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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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秋奇怪道:“不是用手拧,难道用嘴咬?”
陆意秋想了想嫌恶道:“那岂不是一嘴的毛?”
瑕尘:“……”
饭菜终于上了桌。
五香糖熏兔肉、炝炒蕨菜、麻酱菜帮、姜椒煨鸡块。
“没有汤。”陆意秋扫了一眼。
墨染脸色平静道:“我去做。”
“不用,不用。”陆意秋立即拦住他,“我随口说说,已经很多,很好了。”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根蕨菜放到嘴里赞道:“好吃,真的好吃。”
不在京城府中,自然也不讲什么规距,墨染和瑕尘也一起围坐吃饭,胡二柱因身体的原故,墨染给他另煮了粥。
司空离把烧刀子给每人倒了一碗,独漏了陆意秋。
陆意秋夹了一大块兔肉将嘴塞得满满的,不看司空离。
瑕尘不喝酒,将碗推到司空离面前。
林烬尝了一小口,呛得眼泪鼻涕齐流,掩面收拾后,将酒碗推放到了一边。
墨染拿过林烬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毫不变色。
陆意秋狂吃闷想,难道这喝酒也是小厮随主人吗?
司空离笑着对墨染道:“看来只能是我们喝了。”
林烬夹了一筷酱白菜,不动声色打量墨染,漆黑平静的眼眸,清秀的五官,松落的几丝碎发贴在额角,无端让人觉得温驯平和与先前拧断鸡脖子时的凌厉简直如两人。
“这酒是个好东西,你们不好这一口实在可惜了。”司空离略有些遗憾。
林烬笑道:“好酒之人自然觉得好,不好之人也没什么可惜的。”
瑕尘点头,“这酒又辣又呛有什么好喝的。”
陆意秋咽了口中的兔肉道:“你觉得不好喝,可有人觉得酒味皆珍美,怀面满春风。”
墨染看了一眼司空离,言中颇有深意道:“不闻天宫有琼浆玉液,即便当了神仙,舍了七情六欲也舍不了这杯中之物。”
司空离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方接道:“酒能舒经解乏,酒能浇愁化忧,还能平添情趣。一碗在手,胸襟渐开,几碗下肚,豪气顿生。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酒就是豪气干露,就是侠胆忠魂!”
作者有话要说:司空不过离开了三章,敬希童鞋一天怨念了三次。话说,照故事发展,他们还会分离的,而且比之前还要久得多。为防怨念,提前打支预防针。~(@^_^@)~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望天……
、墨染的忠心(三)
几人直呆到晚上胡二柱能下床活动方离灵松山回到京城,林烬又留了些银子给他,让他休息几日再上山打猎。
瑕尘叫人送热水进来,准备服侍陆意秋沐浴。
衣扣被解到一半时,陆意秋猛地压住,“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瑕尘不明,“我就是服侍公子的,做什么叫我出去。”
“我自己洗,你出去。”陆意秋坚持。
瑕尘只得退了去。
陆意秋解了衣袍跨进浴桶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粉印,又羞又恼。
“又说以后都替我洗浴,还不是没见人影。”
此时,墨染正将茶奉了给司空离。
司空离接过喝了一口,才道:“你被人认出来了。”
墨染抬头。
司空离放下茶盏,手指点揉了下眉心,“凌梵前几日在城中碰到你,你怎么没改妆?”
墨染不语。
“你还在同以前的门下弟子联系?”司空离皱眉。
墨染不亢不卑道:“老堂主的遗托,血伺不敢忘。”
司空离叹气,“你虽是我爹抚养长大,但你也应该看清现在的形势是怎样的,效愚忠并不能让人称道。”
墨染不语。
“你想做什么重建血屠堂吗?”
“公子下令解散了,我怎会违令再去重建。”
“那你想怎样?”
“我只是让他们记得要继续为公子效力,莫要以为血屠堂散了,他们就自由了。”
“你又给他们下药了?”
