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遗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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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原来……还是他。
我就这么捧着祚儿的衣服呆呆地愣在那里,连李德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娘娘,您怎么了?”心荷抱着小女儿从内间走了出来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喃喃低语着:“今日,你就去太医院劳烦陈太医和你一起走一趟内务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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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要脸,儿子死了还不到百日她就又来了!”
“真是假,那天惨叫得整个东西六宫都听见了,现下里连三个月都没到,她就又像没事儿似的了。”
“真是个薄信寡恩的女人。”
“是呀,你看她今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
“ …… ”
“娘娘,她们怎么能这么说”
那些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你听清每一字每一句。梅香气愤地涨红了脸,一副要过去拼命的样子。我却不动声色地着拉住了她,我明白这些人的话是不能听进去的,要是真的和她们计较我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德妃乌雅氏!”随着来传旨的太监的高喊,我满意地看着那些人的脸色或是涨红,或是发青,或是一片惨白。我将她们丰富多“彩”的脸“色”看在眼中,心里冷冷地笑着。无论怎样,最后是我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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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自个儿过来了,你若是想见朕,刚才李德全去你那儿时你就吩咐他一声,让他转告朕,朕就会过去看你啊!”
我才进门康熙就急急地拉着我的手说,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子关切。我笑了,如我预料般的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惊艳。
额上是两道细心描画过的细眉,唇上是一抹朱红,戴上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插上一支金步摇,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装,足踏一双锦缎面的花盆底鞋。缓缓走来随之而动的是雪纺的下摆和头上的流苏。微微低头福下身去,露出的是颈后的那一抹雪白,轻轻地被他扶起,不经意间滑落的衣袖下是一双无暇的玉臂。
同他这几年的相处,我很清楚他的喜好,我也知道他最喜欢我什么样的装扮。只是我从来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为的只是一句“女为悦己者容”。但今日的我却需要这份从不曾上过心的美丽。而在心荷的巧手装扮后,我相信此刻的我在他的眼中是完美的。
“因为臣妾有一些话要说,也有一些事要做,所以臣妾来了。”
轻轻柔柔的嗓音带出了一股暧昧,我在他的惊讶中笑着退后几步双膝前曲跪在了地上,随后两手贴地,俯身向他叩首。抬起头来,看着有些发怵的他我缓缓地说道:“臣妾感谢皇上这么多年来对臣妾的恩宠。”
再叩首,我又道:“臣妾再谢皇上今日为臣妾所做的一切。”
又一次的俯地、起身,只是这一回,眼泪已经挂在了我的脸上。
“臣妾还要谢谢皇上曾经疼过、宠过、爱过六阿哥,并且让六阿哥能永远陪在臣妾身边。”
“祁筝。”他拉起我,旋即将我搂在怀中。他的动作是那么怜惜,可是那拥抱却如此强烈地让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鼓足勇气我轻轻退出他的怀抱,扶着他的双臂,闭起双眼,踮起脚,颤抖着主动吻上他的唇。这是谢恩,却也是预谋。渐渐地,一切似乎都已脱离了我的掌控。原本那蜻蜓点水般地轻吻在由他接手后的转变为点燃我热情的激烈交缠。当我自他的吻中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朦朦胧胧地就着自帐幔外透进来的光,发现他正俯着身看着我。
“祁筝,告诉朕,朕该怎么做呢?”
我有些喘息地笑着说道:“臣妾请求皇上,请皇上再赐一个孩子给臣妾好吗?”
他在微微一愣之后随即缓缓降下了身子,轻柔地叠在了我的身上,但他那漆黑深邃的双眼却始终都不曾离开过我。一如既往地用他那坚定的声音说出他的答复。
“朕准奏。”
这一夜,金纱账中,红烛影下,尽是一片缠绵。
臣
康熙二十四年十月,朝廷中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原因就在于康熙所信任并重用的河道总督靳辅身上。十月二十二日,靳辅一日之内自山东连奏三本至北京,一向康熙提议挑浚高、宝等七州县下河令入海;二是希望筑高家堰堤岸;三是恳请修理黄河两堤。这三道奏折立刻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以内阁大学士明珠为首的人极力赞同靳辅的提议,而以通政使参议成其范、给事中王又旦、御史钱珏多为首的众人则认为工程耗费巨大实属浪费,不如疏浚海口更好。两派人马互相不相让,互相争执不休。但有一点对靳辅极为不利,因为康熙本就倾向于疏浚海口,但是秉着公正的态度,二十三日他命靳辅及安徽按察使于成龙立即驰驿来京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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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数声炮响让我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娘娘您快看,鸣炮了呀!”
康熙今日在卢沟桥外大阅八旗将士,并下旨在卢沟桥外的王家岭山麓放排枪,发巨炮。女眷们虽有幸能参加这一盛典,但也只能远远地观望。我笑着推拒了梅香递过来的望远镜。在现代的时候电视上的大阅兵我都看过两回了,上次去木兰秋闱时也见识过康熙朝的阅兵了,对此我已经没了兴致,况且这里总让我感觉不舒服,只要一想到几百年后日本人就是从这开始侵略全中国的我就没有了她们的激情。
“靳辅大人什么时候到京?”我轻声地问了下身边的心荷。
“奴婢打听过了,预计两日后就到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也要有所行动了。看着我沉默不语,心荷的脸上却隐隐透着些许不安。
“娘娘,您是否对靳辅大人太过关心了,奴婢不懂这是为什么呀?”
