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还历史的车轮?老子让你看看是谁先把谁碾碎!”他丁昆山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面威胁他!丁太子眼睛危险地一眯,手就往腰间摸去。
靳青河连忙按住他:“昆山。”
丁太子手一顿,顿时就伤心了。
他停了停,然后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扭头,垂下手,眼望地面,不说话了。
靳青河知道他在赌气,气自己没站在他这一边。心里真是无奈又好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哈哈哈,行了行了,小鬼头,丁太子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大胡子忙打圆场道。
不想丁太子忽然揪起靳青河的衣领,当着全场人的面,在他脸上“吧唧”一下,耀武扬威似的,很大声地啾了一口。
在全场震惊的注目礼下,他满脸得瑟,地痞流氓似的抖腿斜眼看向少年:“小个子,懂了吧?”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少年摇了摇,“管吃!管睡!你——不行!”
被调戏了的靳青河:囧。
别挑衅了的少年:囧。
卫兵们默默捂脸,别过头,自动隐身。
双方又客气一阵,末了约定以后有机会共同御敌,便分道扬镳了。
游击队继续进了深山野岭,而丁太子一行人则眼见天色渐暗,恐怕赶不上城里的夜禁,所以决定先在小村子里借宿一晚。
··········································
这个位于济南赤霞山区脚下的小村落大概也就四十多户人家。枯草稀疏的空地上,歪曲而不规则地分布着一些平房。统一的铅灰色屋瓦房檐,土黄色的稀泥糊成墙纸,在风沙雨水的日夜侵蚀下,东一块西一块地剥落了,露出内部粗糙的沙砾和砖坯。村子里零散地种植了一些果树,只是如今入秋了,依然黄沙弥漫,草木稀疏凋零。
一眼望去,满目苍凉。
靳青河站在村子一棵枯瘦干硬的老槐树下,看着夕阳在远方山脊慢慢下沉。穷苦的村民们看他不具攻击性,也便松了些防备,开始自做自地忙碌起来。毕竟生存在这种乱世之中,懒惰只意味着没有饭吃,谁也不会同情你。
只是经过靳青河身边时,村民们还是下意识地弯腰放轻脚步,低眉垂眼小心走过。偶尔那些年轻的姑娘才会偷偷红着脸张望他一眼。
虽然靳青河看着年轻英俊而平易近人,但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直视他。因为他是军阀。军阀是不可以被平民百姓评头论足的。
相比村民的小心谨慎,靳青河的心却是沉沉地坠着,一股压抑的情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38、做你的枪
照这个时间计算;(哔——)党史上三大战役的其中两个;南昌暴动和秋收兵变已经发生了。
中国(哔——)党已经开始联合guo民党zuo派,打响武装反抗guo民党反动派的战役。从此;(哔——)党正式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革命军队。
时代的步伐已经开始迈进了!
在小弟离开他之后,他一直过着行尸走肉的麻木生活。后来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了;也依然觉得自己是个过客。沉湎与自身的悲伤,以为一切事不关己;所以可以冷眼旁观。可是不久前近在咫尺的真枪实弹,千里之外熊熊燃烧的起义之火;眼前触手可及的坍圮倾颓的土屋,这些吃糠咽菜,面黄肌瘦的穷苦人民。这一切都在无言地告诫他;谴责他;一世人的痛苦不应该控制两种人生,一个人的痛苦是不能够毁天灭地的!
近现代中国的生存现状,不再只停留于那些装帧精美,印刷整洁的卷帙书本中。一切都在眼前有血有肉地铺展开了。他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加可怕残忍的事情,这些也将不再只是报纸上机械冷漠的死亡人数,被某些人恶意质疑讨论的阿拉伯数字。今日在他身边谈笑风生的朋友,明日就可能在哪张死亡名单上!
生于今日腥风血雨,内忧外患之中国,就没有谁能够真正孑然一身地当个过客。
历史就在身边上演着!
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绚丽的霞光一点点地漫延了,又一点点地消弭在云彩之中。
夕阳最后倾尽全力燃烧的一点光芒,终于在靳青河的眼底一点一点跳跃起来,直至烧成燎原大火。
我知道我应该做点什么了。靳青河缓缓舒展了眉眼,攥紧了拳头。
··········································
靳青河推门进屋的时候,便看见丁太子已经简单地擦洗了身子,套了一件长褂子,一条黑布裤,裤腿一长一短地向上挽,赤脚盘腿坐在炕上支着下巴生闷气。咋一看是个怒目金刚。
简陋的土屋经过村民的用心收拾,虽然依然窗户洞口,但是桌上一灯如豆,也很有些温馨感。
而丁太子坐在炕上,眼瞪屋顶,正面瞧就是个翻白眼的模样,于此完全是个格格不入的高傲神气。他这个皱眉敛目的凶横表情,即使不动声色也能够震住全场。
丁太子很委屈,因为靳青河帮着那帮gong匪说话,所以他觉得靳青河爱外人不爱他。他们不是才刚心心相印吗,怎么他马上就受了冷落?阿青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新婚也太短了吧!
靳青河拉了张椅子坐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生气。他看丁太子的表情,耳边忽然响起一段诡异的对白:
你自私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我怎么自私怎么冷酷怎么无情怎么无理取闹?
你就自私你就冷酷你就无情你就无理取闹!
你比我更自私更冷酷更无情更无理取闹!
