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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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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她,我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她又道:“娘娘为何不说出来,难道您不想为少爷报仇么!”她微微握紧着双拳,我知道,安歧阳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以为我不想报仇么?

忍着泪,我嗤笑着开口:“就算本宫说出来,也是证据不足。就算皇上信了,太皇太后能因为本宫的几句话给皇后娘娘治罪么?”届时,报不了分,还会连累姐姐。

阿蛮怔住了,流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俯身扶她起来,目光看向前言,咬着牙开口:“歧阳的分一定会报,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阿蛮这才点了头。

她似是想起什么,皱着眉开口:“那日少爷从前厅过后苑的时候,说口渴得很,曾喝过一杯水的,还是……奴婢给倒的。”她说的时候,身子颤抖着。

我也收紧了心思:“茶水是哪里来的?”

“在往后苑长廊边上的亭子里,那日少爷大婚,府上所有的亭中都准备着瓜果酒水。少爷素日里是不喝酒的,所以,只喝了一杯茶。”好缓缓地回想着那日的一切,哽咽地说着。

我阖了双眸,微微握紧了阿蛮的手,这不是她的错,根本不是她的错。

回了馨禾宫的时候,元承灏还未回,我忙将金牌重新摆回去。让阿蛮下去洗把脸,丫鬟哭得眼睛都有些肿了。我独自坐在房内,设想了好多好多。

隔了会儿,听得外头元承灏回来的声音。

起了身出去,常公公正帮他褪下了裘貉,他朝我看了一眼,抬步过来。抬眸瞧着,脸色似乎不好。我不知道太皇太后叫他去,究竟说了什么。

他看着,似乎很累,衣服也不脱,径直倒在床上。

我上前,俯身脱了他的靴子,又伸手去解他胸前的扣子。他睁着眼睛看我,低声问:“怎的不问太皇太后叫朕去做什么?”

我不看他,只专注地解着扣子,一面道:“皇上若是想说,一定会告诉臣妾。否则,臣妾也不必问。”

他笑了,握住我的手:“太皇太后警告朕宠得你过了。”

微微一怔,想起他说的事不过三,这今夜还没过呢,太皇太后就忍不住了。

勉强笑道:“那皇上的伤赶快好,好了,就不必专宠着臣妾了。”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却是笑言:“谁说的?朕的伤好了,也还宠着你。”男子的眸子熠熠生辉,就那么大方地睨视着我。

那一瞬间,我不知为何,浑然无言以对。

他看着我,俊眉微拧,大掌伸过来。抚上我的面额:“哭了?”

本能地侧过脸,方才在宗正院的时候,我就多次忍不住想要哭。后来出来,见阿蛮哭得伤心,我也终是忍不住,却不想,此刻他竟还看得出来么?

低低一笑,道:“方才寝宫内的熏香不知怎的啥子起来,已经叫阿蛮换下了。”反正阿蛮此刻也不在这里。

他听了,这才“唔”了声,又坐了起来。

我看着他:“皇上还不休息么?”

他想了想,才开口:“那日在将军府,可还记得杨将军说的话?”

他如此问,倒是叫我怔住了。那日杨将军说了那么多话,我怎知他问的是哪一句?

他倒是也不为难我,又道:“冬猎的事情。”

经他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杨将军是曾说今冬狩猎,要和他切磋一番的。只是不知他为何突然起这个来。

“皇上……打算拒绝么?”看着他问。

他却是笑:“朕既在将军府应一合并,此刻再回绝,岂不是朕认输了?”

见他不惧的样子,我倒是也想笑了。开口道:“骑射倒是不必动真气,只是不知那时候,皇上的伤是否全好了。”这个季节,伤势好起来会很慢。

他却摇头:“朕以往和他比试,都是远射。在山的这一头,射向另一座山头的猎物。”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如此远的距离,若是不运气上弓,根本射不出去。忙道:“皇上以往用了什么借口不狩猎,今年再用一次啊。”

他听了,却 笑出声来,大掌握住我的手,眯着眼睛道:“朕的理由是,为了使猎物们更好地繁衍生息,朕决定,三年一次狩猎大会。”

半张着嘴瞧着他,他倒是不以为然地笑。可我怎的像是被他耍了一般?三年一次狩猎。

元承灏,他这理由确实是……

也难怪,杨将军是很自然地说,今冬狩猎,他想与元承灏切磋。

呵,这样的理由,还能叫他怎么拒绝?如今三年过去,前朝后宫多少人等着呢!既是三年一次的大型狩猎,必然是很隆重的。怕那时候,不过是想推延时间,却不想,三年过去,隋太医依旧没能治好他的病。脸上的不快缓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哀伤。

我似乎想同情他,心里难过起来。

“他怀疑朕。”他皱了眉淡淡地说。

我想起那进修在成王府前,杨将军与他动了手,他在怀疑元承灏的功夫。

迟疑着,终是开口:“皇上为何不告诉杨将军实情?”

“朕不信他。”这一回,他说得坚定无比。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3】



他,不信他。

我忽然觉得好笑,不觉开口:“莫非皇上还以为先帝活着么?纵然杨将军以前是先帝的人,可他现在还能效忠谁呢?常言道,一朝一天子一朝臣,皇上该相信杨将军的。且,云眉那边,亦是没有传来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不是么?”

他却是嗤笑道:“明儿朕将皇后身边的浅歌给你调过来,看你敢不敢用她!”

我哪里想得到他竟然会如此说,怔怔地看着他。皇后啊,我不免又要想起安歧阳的事情来,脸色一沉,缓缓握紧了双拳。

他瞧着我,浅声道:“瞧瞧,朕不过是说说而已,看你的样子,也知不会用她。”

我当然不会用她,可浅歌和杨将军,他二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有些气愤地扯开了话题:“冬猎何时开始?”

