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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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想害萧俊,现在她都不能让萧俊死,看来萧俊的妾室也都不简单,目前,萧俊只有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但怎样才能让萧俊在她查明红心蕉的来历和萧俊妾氏背景之前留在她身边呢?梦溪紧紧纂着手里的丝帕,心思电转。
老太君一进屋便直奔萧俊床前,眼见萧俊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已没有了昨日的精气神,又象前几天似的生机全无,心里顿时一凉,难道这个孙子真的没救了?
“怎么还没叫大夫?”老太君握着萧俊的手说。
“婢妾已派人去请了,一会儿就会过来。”李姨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回道。
老太君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李姨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小贱蹄子,长着一脸狐骚样,不好好伺候你二爷,就会天天勾引二爷做些出格的事,俊儿今天要是有个好歹,我先扒了你的皮,来人,给我拉出去,掌嘴二十,先关起来。”
这时,早过来两个婆子,一个抓住李姨娘,一个啪、啪地打起姨娘的嘴吧,这些婆子,都是人精,看今天老太君动了真怒,那还不卖力地打,以便在老太君面前讨好,几下就把李姨娘的嘴打肿了,鼻子嘴都流出了血,萧俊被噼噼啪啪的打人声和李姨娘的尖叫声惊醒,看到李姨娘被打成那样,顿时心疼起来。
“奶奶,俊儿的病和李姨娘没有关系,求奶奶饶了她吧”
老太君一听萧俊护着李姨娘,心里火更大,冲着婆子说道:
“再打,给我狠狠的打”
第十八章 半月之期
萧俊见老太君动了真怒,再看看站在老太君身旁黑着脸的父母,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疼地看着李姨娘。
老太君待婆子撑完了嘴,将李姨娘拉出去后,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其他三个姨娘训道:
“以后好好伺候你们二爷,别整天想着使骚性子勾引你们二爷,出些妖蛾子,二爷要有个什么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训完了,才转身吩咐小厮进来,用软塌将二爷抬回上房,众人也跟着一起来到上房。
这时已有丫鬟来报,大夫过来了,在外面候着,老太君忙打发了屋里众人,只留下她和大老爷,才传话让大夫进来。
来的还是昨天的李大夫,只见他一面号脉,一面皱眉,李大夫心里也在疑惑,怎么昨天好好的,今天又成这样了,这病昨天好的莫明其妙,今天犯得也莫名其妙,半晌不语,只一个劲地摇头。
按说萧俊中的是慢性毒,呼吸一夜的香气原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萧俊毒已入骨,梦溪也只是给解了一大半,还需月余才能完全清除,但昨夜又中了同样的毒,就象人得了伤寒,快好了的时候,又着凉复发,复发后症状就会比第一次还重,这也是大夫摇头的原因,他感觉萧俊的症状比前几天还重,心里早就认为没救了,该准备后事了,毕竟人老尖,马老滑,这话大夫是不会直说的,大户人家忌讳。
老太君和大老爷见大夫这样,心里早凉了大半截,大老爷硬着头皮问:
“大夫,俊儿的病怎样,要紧吗”
“老朽才疏学浅,确实看不出令郎的病因,观脉象和前几天一样虚浮,只是今天更重一些,老朽实在无能,大老爷另请高明吧。”
说完,不顾大老爷的挽留,收拾完东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生怕走晚了会有鬼上身似的。
老太君和大老爷见大夫的神态,心顿时沉到谷底,俊儿真的没救了吗?我萧家真的,真的就没有嫡传的子孙,嫡传一脉真的从此断了吗。
原来这老太君上宫氏共有二子,大老爷萧殿志是老太君所生,继承这一任家主,二老爷萧占志是庶出,现在外放扬州府尹,正三品,而大老爷这一辈又只有萧俊这一个嫡出的儿子,虽然二老爷也有嫡出,但二老爷不是老太君所出,老太君只认萧俊这一个嫡孙,一出生就定下了未来的家主之位,长子嫡孙,老太君把俊儿看得什么似的,现在见大夫一个劲地摇头,使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
坐在那里愣了良久,才唤丫鬟进来,吩咐好生守着二爷,便和大老爷一起来到正厅。
大家都在正厅里等着,连萧韵听说二哥又病了,也赶了过来。
大太太听了大老爷重复了大夫的话,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苦命的儿啊,昨天不是已经好了吗,大老爷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俊儿就这样下去,再去求求静妃吧……”
梦溪也是急啊,她知道,这毒一反复,症状一定会加重,但又不能当着众人说萧俊是中毒,给他解毒,小手里的丝帕被她攥了又攥,想迈步上前,又觉得不合适,小脸憋的通红,那个急啊。
老太君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听了大太太的话,便想起冲喜的事来,眼神朝梦溪扫来,见梦溪那一副欲言又止猴急的样子便随口问到:
“溪儿,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梦溪快步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媳不敢说,求老太君责罚,这些话,孙媳说了,怕失了体面,不说,怕影响二爷的身体”
“说,什么事!”老太君一听说与萧俊的身体有关,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来了精神。众人也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孙媳,孙媳……”梦溪唯唯喏喏的,就是说不出来
“什么事,你说,老身不会责罚你”
老太君看梦溪说不出来,真急了,又提高了声音。
“什么事情比俊儿的身体重要,媳妇快说。”大老爷也急了,发了话。
“孙媳出嫁前,家母听说二爷有病,曾找先生给孙媳算过一命,先生说,说二爷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叫家母不用担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老太君和大老爷一起问道。
“只是冲喜之时,二爷,二爷一定要在上房呆足半月之期”
梦溪说完,头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地上,脸胀得红红的。
第十九章 愿者上钩
半个月,应该够她查清楚并解决掉一切了吧。
此时众人见梦溪脸红,都她以为害羞了,哪知她那是憋着笑,兴奋的。就在老太君喊她的那一刻,灵光一闪,终于让她想出了这个高招,暗道自己真是天纵奇才,狠狠地臭屁了一下。
按说,这话放在一般时候,是没人会信的,但事情巧在,梦溪说这话的时候萧俊确实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病得莫明其妙;最主要还是冲喜后萧俊的病竟奇迹般地好了,昨晚,二爷恰巧没在梦溪屋中,就又莫明其妙的病了,这次大夫连药都没开,直接走了,照理说萧家是大齐世家,随便跺跺脚,平阳城都会颤三颤,咳漱一声,平阳城都会感冒,一般人谁敢这么无礼,大夫这么做,只能说明他真的束手无策了。在坐的人包括老太君和大老爷竟都相信了梦溪的鬼话,这真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胡说,既然是算命的先生说过,俊儿必须在上房呆足半月,为什么昨晚你还让俊儿去李姨娘的房间?你这个贱人,想害死俊儿吗?”
