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清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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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微露几分笑意道:“这会又是不着急了。也对,早几年把该着急的全着急完了,这回可是把心都搁肚子里放着。宁丫头,可还在置气啊?”
“蕙宁不敢。”
康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了几分,又对门外唤了声,李德全进来,立在厅下。康熙说道:“李德全,前些时候西域进贡的那些糖果可还有?”
“回皇上,您赏了不少给各宫主子尝鲜,还有一些的。”
“都赏给这丫头吧。”
不多时,李德全捧着食盒走了进来,康熙示意我自个打开,我掀了食盒一看,心里一阵雀跃,呵呵,这不是别的,正是现代遍地是,古代难觅得的巧克力豆。一粒粒包裹在锡箔纸里,静静的躺在食盒内。我剥了一颗,见图案是菊花,又剥了颗,是梅花样,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着。
虽然我本人对巧克力不是十分感冒,但是眼见这个,还是觉得亲切万分。有种他乡遇故友的感觉。
康熙见我半天未动,道:“怎么,不喜欢?”
“不是,可喜欢了。只是觉得这些图案好看,吃了多可惜啊。”
康熙点点头,吩咐我自个捧着食盒先下去。我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园子。把食盒放在膝盖上,一粒粒剥开来看。可一下子又犯愁了,正值十月,这玩意儿怕不要多久就会化掉了。我又不能送出宫,让府里人也尝尝鲜。突然想起个小娃儿来,便收好,寻了个阴凉处放着,想等下次弘历进宫来,再拿给他。 。 。 。 。
。
第十七回
。 第十七回。 没多少日子,大哥从四川回京述职。我数月不见大哥,心里极为挂念,便悄悄同德妃娘娘说了,想要回家去。我本就不是宫里伺候的宫女,德妃也没多说什么,让我自个去问皇上的意思。我心想,这么点事儿,应该不必要麻烦他老人家了,便将我要出宫的事,告诉了李德全。
不料,康熙连着就召见了我。气呼呼的问道:“你当紫禁城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康熙教训我的时候,四,九,十,十四他们都在,还有几位阿哥。见康熙生气,也没人帮我说话的。
我跪在地上,心想,那还不是你们下旨要我来的,我又不能抗旨不尊。这里又不是我家,哪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康熙一撩茶盏,问道:“苏尔佳…蕙宁,朕在问你话呢?”
我本来就委屈,他一凶,眼泪就溢满了眼眶,我望着康熙说:“奴才想阿玛姨娘嘛。我入宫的时候,在后院种了棵杏树,也不知道活了没有,还有啊,我走的时候,咪嘟正病着呢,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
“咪嘟?”十爷好奇的问。
十四爷答话道:“是她年前捡回来的一条野狗,又病又残,路都走不了。”
皇上叹了口气,却对四爷说道:“四阿哥,你出宫时,把她捎带着,一直送到她阿玛手面上,别让她把自个丢了。这丫头,在宫里迷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让人跟着,又不知走到哪去了。”
四阿哥领了皇命,先让我回园子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娘娘留下来的赏赐,简单的束了个包裹,夕玥便要送我出园子。正巧,远远地看见李德全走来,夕玥便回身进了永和宫。
李德全见我手上的包裹,点点头说:“格格,皇上有句话要老奴带给格格的。”
有话,刚才在殿上为什么不说,不会是又想着法子要折腾我吧。
李德全安慰的冲我笑道:“格格,不必紧张,万岁爷说格格自小就是直脾气,出了宫万事须有个照应才好,托老奴将这令牌交给格格。”
我从李德全手上接过令牌,掂量了一下,挺重的,该不会是纯金打造的吧。这回可是赚到了。令牌的背面雕刻着二龙戏珠,两个大字“御赐”,这该不会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吧。就这么给了我这个他看上去未必待见的小丫头,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也不怕我拿着这牌子招摇撞骗了去?
李德全道:“格格,别说老奴多嘴,这令牌虽是给了格格的。可是,这用和不用,还请格格拿捏好,万一……”
“放心吧,谙达。”我拍拍李德全的肩膀说道:“我不会乱用的。最好是永远也别用上。”
出了宫门,四阿哥正等在那里。我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马车,忍不住问:“四爷,咱是要走回去?”
可不是一般的远,照我走路的龟速来说,不走到太阳落山是到不了家的。
四爷摇摇头,不多时,有仆从牵马出来,四爷翻身上马,伸手说:“上来吧。”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四周,有些胆怯的说:“这样不好……”
好字还未说完,人已经在马背上,疾驰而去。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里一阵唏嘘。身子被他环在胸前,僵直着脊椎都生生的疼,却还是不敢靠过去。这个男人只能有敬畏,不可有感情。
他的眼神牢牢的盯着远方,仿佛马背上只有他一人。心中万千感慨,只怕再这样下去,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我伸手拉着他的袍子,一点点握紧,又慢慢松开,如此反反复复,一如当下忐忑的心。
大哥此趟回京也呆不了几日,公事又忙。我天天眼巴巴等着他忙完事务,回院子里陪我小坐。大哥稳重了许多,也黑了不少。右手背上还有块伤疤,说是在军营里不小心弄出来的。我一想到大哥躺在血泊里,就如同真要生离死别似的掉眼泪。大哥回来几日,阿玛一直吃住在礼部,就是不肯不回家,乌图躲在十四爷府里,自然不肯回来。姨娘得阿玛示意,对大哥也是冷冷淡淡。
政见不同,骨肉不亲的何止是皇家啊。
我问大哥可曾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大哥只是笑。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你愿意为了他而肝脑涂地。历史上,四爷最后的成功,也是因为一批对他死忠的人士,信誓追随。相较其他,四爷的势力不仅庞大而且扎实稳固得多。
只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自古以来已是久矣。
大哥临去四川前,阿玛终于回来与他见上一面,两人闭门关在书房里,静寂无声。只是大哥出来时,半边脸红肿不堪,想是挨着打了。
我心里埋怨阿玛,拉着大哥的手,要给他上药。大哥见四下无人,牵我走进一边的凉亭说道:“你知道阿玛为何打我吗?”
