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烬无语,他刚才追源溯流那么多,就是不想扎针,怎么听了后还是要扎?
那是他不了解墨染死拗的性格,连司空离的话他都可以一边听,一边坚持自己的想法行事,何况他呢。
林烬望着寒光凛凛的针,不由地退了一步,拢紧衣衫,坚持道:“我不扎针,我刚才对你说了,我对针有心理阴影。”
对向林烬满怀期待理解的眼神,墨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是扎你背后,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可我还是害怕。”林烬双手纠紧自己的衣服。
墨染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
林烬眼睛骤亮,“什么办……”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墨染近至身前,举手劈上他颈侧,林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墨染将林烬放倒在地上的卷宗上,褪了他的衣衫,手指在椎骨上探了探,点穴拈针扎下去。
“这是在做什么?”针刚刚扎好,司空离与陆意秋便进了院子。
“你想谋杀他?”陆意秋冲上前来质问。
“我想治他的病。”墨染解释。
“他得了什么病?”
“旧年骨病。”
“既然是治病,怎么人事不醒?”
“他怕针,我把他打晕了。”
陆意秋点头赞赏,“这个办法好。”
司空离面露遗憾,“打晕前,应该叫他先来趟司法院,我有事要他帮忙,帮完忙再打晕也不迟的。”
墨染顿悟,垂头认错,“是,公子。我下次注意。”
“啧啧。还别说,林大人这身材骨骼挺不错,皮肤好白啊,肩……”陆意秋叹看未完,司空离蒙了他眼睛,拉着他便向院外走去。
“瘦巴得像根竹竿,有什么好看。”司空离含着怒气,压低了声音,“不许看别人的身子,也不许赞别人。”
“你还不看了。”陆意秋不服道。
“我看,就跟看棵大白菜没两样。”
“那就当我也在看大白菜。”
“既是棵大白菜,你赞什么。我光着身子给你看这么多次,也没听你说过一句好听的。”
“……你,无耻!”陆意秋脸红耳赤,挣了司空离走得飞快。
司空离追上去,轻笑道:“你要喜欢看,晚上给你看,不光看,动手摸也行。”
陆意秋耳朵红得几欲滴血,怒骂道:“谁要看,谁要摸,你个没廉耻的。”
二人一路打骂,正碰上陆暨走过来。
陆暨见陆意秋满脸通红,神色似羞恼,便道:“小秋碰怎么了?脸这么红?”
陆意秋见着陆暨,一时受到惊吓,倒退几分红色,“没,没有。”
陆暨见状,担忧道:“难道在发烧?”
陆意秋摇头,“热,热的。”
陆暨收回伸到半空的手,“既然热便少穿点。看天穿衣,瑕尘不知,你自己也不知吗?”
“是。”陆意秋乖乖退了下去。
司空离看陆家父子互动,眼中隐忧不明。
“孔思随我来一趟。”陆暨转向司空离吩咐。
皇帝定了扳倒方家的心思,下密诣着京兆府暗查。
陆暨将皇帝赐的令牌转交给了司空离。
司空离接了令牌笑说道:“我正想去户部查方家先祖的详细而无理由,皇上赐的这块令牌倒帮了我。”
陆暨道:“方家门人遍布朝野,户部乃六部重司,方家之人亦有之。你去户部查阅定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司空离点头,“找个京官户籍归卷的借口便可去怀疑。”
陆暨点头,对司空离的善思很赞赏,“既是户籍归卷,可让林烬牵头。”
司空离点头,“理应如此。”
陆暨:“我让人传林烬来交待清楚。”
司空离立时警醒,“不用了,林大人现在不方便。”
“嗯?”
