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he就完结-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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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尚且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研究室那次后,第一次和布列尔分开,这个感觉让随光乐觉得有些奇怪。教堂内部无疑是安全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一直牵着他手的布列尔离开了。
没有关系的,自己一个人也能适应得很好……随光乐在心里默念,然而挫败地发现没有什么效果。时间是可怕的,每天都有布列尔在身边,现在对方消失了,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依赖性太强了啊……很早以前在看不上眼攻略目标的时候,耳边还有998那个聒噪的货,虽然是个话唠,但是在身边唠叨着还觉得热闹。现在所有人都消失了,也不知道那只聒噪的幽灵去了哪里了……
耳边是教堂里众人的祷告声,眼前却是城墙上布列尔众人迎战的场面。八阶法师施法的动作很快,一些简单的法术都近乎于瞬发,随光乐尽情地享受着布列尔的视线,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不用动手,完全看着布列尔出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看下来,原来作为法师,布列尔也还不差嘛!
只是有些动作,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教堂里不时有人注意到那个银发蓝眼的少年,无他,即使是在样貌水准非常高的教堂内部,少年精致的面容也可以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他穿着绣有蔷薇花纹的白色法袍,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半垂着头颅,似乎在无声地进行祷告。
他身周的光明气息浓厚,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神官,想必是一位虔诚的信徒。留守在教堂内的神官略作考虑,向着少年走去,想要邀请他一起加入祷告的队伍,为教堂内部的圣光注入力量。而就在他走到少年面前的刹那,对方猛然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瞳,漂亮得如同翡冷翠海德格尔山下的蓝鸢花海。然而他的神情却不如蓝色鸢尾那般柔和多情,却是抿着唇陡然望向了北方。
“阁下……”那一句话还没有完全出口,神官却听到一个可怕的词语从少年张阖的嘴唇里吐出:“骨龙。”
神官身体一震,完全没有想到少年竟会突兀地说出来这个词,常年对抗黑暗天灾让他们早已经了解到了骨龙的强大,那几乎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亡灵生物。
这次黑暗天灾是从北方袭来的,他为何这么说……脑海里还有疑惑,就在这一刻,有人猛地跑入了教堂:“骨龙!城外出现了骨龙大军,足足有四只!”
话音落地的刹那,所有人都脸色惨白,一只骨龙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是足足三只?他们守得住吗?这座人类的城池,是否会就此会消失在黑暗天灾中,就像以前的很多其他城镇一样?
神官心中巨震,顾不得其他上前询问详情,而报信者也全数报了出来。眼见着这次黑暗天灾他们就可以度过、即将击溃那些亡灵大军,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四只骨龙,而他们,绝不会受地域的影响,甚至可以直接飞到城池的上空。
只能期望城外的法师和战士可以拖住它们了,神官这样祈祷,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幸。刹那间天际传来了一声嘶哑的龙吟,还有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由远及近。紧接着,那声龙吟变成了愤怒的咆哮!
“保护教堂,开启法阵!”留守的神官立马有条不紊地安排,“全部开始祈祷!”
然而龙吟声越来越近了,神官猛然间意识到,骨龙的目标,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教堂!
只要攻破了教堂的圣光法阵,那么加在城外的保护罩就会立即消失,而这座城池也会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空中龙吟一刹那间盛到了极致,尖利的嘶声刺入脑海,搅得天翻地覆。神官勉强定住自己的身形,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大声响——那只骨龙正在用尾翼撞击教堂!
保护罩轰轰作响,勉强抵挡了骨龙的攻势,然而任谁都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两只骨龙被拖在了城外,这一只却径直飞入了城内,而大部分即战力都在城墙上守着,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们。
神官嘶声布防,教堂外的保护罩一时间光芒大盛,抵挡住骨龙的攻击。然而他们没有在教堂外布置攻击法阵,只能够凭借最原始的人力进行对抗!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黑暗天灾会出现这么多骨龙,以往一只都难见,现在却出现了四只。红衣主教和骑士们都前往了城墙上抵抗,此刻这名主教已经是教堂内的主持者。
骨龙毫不留情地撞击着教堂,喷吐的龙息将方圆内的建筑都烧得焦黑,它无法侵入圣光法阵,却可以将力量用在其他地方。一旦教堂法阵告破,那么城外的光明力量就会大幅度削弱,对黑暗力量的抵抗也会变弱,法师、战士们的压力就会瞬间增大,而作为一名主教,他只能尽力运行圣光法阵,连让法阵力量变得更强都做不到。
平民们疯狂逃窜,战士上前试图击杀那只骨龙,远处的弓箭手瞄准发射,然而连给骨龙留下一道伤痕都不能够。他们的行动反而激起了骨龙的怒火,一口龙息咆哮着喷出,刹那间将人烧成了焦炭。
无法抵御的黑暗侵袭,而红衣主教甚至无法赶来,他需要和其他人一起解决城外的三只骨龙。