我笑道:“你跟阿玛一向不对盘,他哪回打你问过我理由了。”
大哥一愣,也笑说:“是啊。我这些年,功夫都是阿玛亲传的,说出去人家还不信呢。瞧阿玛在外面的斯文样……”
我怕他说了混账话,连忙打断他说:“那阿玛这次又为何?特地回来打你一顿的?”
大哥眼睛牢牢的盯着我说:“因为你!”
“我?”我一听乐了,我如今可是极少惹事的,只当大哥是诳我,狠捶了他一拳道:“少来了。自个挨着打还怨我。小心我跟阿玛告状,仔细你的皮。”
大哥神情严肃的说道:“蕙宁,额父当年求了两道圣旨,此事你可知?”
两道?不是只有一道,让姐姐嫁进给了十四爷的。难道还有一道?
大哥接着说:“当年额父因为你年幼,婉拒了皇上将你指给十四爷。可是后来,额父却替你求了道圣旨,请皇上将你许给十三爷。这道圣旨,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无意中听阿玛说起的。”
十三爷,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点也不知道。
大哥叹口气说:“当年十三爷因为太子的事,失了圣宠,阿玛也就再没提过这事。小妹,你见过十三爷的。如果让你嫁给十三爷,你可愿意?”
大哥热切的望着我,可我却浑身冰冷,我推开大哥的手说道:“大哥是想让我嫁给十三爷?”
“如今皇上宠你,德妃娘娘又对你疼爱有加,如果你愿意嫁给十三爷,到时候……自然,这事需得你愿意才好。”大哥见我神色不对,才改口说道。
十三爷,怡亲王,雍正八年。
一向都是我在算计着他们,何时他们已经开始算计起我来了。
我回望大哥,说:“我不愿意,现在不愿意。”
大哥追问:“十三爷虽是幽禁,可毕竟也是皇子,吃穿并不苦,再说了,……”
我转身要走:“大哥,别说了。”
大哥拉住我的手臂,叹口气说道:“四爷说你如今怕是不愿意的。我还不相信。既然这样,大哥也就知道了,不会再勉强你。”
下第一场雪时,十四爷府里来人传话说姐姐又病下了,又说宫里的意思是让我阿玛接她回来养着,免得冲着有身孕的侧福晋。阿玛听后,身子直晃,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起来。姨娘只顾着抹眼泪,半分主意也没有。我让丁三牵了马车,套好斗篷,领着翠珠和桑娘前去十四爷府里接姐姐回来。
姐姐瘦极了,脸色苍白,病怏怏的躺在软榻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我寻了半天,才找到个丫头,让她转告十四爷人我接走了。那丫头很快过来回话说知道了。
我不甘心的追问道:“十四爷可有说什么?”
丫头直摇头说:“十四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我怒气攻心,只觉得漫天白雪都驼在我一人背上,这窄窄的院子似是要囚住我,我问:“十四爷在哪里?”
那丫头又惊又怕说:“格格,十四爷正在书房议事,您不能过去。”
我推开丫头挡我的手,径直朝十四书房走去,李福果然伺候在门口,远远的见着我就过来拦,我一巴掌扯在他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还不解气,又补上一脚骂道:“狗东西,瞎眼的奴才。”说着人已经到了十四书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老十四的怒吼声也跟着传来:“滚出去!”
我走进一看,里面除了十四还有两人,穿着朝服,应该是大臣,我没见过,也不打算认识,走到十四面前,扬起手给他一巴掌,可惜刚才打了李福,力道上差了许多,还不解气,又反手准备撂下去,被他拦在空中。那两人也是慌张了,嘴里嚷着:“大胆,连十四爷也敢打!”
我一回头瞪了二人一眼,怒喝道:“狗官,闭嘴!仔细你的脑袋!”
又对十四骂道:“人人都说我额父慧眼识英才,在我看,不过只是多认识了一个蠢才,才把姐姐给了你。额父要是知道姐姐今日,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同你寻仇的。我姐姐再不好,也是你的侧福晋,你把她丢在园子里不管不问的,算是什么。是怕谁瞧见了,还是就此厌弃了。既然这样,我回头就跟万岁爷请旨,让你休了姐姐,省了你一桩事。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老死再不相往来!”
十四爷一听说我要请旨,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敢!我只是让蕙兰回去养着,并不是……”
“并不是休了她,是不是?那我阿玛是错解你的意思了,我姨娘也误会了,你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耳聋瞎眼的蠢货!”我冷冷笑道:“十四爷,做了□就别装贤良,立了牌坊也是会倒的。”
十四不相信我会跟泼妇似的骂他,面子上挂不去,又不好发作,涨红了脸道:“你自个回去。蕙兰我来照顾。”
我直摇手,冷笑道:“不敢,劳了您,冲了那位侧福晋,我姐姐小命怕都保不住。我今个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姐姐我带走了。以后,不见!”
说完转身就走,十四急了,喊道:“给我把她拦住,不许放她走!”我心里冷冷一笑,本来康熙赐了那块牌子给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琢磨清。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用它。可没想,