了?还没安寝?”
流澈净徐徐转身,平静的看着我,俊眸中敛尽锋芒与玩味,寂然无波的望着我,仿佛我是他的风景。
他蓦然开口:“你去哪里了?”
心中一阵咯噔,我朝他走去,不动声色道:“一直在蔚茗湖,筵席何时结束的?”
他一言不发的望着我,眉心微蹙。我抬手轻轻抚平,伸臂环住他,偎进他的肩窝,只想这样永远的拥着:“等了很久么?对不起……彐”
流澈净任凭我抱着,手臂下垂:“阿漫,你累了么?假若累了,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强求你。”
我收紧双臂,阖上双眼,慵然一笑:“嗯,很累,想要这样抱着你睡过去,可惜站着还是没有躺着舒服。”
流澈净长叹一声,揉着我颈间的发丝:“鬼丫头,我服了你。好,朕伺候夫人就寝,可以了吧。恝”
我呵呵低笑:“怎敢劳烦陛下?还是我来伺候陛下吧!”
流澈净拉着我径直往床榻走去……烛火吹熄,水乳般的月华透过窗纸流泻进来,内殿清冽而白,依稀看得见眼前的坚毅面容。浅蓝色垂幔半掩,床榻上双影互叠,他靠在背枕上,搂住我。此时静默如斯,夜凉如水,只因有他,便是良宵,仅仅一刻也足矣。
手足温暖,昏昏然直要堕入那沉沉的睡梦。
“阿漫,假若有一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离开我?”
一语惊醒。我紧致了气息,寻思着他此话的弦外之音。他担心我会离开他吗?他要我当他的皇后,满朝文武定然强烈反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相守却是那么艰难,他给不起我任何名分,连一个嫔妃的名分都足以危损他的帝业。然而,嫔妃的名分于我毫无意义,倒不如此生无名无分;即便是皇后,也仅仅是后宫三千粉黛的其中一个,于我更是极大的考验。
因此,他惶恐,他忧心。这便是此时的流澈净。他这么说,是否已经准备妥协?
他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交缠:“假若有一日,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作为帝王的流澈净。
流澈净凄然一笑:“你不回答,是不是……有一日,终究会离开我?”
我宁和道:“我已是妖后,我们注定不可能……有一日算一日吧,不要想那么多。”泪水模糊了眼底,我转身躺下来,匆匆道,“夜深了,我先歇了。”
流澈净移过我的身子,将我压在身下,手指轻抚我的脸,嗓音越发温柔:“你哭了?”他的挺鼻轻触我的鼻,些微的凉意,双唇落在我的唇瓣上,吐出坚决的热气,“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当我的皇后!”
我急急道:“可是……”
流澈净吻住我,吸掉我全部的气息,直至我满目迷乱、浑身发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糟蹋自己,那帮老家伙,我自会对付他们。”
呵,他自然会对付他们,可是,由新朝帝王下手,终究落人话柄;既然传言已开,又何惧再来一次糟蹋?
流澈净熟稔的解开我的寝衣,嗓音低哑:“你说有一日算一日,从今往后,披香殿便是朕的安寝之处,夫人介意吗?”
我灿然一笑,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双唇。
————
二月十五,双喜临门,叶思涵晋吏部尚书,与欣平郡主大婚。
叶思涵自小于端木府长大,与我亲厚,年轻帝王有意培植端木夫人背后势力,令我不至于势单力薄、任人欺负。
天色薄亮,秋薏殿春寒料峭,内监宫娥步履匆忙的来回跑动,却是笑容满面。甫一踏进大殿,高烛华灯明亮如水,鲜红绸缎映人脸面,深红绣金垂幔缓缓挽着、步步深入,将整个秋薏殿映衬得喜气洋洋。
两个宫娥正为凌萱梳妆,插上镶珠宝鎏金金簪,戴上金环宝石耳环,宝光流转,绮丽目眩。凌萱一掀眼眸,从菱花铜镜前起身、朝我走来,水眸浅笑:“姐姐,你来了。”
雾鬟高髻峨嵯,金玉凤冠珠光摇曳,在我眼前的,是一位亭亭玉立、华贵金煌、即为人妻的皇家公主。我握住她的手,婉声轻笑:“郡主很美,我都要嫉妒了。”她的手有些凉,我取来大红喜服,亲自为她披上,“穿上喜服,就功德圆满了。”
大红并蒂莲织金妆花喜服挑起颀长、窈窕身段,广袖上纹绣并蒂莲花瓣、柔美流畅;长长的裙裾逶迤曳地,形如孔雀开屏,腰间缨络下垂,步行之间摇曳生辉,平添几许皇家贵眷之气。
凌萱一双清澈妙眸水光晃动,深紫色的眉心纹上一道细痕:“姐姐,谢谢你……萱儿能有今日,是姐姐为萱儿谋来的幸福……”
我笑着轻责:“好了,看你,这大喜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凌萱搂住我,语音哽咽:“姐姐,往后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我轻轻推开她,笑道:“别把脸弄花了。”将她摁坐在玉雕莲纹绣礅上,以中指抹了些许金箔,轻轻映在她的额间,“自己看看。”
金光轻漾,顿时辉彩。旁边宫娥赞道:“呀,真美!”
铜镜中花容生色,娇羞的笑了,眉目间顾盼生辉。
“郡主,来了。”一个宫娥匆忙赶至内殿,禀报道:“郡主,时辰到了,叶将军的迎亲队伍已到午门。”
两个宫娥搀扶着凌萱,缓缓步出秋薏殿,及至殿门处,她徐徐回身,环视大殿,留恋不舍的目光淡淡扫了一圈,方才步下玉阶。两个内监扶她登上肩舆,垂下红纱帷幄,一个合力,整齐的抬起,掉转方向行去。
凌萱回首,急急道:“姐姐,早点儿来,我会等着你。”
我摆摆手:“我会早点儿去的。”
走回披香殿,及至灿春殿附近的腊梅小径,却听见凌璇娇柔的声音穿透几株腊梅传过来:“璇儿能否说几句话?一会儿便好,望陛下圣听!”
我站在碎石小径上,屏息静听,那凹凸的碎石恪得脚底有些难受。
透过灰褐色枝丫的缝隙,隐隐得见凌璇宝蓝色宫装,广袖下垂,衣袂处织绣彩斑蝴蝶、展翅欲飞:“陛下可否想到皇后的最佳人选?”
“朕的皇后,无需你操心。”流澈净语色漠漠。
“近来坊间传言愈加可怕,甚为难听,言说陛下迟迟不册立皇后,是因为端木夫人;还说端木夫人乃一代妖后,妖后乱国,妖颜惑主……”凌璇悠闲道,语气倒像是幸灾乐祸。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朕闭嘴!”流澈净骤然怒道,重重拂袖,黑袍衣袂上的明黄云龙纹绣冷冷一荡,龙须利爪状似扑腾。
“陛下息怒!”凌璇惶恐的低垂螓首,声细如蚊、音色委屈得令人心怜,“并非璇儿胡言乱语,璇儿所说皆是从宫女口中听来的,如今洛都确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