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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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芬不解:“怎的是万幸?难道柳姑娘就好相处了?”
何秀莲道:“虽不算好相处,但也不难相处。听说相爷大人后院清静,柳姑娘哪里知道整治后宅妾室的手段?我只要规规矩矩的,要说恶毒,我瞧着她也不是那些恶毒的,能狠下心来打杀妾室的。男子总要三妻四妾,与其将来她要替薛公子纳旁人,不如我亲自去求她,她知我家世门第皆低,与她全无可比之处,要是心软怜惜我寄人篱下,说不得就同意了……”
她们主仆在这里打的好算盘,又费了半夜功夫,要为柳明月打些络子,做些贴身的针线活出来,忙活不已。
温毓珠众姐妹听得此事,俱都在闺中背着长辈笑开来:“月丫头的嘴也太严了些,与夫婚夫婿同来外翁家,难道怕我们姐妹们取笑,这才不肯说出来的?”
便相约了去三房寻她。
温二老爷子近日些日子时不时会去三房寻温三老爷子的麻烦,兄弟俩斗一阵嘴,互相揭疤,狠批对方的不是之处,又相对灌一阵小酒,火药味倒淡了不少。听得长房的孙女辈们温毓珠,温毓琦,温毓珍前来三房寻柳明月,便喝令贴身长随:“月丫头快要回京了,还不去将芸丫头荷丫头拎过来,送她些临别礼物?”
二房的孙女辈只得了两个,温毓芸与温毓荷,虽在长房与柳明月见过几回面,但二房与三房多年不曾踏足对方家门,这些日子温二老爷子虽时不时前来,但其余的人如今还不曾来过三房。
送信的长随前去将温三老爷子此话带到,他是下人,自不敢说将两位小姐“拎过来”,只道老爷子请两位姑娘去陪陪柳姑娘,柳姑娘说话便要回京成亲了。
二房的太太奶奶们闻听此言,揣度二老爷之意,这是容许二房与三房来往了?
当下大喜,忙忙收拾了带着温毓芸与温毓荷前往三房。
三房出了个相爷女婿,这些年,二房没少眼红,明明是极亲的亲戚,偏偏不能走动,如今有此可会,如何不乐?
二房的太太奶奶们来,柳明月不过前去见个礼,自有林氏颜氏费心招待,她房里今日却格外热闹,一帮表姐妹们全聚集在此,皆送了她一些临行礼物。温毓珠送的乃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虽一般,但也是她家长戴着的,权做纪念。温毓琦温毓珍皆是自做的荷包,前者荷包里装着一对明月耳铛,后者装着一对梅花花钿,做工十分的精巧,柳明月瞧着皆十分喜欢。
三房温毓荷与温毓芸也有礼物相送,连向来安静内敛的温毓琼也有东西相赠。
柳明月见此,忙吩咐将前两日与薛寒云司马瑜逛街买回来的胭脂首饰,各分了一份,送予众姐妹,聊表谢意。
众人推辞不过,皆收了去,又道:“我们本来是来送礼的,哪知道又赚了这许多回去。”
柳明月当时买这些东西,便想到他日离开江北,与这些表姐妹们相处一场,临别相赠也不错,是以今日人人有份。往日温毓珠要出门,何秀莲也要前来,今日却不见她,她还道那日自己与何秀莲那些玩笑话教何秀莲放在了心上,听得她的婚讯,何秀莲大约有几分尴尬,不肯再来了,遂也不以为已。
她是任性惯了的,与何秀莲相处日久,见她背人处常自伤自恋,对何舅母全无感恩之心,话里话外都是理直气壮的索取,便十分不喜她的为人,又见她对薛寒云有意,她自己本来便是个霸道的性子,虽当着薛寒云的面,容她示好,原是存着试探薛寒云之意,可是内心未尝不厌憎她如此行为――连她的男人也敢想!
她如今又得了薛寒云应承,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怕扑缠上来的女子,因此对何秀莲倒全无一点忧心。
何秀莲不比罗瑞婷,罗瑞婷是堂正磊落的性子,立身行事颇有几分敢作敢为的大丈夫气派,柳明月对这位师姐很是敬重,因此与薛寒云之事,至如今也还会顾忌着她的心情。但是何秀莲出身小户人家,又一直养在旁人家,心中如何作想,谁人会知?
