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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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聂沛涵并不附和,只是淡淡解释:“那日聂某恰巧也在怡红阁中,本欲出手相救,岂知鸾夙姑娘快我一步,将世子你救走了。”
臣暄面露不解之色:“当时慕王竟也在场?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我沙场相见,已有三五次之多,每每皆是欲取对方性命,慕王又为何要援手救我?”
聂沛涵并未即刻答话,沉吟半晌方道:“只因聂某与周会波之间有些私仇,不欲让他快活度日。”
臣暄侧首:“愿闻其详。”
只见聂沛涵那绝世魅惑的容颜之上,渐渐浮现一丝伤感:“周会波原不是北熙人,而是我南熙朝内重臣,九年前他叛出南熙,逃往北熙,还掳了我作为人质,想要以此向北熙邀功。”
“九年前?”臣暄细算时间:“当时武威帝尚未登基。”
聂沛涵点头附和:“不错,当时是武威帝之父——文宗帝原明江在位。周会波将我掳入黎都,正欲带入序央宫中,是时任宰相凌恪高义,聂某才得虎口逃生……”
日期:2013…08…27 19:29
听到“凌恪”二字,臣暄立时眼皮一跳,不由反问:“慕王是欲报当年被周会波掳劫之恨?”
“不,我是欲为凌恪阖府一百二十条人命讨个血债。”聂沛涵冷冷答道:“当年周会波逃往北熙,更名换姓,原本不受文宗帝重用。岂知翌年武威帝弑父杀兄丶铁血登基,周会波拥立有功,摇身一变却成了北熙重臣,妹子亦入宫为妃。两年前武威帝皇后去世,他妹子手段非常,又坐上了皇后之位……”
臣暄已敏感察觉出聂沛涵话中深意:“慕王是指……当年凌相一门惨案,乃是周会波从中作梗?”
“不错。当年正是周会波向武威帝告密,又编造了一些虚虚实实的罪行,才惹得武威帝发难,赐死凌相阖府。”聂沛涵狠戾之中带着愧色:“凌相於我曾有大恩,若非他因我得罪了周会波,也不会招致灭门惨案,唯有他的女儿逃出生天,却没入妓籍……”
聂沛涵话到此处,臣暄已是有心试探:“慕王找到凌相的女儿了?”
聂沛涵并未答话,反笑道:“世子彷佛偏题了。”
臣暄不再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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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涵见状又是一笑:“其实周会波亦算歪打正着。倘若不是他让儿子与世子争抢美人,又对此事大肆宣扬,世子岂能如此轻易便打消了武威帝的顾虑?说来世子应感谢於他。”
臣暄冷哼一声:“慕王方才说我偏题,自己倒是迂回曲折。”
聂沛涵这才直入主题:“我知晓世子欲逃出黎都,却苦无妙法,不若我来助世子一臂之力如何?”
臣暄嗤笑:“慕王如何得知在下没有妙法?事实上已成功在即。”
“但仍缺一把可靠助力,”聂沛涵即刻道,“倘若我来做这个恶人,武威帝便会少几分疑虑,世子的把握也会大一些。”
不可否认,聂沛涵的诱饵正是臣暄如今最需要的:“慕王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事成之後,我要周会波阖府人头。”聂沛涵俊颜之上戾色更浓:“周会波此人志不在小,待到镇国王意图争雄之时,他必是你父子的头号眼中钉。届时还请世子还我这个人情。”
言罢聂沛涵又幽幽补充:“我要活的。”
臣暄沉吟良久,才接了话:“其实武威帝必容不下周会波……慕王若等得起,至多十年,周家必定倒台。”
日期:2013…08…27 19:40
聂沛涵这才叹道:“可我等不了十年。此仇不报,我日日夜夜寝食难安……再者周会波落入武威帝手中也是便宜他了。我自有法子问出我想问之事,再教他生不如死。”
聂沛涵说这话时面色如常,语中还掺有淡淡忧伤。明明是绝世之人,说出的话却如此狠戾,这般的容颜与言语反差之大,再兼之夜色衬托,更是令闻者毛骨悚然。
臣暄在心底想了想,这桩生意自己并不吃亏。诚如聂沛涵所言,周会波此人志不在小,未免没有存了争夺天下之意。无论周会波是甘愿俯首为臣,亦或是想要自立为王,他皆是臣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没有聂沛涵这桩事,臣家与周家亦迟早要兵戎相见。
再者,如今既证实了周会波是凌家灭门的幕後黑手,那他便也是鸾夙的杀父仇人。自己既然答应过鸾夙要为她报仇,则取周会波项上人头一事,亦是他所言出必行。
於公於私,看远看近,镇国王府与国舅周家皆是水火不容。既然聂沛涵与周会波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周会波的性命拱手送上?左右先解了自己燃眉之急才是正经。
如此一想,臣暄倒也了然许多,遂出口再问:“慕王能等几年?”