局势越来越混乱,大喊声、抽泣声、咆哮声不绝于耳,无数平民涌入了教堂中,而试图与骨龙对抗的人倒下去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主教捏着自己的光明法杖,心里默念着修习过的几个攻击性光明圣术,惨白着脸色想要冲出教堂。他外出的动作受到涌入的人群的干扰,却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在他终于挤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到了广场前,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在所有人的兵荒马乱中,少年稳住的身形显得格格不入,教堂前的广场上早已经空空荡荡,除了不知道何时站到那里的少年。骨龙的又一次吐息在即将席卷到地面的刹那陡然被驱散,也就在那一刻,少年手里的权杖顶端,亮起来了耀眼的圣光。
光芒仿若利剑,毫不留情地劈向了骨龙,在骸骨身躯上留下了一道灼白的痕迹。刹那间骨龙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嘶啸,狰狞的龙头猛地对向了广场中央上渺小的人形。
同一时刻,城墙上。
布列尔心急如焚,却依旧被骨龙缠得脱不开身,召唤出来的地狱火焰沿着骨龙的尾翼一路灼烧到龙头,直到庞大的骨龙发出一声哀鸣,熊熊燃烧的身躯猛然坠地。
心知已经解决掉这只骨龙的布列尔恨不得立马转身,却还需要留在这里帮助他人,另外两只骨龙也需要他的力量。
那一瞬间城外的另一只骨龙轰然坠地,庞大的身躯被风刃割得粉碎。红衣主教用圣光驱散了另一只骨龙,也就在圣光还未消散的时刻,他察觉到一股庞大力量,猛然回头。
也就在那一刻,城内陡然响起一声嘶哑的哀鸣,穿透过天际遥遥传来,伴随着重物轰然落地之声。空间的阻隔仿佛已经消失,那声遥远的巨响,就似响在他们耳边。
在那哀鸣声响起的地方,亮起来了最纯粹的圣光。
而布列尔以平生最疯狂的速度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少年倒下的身影。
情况非常糟糕。
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贸然再次引动力量,还是高达圣阶的圣术,永恒圣光。他没有从此失去所有力量已经是光明神的眷顾,但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无法动用圣光了。
长时间的点亮圣光对他身体造成了一定影响,只是以往都被强大的实力压制住。然而从踏入极北之境开始,再到进入这座边陲的城池,他的力量就没有恢复过,一直处于透支状态。
骷髅的身体遭到了黑暗的侵袭,在他力量全盛的时候,几乎构不成任何影响,甚至很难被察觉到;而在这个时候,却导致了身体与圣光的冲突,亡灵生物自身特有的属性开始全面压制体内的光明力量。
然而最最最重要的,同时也是随光乐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发生了——有人认出了他手中的权杖。
在他的不详预感中,那名红衣主教发问,击溃了他心里所有的幻想:“阿尔兰陛下?”
——他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时不粗长,当我粗长起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_(:3∠)_
为何昨晚我一撸就撸了这么多字啊撞墙撞墙!!!
ps。作者是个狗血恶趣味爱好者,奇葩的审美观已多次遭到基友群嘲→_→
这个不用你们说我已经深深知道了_(:3∠)_
并且看样子,还会在这条路上继续偏执下去
蟹蟹白绵糖、默默点32个赞的地雷╭(╯3╰)╮
第126章 act7·末世
随光乐下意识地绞紧手指;向着被褥深处缩了缩。口中的回答甚至更快于思考的速度:“你认错人了。”
布列尔坐在床沿,拦在他和红衣主教中间:“很抱歉,菲利斯;他受的伤很重,还需要休息。”
他无疑是在驱客;但是菲利斯无视了这一点。年长的红衣主教看着神色冷静的青年,忽而笑起来:“布列尔;你还是这么任性……虽然我想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但是陛下需要我给他进行圣光祝福。”
布列尔神色一动,然而在他身后,少年口齿清晰地拒绝:“谢谢你的好意,菲利斯阁下,但是不需要。”
“您可以叫我菲利斯;陛下。”红衣主教侧了侧身,优雅地行礼。
“我不是……”
“事实上,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红衣主教打断了他的话,“圣光祝福对您几乎不起作用,但是您身体内却有不容忽视的光明气息,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除非您的力量非常强,完全超越了我所在的层次。”
菲利斯是九阶红衣主教,这是布列尔曾经给他讲过的,他是教廷内最强大的几名红衣主教之一。
随光乐咬住唇,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可避免了。早在站出来的时候,他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那只骨龙,或许您不知道,来袭的四只骨龙里,袭击教堂的那只是最强大的,它狡猾地避开了我们。即使是我想要击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您做到了。权杖以及永恒圣光——自阿尔兰陛下之后,尚且还没有出现过。”
他当然知道的,独属于教皇的两样存在,原本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用出,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思考。
随光乐将自己缩在被褥里,团成一团,闷声闷气地说:“那又怎么了,我才醒过来,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伤员的么!”
红衣主教笑了起来,在他发怒之前道:“是,陛下,那我先离开了,您好好休息。”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布列尔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布列尔迟疑地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少年,他几乎要将自己全部埋进去了,只留下小半张脸,眼睛也紧紧地闭着。
他替少年掖了掖被子,小声说:“乐乐,你不愿意承认吗?”
“你要我怎么承认呢?”随光乐反问他,头疼的厉害,叫嚣着,几乎要炸裂开,“阿尔兰已经死了,死了!他早就已经死在第六纪元了,路透斯已经宣布了这一点,还不够明白吗?”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命——随光乐慢慢地想着这一点,已经死去的、成为了一架骷髅的自己,怎么可能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是你是他。”
他是吗?
“你错了。圣光之子阿尔兰早就已经死掉了。”
随光乐一字一句地说,他笑了一下,说不出的古怪。藏在被窝里的手摸索着,十指交握,他安静地抚过了手上的两枚戒指,抚过蔷薇花的铭文,又抚过另一枚简洁至极的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