万氏教导她的那些女子里,尤其要防备的便是这样的女子。
“今日怎的不见何姐姐?往日何姐姐可与大姐姐焦不离孟的。”温毓珠是长房嫡长孙女,柳明月便要呼她一声大姐姐。
温毓珠笑瞧一眼琉璃,“你问这小蹄子去,都让她去请了,人却没请来。”
琉璃连连摆手:“这可不是奴婢的错。奴婢是奉了姑娘之命去请表姑娘,哪知道她正与小芬忙着呢,说是不得空,改日有空了再来寻柳姑娘说话。”
温毓珍性子活泼,听话便笑了:“何姐姐敢是不肯来送月丫头了?等她改日有空,月丫头都回京了呢。”她并非何氏所出,而是长房嫡次子的女儿,与何秀莲也无亲戚关系,不过瞧在大伯母何氏面上,叫何秀莲一声姐姐罢了。
柳明月听得她不肯来,心道:她若能知难而退,便是好事。
正一帮姐妹们玩闹着,便有婆子来报,前院有柳家长辈前来,温老爷子令柳明月去前院见客。
柳明月听的诧异,怎的有柳家人上门来?
她早听小温氏的陪房闻妈妈讲过,她的祖父过世的早,偏留下偌大产业,只留下了柳老夫人与柳相二人过活。彼时柳存不过三四岁,孤儿寡母,且柳老夫人娘家已经凋零无后,柳家在慈安镇十里外的五柳镇,镇中柳姓人家居多。
柳家族人欺凌她们孤儿寡母,想吞占这一房的产业,便将她们孤儿寡母赶出了镇子,只道柳老夫人不肯为亡夫守节,与过往客商有勾连,伤风败俗,从柳家一族中除去,令他们孤儿寡母自行活路。
其实柳老爷子留下的数家铺面田产皆极为获利,引的族中众人眼红不已,这才引来此祸。
柳老夫人聪慧坚贞,见保不住亡夫留下的产业,索性收拾了细软,带着幼子离开了五柳镇,在慈安镇上赁了一所小宅子,省吃俭用,将柳厚送去读书,至于柳厚天资聪颖,刻苦攻读,此后一再高中,又得遇明师指点,最终成就今日这番局面,却是柳家族人未曾想到的。
柳厚后来逐步高升,从不曾回过柳家祭祀,便是柳老爷子的坟,也早在十几年前,迁往别处,不再与柳家有任何瓜葛。
当年迁坟之时,柳家族长早听闻柳厚高中,步步高升,便存了亲近之意,想着他总要回家祭祖,到时候将他家产业一并还回,再赔礼道歉,想来这陈年旧事便会揭过。
以前柳厚家宅子的乃是柳家族长一房,听得柳厚当官,便忙忙的将这宅子腾了出来,打扫干净,盼着柳厚回乡。
哪知道柳厚高中之后并未回去过,隔了数年回去,甫一回去却要迁坟,连家门也不入,只带着一众府衙兵丁,迁了便走。柳家族长带领族中众人前去相见,他周围被官兵围的严严实实,根本靠近不得。
后来随着柳厚官越做越大,终于权相,柳家族人几乎悔青了肠子,便是当年起了贪心又带着一帮子侄辈霸占了柳厚家产业的老族长也在族中受尽指摘。众人如今都怨悔老族长当年贪财,却不肯承认自己当年也是趁火打劫,欺凌的柳家孤儿寡母全无安身之处。
这么些年来,柳家除了柳厚,再无能读书高中的,柳家族人无不盼望着能与柳厚和解,也好光明正道攀上柳相这棵大树。
最近几日,温友政去乡下收租子,随行的仆人早得了他的吩咐,说是要在乡下寻个小活物给哥儿姐儿玩。随行的仆人与庄子里的管事极熟,两口酒下去,那管事便知道了,原来是府里的表小姐回乡探亲了。
那些佃户闻听是京里来的相国府小姐,忙忙的收拾了一对儿白色的小兔子,一对儿黑色的小兔子,另两只玉雪可爱的足月的小猫送了上来。
温友政还未回去,还在各庄子里察看,柳厚女儿来到外祖家的消息便传到了柳家。
原来柳家与温家的庄子隔着一个山头,两边的佃户也有沾亲带故的,那送了小猫的人家讲起来,夸耀那猫仔是要送给京里来的相国府小姐玩的,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倒听打了个清楚,回头就报给了柳家庄子上的管事。