“三年,”聂沛涵不假思索回道,“三年之内,我要周会波一家性命,旁的人生死不论,他本人必要留下一口气给我。”
日期:2013…08…27 19:41
聂沛涵看向臣暄,继续道:“世子若能做得到,今夜便算聂某人没有白来;世子若做不到,今夜便当我从未出现。世子的计划丶心思,聂某人只作不知,绝不干涉。”
“慕王痛快,一言为定。”臣暄一口应允:“此次我父子二人能否逃过此劫,但凭慕王相助了。”
……
日期:2013…08…27 19:41
正因昨夜这一番约定,才有了今日序央宫内接风宴上,自己与聂沛涵的一唱一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原歧还以为他与聂沛涵之间针锋相对,乃是从前兵戈相见所结下的梁子。而原歧也如愿上钩,不仅准了聂沛涵寿宴当日去看鸾夙歌舞,还要亲自陪同。
事到如今,大功在即。
臣暄从昨夜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看到鸾夙面色不豫,忙问道:“夙夙怎麽了?”
鸾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方才问你,那黑衣公子是谁。然後你便一直沉吟至今,没有回话。”
臣暄这才笑着赔不是:“近日诸事繁琐,千头万绪,夙夙莫怪。”他将这话题一语带过。
鸾夙已听出臣暄的隐瞒之意,也不追问,只娇笑调侃:“原来世子殿下也有千头万绪丶顾此失彼的时候呵。”
臣暄笑着将这话受下,又道:“为了掩人耳目,这几日我会去拂疏那里歇下,你亦要在人前装作『失宠』模样,免不得会受几句奚落闲话。”
鸾夙点头:“我省得。”
臣暄笑着刮了刮鸾夙的鼻骨,正待夸赞她够机灵,此时却听鸾夙又道:“鸾夙有一请求,还望世子应允。”
臣暄摇头轻笑:“ 夙夙之请,我哪里能拒?”
鸾夙摸了摸被臣暄刮过的鼻骨,郑重提道:“此次离开,我想要多带一人。”
臣暄立时点头:“好。”
鸾夙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颇感意外,忙道:“我说的是朗星!”