“他病了,在治病。”
“好吧,到时你跟他说清楚。”
“好。”
、方家的宝藏(三)
自那日司空离霸道地不准瑕尘服侍陆意秋洗浴后,陆意秋便栓了门,坐在浴桶里自己用帕子擦洗身子。
一阵轻响,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接着便是轻笑声响起,“让小的来服侍陆小爷洗浴。”
陆意秋想起白天的事,羞恼心又起,反手拨了一泼水到司空离身上。
“哗啦”,司空离前襟被浇湿了大半。
司空离毫不在意,邪魅的薄唇勾起,“湿了正好一起洗。”
说罢,不徐不急慢解衣衫。
陆意秋被热水一蒸,脸又红了,捌过头不看他。
司空离偏偏还戏虐轻笑道:“要不要看,我的身体比林烬那棵大白菜要有看头多了。”
陆意秋恨咬着嘴唇不语。
一会,那人便挤进了浴桶。
司空离将头凑过去,在陆意秋嘴边轻吻了一下,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声音低沉而魅惑“随便看,随便摸。”
陆意秋从半垂的眸子偷瞄过去。
司空离的肌肤是蜜色的,肩膀很宽阔,后背挺直,腰身精瘦,双腿在水下虽看不清,但陆意秋知道是修长、完美无缺的,当然比林烬有看头得多。
陆意秋只觉得脸皮烧得厉害,一阵口干舌燥。
司空离见陆意秋由脸红到脖子,勾嘴而笑。伸了两指捏住他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对视。
对向陆意秋又圆又亮如两颗黑色的珍珠豆的眼睛,因□和紧张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气,司空离只觉得心被浸到了蜜糖里,再放进瓮里拧紧盖,任这香甜发酵,渍出蜜酒,醉到不愿醒来。
陆意秋被司空离越来越热的眼神灼得皮肤一阵发痛,还未及言,司空离的吻便铺天盖地罩下来,连呼吸也夺了去。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人是怎样挤进生命中的?生命好像劈成了两半,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他的。
这发酵了的蜜酒到底醉的是他?还是自己?亦或是俩个人?
心又酸又涨,想要笑,又想要流泪,想要紧紧搂住眼前这个人,与他骨血融到一起,一同醉上千百年,不理人间世事……
过了许久,瑕尘终于等到陆意秋开门,唤叫进来收拾。
瑕尘走到屏风后一看,地上全是湿淋淋的,浴桶里的水只剩下了一小半。
“公子这是做什么,自己跟自己打水仗吗?”
陆意秋低声应了一句。
瑕尘听出不对,紧张走过来道:“公子你喉咙怎么哑了?莫不是感冒了?”
陆意秋拿着杯子喝了口水,不答却道:“你叫人进来收拾了便好。”
瑕尘看陆意秋脸上虽红红的,但精神很疲惫的样子,便也不问了,唤了下人进来,将房间收拾干净。
陆意秋全身酸软,脚软得几乎抬不起来,挨到床边,便躺倒下去,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意秋惊起,“你怎么没走,瑕尘还在呢?”
司空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反正等下还要来,还走做什么?”
“可瑕尘……”
“不妨事,他每天晚上要去张师傅那里学厨,等下就会出去。”
果然,瑕尘待下人收拾了,便悄手悄脚掩门出去了。
“他去学厨做什么?”
“多门手艺傍身总是了的。”
“难道他想脱离陆府?如果是这样,那我叫管家把卖身契给他好了。”
“你可不要好心办坏事。”
“什么意思?”
“就是随他去吧,莫要多费心思。累了吧,咱们睡觉。”
司空离伸臂将人揽进怀中,轻轻抚拍。
陆意秋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也想温情脉脉一回,任司空离揽了睡。
可还是没办法,自己体热,盖着被子,两个人相贴而眠,真的就像蒸笼里蒸包子,热得受不了。
一脚踹开了司空离,陆意秋翻身转向床里边,砸砸嘴沉睡过去。
被踹到床边几欲掉下去的司空离有一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很挫败,很无奈。
春末暖阳微风,最是令人舒服。
陆意秋搬了张椅子在司法院里放了,懒洋洋的靠上去。
“瑕尘,今天带了什么零嘴过来?”