“……是。”
“我没什么需要他们效力的地方,你让他们自由散去吧。”
“我答应老堂主要好好照顾公子。他们是备不时之需的,所以还有用,不能散去。”
司空离静看了墨染一会,“你是不是带他们做了什么事?”
墨染低头不语。
司空离自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了解他死拗的性子,只道:“那你自己小心,昨天瑕尘就看到你的本身了。”
墨染神色一冷,杀意悄爬上眉梢。
司空离冷凝道:“你不要在陆府杀人,他不过是看到你照在窗上的影子罢了。你自己要行事,便要小心。反正陆府的人你不能乱动。”
墨染敛眉应声,又突然出声问道:“公子当真喜欢他?”
他,当然是指陆意秋。
“若不是喜欢,我又何需做这官府中人,受律法官制之衡。不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将你的那些想法去胡乱行事,破坏我现下的日子。”
“是。”
墨染退身出去,退到门口时,司空离突然道:“林烬对你青目有加。”
墨染蹙眉不明。
司空离道:“方才在马车中,他建议我去府衙值事时应带小厮随侍。”
司空离见墨染兀自思考不明的神色,笑了,“你且退下吧,有事再唤你。”
待陆意秋穿戴好后,开了门。
瑕尘立即传唤下人将水抬了出去。
“天晚了,公子早些歇息吧。”瑕尘索利手脚替陆意秋掌被平枕。
“这个是什么?”瑕尘从枕下掏出一个描金的盒子,凑近闻了闻还有一股子清香,未及打开看,已被陆意秋一把抢了去。
“是,是冻伤膏。”陆意秋将盒子攥在手心紧紧的。
“冻伤膏都快入夏了,还冻伤吗?”瑕尘满腹疑惑,没注意到陆意秋脸上的红云。
陆意秋只得干干地解释道:“啊,皮肤有点燥,所以有时会擦擦。”
“那我替公子擦吧,肩和背公子自己应该是擦不到的。”瑕尘立即道。
陆意秋攥着盒子退了一步,“不用,不用。我就是手臂上有一点点燥,自己能擦到。你快去把自己拾掇了,早些睡吧。”
瑕尘心中很奇怪,陆意秋不让自己服侍他洗澡,连擦药也不让,这是嫌自己没有墨染能干吗?瑕尘顿时觉得自己的职业受了威胁,出了房门便转去了厨房,他要向张师傅学了厨房艺才行。现在学厨艺或许还来得及,但学医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二日一早,在花厅用早饭时,瑕尘对陆意秋道:“公子,让我去府衙侍侯吧。”
“以前没去,怎么现在要去了?”陆意秋奇怪道。
瑕尘当然不能说是自己职业受到了威胁,他要让陆意秋充分感受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是很能干的,虽然只比墨染差了一点点。
“去吧。”司空离接过话,“墨染也去。”
墨染去了自己也能看着他点,免得又去给血屠堂那些旧门人下药。
既说定了,两个小厮便随着陆、司空二人到了府衙。
刚入院,林烬便上了院子,怀里捧了一份卷宗。
陆意秋惊诧道:“你不在司户院理事,到我们院子里来做什么?”
林烬目光很快扫过几人,在墨染身上略停了一下,笑道:“你们这里热闹些。”
瑕尘给林烬奉了茶,还未喝上一口,就有衙役急急过来禀事,方太傅家在凤眠岭的祖坟被人盗了。
“方家祖坟遭人盗了,我怎么觉得很高兴。”陆意秋待衙役走了后对司空离道。
司空离皱眉,“方家的祖坟是建朝时才迁过来的,至今也就三百多年,盗墓贼怎么会想到去盗一家后人在世且功名显赫的家族?”
“难道是锦鲤阁的人所为?”陆意秋想了想道。
司空离摇头,“锦鲤阁之所以没被朝廷通辑查办是因其只盗八百年以前的墓。”
林烬在旁猜测:“莫不是方太傅的仇家所为?”