“你不需要明白,只是乾清宫那边你可要不时留心啊!”
“是,娘娘。”
心荷见我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其实并非我不愿意告诉她,只是许多事情即使我说了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砰!砰!”
又是几声炮响,那阵阵闷炮声,让我的心中感到一阵憋得慌,呼吸也觉有点不畅。
“娘娘,您没事吧?”
心荷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从她慌张的神情中我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我想回答她,可胸中的那一股气竟让我说不出话来。她们俩见此都急坏了,等到康熙一回来立刻向他禀报。他也是担心不已,回宫后立刻请了太医来给我把脉。其实有了上次的经验,对于结果我心中早已经有了底,我怕是……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是有喜了,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陈太医摸着有些个花白的胡子笑着对我们说道。他的话肯定了我的答复,我确实是如愿以偿地怀孕了。
“祁筝,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朕的‘努力’终于是有了结果。”康熙似乎特别的高兴,与平日的冷静稳重不同,今日他的话语中竟然带了几分调侃。
我却笑着低下了头,手轻轻抚上小腹,心中不禁感慨着:“孩子啊,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好能帮到我。”
十月二十日,靳辅与按察使于成龙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后终于到达了京城,康熙则在他们到达后的第一时间立刻召开会议讨论治河工程。会议自十一月二十日至二十二日,整整持续了三天。会上俩派人马争执的焦点在于到底是住坝,还是挑唆海口。康熙是一位体恤民忧的皇帝,因而更倾向于成龙,说他“所请钱粮不多,又不害百姓,且著他做,做得成固好,即不成再议未迟”。
我每日都让心荷去乾清宫打探会议的消息,我虽然明白这样做若是被康熙知道我一定会被冠以后宫干政的罪名,轻则被废幽禁,重则被处极刑,但是我却自有我的坚持。可是每日传回来的消息却让我愈发地担心起来,康熙向来深忧普通百姓的苦难,靳辅的建议却与众不同,而且就工部的估算来看真的是耗费颇多而且波及了数万户的平民,这一点真的是犯了康熙的大忌。
“娘娘,奴婢回来了。”
心荷依然同前两日一般,在打探完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今日里情形怎么样了?”现在的形式越来越不容乐观,我的心也有些焦急了起来,心荷才刚进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日皇上只是问了几个在黄河两岸既无房屋也屋田地的京官意见,可他们也是各执一词,皇上说让工部尚书萨穆哈、学士穆成格会同总漕徐旭龄、江宁巡抚汤斌速到淮安、高邮等地详问地方,并命他们二十天内回奏。”
心荷凑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她的音量虽然不大,但却有条有理句句都是要点。我闻言点了点头,却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二十天,我终于有了二十天的时间可以行动了,只是时间确实是紧了一点。
可就在我忙着想办法的时候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奉命南下寻访的大一直都没有办完康熙交待的任务,甚至于过了年到了二月初还没有回来,但这无异于为我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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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于御书房的层层书架之后,我屏息倾留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在经过了多日的打探之后,我终于收到消息,康熙今日要在这里单独召见靳辅。自从几年前有了康熙的特许之后我是隔三差五的就往这里跑,对御书房的熟悉程度别说是康熙了,就连负责管理书房的太监和侍卫都比不上我。今日里一方面我特地趁着御书房两轮值守侍卫换班的空档偷偷地潜了进来,另一方面我也早已吩咐过心荷在适当的时机将康熙引出去,这样我才有机会同靳辅单独谈谈。当我把我的主意告诉心荷时,她下得跪了下来请求我不要这样冒险。我知道康熙极端厌恶后宫同朝结交,但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就在这时,突然从前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而来的是康熙熟悉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等会儿紫恒来了你们就让他直接进来见朕。”
“者。”
在又一阵脚步声响过后我揣测着那些随侍的太监侍卫应该都退了下去。此时的我比刚才更加的紧张,因为在这偌大的御书房中现在仅剩下我和康熙二人。我尽量放慢、放轻自己的呼吸,就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让康熙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我感到康熙好像是站了起来,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阵纸张翻动的声音。这时,我那自刚才起就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啪!”
他好像是猛然间合起了书,这一声却也将我的心一震,紧接着房中传来了那令我胆战心惊的脚步移动的声音。虽然康熙的步子不重但因为御书房空旷无人,回音效果极佳,那一声声与地的摩擦声也就显得格外的清晰。一步,又是一步,我感到他似乎正在往我这边走来。我的心不住地收缩着,感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了,我竟然有些个呼吸困难了起来。难道他发现我了?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会的,我藏得这么隐蔽,况且他又怎会想到我躲在这里呢?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让我愈发的心惊,我在心中呻吟着心荷怎么还不来。突然我感到康熙似乎就停在了我所躲藏的书架的前面,也就是说我和他之间只隔了一排书了。他那熟悉的压迫感自层层的书后传来,我感到浑身的汗毛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全都竖了起来。我只能够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