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惊情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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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我总觉得,他们再了不得不还是死了么,能活着才是了不得。后来听爷爷说,要不是我姥姥留下的那颗女娲石,我现在早已连魂渣渣都不剩了,我才胆战心惊的信了。
对了,这个爷爷自然不是我嫡亲的爷爷,他是赤帝神农氏。据说他当年不懂事,仗着自己有个水晶肚,看见能吃的就忘嘴里送,结果居然得了个尝百草的美名。其实他就是想看吃下去的东西在他肚子里能折腾成什么样子,可见世人都是很会歪曲历史事实的,神仙亦不能幸免。幸好为了不负盛名,爷爷就认真钻研起了草药,成了实实在在的一名好大夫。实践证明,好奇心有助于培养人的创造力。
在药乡形成的万把年里头,爷爷大约就是一个人守着彼时昏迷的我过来的。
在捡到我之前,爷爷也是有三个女儿的。第一个据说小时候在海里划船不小心给浪冲走了,灵魂化作一只大鸟,唤作精卫,此后日日夜夜的就为完成填海的浩大工程。可是沧海桑田桑田沧海的,也没见哪处的海域真的给填满了。不过这个姑姑我倒是很敬佩的,其一是她锲而不舍敢于同恶势力作斗争的精神;其二就是她同我一样不喜欢水。她是因为被水淹死,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大约是天生的恐惧。
第二个女儿叫做瑶姬,也是年纪轻轻的没嫁人就魂归了离恨天,死后化作一座山峰落于人间,那山好像是叫巫山的,我此次来,也是想顺道拜祭一下这位未曾谋面的壮烈姑姑。
爷爷那第三个女儿就更神秘了,据说出身没多久就失踪了,连名字都未曾取好。每回提到这个女儿,爷爷英气依旧的脸庞总免不得有一丝愧色。我知道他是恨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好。只是那各族纷争的年代,又有谁说得准呢。
自那以后,爷爷似乎悟出了点门道,这天下谁爱争就谁争去吧,就算得了天地又如何,最亲的人已经没有了。也正是因此,世上便少了个夺天下的炎帝,多了个采药炼丹的神农氏。
爷爷说,他把我抱回来的时候,我跟个没气儿的娃也差不多了,他用珍藏多年的药汤药酒给我泡了好几万年,才勉强保住我的元神。之后是特意朝北冥走了一趟,得了我姥姥的女娲石,才把我的整条命给留了下来。只是仍旧不见我醒转,最后又是那只跟我母亲一同降世的金凤凰舍了自己性命,才换来我清醒的神志。
为我风蕖这一条命,牺牲了许多东西。因此每每闯祸,我都觉得自己特别混帐,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要惹些幺蛾子。事后又不断地后悔,我在矛盾与后悔中又过了千千万万年。
爷爷他确是个好爷爷,只是也脱不了家长的俗套。等我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非得把一身医术传给我。他说我身体不好,久病都该成医了,我都可算是药罐子了,怎能不懂医术。我的祖先是个造物的,不是学医的,他这是强人所难。我把这话跟他说了,结果被罚着扫了一个月药园子。彼时我不知道,我祖先医术也是不错的。
我被爷爷威逼利诱的学了许久的医术,我觉得自己已学有所成,药乡的大仙小仙落地仙也被我整治的容光焕发,我可以出师了。恰逢天公作美,我新近做的一只手镯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又给我得了个寻物的幌子。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娘悄悄的出行了。我是特意挑着这么个夜晚的,戏文里面这样的夜晚比较适合独自出行。
可是出了药乡,我才发现这次准备的非常的不周全,在此之前我从没出过门,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书上那几个字,几幅画,我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还好我够机灵,左右是个不认识,不如就由老天爷来决定。我整了整身上的包裹,颤颤巍巍跃上云头。其实我本事还不错的,至于为何会颤颤巍巍,自己也不大明白。没有多想就闭上了双眼,心一横,直直的往下坠去。
这一坠,坠出了一桩让我欲哭无泪的事。
爷爷他到底是爷爷,我怎么如此天真地相信他是个老糊涂。怎么一点准备不做就傻乎乎地跑了出来,他个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施法封了我一身的法力,只剩下这招朵小祥云的力气了。想必他以为我没了术法便不敢冒然出门,可见他虽养了我许多年,毕竟还没有看头我的小心思。
姑娘我们,喜欢的就是那惊险刺激。
只是最后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这么躺在荷塘上,包裹早已不知去向。法力更是那天边的浮云,就这么泪流满面地感慨世事无常,老头子不可靠。老天爷,你说你是不是在耍我。老天爷,您该不会也是个老头子吧。
对面我的救命恩人见我一直不开口,山水浓重的眉下,双目隐隐有些怒色。
“我,我逃婚。”
恩人眉峰忽的耸了耸,可眼神却是透着不信的。
果然,他终于开口询问:“你是莲花精?”
乖乖不简单,我都这样了也能看出我不是凡人,且知道我不是凡人却也毫不紧张。
可他说我是妖精,有些打击我。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直摇得我脸上肥肉乱颤。恩,我该减肥了。
许是见我摇得实在震撼,他又说:“你是,鱼精?”
他为什么总把我想成妖精?难道老娘仙气不够卓然,仙韵不够雅致?
我非常坚决的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也更奇特了,咬着牙又问:“水妖?”