瑕尘忍不住道:“方太傅的仇家应该很多吧。”
墨染低眉不语。
陆意秋苦恼道:“他家祖坟被盗了,肯定要闹到皇帝那,皇帝被明妃吹吹风,这查盗墓贼的事肯定就落到了京兆尹府。我还要为那盗墓贼叫好呢,可不想将他纠查落案。”
司空离沉吟不语。
一会陆暨散朝回来,告诉司空离,方太傅祖坟被盗一事,不用京兆府衙查案,方家的人自己查,皇帝也准允了。
这可奇怪了,平时在朝堂上恨不得多找陆暨事的方照流怎么祖坟被盗这么大的事却不让京兆府衙查案了。
“一定有鬼。”陆意秋肯定道。
瑕尘问道:“什么鬼?”
陆意秋看司空离。
“你很想知道吗?”司空离反问。
“当然。”陆意秋想也不想回道:“难得方照流露了短处,怎能不抓。”
司空离点头,“那好,上墓地看看就知道了。”
“可不是不让府衙查吗?”
“明着不能去,暗着去。”
“你是说晚上去?”
司空离点头,“不过还要叫上一个道上的人同去才行。”
“道上的人,谁?”陆意秋恍然大悟,“锦鲤阁的人可我们与他们不相熟,他们会去吗?”
司空离笑道:“我们与他们不相熟,但孟夏邑相熟就成。”
陆意秋点头了然。
“不可能是他。”孟夏邑想也不想便道。
那个人虽然冰冷又讨人厌,但他盗墓只是喜欢冒险和探究罢了。方照流祖宗这把三百年的臭骨头,那个人才没兴趣。
“即便不是他,也可能是他阁中的人。”司空离道。
孟夏邑不服气,“那你们没凭没据也不能随便乱怀疑。”
司空离道:“我也不想乱怀疑,所以想请他跟我们去方家墓地看看,看有无线索证明不是他或他阁中的人做的。”
孟夏邑松了口气,“我传信给他。”
司空离点头,“亥时一刻在城外三里亭见。”
“好。”
戌时三刻,司空离悄然出陆府。
门角一个黑影猛扑上他,扑上了便搂着他的腰不放手。
司空离原本紧缩的眼眸换上宠溺的无奈,“松手。”
“我也要去。”陆意秋不撒手。
“太危险了。”
“我不怕,你不是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吗?难道还护不住我?”
难得一次墓地探险这么刺激的事情,他如何能错过。
“松手。”
“不松。”
司空离叹气,“不松手,俩人这样拖拉着去吗”
陆意秋闻言立即丢了手,圆圆的眼亮晶晶得灼人。
城门关了,司空离搂着陆意秋提气从城墙跃了出去。
到了三里亭,人还没来。
“他会来吗?”陆意秋焦虑道。
司空离点头,坐在亭廊上,背斜靠在廊柱。
陆意秋道:“你哄诈孟夏邑,他想不明白,不代表那个人想不明白。”
司空离一脸轻松,将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不用担心,即便是他想的明白,也会来的,他不能让锦鲤阁蒙羞。”
陆意秋扭身,“放开,我坐这。”
司空离不松手,“廊木很凉,就坐我腿上。”
陆意秋挣扎不过,只得随他去了。
司空离将陆意秋搂坐在怀里,亲亲他的脖子,温言道:“很困就睡一会,他来了,我再叫醒你。”
陆意秋破罐破摔,反正大腿都坐了,也不差靠在怀里睡觉这一事了。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是最好的催眠药,前一刻应声,后一刻便酣然入梦。
司空离低笑,亲亲他的脸颊,又在红嘟嘟的唇上亲了一口,方抱紧了,催动内力为他暖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欲不更文的,这一更送给在四川宜宾支援的敬希童鞋,支持你,加油。↖(^ω^)↗
、墨染的忠心(四)
亥时一刻已过,人还未来。司空离正疑惑时,看到那人身后的孟夏邑便了然了。
司空离拍醒陆意秋。
陆意秋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