日期:2013…08…27 19:46
臣暄似笑非笑:“朗星虽只十五岁,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他不过练过几年女旦,已有如此轻功天赋,日後若加以训练,想来资质更佳。”
臣暄看向鸾夙,再道:“你与朗星情同姐弟,此次若不将他带走,日後定然於心难安。再者有他相护於你,我也更放心一些。不过此事该如何对他说起,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你理当有个分寸。”
鸾夙一时大为动容:“不瞒世子,朗星曾对我说过,男儿理应驰骋沙场丶保家卫国,而他最厌恶自己涂脂抹粉丶反串女旦……倘若朗星知晓世子对他有这番评价,定然欢喜。”
臣暄双手负立,淡笑以回:“他欢不欢喜无人在意,只要夙夙欢喜便好。”
(本章完。10点左右第二章~中间我先把妾心给更了QAQ)
日期:2013…08…27 21:47
第27章:虎口脱险(一)
转眼一晃三日已过,武威帝原歧的寿宴便在今日。这三日内,鸾夙再未见过臣暄一面,每日只听拂疏说起他的行踪。好似是南熙来了贺寿贺使,原歧钦点臣暄相陪,才累得他不仅要谋划出逃之事,还要分神与南熙使者相周旋。
臣暄白日里陪着南熙一众在黎都城内吃喝玩乐,夜里却照旧回到闻香苑歇下,将皇家所赐的那座镇国王府邸视若无物。然他人虽是回了闻香苑,却不是歇在隐寂楼内,而是歇在拂疏的闺房之中。
这亦是臣暄的计划之一,鸾夙面上只得假装惨淡之意,将苑内众人的闲言碎语尽数受下。什麽“百日恩宠时日短”,什麽“不见旧人见新人”,什麽“拂疏枕边缠世子”……诸如此类的不堪之语,鸾夙在这三日内已听了许多,且还硬是一反往日性情,并不反驳。
大约是她平素里太过牙尖嘴利,又风头过盛开罪於人,是以此刻她甫一“失宠”,竟惹得一众冷嘲热讽,就连丫鬟也服侍得没有从前称心了。
世态炎凉,见风使舵,便是妓院也不例外。
日期:2013…08…27 21:48
好在今日便能知晓结局,是生是死,是成是败,不出三个时辰,立见分晓。原本鸾夙十分紧张不安,生怕事情败露,然而真到了这攻坚时刻,她却又出乎寻常地平静。
鸾夙将自己关在隐寂楼花厅之内,全副心神排练歌舞,只等面见原歧之时,将戏做足全套。眼见卯时已过,辰时将至,闻香苑上上下下皆忙碌起来,原因无他,只因昨夜拂疏接了镇国王世子的传令,今日要在闻香苑内款待贵客。
贵客究竟是谁,无人知晓。然而既是金主发话,又是拂疏接任以来第一次置办盛宴,闻香苑自然要做得风风光光。
这边厢鸾夙正对镜梳妆,那边厢臣暄已与聂沛涵一道入了序央宫,侯在偏殿等待谒见原歧。经过三日“吃喝玩乐”的磨合,如今他二人已默契非常,彼此只需一个眼神,便已能猜到对方八分心思。
纵然日後难免兵戎相见丶一争高下,但是如今,两人尚算盟友,且顾眼前。
这一份惺惺相惜的默契,实在来得忒巧。臣暄与聂沛涵皆在心中暗叹,若不是彼此立场相悖丶终将敌对,他们必会将对方引为知交。
日期:2013…08…27 21:56
因是原歧五十大寿,序央宫上下皆热闹非凡。臣暄与聂沛涵侯在偏殿,亦能感受到喜庆氛围。两人等得时候不长,原歧已神采奕奕入了殿内,他身上穿着寻常衣物,对臣暄与聂沛涵道:“你们来得倒是早啊。”
聂沛涵回笑:“是小王等不及要一探美人了。”
原歧再看臣暄:“准备得如何?”
臣暄勉强笑道:“这几日连夜排了歌舞,但求能入得圣上与慕王的法眼。”
原歧这才点头:“朕的身份你可曾泄露?”
“圣上放心,闻香苑上下只知是贵客临门,微臣不说,他们自不会问。这是欢场规矩。”
“你倒懂得行规。”原歧此言颇为微妙。
臣暄立时乾笑:“闻香苑在城西,尚需一段路程,圣上可要吩咐起驾?”
原歧颔首:“微服出宫,不讲究许多,这便走吧。”
三人边说边出了序央宫,坐上异常华丽的金顶马车,一路向闻香苑缓缓驶去。原歧虽说是微服出宫,却也带了数十名侍卫护驾。侍卫们皆清一色骑马而行,前前後後将马车包围起来,一行人也算浩浩荡荡,走在街上甚是壮观。
原歧撩起车帘看向窗外,口中却是冲着臣暄问道:“听说你这几日刻意疏远那女子?你怎舍得?”
臣暄颇为尴尬,对原歧回道:“南熙慕王在此,圣上好歹给微臣留些颜面。”
“无妨,”聂沛涵闻言主动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小王倒是对鸾夙姑娘更加好奇了。”
臣暄又是一声乾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