“三日后。”他的身子靠向身后的软垫,闭了眼睛说。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隔了会儿,他才出声:“朕也不知。”

不知为何,他的话,叫我一愣。他说他不知,可我却并不相信。我总觉得这个男子,他习惯于将什么都掌控在掌心之中。是以,他,不可能不知。

再看他,他已经舒服地阖上了双眸,我了不再叫齿,只扯过了被子盖上他的身子。

阿蛮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我朝她打了个手势,她会意,终是没有再往前往前,只转身下去了。

他的大掌还覆在我的手上,轻扳开了,他的掌心,光滑红润,指腹贴上去,找不到茧的感觉。这,根本不像是学武之人的手掌。

元非锦说了多次要他勤练功夫呢,可他不知,元承灏在荒废了三年之后,甚至更久,会是一辈子。而这三年来,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过来,身边那些所谓的亲近之人,竟一个都不知道。每回思及此,我没来由地会替他难过。

翌日,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这一日,人倒是来得齐。我瞧见皇后端坐在太皇太后的身侧,脸上,永远是贤惠温柔的笑。我过去,她还朝我微微一笑,而我,终是没而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

亏得身后的姚妃唤了我一声,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不禁自嘲地笑,明明对面那个才是凶手,怎的我倒是紧张起来了?

坐下了,目光缓缓掠过皇后的脸,因为安歧阳的死,因为被折磨至今的姐姐,我恨她了,恨透了她!叶蔓宁,总有一天,我会叫她付出代价的。

丝衣姑姑抱着雪球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大约是人多,小东西有些烦躁,“汪汪”地叫个不停。

贤妃笑道:“这小东西大约也想着下来和大家说话呢。”

太皇太后回眸瞧了一眼,接了它在怀里,也笑了:“它能懂什么,徒凑了热闹罢了!”

众人都笑了,倒是皇后开口道:“臣妾听闻,有孕的人可不能接近猫狗之类的动物,不慎,会保不住孩子。”

她的话才落,贤妃便变了脸色。后面的冯婕妤也吃了一惊,有些本能地往后倾,即使,她离得太皇太后已经很远。

太皇太后也是微沉了脸色,抬眸道:“还有这等事!那皇后为何之前不说?”

皇后倒是从容:“臣妾也是才知道的,今儿来,就想着要告诉贤妃和冯婕妤的。不过雪球是在太皇太后宫里,倒是也不怎么要紧。”

太皇太后似是庆幸:“幸好,哀家还怕贤妃整日在慧如宫里闷得慌,差点就想把雪球送给贤妃了。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贤妃的脸此刻还白着,手不自觉地落于小腹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奇怪地看着皇后,让贤妃流产,她不是该很高兴么?这种事,既然大家都不知,她怎的就提醒了太后?仔细看着她的脸色,妄想从中捕捉一丝半许的懊悔来。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神色,倒像是很希望帮贤妃一般,着实不可思议。

贤妃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臣妾多谢娘娘提点。”

“这算什么事,本宫可还等着将来小皇子喊本宫一声‘母后’的。”此刻的皇后,与那时在太皇太后面前抱怨的她有了天壤之别。

人前人后,原来可以有那么大的差距。

太皇太后闻言,也笑道:“六燥和睦,乃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哀家也甚感欣慰。”

贤妃点头笑道:“那都是因为皇后娘娘心胸开阔。”

她们姐妹一唱一和地说着,我略微侧过脸,不想看她们。

众人散去的时候,我才要出门,听得丝衣姑姑道:“昭仪娘娘请留步,太皇太后有话和您说。”

我一怔,忙回身,见太皇太后已经起了身,转身入了内室。

跟着进去,寝宫之内,除了太皇太后和丝衣姑姑,便再不见其他的宫人。我上前,轻声行礼。

她也不叫起,就让我跪着。

丝衣姑姑扶她过软榻上坐了,又取了暖炉递给她,她这才开口:“昨日哀家让皇上过郁宁宫来,瞧着他脸色憔悴,哀家今日独留你下来,只是想提醒你,皇上日理万机,你虽是昭仪,也别老缠着他。”

与那时候元非锦几乎一样的话,可说出来的味道,却是相关了好多好多。

低着头开口:“臣妾谨记。”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我没有必要不识相。

她点了头:“今夜,让皇上过皇后宫里去。”

她说得漫不经心,我却是想笑了。叫我不要缠着他,那也该是让他在乾远宫歇息才是,又何苦要他过关雎宫去?太皇太后还是俯身皇后的,处处在为皇后着想。

我依旧低着头:“是,臣妾明白。”可我心里更加明白,元承灏不可能会过关雎宫去的。我如此,只是为了快点从太皇太后这里脱身。每次来这里,我都还能想得到刚进宫的那一次,每次想,心就会“扑扑”地跳个不停。这种感觉,真不好。

太皇太后似是很满意,这才打发了我出来。

阿蛮在外头紧张地等着,见我出去,忙迎上来:“娘娘怎的这才出来?奴婢见各宫主子都已经出来了,独独不见您。”

我摇着头:“没什么,太皇太后叫住本宫说了几句话。”我不说是什么,阿蛮倒是也没有问。

与阿蛮缓步走着,忽而想起我要元承灏给我进位的话来。随着我专宠的样子越来越甚,姐姐在关雎宫过的生活也会越来越惨。我能有什么法子让姐姐快点脱离火海?

快至馨禾宫门口的时候,听得身后传来了小狗的叫声,回眸,瞧见钱公公拎着一个盒子匆匆而来。

我忙叫住他:“公公这是往哪里去?”

他抬眸见是我,忙行了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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