靳青河差点笑出来。只觉得丁太子这幽怨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他忽然生出一些促狭的心思,想要逗逗这个爱闹别扭的大兵痞。于是他也不说话,径自往茶杯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边喝边微笑看着丁太子。
丁太子气呼呼地等了半天,不见靳青河有何动静,便“哧溜”一下滑下炕头,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去。他继续气呼呼地瞪着前方,暗地里却悄悄伸出一只手摸索到靳青河放在大腿上的手,一捏就把靳青河掌握住了。
“阿青,关于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你,你有什么看法?”丁太子眼瞪前方,板着脸,十分严肃正经地问道。
靳青河望着他笑。
等不到回答,丁太子继续认真地澄明自己的立场:“别以为这次只是意外。以后如果再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想来跟老子抢人,老子还敢这么做!”
盛气凌人地发表完这段宣言,他试探着瞟了一眼靳青河,想看靳青河是个什么反应。
靳青河只是微笑,仰头把茶一口喝光了。
说是茶水,其实只有很清淡的茶味。然而自有一股悠闲。
丁太子在一片温煦的气氛中确定了心上人的答复,他一扭头,也老实巴交地咧嘴一笑,登时就心满意足了。
靳青河反握住他的手,斟酌了一下,才为难地说道:“昆山,我不能再在你身边当个吃闲饭的秘书长了。我想——”
“什么?!”
“嚯”的一声跳将起来,横眉竖目地质问道:“你想离开我?”
他们不是才互通心意吗?难道阿青反悔了?
靳青河用力一拽,把这个一点就爆的炸药桶拉坐回去:“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想做点于国家更有用处的事情。”
丁太子一把摔开他的手,眼睛都喷火了:“那你就做啊,难道老子还会妨碍你不成?”
“我们国家的积贫积弱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我想专注在研究方面。武器,机械,农业,工业,经济······这些国家实力——都决定着十年后可能发生的一场战争(注:抗日战争)。我想办一个公司,培养各方各面的骨干人才,钻研各个领域的高技术产品。这才是我的用处,我的归属。我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野心去称王称霸,我就只想做个普通的中国人。这就是我接下来的全部计划。而你,你是天生属于战场的,我不想勉强你迁就我。”
丁太子听完,终于一声不吭地低下头。
靳青河耐心地等着,他知道丁太子还是能够辨缓急明是非的。
良久,丁太子思索完毕,抬眼看他:“你的计划里怎么没有我的?”
靳青河一噎。
糟糕,失策了!
丁太子果然再次爆炸了!他甩开靳青河的手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急走了两步,倏忽眼神阴鸷地凝视靳青河:“我告诉你,无论你有什么打算,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你怎么可以把我漏掉呢?所以说,说了半天,其实你还是想离开我吧?想办公司,难道我就不能给你钱给你兵去办,非得离开我才行?我看你根本就是瞧不上我!早知道当初踩地雷的时候,老子就抱着你一起炸死算了!”
靳青河哭笑不得。怎么这个大兵痞一急起来智商就直线下降的?
靳青河见惯了丁太子的暴怒,所以压根没把他这点折腾放在眼里,大手一拉又把对方拽了回来。
丁太子却是犯起倔,头一扭望向屋顶,语气嚣张地说道:“关于这个话题,我方立场格外坚定。拒绝谈判!绝不投诚!”
靳青河微笑着扳过他的脸:“如果我们在一起,那么,我们必须是旗鼓相当,实力匹敌的,你懂吗?”
说着,他的后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丁太子的脖子,凝视他片刻,才缓缓低下头。
当靳青河的鼻息才刚靠近过来的时候,丁太子已经看出苗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当机立断抛弃怨恨,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靳青河的脖子,把自己热烘烘的嘴唇凑上去,将靳青河堵了个正着。
丁太子的眼神慢慢晦暗了,在靳青河醉人的气息里沉溺成一汪甜甜的泉水。
两个人情意绵绵地亲了个嘴,丁太子本想用吻技把心上人降服了好办事,可惜这种事情向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等靳青河离开的时候,他自己倒是已经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阿青,你别离开我,我做你手里的枪,你指哪,我打哪,好不好?”他睁着因为失神而显得水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靳青河说道。
绝对不能分开,这就是他最大的让步。
靳青河无奈地抱了抱他:“好,一言为定。”
严肃话题一讲完,丁太子的双手便姿势扭曲起来了。原本是环在靳青河脖子上的手,慢慢就下移到靳青河的领口,“跐溜”一下就滑进他的衣服里面,在他光滑富有弹性的腱子肉上色眯眯地摸了一把。揩油。
靳青河按住他这只在自己衣服里捣乱的手,眼睛微眯,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
丁太子舔了舔嘴唇:“阿青宝贝儿,你看这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不如,咱们来一发吧?”
靳青河:“······不要。”
丁太子却是勾唇邪魅一笑,猛地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就往炕上滚去。
一个想要,一个不想要,结果就是两对手脚并缠着搅成了一团。拉扯不开,当然也结合(哗——)不了。
这次靳青河是清醒的,清醒的靳青河不容易搞定。丁太子翻滚半天,累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没能把对方的裤子成功扒下来。
“你这家伙,太顽固了!五四运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保守,这怎么行,老子的性福可全在你手里头了!”
靳青河也是气喘连连,却是笑着把他搂进怀里。丁太子还想拱头拱尾地挣扎翻身,没一会儿也被他按住了。
“昆山,别闹了,明天还要赶路。”而且这是在别人的屋子里,你想弄出什么动静被围观啊。
丁太子不甘不愿地伸出两条长腿环住他的腰,像只大型爬行动物似的挂在他身上。从鼻腔里深深地哼出一口怨声:“好,老子先跟你来场精神恋爱,等回去以后,大门一关,我看你往哪里跑!”
靳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