不相信这话的还真有,那就是大太太崔氏,她认为这是梦溪自已拢不住俊儿的心,便耍这种手段,利用俊儿的病和老太君爱孙心切,用神神道道的事情硬将俊儿绑在她屋里,暗道:俊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做为嫡妻,不想着怎么救他,竟还在这争来争去的,心里更加厌恶梦溪,但她也无法解释俊儿的病时好时坏的原因,只好这么质问梦溪,想让她难以自圆其说,慌言不攻自破。
梦溪听了大太太质问,螓首轻抬,明眸微动,只看着老太君,朱唇轻启:
“孙媳求老太君、大太太责罚,孙媳原也不信,这算命先生的胡说本就做不得准,世上哪就有这么巧的事,何况这话又伤及孙媳体面,所以孙媳才一直没敢说出口,孙媳自从嫁入萧家,一心一意地想着二爷能好,二爷是孙媳的夫君,孙媳敬重都来不及,怎敢谋害,昨天,的确不是孙媳让二爷去李姨娘的屋里,是二爷自已硬要去,孙媳不敢拦着,求老太君明查。”
淡淡的声音,却似透着万分委屈,若有一种无形的张力,软软地将大太太顶了回去。
“奶奶,父亲、母亲,也许弟媳真是二弟命中的贵人,既然现在别无他法,姑且试试吧。”
大爷萧青神色怜惜地看了弟媳一眼,向老太君说道。
他看着面前雪肤花貌,娴静端庄的佳人,想着用这样一个国色天香来为二弟冲喜,本就对不起她了,如果是自己,早就捧在手里视如珍宝了,二弟怎能这么不懂怜惜,新婚第二夜便去妾室屋里胡闹,便没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现在说话是否合适,大奶奶张氏听了面无表情地看了大爷一眼。
三爷则神色复杂地看着二嫂,一语不发。
大老爷瞪了大太太一眼,看着这个媳妇,心道,这个媳妇什么都好,怎么就抓不住俊儿的心呢,新婚第二夜就让俊儿去妾那里过夜,不说于理不合,就是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啊!心里也生儿子的气,但儿子总是自己的好,现在又病着,生死未卜,便埋怨这个媳妇没能耐,最后还得他这个做老子的出头,把儿子拴在她屋里,真丢人。
想到这,对大太太说道:
“吩咐俊儿,半月内不准离开上房,告诉那四个姨娘,这半月内,谁再敢勾引二爷离开上房,直接逐出萧府。”
“是,妾这就去安排。”大太太见大老爷不悦,再不敢说什么,恭恭敬敬地应了。
“大家也都回吧,别都在这躇着,影响俊儿休息,溪儿这几天就不用去上房请安了,好好在屋里伺候俊儿就行。”
老太君想得更绝,她见梦溪脸红,不知梦溪是憋着笑,兴奋的,以为是害羞,自然也就联想到了同房,新婚之夜,按说依俊儿的体质,根本行不了那云雨之事,但两人确实行了那周公之礼,而俊儿的病也奇怪地好了,也许是梦溪听了她娘亲和道土的话,趁萧俊昏睡时主动的吧,只有这样才能救俊儿。老太君猜想着,她倒没想到,这事女人怎么能主动得起来?这样想着也就能理解萧俊为什么新婚第二夜就去了妾室的房间,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倒也难为这个孙媳妇了,又想起孙媳妇今早还在替俊儿遮掩,一心一意地为她这个孙子着想,心里又对这个孙媳妇多了几分疼惜。
第二十章 强势用药
老太君见梦溪脸红扑扑的,越看越觉得她羞怯难当,就这么想当然地认定只有两人同房才能救她的孙子,常言道有病乱投医,反正大夫连药都没开,俊儿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不如按溪儿的意思试一试,全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事到如今,俊儿生死未卜,此事与其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干脆把人都打发了,给小夫妻倒地方,老太君此刻倒是难得地善解人意。
梦溪要是知道老太君的想法,一定会拿头去撞墙,老祖宗!孙媳妇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羞死人了!
“二爷早上用过饭了吗?”梦溪回到卧室,见红珠红玉守在床边,便随口问道。
“粥菜都端了过来,二爷说不想吃,早就凉了便又端了出去”,红珠回答道。
梦溪想了想,吩咐道:“红玉在这照看着二爷,红珠和我去厨房,做碗酸辣汤,给二爷开胃。”
红珠迟疑了下,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扶着二奶奶向厨房走去。
红玉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