瑕尘拿出食盒,端出一碟桂花糕和一盘糯米酥盏,放到陆意秋面前。
“这两样都不怎么甜,公子尝尝看看。”
陆意秋捡了块桂花糕放到嘴里。
“怎么样?”瑕尘满眼期待地望着陆意秋。
“不……”陆意秋想起瑕尘寅夜去学厨艺,再看那小心期待的眼神,怕这点心就是他昨夜做出的。
“不但好吃,还很香。”陆意秋改口赞道。
“公子喜欢就好。”瑕尘松了口气,笑得开心又满足。
“公子可有事找他?”墨染指着跟进来的林烬问司空离。
林烬歪着脖子,满眼哀求看向司空离。
司空离想明白缘由,不禁失笑。
“上午有事。”
墨染明白点头,收了针包,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了。
林烬哭笑不得。
陆意秋悄声对司空离道:“墨染怎么对林烬的病那么上心?”
司空离想了想,解释道:“医者父母心嘛。”
由林烬出面,持皇帝令牌,向户部调出京官所有宗卷,查出方思夜在南阳祖籍地后,派人去往南阳调方氏宗谱。
“调方氏宗谱,你怀疑上了方思夜?”林烬问道。
“求证,肯定要广撒网,细挑选。不落下任何蛛丝马迹。”司空离老神在在道。
林烬偏头想了想,心中认同,又想起前几起案件,不禁赞道:“黎兄能任司法参军,实是京中百姓的福气。”
司空离看到墨染走了过来,勾嘴笑道:“林兄赞也无用,墨染性子死拗,我虽是其主,但亦难扭正他,林兄自求多福吧。”
司空离说罢,弹弹衣襟,找陆意秋去了。
林烬看墨染走来,想笑又笑不出来,哀求自知也没用,只是懊悔自己不该从摔跤扯到椎骨受伤,再扯到惧怕尖针的事宜。
“墨染。”林烬歪着脖子声音哀哀唤道。
墨染点头,似劝慰,“再扎十天。”
十天!林烬心中、眼前惧一黑。
司空离回过头看被一掌劈软倒下去的林烬,不由生了几分同情,便忍不住提醒墨染道:“其实可以点睡穴的。”
墨染醒悟过来,“谢公子提醒。”
到司法院找不着陆意秋,一问原来去饼店买零嘴了,看来瑕尘做的点心实在是差强人意。
司空离转身出了府衙,没行多远便听到有人高声唤他孔思。
回头一看时,竟是太学院的院长正坐马车路过,见着司空离热络打招呼。
“院长这是要去往何处?”司空离问道。
“刚从天涗寺进香回来,正要回太学院。”院长笑着从马车下来,朝里面的妇人道:“孩子给我。”
“原来同夫人一起去的。”司空离朝妇人微微颔首。
院长抱着个粉雕玉啄的孩子近前,“前天刚满月,今天去寺里求福保康健。”
孩子脸蛋圆圆的,眼睛黑黑亮亮的,粉嘟嘟的两颊,身上兔毛风衣裹得紧紧的,像个小圆球。
院长老来得子,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赞他孩子冰雪可爱,便手指轻戳孩子粉嘟嘟的脸,咧着嘴逗孩子,要孩子笑给司空离看。
司空离闻歌知雅意,笑着赞了几句,院长更是乐开了花。
正说笑着,陆意秋揣着纸包走近过来。
司空离看看粉嘟嘟的孩子,再看看眼睛圆亮亮的陆意秋,不禁大乐。
待院长马车行远后,司空离忍不住用手指也戳了戳陆意秋丰软软的脸颊,果然凹下去又慢慢弹上来,手感好得紧,也有趣得紧。
于是又戳了一下,软软的肉粘着手指陷下去,又贴着指腹绵绵地弹上来。
司空离喜欢得紧,再戳一下,戳一下……
终于惹怒了陆意秋。
陆意秋竖了眉毛才准备发火,孟夏邑溜达着过来,看到二人,快步近前,满脸笑意邀请道:“刚巧我还在想一个人去京华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