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遇上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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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假象,也让人留恋。
“萧致远,我有话想和你说。”她开口的时候,一直浮躁不安的心忽然沉静下来了。
因为有些事,注定要去做,像是一条长长的路走到尽头,总要告别。
她不会再想后路。
医院的走廊上干干净净的,有一股异常清净的消毒药水味道。萧致远看了看时间,“要说什么,我看过乐乐马上要走,公司很多事要处理。”
她却忽然提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事,“你还记得ESSE公司吗?”
萧致远眉梢微扬,虽然诧异,却答:“记得,现在也还是上维的大客户之一。”
“当时就是因为你争取到了ESSE的订单,才让上维度过那次难关。”桑子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姐姐也陪你去了国外,半年时间,一直在忙那个订单。”
“没错。”
“萧致远,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不爱我姐姐。”桑子衿扯起嘴角笑了笑,“就只有这件事,你没有骗我。”
萧致远神色终于变得有些不自然,唇角有些不悦地沉了下去,“你怎么了?过去的事我早忘了。”
“我姐姐的养父,当时是ESSE大中华区的总裁。”
“子衿,你想说明什么?”萧致远有些不耐烦地说,“我通过你姐姐拿到了订单?然后又对她始乱终弃?”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嗤笑,仿佛觉得她十分的天真,“你觉得可能吗?这种随时要被反行贿条例抓进去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
“聪明如你,金钱行贿你不会做,可是感情投资就不一样了,许诺会娶她,等到合同签好了,你要反悔,她又能怎么样呢?”桑子衿冷冷地笑了一声,“她当时有一位男朋友,却始终不肯告诉我谁——是你要求她保姆的,并且把我调出了总经办,怕我发现,是吗?”
萧致远的目光由又柔软变得坚硬,拧着眉,欲言又止。只是到了最后,就像每次与她吵架时一样,终究还是沉默下来,放佛什么都不在意,“随你怎么说。”
“我要离婚。乐乐归我。”桑子衿深呼吸了一口,强子压下心口的怒气,“萧致远,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要离婚。”
“桑子衿,你闹够没有?看看外边的记者,你的照片刚刚曝光就想要再上一次离婚头条?”他气得脸色铁青,“别说是我,董事会都不会答应!”
没想到这一次桑子衿笑得十分笃定,她的手指不经意地在攥着的手机边缘摩挲,“可是如果收购广昌失败了,你的懂事只怕会更加不答应吧?”
萧致远轻轻眯起了眼睛,眸光深邃,声音不辨喜怒,“子衿,东林几位大股东信息外露,我真的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
桑子衿轻轻摇头,“东林的投资人信息一直做得很保密。不过方嘉陵已经找到了两位投资人,他们同意将受伤的股份转让给光科。也就是说,你和方嘉陵的份额对比是32%和25%。现在,我手上有最后一位董先生的信息,只要发给方嘉陵,他将取代你成为东林的第一大股东。东林将不再代表上维进行收购。也就是说,你萧致远,出局了。”
“四年前,你把上维、我和姐姐做了排序,上维排在第一;现在,这道排序题简单了一些,你只要把上维和离婚协议做个排序。萧致远,我想你不会犯傻吧?”
萧致远一直安静地听她说完。然而表面的宁静之下,他的语气隐隐带着几丝无奈黯然。
“子衿,这个世界上,我知道你最珍惜的是什么。所以这几年,我都小心翼翼部让任何人将之抢走。可是你呢?我爱的,我想珍惜的,你一样样将它们抛弃,你这样——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我对你的爱,不论真假,你早就不屑一顾了;我的女儿,她不是你亲生的,你要夺走;最后是我付出心血的事业,你也能这样轻易地将它作为筹码。桑子衿,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
桑子衿的笑意渐渐转为苍白,她一眨不眨地回望这个男人,而耳边他一句距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插在心口,拔出的时候,滴滴渗血。
这个世界上,但凡她珍惜的,不也早就被他掠夺得干干净净了吗?
原来,他们都一样呢,伤得彻底。
“五点之前,你给我一个答复。”桑子衿最后开口的时候,努力地硬起心肠,只是气息微微有些不稳。
而他淡漠转身,背对着她,只冷冷地说:“桑子衿,这个婚我不离。哪怕收购失败,我也不后悔。”他顿了顿,“至于你手上的信息,不论你打算怎么做,我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自然已经有人将记者们引开了,萧致远走得悄无声息。他坐上汽车,双手放在膝盖上,才发现自己竟在发抖。四年前自己接手支离破碎的上维,在董事大会上被人围攻的时候,他不曾发抖;父亲将他提出上维,将哥哥换进来的时候,他不曾发抖……只有被桑子衿气到的时候,他才会难以克制地像现在这样,掌心里都是汗。
原因很简单,公司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重新夺权,无非是道路曲折艰难了一些。可是对着桑子衿,自己能怎么样呢?
他想起桑子衿和小婴儿搬进新家的时候,尽管明白她的抵触情绪异常的激烈,可自己内心深处始终是雀跃的。每天按时回家,泡奶粉、换尿片都亲力亲为,小女婴要不眠不休地大哭,他便抱着她,温柔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只是为了让辛苦一天的桑子衿好好睡觉。
可她始终淡淡地看着,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谁又知道他的委屈呢?这孩子,甚至和他都没有血缘关系啊。
后来乐乐长大了,不需要人哄着睡觉了。他却发现,自己和桑子衿的关系,彻底走上了一条死胡同。没有交流,没有接触,有时候一周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他真的开始怀疑,这个名义上已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自己在她心底还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吗?