可巧柳家近日也有主子前来收租子,来收租的正是族长的孙子。这庄子还是柳厚之父当年置的产业,如今还在族里,柳厚不回来,也从不曾传信说要收回庄子,这庄子便一直在族长一家手中。闻听此事,当夜族长便与家中妻儿商议一番,第二日族长太太便带着儿子与媳妇来到了慈安镇。
想着柳明月是个小姑娘,不经世事,只要将柳厚家产业交上去,她接到手里,再上门去与柳厚和解,这门亲便算认回来了。
况且前来的族长太太,按着辈份,算是柳明月祖母辈的,她还要叫尊称一声“阿嬷”,再厚厚送小姑娘一份见面礼,此事便成了。
柳明月在后院与众姐妹道:“姐姐们稍坐,我去去便来,回头我们还要好好乐上一日呢。”收拾了收拾,便带着夏惠往前院而去。
本来柳家族人来人,男客要在外院,女眷自然要进后院与温老夫人叙话,只不过温老爷子耿直,早知小女婿当年**流落慈安镇之事,对柳家人并没有好脸色,生怕柳家妇人进了内院,万一妇人家心软,攀起亲来会坏了柳厚大事,便不肯开口让柳家女眷进后院,只在前厅待客。
恰今日温二老爷也在,本来与温三老爷子喝酒互揭短,听得是柳家来人,睁开醉眼朦胧的眼,张口便道:“这柳家与我们温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跑到温家门上来,可是有事?”
慈安镇众人皆知小温氏嫁了柳厚,温二老爷子却道不沾亲不带故,摆明了不肯认这门亲戚,柳家老太太听闻此事,面上一阵难堪,柳家大爷与大奶奶脸上也极不好看,只盼着柳明月快来。
好不容易听得门口仆人来报:“表姑娘来了。”
温三老爷子便道:“快让她进来。”温二老爷子却接口道:“也让月丫头认认这些没廉耻的货!”
这下子,柳老太太便坐不住了,听得脚步声,仆人打起了帘子,见一名年约十四五的小姑娘打扮的十分齐整,缓缓进来,身上裙衫首饰件件不凡,本人却生的十分娇憨媚丽,笑嘻嘻向着温二老爷子与三老爷子行礼。
“外翁唤月儿前来,可是有事?”
柳老太太便忙忙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去要拉她,口里啧啧叹着:“这就是我们厚哥儿家那丫头吧?瞧瞧生的真是齐整,快来让阿嬷好好瞧瞧。”
柳明月朝后退了两步,愣是让柳老太太半片衣角都未沾到,站在那里审视道:“这位老太太可是认错人了?家祖母早已下世多年,哪里来的阿嬷?”她已知这老妇人定然是柳家族人,只是其父当年与祖母被逐出族,可见柳家族中尽是些利欲熏心之辈,哪里还肯认。
柳老太太面上一愣,尴尬笑道:“不怪姐儿不认得阿嬷,你阿爹可是我们柳家一房最有出息的人,自离了五柳镇,这么些年也未曾回来,族中人可都想着他盼着他呢。可惜他如今贵人事忙,好不容易听说姐儿来了,便将你家的房契及这些年托族中照管的租子都送了过来,连帐薄子也送了来呢,姐儿可要看看,顺便收了?”
柳明月在相国府长大,每年往府上送礼的官员经见过不少,这些人哪个不是端着一张笑脸?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道:“老太太定然认错了。我们家在江北可并没有产业。我阿爹早说过了,家中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