“你,你为什么非当我是妖精?”我问得有些窝火,他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我见他鼻尖紧了紧,大概是确认有没有妖气。我身上自然是不会有妖气的,只见他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说:“既然不是妖精,那就跟我走吧,天色已晚,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不安全。”说完也不待我反映些什么,已经自顾潇洒的迈步。
我咧咧切切的跟上,问他:“你不觉得我跟个陌生男子走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若真不安全,你眼下不见得还有命说话。”
我不作声了,为了显示我确是个娇滴滴的平凡女子。
恩人一路把我带回了家,我兴奋得很,觉得一出门就能遇上这么浪漫的事必定是个好兆头。
药乡的神仙们闲得久了,也会整几出戏来消遣,我这际遇倒是跟戏文里有些相似。
在回去的路上,我知道了恩人名叫许言,他知道了我叫阿蕖。许言实在不八卦,基本都是我自报家门,他也不问我姓什么,其实我觉得我的姓很帅气的。不过套了半天也只套出来他的名字,可见我的八功也不怎么样。
一路闲聊,我发现这许公子不似他看起来那样呆板。而我之所以套不出话,完全是他总能把我的话绕去千里之外。他不八人,也不让人八他。可怜一个翩翩佳公子,偏偏作出少年老成的沧桑模样,又不知要伤了多少少女的心。我悻悻的暗自感慨。
我们在一座豪华的宅子前停了下来,之所以说它豪华,是因为一路走来,整条街望去都是他家的白墙。想起爷爷跟我住的茅草棚子破山洞,我油然生出一种我的确是无欲无求逍遥神仙的感觉。
走到朱红的大门口,抬头便是一块书着“许府”的匾额,那字体在凡间似乎是叫做隶书,恢宏大气。许言家里确是有钱的。
我拧着眉头研究门上的铜铺首,门却从里面开了。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与我正眼相望,一转眼又看到了我身后的许言。顿时一双眯眯眼大放异彩,扑到许言面前就是一声“少爷”,喊得千回百转。
我嘴角抽了抽,一把年纪还能如此真情流露,凡间确实人才涌动。
“张伯,您年纪大了,小心腰。”许言刚才还有些硬朗的面色不见了,改作了一副亲和公子的模样。乍一看还以为这两人父慈子孝。
那唤作张伯的终于意识到形象问题,整了整衣襟,转身看到了我。又作了个疑惑的表情,道:“少爷,这位是?”
许言嘴唇微抿的望望我,又望望张伯,说:“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躲墙角画狗画圈圈,霸王的知道我要干啥了哈。
大家镇定,忽视我的穿越台词。
5
5、第二阵烈风剜心2 ……
我坐在山腰一波池水旁边纳凉。可夏日暖风习习,委实不够凉快。
旁边矮石凳上摆着几个山间野果,我摸一个往嘴里塞,然后盯着池子发呆。其实我也不是发呆,我在思索。思索我怎么就在这儿纳凉了。
那日许言把我从山里带回来,至今已过了十余日。只是我从山里走向市镇,现下又回到了山里。
这十余日里,我一跃成了许府的少夫人,又一跌从少夫人变成了狐狸精,这令我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只是我这少夫人似乎不受府里人待见,许言的父母看起来很不满意。
我受打击了,想我在药乡也是很受欢迎的,乡亲们还很亲切的称我为四海八荒第一美女神仙。尽管爷爷多次教导我,药乡的百姓多数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外有天,仙外有仙。外面比我长得好的女神仙定是有的,我不可过于自负。可是这也掩不住我心里那丝丝喜悦,我不贪心的,能做美女神仙就行了,不用第一。
可是许言父亲看我的眼神,再怎么客气都掩不住眼底的蔑视。
我觉得很冤枉,毕竟我不是真的想当这个少夫人的,从头到尾都是许言在说,我没有发言权。
他跟管家说我是少夫人,管家就把我带到他爹娘面前。管家说我是少夫人,他爹娘就开始审我。会审之后,我是个三无居民。无身份,无家世,无来历。许言父母的面色也是一分沉过一分。待到审讯完毕,已经不能再看了。
许言在他父亲的怒目下将我带了出去,让下人给我安排了房间,自己又匆匆出去了。之后倒是没人再来审我了,也没人找我麻烦。原本我是做好了备战准备的,可竟然一个麻烦都没有。这趟出行,除却要找回那只镯子,更多的是想历练一番,长长见识,却没想到这般平坦。
是夜,许言摸索着来我房里喝了一趟茶,相谈之间,我总算知道他做什么把我带回家了,机灵如他,也大致明白了我想要什么,大家一拍即合。
我清闲的过了几日。这凡间倒也逍遥自在,许言每日早晚过来看我,让我陪他下盘棋,喝口茶。大多数时候还会带我在后院里逛逛,那少数时候基本都在下雨。园子逛不成,他却总能带来一两件小礼物。有时是小儿玩的糖人纸鹤,有时又是少女装饰的发簪环佩,有几次还带来了据说是市面上流行的话本戏折子。首饰话本倒也罢了,那些纸鹤之类的玩具我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过,这回见到实物,大大的激动了一番。觉得自己果真长了见识,回去也可跟乡亲们炫耀一下了。
有时许言不来,我总觉得时日很难熬,只能回去睡觉。
那几日里,若不是偶有端茶送水的婢女用不屑的眼神斜睨我,我都以为自己跟许言真是新婚夫妇了。
许言父母瞧不起我,我可以理解。可那些婢女小厮怎么也瞧不起我,他们不是也没家世没银子么,大家同样沦落天涯,为什么不跟我好好相处呢。
大约到了第十日上,一大早的,我就被门外一阵破锣大嗓门吵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却没想到迎来了一个陪审团。正对面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汉正对我怒目而视,看他衣裳料子,必定是他们凡人里很有家世的那种。而许言尊贵的父母竟然有些愧疚的站在大汉身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愧疚全成了厌恶。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把许言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