他忍不住试探她,各种各样的绯闻对象,甚至堂而皇之地在公众场合让她遇到。
桑子衿给出的反应,永远如同石沉大海。
窗外灯红酒绿次,新旧女友活色生香,可是夜深人静,萧致远永远是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跨进这扇门。
他忍不住苦笑,这场戏,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那个人,她或许早就不在意了。五年时间,宠爱、漠视、冷淡、强势……但凡他能想到的,但凡他能做到的,他都做了。他自认是一个坚韧顽强的人,但,她始终无法让她重塑起原来的信任与爱。
到了今天,真正是个断点了。
萧致远回到公司,电梯里的女生们明显静了静,互相使了眼色,显然在拼命忍着说话的欲望。萧致远依旧有些恍惚,走出电梯的时候,总经办的秘书们又在窃窃私语。他隐约听到几句话,便停下脚步问:“什么心都融化了?”
被问到的小女生刚刚调到这里工作,脸刷地红了,站起来语无伦次,“我们……在看照片。萧总,你要不要看看?”
屏幕转过来,萧致远怔了怔。是自己弯腰捡起乐乐玩具的照片,仿佛怕小宝贝的玩偶真的弄脏或者摔坏,神色分外专注认真。
他笑了笑,“这么快传上来了?”
还是Iris替他解了围,“都去工作吧,萧总天天看,还没看够呀?”
“可是萧总的女儿第一次见呢,好可爱。”有人悄悄说了一句。
萧致远勾起唇角笑了,“是听可爱,下次抱她来玩玩。”
哄堂叫好声中,萧致远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恰好五点整。
她的决定是什么?
并不是不在乎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他只是想要证明,这一次,他还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心软。
时钟指向五点半。
内线向了起来。
是陈攀打来的,声音有些惶恐,“萧总,程宏那边来电话了,三个股东联名转让股权,目前股东名册正在登记修改,他们加起来控股已经超过了你……”
一颗心砰地落下了。
他和桑子衿,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萧总,你在听我说话吗?”陈攀声音十分焦虑,“我已经让律师给三方发出信函,他们这么做违反了当初的协定……”
“没用的。”萧致远淡淡地说,“他们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那怎么办?萧总,这次可不比上一次啊!现在集团上下和你哥哥都盯着,这个项目要是失败的话……”
“你让我再想想。”萧致远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进而摁下内线,对秘书说“现在开始所有电话都不要接进来。”他又将自己的手机关机,拉下窗帘,然后半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太累了,只这样轻轻一靠就睡过去,各式各样的梦都在潜意识里飞舞起来。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妈妈……不苟言笑的爸爸……和暗夜之中,站在自己身边低声说话的桑子衿。
猛地清醒过来,再一看时间,已经近晚上八点。外边秘书室已经空空落落,只开着一盏灯,似乎是Iris还在等着。萧致远推门走出去,Iris连忙站起来,从保暖瓶中倒出一碗海鲜粥,笑着说:“萧总,先吃点东西吧。”
他的确是有些饿了,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喝着,沉默不语。
依旧在发邮件,只是偶尔会悄悄看他一眼。整齐的鬓角,棱角分明的例脸,以及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长而微翘的睫毛却带出一份清新的稚气。这个男人,是自己眷眷不合了近十年的那个人……
“这粥……”萧致远忽然开口,声音中带了淡淡的疑虑。
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地抬起头,迎上萧致远的目光。他却只是将剩下的喝完,笑笑说: “哪家订的?味道真不错。”
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显然十分之失望。
“你下班吧,今晚没事。”萧致远站起来回到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吃完东西,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萧致远摁下遥感窗帘的开关,看着脚下红尘万丈,试图一点点去理清思路。他指间还夹着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终于走回办公桌边,打开了手机。
无数语音信箱的提示和短信涌进来,手机嘀嘀嘀地响了许久。萧致远看着那些信息,心中十分清楚,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他把自己封闭在这里,外界却可能天翻地覆了。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他看着显示,终于还是接起来,“爸!”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敢关机?”老爷予劈头就骂过来,“这种时候找不到人会对集团有多大的影响,你有没有想过?!”
“是我考虑欠妥。”萧致远平静地解释:“但,我需要这几个小时来静一静。”
“听上去,你好像想出应对的方法了。”老爷子语气和缓了一些。
“爸爸,你也知道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好运气。”萧致远淡淡地说:“我只能尽力再试一试。”
“胜负什么的,也不需要我多说了。萧致远,你比我更清楚,如果这次东林最终撤资,收购失败的话……你还不如在第一轮就失败。这个世界,对失败者远比对创造过奇迹却又失败的人宽容。”
“我很清楚。”
“好自为之。”
“爸爸……”萧致远在挂电话前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问, “如果这次出事的是大哥,你会教他怎么做吗?会帮他想办法吗?”
电话那头父亲只是生硬地搁下一句“多想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年轻的男人放下电话,眼神由软弱迷惘渐渐变得冷酷强硬,他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